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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儿搔着头,和李隆基相视一笑,但心中自然明白不过,紫琼能够知道这样详尽,当然是她的仙术所为。
当日兜儿威吓武三思一事,除了紫琼和彤霞外,杨府上下无人得知,李隆基亦当然包括在内,向兜儿问道:“武三思此人向来专横跋扈,难得今次体恤下民,不知辛老弟用什么方法,能叫这秃厮帖服听从?”
兜儿笑道:“这人是个软骨头,欺善怕恶,那日给我一吓,便即屎滚尿流,自不敢违悖我的说话。”
李隆基笑道:“这正是铜盆撞了铁扫帚,恶人自有恶人磨。”
众人听了都笑将起来,兜儿道:“我很想去探问一下老丁,看他们现在怎样,大家都一起去好吗?”
李舒柔和小雀儿在杨府闷了几天,早想出外走走散心,均点头答应。
杨家姊妹因杨峭天之死,这些日子来只是愁眉不展,郁郁寡欢,尤其杨静琇,她自从知道辛钘的身分后,对他总是若即若离,已不同初见之时。
辛钘当然明白其中原因,每当想起那次二人交媾的场面,便连他自己都感到尴尬,更莫说杨静琇了。
果然不出辛钘所料,杨静琳、杨静琇、宫暄妍都说想留在家中,杨静琳不去,宫英明自然留下来陪她。
小雀儿问父亲要否同去,马元霸摇头道:“多了我这个老头儿在旁,只会大煞风景,还是你们去吧。”
辛钘不想勉强他们,不再出声,心中却不舍得落下筠儿,要她一起同行。二男五女,一行七人便离开了杨府,径往长安城而去。
紫琼似乎很喜欢筠儿,一路牵着她说话儿,五个美女走在一块,沿途自然惹来不少艳羡目光。兜儿身旁众美环绕,更是乐不可支。
长安城每日只营业半天,午时一到,便会响起“咚咚”街鼓声,商铺正式开始营业。日落西山,鸣钲三百下,各店铺关门打烊。
众人进入城中,来到西市,所有肉行、铁行、彩帛行、珠宝行、各行各业都已店门大开。此刻未时刚过,正值买卖的高峰时段,到处人山人海,好生热闹。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少是来自西域的胡商。
胡商素来很懂得做生意,凭着丰厚的资金,长安的钱庄不少是胡人开设,往来金融交易。本钱小的,无法经营大本生意,便将异域的饮食带来这里,辛勤地经营谋生。这些带有浓厚异域风情的食品,更为普通百姓喜爱,同时也促进中外文化交流。
辛钘来到一家胡商开设的酒店前,看见一些红、黄、绿色的葡萄酒,全都倒在盆子里出售,色泽异常鲜艳,酒香扑鼻。隔壁一家买胡饼的店里,见那当炉的胡姬,穿上一身色彩斑斓的胡服,走出店门跳起胡旋舞,旋转如风,罗带飘飘,直教人看得眼花缭乱。
见那胡姬一曲舞罢,胡饼出炉,满街充溢着诱人的饼香。客人一涌而上,一炉胡饼片刻便卖完。辛钘看得双眼发直,不得不佩服这些胡人经商的本领。
在紫琼的指引下,轻易地便找到老丁等人所在,原来武三思在西市北首有一栋房子,恰巧拆毁重建,只剩下一大块空地。当日听了辛钘的要求,便即叫人清理干净,几天工夫,便搭起一个大棚子来。
老丁一看见辛钘和李隆基,自然千恩万谢,说道:“今次真多谢两位公子帮忙,好让咱们这些老骨头有个落脚之所,两位的大恩,真是无以为报!”
其他老人家、老婆子等也一一上来多谢。
李隆基连忙道:“众位不用客气,生意还好吗?”
说着看看摆买的东西,再也不是那些破铜烂铁了,贩卖的都是日用零星货物,如碗盘筷子、木笄花布、孩童玩具等,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货品倒也相当实用。
老丁点头道:“尚可过得去,两餐温饱是没问题的。”
辛钘问道:“那个王爷可有再欺负你们?要是有的,不妨与我说。”
老丁道:“这倒没有,王爷对咱们很不错,除了给大家这个地方外,还送了银两给咱们作本钱,才可以做些小本买卖。”
辛钘道:“这样就好,也不打扰老丈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叫人送个口信给我便是。”
接着说了杨门的地址给他。
众人离开老丁后,辛钘道:“那个姓武的倒也守信,要不可有他好看。”
彤霞笑道:“当日你把他吓个半死,这厮还有得选择吗。”
李隆基道:“难得大家今日出来,便由我作东,到东市欢趣楼大吃一顿。”
辛钘立时精神百倍:“你是王爷,有的是银两,咱们岂会和你客气。”
东市附近是贵族官邸密集之所,达官贵人较多,发售的商品多以高贵品物为主,品种没有西市齐全,但也有二百多个行业。
进入东市,光是商铺的门面,气势派头都和西市大有不同,便是走在街上的人们,个个绮罗锦衣,不愧是贵族出入的地方。一顿丰富的茶点后,离开东市,刚来到宣阳坊,便见一大伙官兵蜂涌而来,不住驱赶档路的行人。
辛钘众人让在一旁,小雀儿道:“见这些官兵来势汹汹,瞧来必定发生什么大事了。咦!前面不是定安公主的府邸,莫非是……”
李隆基一听到这里,延颈一望,果见公主府已被官兵团团围住,马上想起王琚说过的计划,心头不禁一惊,暗想:“难道驸马都尉王同皎的事泄露了?”
一念及此,不由想起王琚的安危,忙道:“咱们去看看。”
来到近处,只见屋前已架起梐枑,数十名官兵手执长棍,栏档住看热闹的群众,不用片刻,便见王同皎、张仲之二人给押了出来,只听得围观者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私议:“听说有人上疏朝廷,检举驸马爷谋反。”
另一人道:“驸马怎会谋反,又不知是被什么人诬陷了!”
李隆基心里大叫不好,果然是机密败露了!当下悄悄与辛钘道:“老弟,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说完回身便要离去。
辛钘见他神情有异,连忙追上前一把扯住他,低声问道:“莫非此事与你有关?你我都是好兄弟,不妨直说。”
李舒柔同时追问道:“三哥,到底是什么事?”
李隆基见众人已围在身旁,却又不便当街说出来,便向辛钘丢个眼色,示意先离开这里再说,当走到无人处,才轻声说道:“我有个好友王琚,前时得知他和驸马合计,欲要铲除武三思,现在看来事情被揭破了,我得马上通知王琚藏匿起来,迟则误事了。”
辛钘道:“既然是你朋友,咱们一起去,他就算给抓了,也得想法子救他出来。”
李隆基感动至深,一拍辛钘的肩膀,说道:“果然是好兄弟,但此事非同小可,我实在不想连累大家。”
辛钘笑道:“我还道你害怕什么,就是武三思在场,我也要和他再斗一斗,只要你朋友一日未死,就必定没事,放心吧。”
李隆基想想也是,当日武三思大斗关中杨门,辛钘都能摆平,或许他真的能够帮上忙也未可知。当下也不打话,领着众人直奔王琚住所。
才一到达,便见几个官兵守在门外,李隆基见此情形,心知不好,便向附近的人探问,都说官兵刚才来抓人,却抓不着,只留下几个官差在外。李隆基听毕,暗叫一声侥幸。
紫琼道:“官兵既然已作出行动,自然会分头行事,又怎会让余党有机逃脱。还好你朋友刚好不在,逃过此劫。李公子不妨再想想,他可有什么朋友,或是会到什么地方,免得他全不知情,落入官兵手中。”
其实紫琼早就算出王琚所在,只是不便当众说出来,才借此提点李隆基。
李隆基皱眉沉思一会,忽道:“他可能会在那里。九妹,妳和大家先回家等候,我和老弟通知了王琚,便即赶回来。”
辛钘道:“为什么不一起去,你害怕有危险吗?”
李隆基道:“那里是妓馆,女子又怎方便进去。”
辛钘一笑,说道:“你这朋友倒也风流快活,光天化日还待在那地方。”
李舒柔听见兄长这样说,便道:“但你们要小心喔。”
紫琼道:“有兜儿同去,应该不会有事的。”
走到辛钘身边,挽住他的手,说道:“看来此事并不好对付,你一切要小心。”
辛钘听见紫琼这样说,当即点了点头。
二人步进春花楼,才一坐下,鸨儿孟春已迎将上来,满脸堆欢道:“原来是李公子大驾,当真荣幸之极,不知这位公子是……”
李隆基也不想和她泡磨菇,直截了当道:“这位幸兄弟是我的把弟。是了,请问王琚兄可在这里?我有点重要事找他。”
孟春知道他和王琚是好朋友,当下笑道:“原来是这样。没错,王公子确实在这里,两位请先用茶,待我马上使人通传。”
小丫头送上茶,孟春着她通知王琚,这时正好又有客人光临,孟春向二人施礼告辞,便招呼客人去了。
不用半盏茶工夫,王琚已匆匆来到,看见辛钘在场,不禁呆得一呆。李隆基为二人介绍后,接着低声道:“有个不好的消息,驸马刀尉刚刚给官兵抓了,还有张仲之。”
王琚登时脸色刷白,问道:“怎……怎会这样!这个消息从何得知?”
李隆基道:“是我和幸老弟亲眼看见,绝对不会假,当我赶到你家,见你家门外守着几个官兵。少孤兄,现在你得马上离开长安,不能再担搁了。”
王琚道:“我明白,事已至此,已经再没我选择余地了!但我有一事想求李兄,今次我能否成功离开长安,可说全无把握,倘若不幸失败,请兄弟为我暂时保密,千万不可让晓昕知道。”
李隆基点头道:“少孤兄放心,今次有辛老弟帮忙,相信要离开长安并非难事,待得此事平静下来,到时你再回来接晓昕姑娘便是。”
王琚见辛钘年纪轻轻,心想他又能帮上什么忙,当下道:“今次兄弟犯的是死罪,又岂能连累他人,辛兄弟和李兄的好意,王某先在此谢过。”
辛钘道:“王兄你忒也见外了,你是我老哥的朋友,就是我辛钘的朋友,况且你对付的人是武三思,大家可说志同道合,有道:『行藏虚实自家知,祸福因由更问谁;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依我来看,那个老匹夫终不得好下场。”
王琚听了辛钘这番话,大有相逢恨晚之感,叹道:“武三思一日不除,朝廷便没一日安宁。他和皇后淫乱,众所周知,当今皇上在他二人眼中,如同摆设,朝中重大决策,都由他和皇后在枕头上敲定,再交由皇上颁布实施,再这样下去,李唐天下必将毁在他两人手中!遗憾的是,今日事情败露,无法斩奸匡时,报效朝廷,实教我死不瞑目!”
便在这时,忽听得外间人声鼎沸,哭香鶊啼,一个男人高声喝道:“全给我站在一旁,咱们搜!”
三人大吃一惊,相顾失色。突然“碰”的一声,门已被人踢开,数个差役一涌而入,一看见三人,叫道:“在这里了……”
话声一落,各执兵器围了上来。
辛钘见势头不对,抢上挡在前面,与二人说道:“这伙人倒也本事,竟然寻到这里来,瞧来今日不出手是不行的了。”
王琚知道是在劫难逃了,连忙道:“万不可动手,两位高义,在下没齿难忘,王某跟他们去就是。”
辛钘正要说话,一个满身怀金拖紫的高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多个官兵。
只见此人年约五十来岁,面容清瘦,鬓髯如漆,眯着眼睛往三人望去,一看见李隆基在场,当即收起孤傲之色,连忙揖道:“李承嘉拜见王爷。”
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