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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大虎死了,那间屋子中哭声一片,而在那个凌晨,桂珍临盆了……
第二章(上)血球怪胎
吕大虎原先给自己的即将出生的儿子改了个名字叫吕小虎,他没有什么文化,只是个乡下人,自己叫吕大虎,理所当然儿子就叫吕小虎。认识谷崎田后,他也拜托对方再给自己的儿子起个好听、吉利的名字,可是已经死去的他,哪儿知道自己的媳妇儿桂珍为了产下自己的孩子,足足用了几个小时,差点没死在床上。
最终桂珍还是生下来了,也保住了自己的命,可接生的产婆在看到那个生下来的孩子之后,差点没有吓晕过去,那是人吗?不,那只是个血球!奇怪的血球,血球之中还包裹着一个孩子,血球外面竟然还连着两根脐带。产婆扔下那个怪物尖叫着跑了出去,跑向祠堂烧香祭拜祖先,已经改名为吕入门的谷崎田什么也不顾便冲了进去,看见那个血球之后也吓呆了。
此时,原本遵守规矩坚决不进产房的吕鸿图也忍不住偷偷向里面看了一眼,当他看到那个血球的时候,傻眼了,嚎叫着冲了出去,在雪地中仰天长啸,大声哭泣道:“我们吕家是做了什么孽呀!你让我没了儿子,现在又没了孙子!”
谷崎田站在那,看着那个血球,却发现血球中那个孩子睁眼看着他,虽说浑身通红,可眼神中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那不是怪物!那是大虎的儿子!谷崎田走过去,剪断了脐带,在安顿好了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桂珍后,又小心翼翼将血球中的那个孩子给取了出来,放在热水之中清洗着,在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门外的吕鸿图一直在那嚎叫着,哭泣着。
谷崎田清理好了浑身血污的婴孩,用准备好的棉袄裹着,走出屋子,递给吕鸿图看,告诉他孩子好好的,只是有点身体发红,看模样不是病,又告诉吕鸿图,红在中国文化中是迹象的意思,这一番话反倒让吕鸿图勃然大怒,指着谷崎田大骂道:“你一个鬼子懂什么?你一个鬼子凭什么教我?”
随即,吕鸿图指挥着村子中的壮年,从谷崎田手中抢走了那个婴孩,让他们将婴孩扔进山林之中,扔得远远的,活活冻死也好,被野狼叼走了也好,算是祭天。挣脱开的谷崎田发疯似地冲了出去,在山林中四下寻找,终于在松树下找到被一群原本应该冬眠的动物团团围住的婴孩。
那群动物见谷崎田来到,又纷纷让开,躲得远远的,看着谷崎田过去抱起那孩子,搂在怀中,轻轻摸着他的脸,一字字道:“有爹在,就一定会保护你!一定陪伴你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哪怕是下地狱,爹也会陪着你!”
浑身通红的婴孩好像是听懂了谷崎田的话,咧嘴笑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竟然抬手来要去摸谷崎田的脸,同时周围的动物又慢慢围拢,仿佛都想再看看襁褓中的孩子是什么模样。
“对!我要给你改个名字!”谷崎田抱着孩子坐在松树下,盯着一片白色的远方,根本看不到远处有什么,就和他的未来一样只是未知数,许久后谷崎田低头道,“从今天开始,你小名叫吕小虎,大名叫吕千寻,千寻在汉语中的意思是极高、极长,希望你以后可以高高大大,未来的路可以走得平平稳稳,长长久久!”
说罢,谷崎田抱着吕千寻离开了,返回了村子,却在村口看着早已经等待在那的村长和村民,他举起吕千寻大声道:“他小名叫吕小虎,大名叫吕千寻!他长大之后一定会成为一个男子汉的!”
男子汉吗?村民的表情都很冷漠,在他们眼中,无论谷崎田怀中抱着的东西叫什么,都只是一个怪物。甚至有人还认为这个鬼子有他自己的阴谋,希望利用这个怪物来害死村中所有的人,可同时他们又害怕得罪了这个鬼子,会招致日本军队来祸害村子,听说在隔壁村子中有人因为得罪了日本人,所以全村男人都被抓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可是,不能把那怪物留在村子中呀?于是,吕鸿图只得一次又一次悄悄地将吕千寻从摇篮之中抱走,扔得远远的,可奇怪的是无论他扔多远,谷崎田总能把他找回来,原因是什么?谷崎田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每次当他在外打猎或者干其他活儿的时候,吕鸿图抱走吕千寻,他总能感应到,还能准确地找到吕千寻被遗弃的地点。
一次次扔,一次次找,谷崎田知道恳求吕鸿图也没有用,但最让他惊讶的是,身为吕千寻生母的桂珍,竟然也支持父亲的决定,虽说桂珍很感谢谷崎田的照顾,毕竟一个家没有一个可靠的男人,难以支撑,但那又怎样呢?自己生下来的是个怪物,那毕竟是事实,不是幻觉,也不是编造的故事。
“那根本就不是你们吕家的种!是鬼子种!只有鬼子种,才会是那种怪物!”村中有些墨水的老秀才分析道。
祠堂内,原本还有些平静的吕鸿图一下急眼了,跳起来道:“瞎说!你的意思是那鬼子和我儿媳妇儿通奸?怎么可能!我儿子吕大虎走之前,儿媳妇儿就大了肚子,鬼子来的那天桂珍才临盆,怎么会是鬼子种呢?你这是瞎说!”
“此种非彼种也!”老秀才摇头晃脑地翻开一本书,指着上面吕鸿图根本不认识的文字道,“看,这经书上有记载,鬼子带煞气,煞气入产妇体内,必会将产妇腹中胎儿诡变,此乃鬼子的东洋咒术!你们不懂!”
吕鸿图和其他人当然不懂,老秀才手中的那本所谓的经书,只是一本《三字经》,有人求问,他不能说不懂,只能不懂装懂,否则的话自己这个村中唯一秀才的脸往哪儿搁?况且老秀才清楚,吕千寻是不是鬼子种,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愿意相信吕千寻就是鬼子种。
村中人识字的没几个,都是大文盲,能懂得干活,认得金银,知道怎么让自己活下去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什么?但是有怪物在村子中也不是个办法呀?吕鸿图又一次召集了村中的长者,商议下面怎么办?最终的结果是,既然不敢得罪鬼子,那就让鬼子带着那吕千寻在村郊住着吧,那里反正还有一间空屋子,随即老秀才又提议,必须让鬼子每日带着吕千寻来村中祠堂拜祭祖先,也许日子一长就能化解其中的煞气。
“这是个好办法!祖先是会保佑我们的!就这么办!”吕鸿图下定决心,谁知道这个决心下了没多久,祠堂就被烧毁了。那场大火是谁干的?大家都不知道,只是在猜测也许是在大火中抱着祖先脑袋顶上戴着的那顶怪帽子活下来的鳏夫王。
那场大火之后,把祠堂烧了个干干净净,祠堂中被烧死了几个守堂老者,活下来的只有鳏夫王一人,他坐在祠堂废墟之中,怀中抱着那个怪帽子,但很明显就能看出,他虽然身在燃烧的火焰之中,但火焰却绕圈避开了他。
“避火冠?避火避火,也就是避祸的意思呀!这是祖先留下来的宝贝!是神物!这是场吉火呀,祖先显灵告诉我们拜错了,应该拜的是这顶避祸冠!”老秀才说着就朝着废墟中傻乎乎坐在那的鳏夫王手中的避祸冠拜了下去。其他村民也立即跪下来膜拜着那个刚刚被取名为“避祸冠”的帽子。
“我去了阴间!”鳏夫王忽然站起来说,又猛地扔掉了手中的避祸冠,抱着自己的胳膊缩在一旁,惊恐地盯着那避祸冠,“然后又回来了!这物件会带人去阴间!”
“胡说八道!”老秀才愤愤道,认为鳏夫王侮辱了神器,喝令壮年们将其捆绑起来,扔进屋子中关几天,也许过几天鳏夫王就清醒了。谁知道鳏夫王根本没有清醒,而是愈发怪异了,放出来之后天天都呆在村头,爬上树,远远的看着新修的祠堂,不断地对路过的村民说那是个会带来灾祸的东西,会带所有的人去阴间,再也回不来。
鳏夫王疯了,至少村民都是这样认为的,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场大火十有八九就是鳏夫王干的,因为这家伙为了报复村子,毕竟大家都说他带着诅咒,这才咒死了自己好几个媳妇儿。可最终这场灾祸的起因还是算在了怪物吕千寻的身上,大家宁愿去相信那是怪物的原因,而不是鳏夫王,至少鳏夫王从前正常过,而吕千寻从生下来就不正常。
规矩又变了,村长和长者们又决定,谷崎田必须每天早中晚都得去祠堂拜祭那顶避祸冠,少一次都不行,少一次他们都会将吕千寻扔进冰湖中祭了湖仙。
谷崎田又从了,他不得不从,因为他要保住吕千寻的性命,从这个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命运就与其绑在一起,他既是吕大虎的亲生儿子,也是自己的孩子,永远不能放弃的孩子,即便是他被所有人遗弃。
“千寻,你和爸爸都是被遗弃的怪物!”1937年的那个早晨,谷崎田又一次将被扔掉的吕千寻抱回家,但这次他不愿意再相信村中人的话,他决定不管去什么地方都得带着自己的儿子,因为他们视这个孩子为眼中钉,肉中刺,无时无刻不想除掉,万一下次他们真的把吕千寻扔进湖中怎么办?
第二章(下)满洲血脉
那个早晨,谷崎田将吕千寻绑在胸前,带着少许的干粮和食水,拿着猎枪离开了村子。当他们俩父子走进山林中的时候,那个与他有名无实的媳妇儿桂珍就那样站在村口看着,没有看着两人的背影,却是注视着谷崎田双脚留在雪地中的脚印,脚印向前延伸着,一直延伸进树林,一直延伸到她双眼无法看见,似乎他们这一去得好多年才能回来。
距离钦天村很远的林区外,六个男子两前四后地行走在雪地之中,领头的年轻男子拿着罗盘,走走停停,又不断拿起手中的工具刨开雪地,挖出泥土来放在掌心中闻闻,随即起身对后方的中年人摇摇头,又继续前进。
每次年轻人抓起泥土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都会下意识去摸着自己中指戒指上面那颗鹌鹑蛋大小的宝石,见年轻人摇头之后,这才挥手招呼自己的四个手下继续前进。
“薛先生,我们要找的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需要走这么远吗?”中年人叫住在前方缓慢行走的,被他称为薛先生的年轻男子。
薛先生合上罗盘,平静地说:“黄……”说了一个字,这位薛先生咳嗽了一声,改口道,“黄爷!龙脉和国运是两回事,这其中还有血脉,找不到血脉,就没有办法将其联系在一起,况且你们满人当年入关,找了高人改了血脉,将龙头移向了北平,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实,后来你们被打出去了,退回来建了这个满洲国,又要将龙头掰回去,指向长春,如果真的有龙头,也容不得你们这么改来改去。”
“薛先生,你要回关内了,我知道,不过在你离开之前,也算做做好事,帮我们找一找血脉所在,只要找到血脉,我们才能顺利找回龙脉的地点,到时候薛先生就是满洲国的大功臣!皇上一定会好好赏赐你的!”黄爷来到薛先生的身旁,双手杵着自己的拐杖,看着周围雪白的山林,抬起右手挡住头顶射来的刺眼阳光,“日本人的手伸得长,他们盖住了满洲国,下一步就准备盖住中原,薛先生,你是满洲国屈指可数的风水命理行家,收取重金帮人寻龙点穴,可你有没有想过,算算日本人的国运呢?”
薛先生听完只是笑笑,转身边走边说:“国家是由人组成的,而且主导一个国家命运的也不仅仅是一个人,就拿现在的满洲国来说,满洲国谁说了算?律法中写了是皇帝说了算,但是皇帝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