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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屯高处,韩信大军却在低处,洪水一到,霸王不战自胜矣。”
“说得有理,”虞姬回答。“但今夜天空晴朗,明日降下暴雨的机会微乎其微,只怕霸王玩不得这一招。先生说了天时,请讲地利。”
“说到地利,”出尘继续诌了下去。“我看霸王屯兵处地势平坦,空旷、只有小山而已,而韩信大军屯兵处则紧靠大山,地势险要。按常理韩信占了地利,易守难攻。但事实难以预料,岂知明日不会有大地震,那时天地反翻覆,高山崩塌,只怕韩信大军难以周全,而反观霸王这边,则无大碍。此时霸王引军而出,掩杀一番,自可破敌。”
“地震之威妾身也曾听闻,只是这种事实属百年不遇,哪有如此凑巧,霸王要地震就有的道理?”虞姬还是不买账。“还请先生说说人和。”
“古人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因此人和实为决定胜负之首要因素。霸王连遭败绩,部下士气低落;刘邦率领诸侯来击,又责霸王杀义帝之事,因此霸王已失人和。”出尘看了一眼项羽和虞姬失望的表情就又继续说下去。“但安知明日没有一个绝世高手,持三尺剑,君临乌江,逼退韩信,助霸王成功?”
“先生!”哪知道虞姬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这正是妾身要说的。刚才先生夺下妾身宝剑时妾身便已知晓,先生就是绝世高手!”
要知那虞姬也跟了项羽好几年,眼力是极好的,她自己又本来就是剑法高手,见出尘在不经意间便翩然而至,伸手夺剑时自己毫无反应,要说他不是绝世高手,恐怕说到天上她也不信。那项羽本来也有此眼力,但出尘不是从他手中夺剑,又加上当事者迷,所以当时就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听虞姬这么一说,倒好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便惊喜交加地看着出尘。
出尘吃了一惊,不觉对虞姬深感佩服。他当然知道自己是绝世高手,但那是不知哪个朝代,多少年后的事。自己最擅长的是仙术,对付起平常人是没办法的,只怕帮不了项羽什么忙。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就听到项羽的声音在说话:“只怕不行。那韩信是神州有数的仙师,听说已经到了结丹期,只怕全天下当得了他迎面一击的人也没几个。想必虞姬你那天也看到了他移山断河的威力。小兄弟虽说高明,怕也只是寻常的人间功夫,对付他恐怕还是没有胜算。”
出尘一听反倒大喜。他从小读过司马迁的《史记》中不少篇章,一直对于刘邦这样一个半流氓得了天下有些不忿,觉得项羽不愧为英雄,可惜的是没有得到与刘邦公平竞争的机会。现在他对项羽和虞姬都有好感,也想过自己出手,但又怕自己武功虽说也挺不错,但对上对方的武林高手却不知道有几分把握。现在一听说韩信也是修仙者,那不就有办法了?
“哦?韩信是仙师?”出尘马上发话了。“霸王能否跟小可说一说他当日显示了何等神威?”
项羽一见出尘脸上显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不觉心中有些迷茫。“怎么的,难道这位小兄弟也是一位仙师?”项羽悄悄地问自己。但反正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就跟他说说也无妨。
“当日我与虞姬都在。当时在垓下大战,我率八千江东子弟左冲右突,虽说死伤甚众,但却眼看就要突破韩信十面埋伏的包围圈。但就在此时韩信来了,”说到这里虞姬身子一颤,出尘猜想她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
“他一来就对我说,”项羽继续往下讲,“说我是无法突破他的包围的,原因无它,就在于他是一个仙师,而且在全神州的仙师中都算是顶级的那种结丹期仙师。”
项羽顿了一下,出尘趁机问:“霸王以前听说过仙师这回事吗?”
“听到是听到过的,但却从来没见过,”项羽回答。“据说仙师都是在名山大川中隐居,从来与世无争,怎么韩信能成为仙师?所以我自然不信,但他当场施展了一番之后我们却没有一个人不信了。”
“他施展了些什么?”出尘追问。
“他有一口宝剑,抽出来之后就能发出漫天大火,我们这边的战马就全都受了惊,把好多人都甩到地上去了。他念了几声咒语,结果地上凭空就出现了许多石柱,足足有十丈高。他还能踩着那口宝剑在天上飞,能口吐白光,那种白光发出就能把一人合抱的大树打倒。”项羽说起这些来好像还心有余悸。
“结果,这样一来我们这边的将士就都没有了信心,”虞姬见项羽连连叹着气说不下去了就接过了话题。“以后的几场大战都是我们输了,结果霸王就被逼到了这样一种境地。”
“那么韩信是否曾经亲自出手斩杀过什么人呢?”出尘想把这事搞清楚。如果他可以动手,那就是说,两千多年前,楚汉相争的时候修仙者是可以向普通人使用仙术而不受制裁的。
“没有,”虞姬回答。“但前线双方的兵马都看到他施展了仙法,所以汉军士气大振;而楚军则心胆俱裂,又如何能够迎敌?”
“哦,是这样,”出尘心中大定。原来他也不敢动手,出尘心想。如果让他自己动手杀普通人,哪怕不会受到制裁,出尘也不愿意。“那就好,让我去会一会韩信吧。”
“小兄弟,难道你也是仙师?”项羽又惊又喜。
“听说你们两家有鸿沟协议?”出尘没有回答项羽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265.疑幻疑真境(7)
265.疑幻疑真境(7)见项羽点头,出尘又问:“那么我让你们两家停止征战,各自退兵,各回各国,还是以鸿沟为界,霸王对此有何看法?”
项羽说:“我自然可以,只是刘邦和韩信又怎肯?”
“既然如此,霸王与虞仙子等等就好,我去去就来。”出尘没有直接回答项羽,却心神一转,立刻便影踪全无。项羽与虞姬对望一眼,都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原来他真是仙师啊,”虞姬扑进项羽怀中,不禁双泪交流。
“我们有救了,”项羽也很感慨。
******************************************转眼间出尘已经飞上了蓝天。他只把灵识一转,便发现那条河对岸驻扎的兵马可比项羽这边有气势多了。出尘举目一望,只见中间一座大帐内有修仙者的气息。那座大帐自然应该是韩信所在的地方了,出尘想道。他一个瞬移,早就到了那座大帐跟前,只见帐外岗哨密布,戒备森严。但这些凡夫俗子的防卫对于出尘无异虚设,他只一闪身已经进了大帐,只见正前方帅位上坐了两个人,自然是汉军主将,其他人个个披坚挂锐站在两边。帅位左边一个人鼻隆有势通印堂,鼻梁高耸入天庭,而且还有一蓬漂亮的胡须——这人自然就是刘邦了,出尘心中暗想。
出尘又动用灵识看了看那人穿着护甲的左腿,结果看到上面有许多颗黑痣,他心念一转,看到共有七十九颗,而不是民间传说的七十二颗,不禁哑然失笑:看来**七十二是个好数字,用在帝王身上比较合适,而七十九是个奇数,又是个质数,大概不算什么好兆头,于是就把其中的七颗忽略不计了吧?
但牵住出尘目光的是右边那个人。他完全没有刘邦那般仪表堂堂,反倒看上去高高瘦瘦的,脸也很瘦、很黄,出尘简直怀疑他是不是有黄疸型肝炎。他的下巴尖尖的,看上去活像一个大马猴。
这一定就是韩信,出尘想起了民间的那些传闻,说什么韩信长相不大英俊,因此走到哪里都不得重用,开始去投奔刘邦时只当了粮站的站长——不过他的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出尘必须承认。出尘再瞥了一眼,看出他是结丹中期的修为:这对于出尘自然是小菜一碟了。
所以出尘也不在意,只是闪身躲在一根支撑帐篷的柱子后面,想听听汉军明天的部署。大帐中众将和防卫的士兵都不过是常人,当然看不到大帐中多了一个不该有的人。
“诸位将军,”韩信开始了。“今番我大军五路进兵,昨已重创楚贼。今项羽所余仅四万残兵,隔江扎营。反观我大军五十余万,真乃精兵如雨,猛将如云。明日定要大破楚军,竟全功与一役!现今传我之令:梁王彭越,汝率本部兵马,渡江作战,任前部先锋之职……”接着韩信手拿令箭一一点将,先后派出了九江王英布、大将刘贾、周殷、孔熙、陈贺、灌婴等,对项羽残兵四面包抄,然后对左边那人拱手道:“有请主公亲率八万大军与信同往,接应各路兵马。”
接着韩信下令,四更造饭,平明出征,一定要杀得楚军片甲不留。只听得手下将领们齐声应命,眼看一场军事会议即将结束。出尘想: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却说韩信正要宣布会议到此为止,突然感到心中一阵悸动——他急忙抬头,只见一个看上去二十上下的年轻人从大帐的一根柱子后面一步跨了出来。
只见那人身材虽然高大,但也不是顶尖的大个,身上虽然很有气势,但却看不出有修仙者的气息。
怎么回事?韩信心中打上了鼓:如果他不是修仙者,但为什么让我感觉有一种十分危险的气息?难道他是深藏不露,身上有着奇特的功法让我看不出他的修为?要不就是他功力非凡,远远超过我,所以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栖霞子老师不是说,当代修仙者除了隐修者就算我最强了吗?不过很可能是他修为比我高,我还是一切小心为妙。
且不说韩信心中是如何盘算的,但出尘明目张胆地走了出来,周围的汉将和大帐中的卫士当然就全都看到他了。只听得梁王彭越一声怒喝:“子系何人?敢闯我大营帅帐?”
接着就听到九江王英布的声音:“卫士何在?怎不与我拿下?”刘邦也在一边喊道:“休伤他性命!他定是楚军奸细,拿下好生审讯,看那项羽有何奸计?”
出尘心中好笑,却不动声色,想看看韩信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作为修仙者,韩信果然有些不同,只见他安坐在帅位上,右手一拍惊堂木,下面众人立即肃立无声。接着就看到韩信起身,对出尘拱手问道:“不知道友此来何为?请恕韩信军务倥偬,未曾远迎。请问道友在何仙山修行?”
下面众人包括刘邦听到韩信这样说全都惊呆了。他们自然知道韩信是修仙的仙师,但没想到这么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居然也是仙师。“怪不得啊,”有的人已经做出了合理的解释,“怪不得他穿了这么一套奇异的服装,原来是仙师啊。”
出尘想起自己**在天云山的天云宗修行,就打了个哈哈说:“在下在神州极西之地天云山修行。不知韩将军可曾听说过天云山?”
“天云山?”从韩信茫然的表情上出尘看得出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天云山。这也难怪,当时秦末的时候,只怕天云山那些地方都还是人迹罕到的边远之地,韩信他们考虑的是逐鹿天下,自然不会对这样的地方感兴趣了。
“不知韩将军过去在哪座仙山修行?”出尘接着问。
“栖霞山,”韩信本来不想回答,但却不知道怎的话就说出了口。他心想,这莫不就是修为比较高的人对比较低的人的一种威压?“请问道友尊姓大名?”
出尘想,自己本来与这个朝代毫无干系,把名字告诉他倒没有相干;但遗憾的是自己完全不记得了,就只好说:“可惜我已经忘却了自己的名字。”
这话听到大帐中的人中间便发生了两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