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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澜,木头的情况很不妙。”身旁忽然传来扎图鲁的急语,我恍然回神,才想起安歌病了!
我急急到扎图鲁的身前,他半蹲在地上,安歌此刻完全虚弱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银瞳涣散地看我,他向我无力地伸出手,我立刻握住,却惊得双手微微一颤,他的手,热烫无比!
我赶紧摸上他的额头,额头也是烫地吓人!
现在安歌的情况更加紧急,我立刻说:“带他先下去看病。”
“恩!”扎图鲁没有半丝犹豫地打横抱起安歌,我回头狠狠瞪了那些士兵一眼,那些士兵们惊吓地又后退一步,忽然,他们急急拽过边上一位百姓,百姓惊慌地惊叫起来。
我愤恨地咬唇,伊森飞落我的面前,认真看我:“疯女人,我们管不敌众,我力量也有限,保护不了所有的百姓,所以我门比如先撤,下去再想办法。”
伊森说的,也是我所想的。即使有伊森的精灵之力,他也护佑不了这里所有的百姓,更别说他的精灵之元在我身上,他的力量有限。
我恨恨而不甘地带扎图鲁他们回了地下城。
地下城被封了,任何人可以进来,但不能出去。百姓在上面没吃的,也怕安羽的士兵,所以很多人都逃了下来,希望得到我的庇护。地下城里人越来越多,空气也越来越差,老鼠又在横行,随时有爆发瘟疫的危险。
扎图鲁的人和安羽的士兵对峙起来,士兵因为我不敢上前。若是以前,他们会仗势欺人地把百姓们赶回地下城去,而现在,他们不敢。
里约和别人守住入口,有任何情况会向我和扎图鲁汇报。因为安歌的情况很不好,所以我们只有先退回地下城,再行商议。
扎图鲁一路抱着安歌,安歌在他的怀抱里虚弱地甚至无力睁开眼睛。谁也不会想到拥有神力的,曾经专横跋扈耀武扬威的安歌王,此刻会虚弱地像个女人只能让扎图鲁抱着。
扎图鲁把安歌抱到地下城唯一的老大夫马利安大夫那儿,所有人围在安歌身边担心他的病情。
安歌呼吸吃力地胸膛起伏,看起来极其难受,他用涣散的目光看向周围,虚弱的脸上露出了像是内疚的神情,眼泪忽的从他的眼角滑落,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想把那眼泪藏起。
我怔怔看着,安歌这是……难道他是感动了?因为感动所以对这些关心他的百姓而感到内疚?
不知怎的,我的鼻子发酸了,我这是怎么了?我居然为安歌的感动而感动?我这是在瞎感动个什么劲?
“是我们把他累到了,这小伙子好几夜没睡,只为我们打兵器。”桑格大叔难过地说着。
“不,是我们。”玛莎也难过地落泪,“他一直在帮我们照顾老人,煎药,应该是染上病了。”
我还是无法相信地看着安歌,他是人王!他怎么也会生病?
伊森像是看出了我的迷惑,站在我的脸边:“傻了吧,没想到人王其实也这么脆弱吧,他们其实跟普通人一样,除了不老不死,还有那么点神力,其他一样。他们也会感到疼,会生病,会骨折,会感到饥饿口渴和疾病带来的痛苦……”
原来……人王的感觉是跟凡人一样的,那我当初刺夜叉王修的一刀,他是不是也感觉到了破心之痛和临死之时的痛苦?
忽然明白何以阿修罗王会这么恨我,在他看来,我还是杀死他最心爱的弟弟修,让修陷入死亡的痛苦。
是我太不把人王当人了……
马利安大夫的神情越来越凝重起来,他招过扎图鲁耳语几句,扎图鲁惊讶地睁圆了眼睛,吃惊地看了看在病魔中痛苦的安歌,急急再与玛莎耳语,玛莎的神情也吃惊起来。
大家感觉到了不对劲,着急起来。
“扎图鲁,玛莎,木头到底什么病啊。”
“是啊,快告诉我们啊,我们急死了!”
玛莎和扎图鲁对视一眼,脸色有些发白,勉强地笑了笑:“没事,是高烧,你们大家回去吧,木头过两天就好了。”
大家露出放心的神色,纷纷跟安歌告别,让他好好休息。
安歌无力地睁开眼睛,也露出让他们安心的微笑,直到大家离去后,他才彻底不支地昏睡了过去。
见大家离开,我立刻上前:“到底是什么?”
玛莎难过地转身哭泣起来,扎图鲁扶住了她的肩膀:“你也回去吧。”
“恩……”玛莎哽咽地离去,这可不像是普通地高烧。
扎图鲁看向马利安大夫,马利安大叔叹了口气摇摇头:“是鼠疫,应该是老鼠咬他的时候得的。”
我完全懵了!怎么一下子就鼠疫了!
马利安大叔开始用石灰水洗手消毒,让扎图鲁也过去。
“那澜姑娘,鼠疫……会传染,所以……”
我大脑嗡嗡作响,趔趄了一步,身体微微摇晃:“我明白,明白……严重的会成为黑死病……我会带他离开……”直到此时,我依然无法相信安歌会重病垂危。
第八十一章 坐等安歌死
第八十一章坐等安歌死
“可是那澜姑娘你也会染上的。”马利安大叔忧急地说。
我抬起脸,看看马利安大叔和担忧的扎图鲁,扬起了干涩的笑:“没事,我是神女嘛,我照顾病人那么久,你们哪次看我病了?”我不信,我真的无法相信。
马利安大叔叹气摇头。扎图鲁担忧地看我:“那我跟你一起!”
“不行!”我和马利安大叔几乎异口同声,扎图鲁一愣,马利安大叔握住他的手:“扎图鲁,染上鼠疫的人必死无疑……”
什么……我的脑中一阵恍惚,必死无疑……安歌……会死?
“大家现在最需要的是你,你绝对不能倒下!”马利安大叔语重心长地说着,他之后又说了什么我已经无法听见,因为我的脑中,只回荡着四个字:安歌会死……
“真的没办法医治了吗?”我打断了马利安大叔的话,他无奈地看着我,我焦急起来,“抗生素呢?不是说四环素可以治?宫里呢!宫里能不能治?!”我失控地激动起来,双手撑在安歌的病台上朝马利安大叔大吼,震地马利安大叔发了愣:“什么……抗生素?四环素?”
我绝望了,安歌彻底没得救了……
扎图鲁大步到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臂:“那澜姑娘,冷静!”
“你让我怎么冷静!他快死了!”我失控地大吼,内疚涌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吗……”我哽咽起来,埋脸哭泣,“是我害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那澜姑娘……木头得鼠疫我们都很难过,可是,这是意外……”
“不是的!”我大吼一声,甩开了扎图鲁握住我的手,他担忧地看我。我捂住嘴心里内疚到痛,是我害了安歌,是我!
“不管怎样,要把他尽快转移。”马利安大叔在一旁轻轻提醒,“现在地下城百姓越来越多,空气也很差,一旦鼠疫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扎图鲁在我身边拧紧了拳头:“不!送走木头太可怜了,那澜姑娘会更伤心的!”扎图鲁难过而心痛地看我,我颤颤地呼吸。伊森飞落我的面前。难过地看着我。伸手轻轻擦去我的眼泪。
我渐渐冷静下来,在伊森心痛和哀伤的目光中擦去了眼泪:“我陪他,我会一直陪着他,把他送出去。送到城外破庙那里,马利安大叔说得对,不能让鼠疫扩散。”我没想到这里的医术会这么落后,而现在我又不能说他是安歌。
现在地下城的百姓情绪很不稳定,与安羽王的对抗也越来越激烈,甚至一触即发,如果让大家知道木头就是安歌王,而且还如此虚弱,难保不会有人煽动民愤杀害他。
我还是先把他单独隔离比较好。
马利安大叔找来了一块大麻布。把安歌整个儿包起,才让扎图鲁抱起离开。伊森一直静静飞在我的身边,不再说话。
我们悄悄把安歌抱出了东门,荒芜的神庙里射入了一束束阳光,我把车开了上来。放平一个座椅,让安歌睡在上面,然后再用大步遮起,形成了一个隔离的移动房间。
扎图鲁脱去最外面的衣服直接点燃,我和他站在燃烧的衣物旁久久不言。然后,我摘掉了绷带,也扔入火堆中,安歌将死,我还装什么腔作什么势?
“那澜姑娘,你的手好了?”
“恩……”
扎图鲁看看我的右手,低下脸:“那就好……”
衣服在我们面前燃尽,火焰渐渐熄灭,一阵风吹过,带起了地上的灰烬,滚向远处。
“那澜姑娘,你……真的不怕鼠疫?”扎图鲁担忧地看向我,“你说过,你只是……”
“我们上面医学发达,每个人出生已经打了很多疫苗……”我无法说是伊森护佑我,只能这样半真半假的胡编……
“疫苗……是什么?”
“是可以防止生病的一种药物……”好沉重,我无法承担又一个王在我手中死去的责任……
扎图鲁目露羡慕地仰起脸:“那真好啊……一个没有疾病的世界……不就是神域嘛……”
我转身走回越野车旁:“扎图鲁,稍后麻烦你带些日常用品和食物还有干净的水上来……”
“那澜姑娘您要一直陪着木头?”
“恩……”我沉痛地掀开布角,“因为这是我的错……”我踏上了越野车,坐在安歌的身旁,他的身体依旧滚烫,此刻,他的嘴唇已经完全发了白,整个人也在颤抖不已。
我坐在驾驶位上握住了他滚烫的手,内疚地想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有对他不停地说对不起,可是,这又有什么用?
外面渐渐安静,只听见风的声音。
“疯女人……别难过了……”伊森飞落安歌的身上,“老鼠会咬他纯属意外……”
“但是我带他来地下城的!”我无法原谅自己带安歌下来,却没有护他的安全。
我充满一线希望地看伊森:“你能治吗?”
伊森抱歉地摇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保护我不生病,却不能保护他?”深深的内疚让我再次失去了冷静,责怪起了伊森。
伊森金瞳里闪烁着哀伤的目光:“我只能保护你不受传染,如果你被老鼠咬了,我也不能救活你。疯女人……”他忽的急急飞起,抱住了我的脸,“我忽然好怕老鼠也咬你,你也得了鼠疫,如果你变成这样,我一定会伤心地想死……”他难过地哽咽起来,“你一定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他担心至极地不断重复。
伊森的忧切和担心让我感动,他的单纯和真诚让我反而感到了惭愧。他在担心我的时候,我却还在责怪他,我真是太不该了。我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六神无主,变得如此心慌失措?
还记得当初我刺死了夜叉王修,当时只有杀人的害怕,后来也对他的死毫无感觉,不会这样心痛,伤心以及情绪失控。
我一下子怔在了车厢里。我对安歌……生出了情谊。我把他当朋友了!
所以才会在他生病时担心,在得知他回天乏术时内疚到恸哭。
是的,安歌是我的朋友!我绝对不允许安歌死!
“安歌!我绝不会让你死的!我现在就带你回宫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