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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一想到黄世军,心里仍不自觉的蒙上一层阴影,总觉得这是个后患。她忍不住向静宁打听黄家的事情,静宁嗤笑一声:“别提这个渣滓了,他的狗腿刚好,又开始胡闹了。他找了个外乡来的小寡妇。”静宁语气顿了顿,悄声道:“名义上是寡妇,人们都说其实是窑姐儿。”
“哦。”方宁默默松了口气,管她是谁呢,只要别来骚扰大姐就行。
两人说得投机,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静宁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水时才想到自己来的时间够长了。喝了水便要回家去,方宁本想留着她吃饭,静宁自然拒绝。方宁亲亲热热地把她送到门口,才转身回屋。
她一回到房里,就发觉宋乔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她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关切地问道:“你又怎么了?嘴嘟得像吃不到糖时的小木头似的。”
宋乔甩甩手,别扭地说道:“手疼。”方宁笑笑,拉过他的手放到脸上蹭了蹭。宋乔得寸进尺又指指嘴:“这儿也疼。”
方宁格格一笑,像蜻蜓点水一样轻啄了几下,两人嬉闹了一会儿就到了午饭时间。
……
转眼间,秋去冬至。天气也越来越冷,方宁每日精心服侍宋乔,同时也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小木头和宋柳愈发喜欢这个**子。有时宋乔读书读累了,四个人就凑到他床前斗牌,自然是小木头输得多。
又过了几日,汪家传来消息说是汪老太生病了,方宁对她是打心眼里尊敬,她跟宋乔说了一声就拿了些东西去看她。宋老财肉疼半天,接着胡奶奶又不舒坦了,方宁拿了半篮子鸡蛋去看望。宋老财这回终于忍不住了。在他看来,汪老太好歹沾些亲戚,而那胡奶奶只是一个邻居而已,至于这样嘛。
他在堂屋里踱着步子,然后气哼哼地走过,从篮子进而拿出两个鸡蛋,嘴里叨唠道:“刚好晚上做个蛋花汤。”
方宁心里憋闷,忍着没出声。谁知宋老财得寸进尺,见她没反对,又伸进篮子里拿出三个鸡蛋,自言自语道:“这仨留着明早给荷生做鸡蛋羹。”
方宁脸色泛黑,把篮子放宋老财面前一推,笑道:“爹,我不拿鸡蛋去了。我换别的。”
宋老财也有些不自在,随即又正色问道:“那你拿什么东西?”拿什么东西都肉疼。
方宁不动声色地说道:“我用泥巴做成鸡蛋再套上蛋壳。既体面又不费东西。”
宋老财气得干瞪眼,一时接不上话来。最后,他到底还是把第二次拿出的鸡蛋退回了两个。
这事算是揭过去了,还好从这天以后,方宁家的亲戚也没人生病。他们再生病,宋老财都要气病了。
方宁自从嫁到宋家后,就自然而然的接管了家务,做饭也是她主厨,玉**帮着打下手。小木头和宋柳二人十分欢迎这个变化,最近是饭量大涨,尤其是小木头今儿一顿就吃了三个半大馒头。
宋老财也没少吃,可他一边吃一边肉疼,特别是看着盘底那油汪汪的一片时,脸皮不禁一阵抽搐。
他忍了几忍,终于还是开口了,不过,他说得十分含蓄。
他一边用馒头蘸着盘子一边问方宁:“家里还有油吗?”
方宁以为他是关心家事,笑着答道:“还有大半坛呢,暂时不用买。”
宋老财顿了顿,一语双关地说道:“原来还有啊,我以为这么个吃法,早没了呢。”
方宁先是一怔,接着很快就明白了公公是在拿话敲打她,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快,她也知道宋老财抠门,嫁到宋家后,做什么事都会不自觉的收敛一下。不过是做个饭而已,他也能挑出些毛病来?宋家比杜家还富裕,又不是吃不起。方宁本想先忍下算了,可她又转念一想,她前世记得一位过来人说过,新婚头几个月是建立家庭新秩序的关键时期,无论是对丈夫还是公婆都是如此。如果这时妥协了,对方会视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以后再翻盘就不好办了。不行,她不能完全屈从宋老财的生活方式。
方宁的脑子飞转片刻,很快就有了主意。她突然停下筷子,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拉着脸沉默不语。小木头和宋柳一起惊讶地看着她。两人还没来得及说开口,就见宋老财的脸也沉了下来,他尽量控制着不让怒气显现出来:“怎么?难道我就说不得你了?柳柳有不对的地方,我也会说她。我这是把你当亲闺女看待。”
方宁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我说过我会把当你老当成亲爹一样对待,我在娘家时,对我爹就这样。你老既然把当亲闺女看待,我想你也应该会宽容我这个亲闺女偶尔的任性――我一不高兴就耍性子。”说完,她施施然离开了。
宋老财气得半晌好说不出话来:“你……”
101、第一百零一章婚后第二斗(捉虫)
宋老财没想到这个刚过门的儿媳妇竟会拿自己的话堵他;他一时气得不知说什么好。方宁看都不看他脸上的神情;转身回房去了,宋乔已经先吃完饭了;正在看书;一看她进来;不禁一怔,笑着问:“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方宁笑笑没说话;也没向宋乔倾诉。她在屋里转了一会儿;然后在墙角搬了一小坛酒又出去了。
宋老财让方宁这么一闹也没心吃饭了,嘴里嘀咕个不停,小木头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屋去劝劝方宁,不想;只会了一小会儿;她又出来了。
方宁若无其事的把酒交给玉**吩咐道:“你把米酒热一热。”她转过身,重新坐下,笑吟吟地对宋老财说道:“爹,你老还生气呢?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从小被我爹当儿子养,性格大大咧咧的。心里有什么说什么。”
宋老财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不多时,玉**就将米酒端了上来。方宁伸手接过来放到宋老财面前,态度恭敬地说道:“这酒是我自己酿的,我小舅也挺爱喝。听人说可以暖肠胃,你老尝尝。”
宋老财心里好受了许多,端着架子接过碗,抿了一小口,果然全身热烘烘的,十分舒坦。此事谁也没有再提,方宁又开始招呼其人吃饭。方宁从这日之后,过日子又节俭了许多,虽然不能完全达到宋老财的要求,但也算一直在进步。这也是方宁的一个小策略,即把自己节约的起点放得高些,然后一点点往下降,最后降到自己能忍受的地步。让宋老财看到自己的“妥协”。
又过了几日,宋乔的同窗来关志鹏和吴成效来访。这两人在宋乔受伤后没少帮忙,期间也探过几次病。方宁心中感激两人,自然热情招待。林林总总做了一桌子菜。两人临走时悄悄对宋乔称赞他得了贤妻。宋乔嘴上谦虚,心里早乐开了花。
等到送走客人,宋老财照例来跟儿子说会儿话。
宋老财拿眼觑着父亲,斟酌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道:“爹,我听小木头说你嫌方宁大手大脚?”
宋老财眼皮一跳,脸上带了些尴尬和怒气,宋乔连忙为方宁辩解:“她什么也没说,是小木头说话不小心漏出来的。”
宋老财瞥了儿子一眼,轻哼一声:“是又怎么着?来替你媳妇讨回公道来了?”
宋乔干笑一声:“爹,我们年轻人跟你们的看法不一样……她可是为了我提前嫁进来的,咱们家可不能亏待了她。”
宋老财心里十分憋闷,他怎么就亏待了她了?他不就是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话,再说,自己还说得那么婉转!
宋老财满脸不悦的走出了大儿子屋里,转而对女儿和二儿子倾诉:“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爹娘,我咋这么命苦。”
小木头看父亲这么难过,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想出了个绝妙主意:“爹,你看我就挺高兴,你就像我一样呗。**子做什么你都别管也可以去帮忙。这样,你就不会觉得自己命苦了。”
宋老财瞪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小木头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有道理,他以为父亲不懂,又细心的解释了一遍。
宋柳好声劝慰了宋老财一番,他才渐渐觉得好受些。
宋家一家子除了偶尔有一些茶杯里的小风波外,其他时间都很平静和睦。到了十一月,村子里关于圆宁的流言又有了新的变化。原来是王清举竟又看上了别人,女方姓吴,祖上人有人做过七品官,吴小姐的父亲是秀才,他们家的原籍是南平县,跟王家多少有些交情,这吴老秀才自感时日无多,便想落叶归根,带着女儿上门去拜访王家,王老太太一眼就看中了这吴小姐,起初,王清举有些迟疑,他的**子请那姑娘进府赏花,让他偷看一眼,王清举立即就被吴小姐的美貌给迷住了。跟她比,圆宁只是算清秀而已。吴家家世又好,父母哥**无一不满意,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于是便喜滋滋地任凭父母和哥哥做主,至于圆宁他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杜家二房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所措。王氏就求杜朝栋再跑一趟。谁知却是祸不单行,原来那王举人无意中曾见过杜朝栋一面,觉得他这人轻浮可憎,头上又戴着绿帽子。于是特意嘱咐王清举以后少跟他来往。王清举因为招惹了圆宁,心里发虚,就借着哥哥的这番话跟杜朝栋断了来往。
杜朝栋气得在家咒骂不已,脾气越来越坏,跟陆氏一天三吵。何氏见儿子不待见儿媳妇就想趁机作践陆氏,哪知人家是虎瘦威风在,何氏根本讨不着便宜。何氏又怪圆宁丢了杜家的脸,时不时的指桑骂槐一番,圆宁气得眼泪汪汪,又不敢出门,每天只缩在房里苦熬。王氏左思右想,自家已断了杜朝栋这条路,剩下的就只有宋家了。宋乔跟王清举多少有些交情,宋老财也能跟王家搭上话。于是,她暗暗筹划一番就来找方氏哭诉:“他三婶,咱们可是一家人哪,你侄女的名声坏了,你几个闺女也跟着遭殃。你就帮帮俺们。”方氏自然是拒绝,那圆宁若是个好的也算了,先前她那番作为,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王氏见求方氏不成,又厚着脸皮到宋家去了。她去时,正好宋老财也在家。宋老财不冷不热地招呼了一声:“哟,他伯娘看侄女来了。方宁正在厨房呢。”
王氏本欲通过方宁向宋老财递话,她一见着宋老财心里顿时改变了主意:他可吃过他家两顿饭,这亲事最后没成,他欠着他家的人情!王氏又故伎重演,先是套交情,再是恳求,最后是许诺,还要请宋老财再吃一顿。不过,宋老财也有自己的蹭吃原则,那就是事不过三,他不论吃谁家的,一般都只吃两顿。所以王氏请的这顿饭,被他态度坚决地拒绝了。
王氏像牛皮糖似的死缠烂打:“亲家哟,你这人不厚道,想当初你在饭桌上跟我那位称兄道弟的,胸脯拍得震山响,咋一有事,你就不搭理我了?……”
宋老财急忙撇清道:“他二伯娘,我不是回请你们了吗?上次喜宴过后,我让来福给你们家送了几盆冒尖的好菜,够你们吃几天没问题。”
王氏一提到剩饭菜,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鄙夷,微微冷笑道:“你快别说送菜的事,我吃过不少左邻右舍的剩菜,没一家像你家这样。你家那几盆剩菜,脱了鞋下盆里摸,都摸不出一块肉来。花大婶子说,你家那菜就像来福脚上的鞋一样,东拼西凑、颜色不一,没个完整样儿。放了两天没人吃,最后喂猪了,谁知猪吃了都拉肚子。亲家哟,你让我咋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