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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打自己,这是很多当时军官和战士的感悟,的确,那完全就是两个政治性质与信仰相同的国家之间的战争,而越南的绝大多数军官都是从中国军校中毕业,曾几何时,大家还把酒言欢,畅谈着“如何解放全人类”的理想……
后来有人说,那时候的军人都不懂政治。
高地战,阻击战……几战下来,贺昌龙手下折损了近两个班的士兵,不知道是因为他们穿插得往里,还是因为要执行特殊任务的原因,上级并没有及时给贺昌龙所在的排补充兵源,而贺昌龙却也不在乎,只是祈祷着任务中即将出现的那个美国情报员千万不要出事,否则接下来他带领着的这个排就得执行隐秘的护送任务。
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却还是到了,那个改变这个排战时命运的无名高地最终还是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高地所在位置后方有一座十分怪异的大山,整座山几乎都是坚硬的石头,攻击高地前后方火炮部队对其乱轰乱炸了半个多小时,等烟雾几乎散尽,贺昌龙抬眼看去,发现那座山几乎没有任何改变,而越军也没有立即还击,仅仅只是将山体外围高地上的部队全数撤退进了山中,做最后的顽抗。
不知道是因为情报有误,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当时预估高地上的敌人顶多只有一个加强连,而整座山也已经被包围了,但也只是围而不打,就那么在山下耗了一天一夜,在当时这种情况是非常罕见的。
贺昌龙和其他两个排长呆不住了,决定去请战,找连长才知道连长去找了营长,又一起赶到指挥所去找营长,发现连长和营长就坐在那里抽烟,看见贺昌龙三人来了也只是指了指旁边的土堆,示意他们坐下来,随后才告诉他们为什么不强攻眼前的这座山,原因很简单:因为可靠情报称,有一名越军上校被困在山中的某个山洞之中,而这个人手中有非常重要的情报讯息,必须活捉,但上面有一个加强连,山洞又遍布全山,稍不注意被伏击就得一个班一个班的减员。
连长抽了好几支烟后问:“上面没给期限?”
营长愣了下,摇头道:“怪就怪在这,只是说让我们活捉,但没有规定时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贺昌龙和其他两个排长互相看了看,随后贺昌龙起身道:“报告,我有问题。”
“你说。”营长看着贺昌龙,顺手扔给他一支烟,“有问题就提,有意见就说,现在就缺这个。”
“侦察排怎么说?”贺昌龙先问。
营长点起烟后,看着还在燃烧的火柴:“被团指给借走了,说在南面林子里蹲着不少越军的狙击手和民兵,很棘手,狙击手都是一人一组,民兵两人一组,做陷阱埋地雷。”
“要不……”贺昌龙寻思了一会儿道,“要不我带几个人晚上摸上去看看情况?”
营长马上摇头:“不行,你们排再打下去人就没了。”
“我们不打,就摸摸情况。”贺昌龙立即道,虽然知道这件事怪异又危险,但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中隐含着的另外一层意思。
营长看着连长,连长好半天才沉重地点点头,营长划了火柴给贺昌龙点上烟道:“抽完这支烟,说说你的计划,回去再好好准备准备,入夜摸上去,但不要太深入,见好就收,最好能抓一个知道实际情况的舌头回来。”
贺昌龙坐在土堆上抽着烟,点头道:“营长,我打算带着黄永模、魏亚军、邓泽义三个人,再带个会越语的向导,凑齐五个人刚好合适,我带着他们三个顺手,子弹不多带,地雷我们得一人带一个。”
贺昌龙说完,连长发话了:“营长,要不把团里给咱们配的那支苏联狙击步枪给他们带上?”刚说完,贺昌龙赶紧摆手表示没有人会使那玩意儿,这实际上是假话,在零号蜂巢的时候,他们四个人都接受了基础的SVD狙击步枪的训练,虽然说不如狙击手用那么好,也不至于不会使,只是他担心某些小事让营长、连长对他们之前的部分经历有所怀疑。
安排妥当之后,贺昌龙返回排所在的阵地,交代了任务和下面的工作,让黄永模等三人立即准备,傍晚时分带着向导四个人就摸了上去。虽然说距离他们从军校离开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但在零号蜂巢以及这段时间的战时锻炼,已经把四个人完全磨练了出来,就连那土生土长的向导爬了一阵山,看着气都不喘的四个人都纳闷,觉得这四个人和其他的军人完全不一样,而他们四个人却浑然不觉。
进了山之后,贺昌龙等人才发现越军的阵地内武器弹药大部分东西都没有撤走,而且大部分留下的武器旁边都设有诡雷,稍微大意就会引爆,所以他们不敢动任何东西,只得绕开阵地沿着越军撤离的脚印往山里面走,毕竟有脚印的地方有地雷的可能性就很低,但又不得不防,毕竟被围死的越军狗急跳墙,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在山中转了两个多小时,贺昌龙五人半个越军没有见着不说,反而是从山洞中发现了不少越南的百姓,那些百姓看了贺昌龙等人,又是作揖又是下跪,向导立即上前解释,还将部队士兵配发的代言片给百姓看,随后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给从洞中找出的几个百姓吃,慢慢消除了他们的恐惧感,最后百姓从身上拿出了一些越军的宣传画册来,看完画册他们才明白,在战事开始前一年,越军就开始做所谓的“战前动员”,在宣传画册之中虚构了不少解放军在边境上屠村的案例,更甚者将美越战争期间的事情黑白颠倒安插在中国军队身上。
贺昌龙让向导询问一个看着年龄较长,说话有分量的大爷关于山里的情况,询问完之后,大爷竟然说:“山里只有十来个人,其余人好多天前就走了。”
这个消息让贺昌龙等人十分吃惊,情报之中的整整一个加强连现在只剩下了十来个人?这没有理由呀!如果加强连的人都撤退走了,为何偏偏要留下这十来个人唱空城计?这其中是不是有诈?那位越南大爷的话是不是可信?
随后向导又询问山中是不是有其他的百姓?大爷吃完压缩饼干,立即招呼人去其他山洞之中叫人,这一叫不要紧,竟然叫出来了近一百多人。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向导有些慌了,这一百来人要是扑上来,不把他们生吃了?立即示意贺昌龙想想办法,但贺昌龙只是指着山下部队所在的位置,让向导领着他们直接回去,同时把向导手中的枪给没收了,担心这小子心理素质不行,再异想天开对百姓开了枪,这事就算大了。
遣走向导和百姓的时候,贺昌龙等人又询问了其他人,几乎所有人的回答都相同,说越军的加强连好几天就撤走了,唯独知道有十来个人还藏在山里面某个山洞里,具体是哪个山洞他们也不清楚。
贺昌龙等人站在路的两侧,看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朝着山下走,不断叮嘱依然站在那不敢下去的向导,让他敦促百姓不要去拿越军阵地上的东西,那里有诡雷。就在那时候,一个人群中穿着怪模怪样的大娘不肯走,只是看着贺昌龙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随后比划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指了指山里面,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叉”,又摇摇头走了。
贺昌龙觉得奇怪,抓住向导就问:“那位大娘在说什么?”
向导低声道:“先前听人说她是这里沙族人的长辈,因为战时男人要不走了,要不被拉进民兵了,就剩她这个长媳妇儿在家做主,她先前的那意思是……”说到这,向导咳嗽了一声,又笑笑道,“算了,反正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
一侧的黄永模急了,忙问:“什么信不信的?说!”
向导看黄永模急了,贺昌龙也没制止,赶紧回答:“她的意思是让你们不要进山,说山里有牛鬼猪神……”
第四章(上)牛鬼猪神I
“牛鬼猪神”这四个字从向导口中说出来,贺昌龙四人先是一愣,随后又想笑,单纯的魏亚军立即上前准备要纠正向导,说那应该叫“牛鬼蛇神”不应该是什么猪神。
向导却一脸正经,看着在人群中依然立在那盯着他们几个人看的沙族大娘,稍微点头作揖,随后又扭过头来低声道:“没错,是牛鬼猪神,不是什么牛鬼蛇神!这里本地有传说,只是这个传说并不是属于他们沙族的,从他们家族来到这附近的时候,就被早年居住在这里的人告知必须遵守‘牛鬼猪神’的规矩,结婚的时候得先祭拜猪神,办丧事的时候得请牛鬼,等丧事办过还得送牛鬼,这样才会顺顺利利。我也是从小就听说过,而且真听人说过见过牛鬼猪神。”
眼下向导的话要是放在贺昌龙等人去蜂巢之前,肯定会立即嘲笑他一番,然后让那哥们拍屁股走人,但在蜂巢外的演习中他们见到的那个全身蜡黄,如同僵尸一般的怪事之后,他们四人开始对某些古怪的东西持保留态度。在集训中,贺昌龙也找机会问过齐风,齐风只是摇头让他去问胡万钦,但胡万钦的回答却有些自相矛盾——有些东西没看到,不能代表没有;有些东西亲眼见过,也不能代表就有。
这样的回答让贺昌龙等人一直揣着疑问,那个被一枪把脑袋打爆的怪物到底是什么?
“牛鬼猪神是什么?越南神话故事里面的还是其他什么东西?”贺昌龙问。
向导却不急于回答,只是道:“我觉得你们要进山去,我还是跟着比较好,万一触犯了什么禁忌不好。”向导心中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他自己清楚一个人,万一那群百姓“造反”,他手中也没有枪,绝对会被活活打死。
贺昌龙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但也只有向导领着百姓回去才不会产生误会,于是站在一块较高的岩石上高声问着下面陆续离开的百姓:“你们谁会说中国话?”这一声喊完,下面的百姓齐齐地回过头来,贺昌龙随即又道,“没其他的意思,我们只是想有个人给我们指指路,哪怕一个人也行。”
没有人举手,但从百姓人群中不少人的眼神贺昌龙读出,有很多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而且越南挨云南边境方向,有很多百姓都会说中国话,也就是云南本地的土语,而云南早年的官话,与贵州、四川发音差别并不大。
向导焦急地朝下面看着,抱拳放在腹部,担心有人愿意给贺昌龙等人带路,自己就没用了,没多久,几个年龄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慢慢靠近先前那个沙族大娘,低声交谈着什么,随后一个男子慢慢举起手来看着贺昌龙,也不回答。
贺昌龙示意他到跟前来,那男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天性就很拘谨,站在贺昌龙跟前也不抬起头来。贺昌龙伸出手去握了下他的手问:“老乡,你会说对不对?”
那人点点头,回答:“我叫范主,沙妈让我给你们领路,但是有条件的。”说出“条件”二字来的时候,范主显得很害怕,生怕惹恼了贺昌龙。
“说吧,你们要什么?”贺昌龙以为他们要东西。
范主赶紧抬手轻轻挥舞了几下:“我们不要什么,只是沙妈说你们得听我的,而且还得帮我们把上面那些当兵的给赶走,赶走之后,你们后面的人也不能上山,得绕开走。”
“老乡,这山里有什么呀?让你们这么害怕?”魏亚军在一旁低声问道,声音尽量温柔,担心吓到范主。
范主回头看着那个沙族大娘,很明显她就是口中所称的沙妈,应该是个尊称。贺昌龙摇头道:“这个我决定不了,我只是个排长,但我知道只要不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