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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凯问:“什么想法?”
“我在想,肖海浪找处女……都是比赛以前,那么他和中间人联系……也应该比赛以前啊……”
夏夜的声音戛然而止,马凯“喂”了好几声才发现电话已经掉线了。
过了几分钟,夏夜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我这里有肖海浪这几年的比赛资料,可是太多了,我不知道怎么入手啊?”
马凯心里一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可他刚要细问,手机里又传出了忙音。
这让马凯懊恼不已,刚刚萌生的喜悦一扫而空。
夏夜在哪里呢?手机信号怎么这么不好?她怎么不用家里电话打?
马凯正焦急地琢磨着,夏夜的第三个电话又打进来了。
这次夏夜的语速很快,显然是在和手机信号争分夺秒:“我没在家里,我这里电话信号不好,再说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要是有空来我这里一趟吧。”
马凯顾不得多想,忙问:“你在哪里?”
“我在松峰山,具体地点我一会儿发短信告诉你。”
马凯明白电话信号为什么不好了,松峰山是一处偏僻小山,离城市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不过虽然很近,但因为没什么特别的景致,慢慢就变成一座无人问津的野山林了。
这么一个破地方,还是大晚上,夏夜跑那里去干什么?
马凯一边嘀咕着,一边穿着外套,但刚出门的一瞬间忽然觉得有点不妥了。
——该不该告诉费丹呢?
直觉告诉他,应该对费丹说一声,可是再一想费丹正在开会,还是不打扰为好。再者说,自己和夏夜见面只是为了研究案情,又不是去偷吃什么禁果,这么一想马凯也就放弃了给费丹打电话的念头,发动了汽车向松峰山疾驰而去。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毫无关联,就比如一个人开怀大笑的时候另一个人或许正在失声痛哭。
但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比如马凯一边开车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电话号码的时候,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正惊恐地看着浴缸里的水。
一分钟以前这个女人刚从一阵阵冰冷的感觉里被激醒。
她迷惘地看着四周——这是哪里?
扫了几眼以后,她看出来了,这是自己家的浴室。
但马上,她的眼睛里就出现了恐怖的神色——自己躺在浴缸里,冰冷的水正从水龙头里缓缓地流下来,已经慢慢地管溢上她的双脚!
她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可是任凭她怎么扭动身体,却始终无法站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
恐惧感让这个女人发疯似地大叫。但随即她又发现这只能成为心底的唿喊,因为一张密封条紧紧地封在她的嘴上。
拼力地挣扎让她的唿吸变得急促起来。但这些徒劳无益的动作只是让她的胸脯更加剧烈地起伏,两只乳房也溅到了水,在晃动中闪着亮光。虽然水才漫过她的脚脖,但她已经觉得唿吸困难起来。
突然,一个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别挣扎了,没用的。”
女人惊恐地看着随声音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在她的眼里,这简直是看到了死神或者说是恶魔。
那人站在她面前,身体摆出一种悠闲的姿势,但脸上却露着邪恶的神色。不过,当视线投向浴缸里的水时,恶魔露出了一丝笑意。
——随着潺潺的滴水声,浴缸里的水一点一滴地向上蔓延着。而在水下,女人洁白的脚丫正在无助地扭动。不难想象,再过几个小时,在水下扭动的就是女人的胴体了。
女人的鼻息声越来越重了。由于嘴上被密封条封着,她只有用鼻子竭力地吸取空气。她绝望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水,又急忙抬起头用乞怜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人。
恶魔看着女人可怜兮兮的神情,便低下身子,将嘴唇凑向她的耳朵。
“深吸一口气!”那人命令道。
女人听话地鼓起鼻翼,深深地吸着气。在这一瞬间她有一个侥幸的念头——或许这人这么折磨我只是要我拿出钱,我只要听话就能活命!
但随即而来的一句话就让女人的所有希望破灭了。
“真听话!好好享用吧,生命中最后几个小时的空气你可别浪费了。”
传进女人的耳朵里的这句话同样是轻飘飘的,但她却如同听到死神的脚步声一般绝望……
11
上了高速公路,马凯便把油门一脚踩到了底。但比汽车速度更快的是他的心,此时此刻马凯的心早就飞到了松峰山。
不过,当汽车驶过一处收费站以后,马凯的车速不得不慢了下来。这里距离松峰山已经很近了,但道路也由平坦慢慢变得崎岖。马凯尽量将车开得平稳,他摇下车窗,在夜风吹拂下向外仔细地看着。适应了蒙蒙的夜色后,马凯发现前面是一片草地,两旁是郁郁葱葱的灌木,而草地的尽头似乎是一条山路。
马凯将车停下来。按照夏夜的短信里说,她的车就停在这附近,然后沿着一条山路上山就能找到她住的地方了。果然,不多时马凯就看见在一条山路前方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别克凯越。
从后备箱里取出背包,马凯整装上山。
夜晚的山林就象是喧闹和寂静的混合体。
寂静到马凯的脚步声清晰而又响亮地在山谷里传出,伴着唿吸声在沉静的山林里显得另类和突兀。
而在这同时,风声夹杂着树叶的岐跷,像一个舞动着的生灵笼罩着整个空间。山似乎也被包绕进去,变成了这个生灵的身躯,也随着在舞动。而山的一切,陡峭的山石、罩在山壁上的藤蔓、杂乱无章的灌木都如同应和一般发出古怪的声响。时而幽缓,时而高亢,像一部宏大的交响乐,而人的声响在这时微不足道得如同乐曲中的单个音符。
山路并不是特别崎岖难行,但马凯也微微地出汗了。他听着自己的喘息声,那不象是单纯的唿吸,而更像是心的节奏。似乎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声音,以前的唿吸仿佛都是被迫的,是生理的需要,而此时的唿吸则像是一种心灵的释放,是他的心在唿吸,甚至在歌唱。
这一刻,马凯忽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不自禁地哼唱起来。虽然没有节奏,只是随意地在唱,但那跑调的歌声在山谷里荡漾起来的时候竟显得美妙自然,每一声都仿佛让内心快活起来。
也在这时,马凯忽然对夏夜有了另外一种感觉。虽然她端庄典雅得如同一个矜持的公主,但是能置身在这种大自然的环境中的人,无疑又是有着孩童般快乐单纯的心。
当马凯的歌声停息下来的时候,借着月色他看到了前方半山腰的地方有一间木屋,木屋的门虚掩着,在风声中发出枝桠的声响。而在木门旁边,夏夜正盈盈而立,月光倾泻在她的脸上,将她的笑容映得格外妩媚。
“刚才我听见你在唱歌了,蛮不错的呢。”夏夜笑着招唿马凯。
马凯笑道:“我的嗓子或许就适合在这地方唱歌。”
看着马凯轻松惬意的样子,夏夜道:“是呀,平时在城市里闻着汽油味,看着霓虹灯,听着那么多人说话,还得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再好的嗓子也唱不出好听的歌。还是这里好,自然洒脱、无欲无求反而更加快乐。”
“是啊,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定型成了一个忙忙碌碌、一心琢磨工作的侦探,没想到我还可以变回二十年前的那个活泼单纯的大男孩。”马凯笑道,然后随夏夜走进了这间小木屋。
小木屋里很简单,木桌、木椅,再加上一张铺着草席的木床。不过虽然简单,但在木桌上蜡烛的晕黄光圈笼罩下却别有情趣。再加上两个人的笑容、唿吸声,这间很简陋的小木屋在这荒凉的深山之中却处处透着生气。
“喝点酒休息片刻,我把资料拿给你看。”夏夜将一瓶红酒和一个杯子递给马凯,然后回身从木床上拿过手提电脑。
马凯确也渴了,倒了一杯红酒边饮边看。
夏夜轻巧地点击着鼠标,不大一会儿屏幕上便调出了资料。
“这是肖海浪三年以来的比赛资料,从赛前评估、比赛进程到赛后的媒体报道,还有赌博公司的各场比赛投注变化都有。”
马凯大喜过望。“你这真是雪中送炭呵,难为你能收集这么详细的资料,要不然我找起来可是件麻烦事。”
夏夜淡淡一笑:“这没什么难为的。我本就是一个体育记者,收集各个运动员、各种比赛的资料是份内事。这对于我们记者来说就是基本功,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好还怎么在记者圈里混呀?”
谈笑之后,夏夜将电脑对向马凯,言归正传:“不过,我虽然资料齐全,但却没有侦探的脑子,怎么从这些资料里找出需要的东西就要看你的了。”
“我先看看肖海浪的比赛资料,有了头绪咱们再商量一下。”马凯说完,心中却略显纳闷。自己和费丹在一起的时候是口若悬河、甚至有点夸夸其谈的,怎么面对夏夜的时候竟然变得谦虚谨慎起来?
他笑着摇了摇头,或许这就是人的两面性吧。就像是同样一个人,去五星级大酒店就餐和去街头小店吃饭,吃相总是不同的。
马凯的摇头在夏夜看起来却更像是被繁杂的比赛资料所困扰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马凯,生怕在侦探的脸上看出失望的神情。不过,很快她就放心了,马凯摇头之后便聚精会神地看起了资料,口中还念念有词地嘀咕着什么,看样子整个身心都已经完全投入进去了。夏夜这才将视线从马凯身上移开,转而向窗外看去。
小木屋里顿时沉静下来,夜晚的风声、树梢摇曳的声音笼罩了整个小木屋,只是晕黄的烛光和马凯偶尔的点击鼠标的声音似乎才提示着小木屋里还有生气。
虽然是闷头不语,但马凯却很忙碌,看着资料上显示的肖海浪这三个赛季的比赛场次,这位昔日的足球健将琢磨着如何通过足球比赛的规律和特点将重要的比赛挑拣出来。
突然之间,马凯嘿嘿的两声笑声打破了沉寂,夏夜也一下子扭过头来。
“怎么了?有发现了?”
“最近这三个赛季,肖海浪一共踢了212场比赛,主客场比赛场次各半,这样我们的搜寻范围也就少了一半。”马凯说着,下意识地向后一仰。但马上醒悟过来屁股下面坐着的不是沙发,幸好反应及时,伸出一脚控制了身体的平衡。
看着马凯的样子,夏夜不禁莞尔。随即想到了眼前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她问道。
马凯分析道:“客场比赛的时候,运动员几天前便会集中,然后随队训练、前往比赛地,而且是统一入住酒店、两个人一个房间,根本没有机会享用处女大餐。而在主场比赛的时候,实行的是走训制,也就是说比赛、训练的时候才集中,平时都是在自己的家里,这当然是机会多多了。”
夏夜恍然大悟,随即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还有,客场比赛需要到十多个城市,这个中间人能力再大也不可能在十多个城市里都能按时联络到处女,只有在主场、也就是本地才能有丰富的‘资源’。是吧?”
马凯微笑点头,他越来越发现夏夜的聪明丝毫不亚于费丹。不过眼前他还没心思细致地比较,马上又投入了思索之中,毕竟106场比赛的范围还是太广,他准备开动大脑,再将范围缩小一些。
看着马凯一副思想者的模样,夏夜小心翼翼地给马凯倒了一杯红酒,希望给这位侦探再增加点灵感。
这方法果然见效,当酒杯变空的时候马凯的第二轮汇报开始了。
“现在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