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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远的脸一下子涨红涨红的,仿佛才饮过一杯烈酒一般。
“怎么样?有胆量去不?”方志远挤眉弄眼。
秦明远摇头,道:“这……不好吧?方兄可是有家室的人了。那种地方,未免也……”
“嘿,怕什么。”方志远低笑道:“只是让你去见识见识,又不是真的弄那什么。我倒是不要紧,秦老弟你可就亏了……再说,这盛京的世家少爷们,平日里哪一个少去那里了?秦老弟你以后是要痛他们交际的,邀请到你头上,你还能说‘不’不成?”
“难道,秦老弟你只是看不起我,不肯与我同去?”方志远道:“刚才是让秦老弟破费,晚上花销归我就是……”
秦明远连忙摇头,道:“既然说了是我替方兄庆祝,自然都是我请的。只是,我那小厮……叫我母亲知道,肯定饶不了我……”
“小厮,嘿嘿。”
方志远嗤笑一下,听秦明远意动了,当即就拍手起来,转身走了出去。秦明远还坐在床上,只听见方志远同秦三元低低的说话声,却听不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没一会儿,秦三元端了一盆水走了进来,服侍了秦明远起来,在替他净手的时候,终于低声说道:“爷,您才是主子。奴才不过是个会帐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会完全听从于秦明远了?
秦明远不敢相信。
秦三元可是自己母亲找来的人。母亲是何样人物,她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倒向自己了?
“那老夫人哪里呢?”秦明远淡淡问道。
秦三元顿了顿,道:“爷今儿碰到了方公子。一起用的饭后,去梨清园听戏了。爷,流红园开销不少,只有梨清园听戏才勉强能够将账面给平上。”
108 双喜
(唔,今天又可耻地有几百字的重复~~很快改好,亲们莫急哈~~)
但是,流红园……
秦三元有心想劝慰自己这位新主子不要去烟花之地,但又一想,自己同这位新主子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算了,自己是签了死契的奴才,连性命都在别人手中呢,哪里有本领去管主子的事情?
至于老夫人那里……她是很精明厉害,但又怎么样呢?一个内宅妇人,足不出户的……秦家人口又太少了,根本就没有她精明厉害的余地……就比如说现在,他们几人一起对好了说辞,怎么说她还不是只能怎么相信着?
“但凡这样的场所,掌柜们的嘴巴都不错。”秦三元进一步解释道:“我们只要同他们打了招呼,他们都会替着掩盖的。”他自己从前在揽星阁做事的时候,就没少做这种替人打掩护的事情。所以,哪怕秦老夫人出来核实,也不过是能得到他们想要告诉她的消息。
秦明远心中恍然大悟,于是也便安了心,点了点头。
梳洗之后,秦三元重新拿了一套衣服给秦明远换上。一件月牙白竹叶绣的绸布长袍,配一条同色滚金边的腰带,都是全新的。秦三元低声解释道:“这是奴才让成衣铺子送来,特意给爷接下来用的。待爷回转时,还是要换回原来的衣裳的。”
流红园那种地方,可满是胭脂香粉这种特有的女人味儿,只要在里面待上一会儿,那种味儿可是怎么清理也清理不干净的。所以,至少要换掉外面的衣裳,才周全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衣衫的缘故?秦明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间想起一个词:风度翩翩。
风度翩翩少年郎。
这个词从来都没有用在他身上过。就算他当日以十四岁之龄中了举人的时候。人们也不过是说“神童”之类的词罢了……
这个时候,方志远推门走了进来。他也刚好换了一身新的衣裳。
一看见秦明远,他就竖起大拇指,笑道:“我一直就说,秦老弟适合浅色系的衣衫嘛……瞧瞧这股风流劲儿,到了地儿,真不知道要吸引多少姑娘!”
秦明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谦逊地笑。
外面灯光渐起,他们从揽星阁的后门,走进了灯光之中了。
……
长平大街的尽头。有一座平日里半点都不引人注意的大宅子。
单论面积,这大宅极大,足能够排在盛京宅院前三名。只是因为在长平大街的尽头。它之后就是盛京内城的城墙,再没有了人家,才显得十分的不起眼。又加上这家大院的正门色彩陈旧,门楣上仅有黑漆的“宋府”两个大字。连金漆红漆描边都没有,又加上这大院子极少有人进出。平日里不过是几个看守院子的老实巴交的下人在……
正是这宋府。
这一日,宋府陈旧的大门被漆刷一新,大红的红绸结成了无数的大红花朵,沿着宋府的院墙垂落下来,立即就让这个古朴的宅子充满了喜意。
辰正时分,朱门洞开。数十位衣着光鲜的仆人躬身分立两边。一群穿红着绿的男人们从大门内走了出来,在正门旁边后退一些位置,便开始吹奏了起来。“喜登高”的调子高亢喜庆。一下子便让这里十分热闹了。
似乎只是调子一起,便有一辆辆马车从长平大街那头行驶了过来。林府离的近,所乘坐的几辆马车便当头到了。
难得穿了一身大红的宋阶从朱门内迎了出来。
待见到林世卿和林大夫人,宋阶深深地拜了下去,道:“老师!师母!您们老了!”
“很好。很好。”
对于这个胜过了半个儿子的学生,林氏夫妻都是满面含笑。十分欣慰。
林大夫人则是笑话道:“眨眼之间,当年那个衣服破了要找师门缝的小孩子都成了探花郎了!今时今日是金榜题名,若能洞房花烛,那宋小子你就是真正的成大人了!以后再不用师母给你缝衣服了!”
宋阶闻言面色微红,却又噙着笑,诚恳地道:“师母,您若是不怕受累,学生还是想穿您缝制的衣裳!”
这个时候,林家的姑娘们也下了马车。
林宜佳看着眼前的情景,想起前世时,宋阶在林家获罪之后,因为直谏于金銮殿,力保林世卿无罪,而惹得天子震怒,将其也投进了大牢,哪怕他是……林宜佳眼中有些湿润,她笑道:“娘,以后啊,只怕您想要受累都没有呢。以我猜呢,咱们宋大哥是又有才华又有相貌又有品格,说不定今天就能找到了嫂子呢!”
说着,林宜佳调皮地对着宋阶挤挤眼睛。
似乎正是为了印证她的这句话,长平大街上的马车突然自动地让开来,露出一辆特别的马车缓缓行进而来。看那特有的明黄色华盖就知道,这是皇宫内的传旨车辆。更别提,那华盖下面,正肃然站立着一个手执明黄卷轴的大太监和他身后两个小太监了。
林家众人也赶忙退后。
宋府门前,迎接圣旨的香案几乎立即就被摆了出来。
传旨的车辆行驶的很慢。
林敏佳偷偷碰了一下林宜佳,小声道:“小六,你刚刚怎么说来着?你说这是不是赐婚的圣旨?”
单挑了今天来的,当然就是赐婚的圣旨。
林宜佳还没有回答,就听见林唱佳小声嘀咕道:“肯定是赐婚的圣旨没错!戏文里不都是这么唱的么?金銮殿上,皇帝总喜欢点状元的同时点驸马……”
“禁声。”林大夫人眼角余光扫视了一眼姑娘们。
姑娘们立即都低下了头,只暗暗还用目光交流着。
宣旨的车子走近,所有人都呼拉拉地跪了下来。而后便只听宣旨大太监扬着嗓子,用又细又高的怪异声音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
艰涩华美,又长达数百字的圣旨,也不过就是一个意思:宋阶很好,所以皇上要将安悯公主下嫁给他。
安悯公主,是现如今皇室仅有的一位适龄公主。而这位公主生母为早逝的安妃,而后便一直跟着太后身边长大至今,不用说,就是很得宠的。而难得的是,这位安悯公主性子娴静,待人有礼,极少摆她受宠公主的架子……比起前几年出嫁的安贵公主,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大显并不限制驸马为官。
安悯公主一直不知道有多少青年俊杰盯着。此时花落宋府,宋阶真是要被人羡慕嫉妒死了!
“恭喜驸马,贺喜驸马!”
大太监宣完了旨,再面对宋阶之前,当然就不能摆着脸了。他不客气地将宋阶递的红包塞进袖子里,笑容满面地道:“今儿探花郎双喜临门,咱家也要叨扰一杯喜酒的!不知道探花郎欢迎不欢迎?”
“乐意之至!黄公公,请!”宋阶笑道。
林世卿此时也走了过来,从宋阶那里将招待黄公公的事情自然地揽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问道:“公公,我倒是有些奇怪,不知道公公能否替我解惑?”
“自然。”黄公公道。
“皇上要赐婚,怎么不在金銮殿上亲自宣布呢?”林世卿其实并不想知道其中的缘故,也只不过是找话说罢了。
“呵呵……”黄公公笑容显得微微得意:“林大人当日也在殿上,可有注意安悯公主当时也在?”
他不再说下去了。而林世卿当然也就听明白了。
“皇上要赐婚,怎么不在金銮殿上亲自宣布呢?”林世卿其实并不想知道其中的缘故,也只不过是找话说罢了。
“呵呵……”黄公公笑容显得微微得意:“林大人当日也在殿上,可有注意安悯公主当时也在?”
他不再说下去了。而林世卿当然也就听明白了。
“皇上要赐婚,怎么不在金銮殿上亲自宣布呢?”林世卿其实并不想知道其中的缘故,也只不过是找话说罢了。
“呵呵……”黄公公笑容显得微微得意:“林大人当日也在殿上,可有注意安悯公主当时也在?”
他不再说下去了。而林世卿当然也就听明白了。
“皇上要赐婚,怎么不在金銮殿上亲自宣布呢?”林世卿其实并不想知道其中的缘故,也只不过是找话说罢了。
“呵呵……”黄公公笑容显得微微得意:“林大人当日也在殿上,可有注意安悯公主当时也在?”
他不再说下去了。而林世卿当然也就听明白了。
“皇上要赐婚,怎么不在金銮殿上亲自宣布呢?”林世卿其实并不想知道其中的缘故,也只不过是找话说罢了。
“呵呵……”黄公公笑容显得微微得意:“林大人当日也在殿上,可有注意安悯公主当时也在?”
他不再说下去了。而林世卿当然也就听明白了。
“皇上要赐婚,怎么不在金銮殿上亲自宣布呢?”林世卿其实并不想知道其中的缘故,也只不过是找话说罢了。
“呵呵……”黄公公笑容显得微微得意:“林大人当日也在殿上,可有注意安悯公主当时也在?”
他不再说下去了。而林世卿当然也就听明白了。
109 春归
但荷塘边,却并无欣赏之人。
因为春日的到来,怡园里到处都有盛开的美丽的花儿可赏。因而,隐隐被用作花房的花归院这些日子就显得安静了一些。几乎除了清晨过来打扫的丫鬟以及傍晚进来巡视一番的婆子,白日里,再很难看见人影。
但今天,林媛儿却站在了花归院前。
她着了一件鹅黄如早春才露出的那一抹嫩芽一般颜色的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