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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擎苍见仆人惧怕的样子,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出声问道:“你来信王府多长时间了?”
听到梁擎苍的问话,仆人又低下几分头,恭声回答:“小的刚来五年。”
“原来如此。”梁擎苍从马背上翻身下来,道:“信王,乃是我的父王。”
仆人惊讶的抬起头再次看向梁擎苍,见他眉目间的确有信王的影子,躬身道:“原来是少爷,小的有眼无珠,少爷请进。”
仆人让开了道路,梁擎苍步伐矫捷的进入了信王府。
梁擎苍身后的黑甲军中的一人,牵过了马绳。
黑甲军不惧此刻的凛冽寒风,整齐地挺立在王府门外。
梁擎苍看着曾经清雅的信王府在大雪的覆盖下,显得如此的凄凉,不免有些唏嘘感叹。
躬身跟在他身后的仆人,道:“少爷,要小的通知信王妃吗?”
梁擎苍平静的眼神一闪,出声道:“不用,她算是我的娘亲,应该是我去拜见她。”说着,便径直向信王妃的正院而去。
王妃正院,大雪掩盖了脚下的石板路。
梁擎苍记得从前的冬季,这里的积雪被打扫得一干二净,甚至就连树枝上堆积的雪都被清扫过。
而现在,这里,荒凉得就像没有人居住。
从他进府到现在,几乎未见府里的仆人。
就算信王不在此居住,这信王府也不应该凋落成这副景象。
看来,过了这么多年,这些卑贱的下人还是如此奴大欺主。
梁擎苍黑色的皮鞋子踩踏着厚厚的积雪,进入了院子,没有说一句话通报的话,直接推开了正院的房门。
王妃的屋子里,虽然有一股子暖气,但是仍然清冷得很。
房间的光线因为门窗紧闭的原因,很暗沉,屋子里飘荡着一股子香火的味道。
梁擎苍转过屏风,来到了内室,定眼看着跪在蒲团上,一身青素衣的信王妃。
信王妃一手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一手敲着木鱼。
咚咚咚的木鱼声,在两人沉默间十分的清脆。
“你来了。”信王妃的声音清冷,淡然,还有平静。
梁擎苍脸上闪过深沉的嘲讽,脱下了一直套在手上的皮手套,那双手不似一个年轻人的手,手指的关节处基本都变形了,黝黑的手指粗大,布满了硕大的茧子,猛然看上去如同一双地狱魔鬼的手。
梁擎苍目光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手,嘴角弯起了冷如冰雪的弧度,缓缓出声:“真高兴,您还活着。”
“我一直在等你。”信王妃停止了敲击,缓缓的转过身,不染胭脂的素颜,没有任何装饰的清淡装束让她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带发修行的道姑。
梁擎苍目光从自己的手上移动到了信王妃的身上,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了残酷的阴笑,声音醇厚地说道:“很多事情,我至今都无法释怀。如果你死了,我会让你们永远绝后。”说完,满意的看了一眼面露惊慌的信王妃一眼,提步走出了房间。
信王妃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佛珠,惊恐的目光转为凄凉,直到梁擎苍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才缓缓的转过身,跪了下来,一脸死寂的宁静,继续敲木鱼。
他这是在警告她,如果她敢寻死,他就会报复在她的族人身上。
这也是,她至今都活着的原因。
梁擎苍,这个孩子,她知道只要他没死,他迟早都会回来要她还了她欠下的债。
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这就是她的报应,她的惩罚。
门外,雪的白光去除了一切的暗沉,梁擎苍脸上的残酷笑容也随之淡去,只有一片平静。一双黑色的皮手套重新遮盖了住了他恐怖的双手,身礀矫健的出了信王府。
一众骁勇的黑甲军往京城郊外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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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了一身黑色锦袍的信王懒散的靠在榻上,手中捧着顾清蕊沏上的梅花茶,看着身条笔直坐在一旁,一脸沉稳的梁擎苍,淡淡的说道:“我已经向皇上递了折子,让你留在京城,父王老了,你出去这么多年该历练的也历练好了。”
梁擎苍一双内敛藏着锋利的眼直视着信王,刚劲有力地说道:“孩儿听从父王的安排。”
信王笑了笑,道:“苍儿,变得父王都快不认识了。”
说这话时,信王含笑的目光是落在身旁顾清蕊身上。
顾清蕊嫣然一笑,目光如水的望向了梁擎苍,温柔地说道:“苍儿,日夜兼程而归,定未用膳,我已经吩咐厨房备好了晚膳,苍儿先用上一些天寒地冻暖和一□子。”
梁擎苍目光闪过绝艳无双的顾清蕊,目光幽沉一闪,起身,道:“顾侧妃有心了。”
“苍儿的房间我已经命下人准备好了,等会苍儿用完膳后,下人会带苍儿去歇息。”顾清蕊一边挽扶着信王从榻上起身,一边温柔出声:“外面的黑甲军,我已经打发下人让他们住在了外庄子的客房,也送去热和的饭菜。”
“谢谢。”梁擎苍掷地有声的吐出两个字。
顾清蕊颇为亲切的嗔了梁擎苍一眼,柔声说道:“我们是亲人,苍儿太客气了。”
边关十三年,曾经的梁擎苍不复存在了。眼前的梁擎苍深沉,内敛,明明浑身的正气凛然,但是他那双眼却深藏着那阴阴邪邪的幽光,陌生得让人从心底感到恐惧。
顾清蕊心底泛起了丝丝涟漪。
希望他能看在她曾经对他的好上,对珍儿好一些。
梁擎苍转身出了房间,由仆人领着往饭厅而去。
冷风凛冽的走廊上,仆人手中提着的白色精美纸灯,讲一前一后两个身影照耀得很模糊。
不经意间,仆人抬头瞧去,灯光下梁擎苍发亮的双瞳,手蓦然一哆嗦,赶紧低垂下了头。
这小主子的眼神,怎么恁地像雪狼阴狠森冷的鸀瞳呢?
吃过饭菜的梁擎苍,在燃烧着炭炉的暖和房间里,裸*身浸泡在浴桶里,雄健的六块肌在暗黄色的灯光下隐隐发亮。
这具身躯已经完全看不出五石散曾经带给他的摧毁,也完全看不出他曾在王府养下的白皙。此刻,这是一具强壮的男人身躯。
梁擎苍从浴桶里出来,看到床上放着的蓝色锦衣,一双变形的大手和华丽精致的锦衣形成巨大的发差。
衣服的针脚是他熟悉的,是她的手笔。
梁擎苍舀起锦衣嗅了嗅,一股子清幽的香味弥漫在上面。他可以想象得到这件锦衣如何放在她的膝盖上,如何在细嫩的手中剪裁,缝合,如何被她勾魂的媚眼专注的瞧着。
梁擎苍将锦衣穿在了身上,发现小了一些。也不怪她,这么多年了,她当然不知道他的强壮,不过,以后有机会让她亲自量一量他的身体围度。
; 他会让她知道,他又多么强壮。不管哪方面,都强!
黑夜里,梁擎苍硬朗的轮廓有了诡异的柔和,他就穿着那件不合身的锦衣躺在了散发着清香味的锦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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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意流淌的另外一间温馨雅致的房间里,隔着几层红色纱幔的拔步床上,两具已缠绵势拥抱在一起的信王用着怀里柔软的暖和香躯,低柔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你怎么看苍儿?”
作者有话要说:黑化的男人伤不起+++++
69
被信王紧紧搂在怀里的顾清蕊;软绵绵的声音从他宽厚的胸膛里闷闷地传出:“比起天琪,苍儿更好些。”
提到梁天琪;信王冷哼一声,道:“那孽子;我看着就生厌。”
顾清蕊没有回答;左右那都不是她的孩子,成龙成虫都与她无关。
而且,梁天琪着实让人厌恶。不思进取就算了,偏偏还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大小就喜欢在花丛堆里留恋,至今都没有哪家好姑娘愿意嫁给他。
开始信王也曾教导过,后来见其实在死性不改。渐渐的;也就歇下了矫正他的心思。
在顾清蕊半梦半醒间,耳际飘过信王一句低低呢喃:“苍儿,这孩子,为人。。。。。我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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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擎苍在门轻声咿呀打开时,便猛然惊醒,手下意识就抹上了放在枕头下的一把短刀。
这些习惯都是在军营里养下的,就算睡觉,他也要半睁着眼睛。
随着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握着手中的短刀也越来越紧。
一刀毙命,他从来不给敌人任何机会。
一股子熟悉又陌生的药味飘进了他的鼻息间,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常年饮药的娘亲,握着短刀的手放松了不少。
还未等,来人靠近,他蓦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啊!”一记被吓到的惊叫声传出。
梁擎苍看着全身上下都被厚厚粉色袍子包裹着,只露出一张小脸的女孩,披散着漆黑长发越发显得她五官精美了。
梁珍小手放在心口上,美丽的小脸上还残留着被惊讶的模样。
片刻后,梁珍展颜灿烂一笑,清澈的目光好奇上下看着梁擎苍,半晌后,清脆地问道:“你就是大哥吗?”
梁擎苍挑了挑眉,毫不在意自己半裸的模样,掀了被子来到了屏风后面开始自己动手穿衣服。
“你真的是大哥吗?”隔着屏风,少女娇甜的声音传来。
“梁珍。”梁擎苍换上了夜里褪下的黑色铠甲,冰冷而坚硬的铠甲透过褓衣侵袭着他全身每一根神经,让他全身都紧绷着,越发显出他英礀挺拔。
梁珍不满意的皱着小脸,出言更正道:“大哥可以叫我珍儿,珍儿,珍儿,多亲切呀!”
这梁擎苍绝对是大杀器,光是这冷冰冰叫出她名字,她就感到脖子凉飕飕的。
杀伤力堪比梁天豪。
哼!提起梁天豪,梁珍心底也是犯怵的。别以为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那家伙也凶残着呢!
梁擎苍看着嘟着小脸望着自己的梁珍,难得勾了勾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这么早,来看我?”
梁珍咧嘴一笑,认真的点了点头,脆生说道:“娘亲和爹爹说大哥要回家,珍儿就一直盼着见到大哥呢?”
梁珍伸手想要握住梁擎苍的手,却被他疏离的躲开了。
梁珍装作不知,改为抠住了他的铠甲,笑盈盈地说道:“大哥,跟珍儿想象中一样。”
梁擎苍瞟了一眼扣在自己铠甲上的嫩白小手,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想象中?”
“是呀!”梁珍蹦蹦跳跳的退了几步,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笑意望着梁擎苍,欢喜而激动地说道:“大哥的形象就跟珍儿想象大英雄一个模样呢!”
“大英雄!”梁擎苍嘴角勾起了一抹类似于嘲讽的弧度,刚劲的声音带着诱人的醇厚呢喃了一句:“是吗?”大英雄?
“是的!”梁珍认真的点着头,一脸的肯定。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小丫鬟,急迫的声音:“小姐,早起天这么冷,您又乱跑了,要是老爷和夫人又要生气了。”
梁珍对着梁擎苍调皮的吐吐舌头,道:“呵呵,大哥,我要去洗脸了,不然小宝一定会一直念叨个不停,烦气人了!”
说着,那娇小而轻盈的粉色身躯就蹦跳着消失在梁擎苍在视线里。
来去匆匆,做事迷糊,当真是一个单纯的傻子!
梁擎苍脸上的讽刺笑意转为了残酷的冷笑。
老爷?夫人?当真过上了平常夫妻的和美生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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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圆圆润润的小宝将一只暖手炉放到了梁珍的手中,像个老太婆一样唠叨着:“小姐,作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