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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三位让人愕然的客人。
林若阳抬手深揖一礼,“在下林若阳,多谢三位对我爹爹的相救之恩,请在陋宅小住几日,给在下一个答谢的机会。”
龙凤双胎中强壮的那位微微一笑,“在下焦桐,这位是舍妹焦桔,这是我们家的公子。林少爷不必在意,路遇林老爷,也算是天意。幸好我家公子看出林老爷是兴奋过渡,引起心脏痉挛,舍妹稍会点针灸,才救下林老爷。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林少爷无需往心中去。”
“我们没什么功劳的,是林老爷命大。”焦桔在一边笑着插嘴。
林若阳很诧异为何焦桐没有介绍公子的大名,他从不是让别人为难的人,复抬手对着冷面公子,笑意亲切,“彩园虽小,但也能游赏个一两日,公子不嫌弃,今夜就且住下,行吗?”
“还小呀,漫山遍野的花,浓郁无边,好美。”焦桔俏皮地一吐舌,惹得焦桐一瞪眼,她忙捂住了嘴。
冷面公子如清璃般的眼波闪过一抹光,他摇了摇头。
林若阳收回手,“那可以请问公子贵姓,这是要去何方?呵,若阳没有别意,只是想日后可以登门答谢。”
冷面公子柳眉微挑,冷丽的秀颜微微一皱,他看了眼焦桐,不发一言。
“林少爷,我们要去的地方不远,就是姑苏城的白府,那个号称‘小拙政园’的府第,公子姓莫,名悲。”回答的是焦桐。
他是个哑巴。林若阳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莫公子,名唤悲,很特别。”林若阳轻声念叨着,“有什么寓意吗?”
莫悲抬了抬眼,唇抿得很紧,显得一副漠然的样子。烛光下,可以看到他的唇很薄,唇色也很浅,好象婴儿一般的嫩红色。
林若阳心中“恪”了一下。这才是真正的国色,可惜人无完人,连名字都起得如此伤感,他看向莫悲的视线不禁放柔,心中对这个孩子爱怜了起来。
“没什么寓意,名字而已。”焦桐说。
“白府可是姑苏城里的名门,出了位皇后,出了位侍郎,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你们是来投亲?”他礼节性的寒暄。
“嗯。”焦桐淡淡的点了下头,没有多说。
“少爷,夫人准备了茶点,请贵客移坐花厅。”老管家走进后院。
“莫公子,请!”林若阳笑着说,怕莫悲听不见,请的手势夸张地展开。
焦桔“噗”一声笑出了声。
莫悲又看了眼已经微眠的林老爷,走出后院。三人在前,林若阳在后。
“真是好可惜!”林若阳对着莫悲的身影,忍不住轻叹。
“可惜什么?”莫悲忽然回过头来,温暖的气息吹到林若阳的脸上。林若阳惊愕地呆住,“你……”他窘迫得直眨眼,“你刚刚不是没讲话吗?”
“不讲话就一定是哑巴吗?”莫悲冷冷地问。
林若阳感到周身布满了一圈寒气,不禁轻颤了下。
前面的焦桔笑得前俯后仰,莫悲转过身,嘴角微微上扬,没有任何人察觉。
“哈哈,公子,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暖如春阳般的俊美男子,今夜被你吓得一愣一愣的。”上了马车,焦桔仍是笑个不停,扯着莫悲的袖子,好奇地问,“你干吗不理他呀?”
喝茶的辰光,林若阳一直悄悄地打量着莫悲,周到的为他沏茶,添点心,莫悲又恢复了一言不发的样。
道别时,林若阳一直送到山下,相约过几日,去白府看望。“莫公子,你走好!”
莫悲只是抬了抬手,没有作答就进了马车,焦桔跟着进去,焦桐做了车夫。
出了彩园,焦桔探出车身,看到林若阳仍站在月光下张望着。
莫悲也不知为何怎么会突生嫌恶,不愿与林若阳搭话,可能是不喜他脸上那抹一直保持的笑意吧!他们家,父皇和弟弟,一个个都冷峻威仪,男人怎么能笑得那样温和,好像图谋不轨似的,而且那个男人身上还带着隐隐约约的香气,更让他不屑。
“林老爷住的那个地方叫彩园,晚上看过去,就美不胜收,不知在白天看,会美成什么样?”焦桔很习惯莫悲的冷漠,不以为然笑笑。“公子,我们有机会回访下彩园,可好?我有点贪他们家刚刚那个花茶,真是余香满口呀!苏州人过得可真是精致。”
“白府不会比他们家差。”莫悲冷冷地说。
焦桔一点也不怕他们的莫公子,不,准确来讲,是慕容雪公主。公主面容虽是冰冷的,但特别的善良,对每一个身边的人都非常尊重,很少用主人对下人的那种口气讲话,这也就养成了她没大没小的讲话方式。这次陪公主来姑苏游玩,可把她美上了天。宫中那么多侍卫,有几人有她和哥哥这样的福分。
“国丈和夫人在洛阳生活了那么多年,很老的时候,还是要回到姑苏来。白府肯定不会差了。”焦桔两眼晶亮。
“公子,前面就是白府了。”焦桐掀开轿帘,探身进来。
“和彩园这么近呀!”焦桔激动得头伸出车外,“哇,公子,许多人站在府门前哦!”
马车欢欢呢停下,莫悲跨出马车,看到白府的老老小小全出来了。白夫人驻着乖张,走了过来,“是悲儿吗?”
“莫悲见过外祖母。”莫悲欲跪下施礼。白夫人慌忙扶起,这是正儿巴经的金枝玉叶,她可受不起。
“驿官送信过来,说你应该傍晚就能进城,怎么到现在,把外祖母可急坏了。”白夫人疼爱地挽着莫悲,走进府中。白老爷脚有点不方便,坐在厅中等候,一看到莫悲,招手,让莫悲坐到身边。
上了年纪,不太能适应洛阳的气候,五年前,他们回到了姑苏。白少楠让人把白府重新翻新了下,白府又恢复到从前的雅致。柳少枫以前住过的小楼,更是大肆修整,楼中的布置仍是按她从前住过的样子保留着,为她以后回姑苏省亲先准备下。这不,慕容雪公主就来了。
白老爷和夫人都知这位小公子在皇上与娘娘心中的地位,现在娘娘把小公主送都姑苏,说要在他们身边长住一阵,他们怎不受宠若惊。
“进城时是傍晚,一路行着,一路赏灯,不知觉就晚了。”莫悲只字没提遇到林若阳一事。
“苏州和洛阳的风景不同吧?”林夫人笑问。
“比洛阳细腻、温柔,小桥流水,树影亭阁,象位婉约的女子。洛阳象个浓眉大眼的汉子。”莫悲秀颜微微有点红。
“哈哈!”白夫人和白老爷放声大笑,“悲儿真的太会形容了。明儿,外祖母带你到城里逛逛,看看这位婉约的女子到底长得如何?”
“明天,我想先去柳家的墓园祭拜下我的亲外祖母和外公。”这是母后在她临出发前叮嘱的,说这话时母后眼中涌满了泪。
白老爷释然地点点头,“嗯,这是应该的。七月十五那天我也去看过你亲外祖母和外公,他们在那头现在过得定然很欣慰,皇上非常的疼娘娘,娘娘那么幸福。”
莫悲叹了一声,“可惜他们离开得太早,母后一直说她没能在他们面前尽到孝。”
一句话,多多少少让白夫人觉得心中有点别扭,现在娘娘在尽孝的是他们两个没有血缘的二老。悻悻一笑,忙转移话题,“悲儿,你晚上住到娘娘年少时住过的绣楼,可好?就在后花园里,还有,你要不要换女装?”
“母后让回宫后再换女装,为了出外方便,还是着男装。焦桔和我一同住到绣楼,焦桐,请外祖母把他安排离我不太远的住所。”
“那就住以前宗总管住过的花房,行吗?”
“可以啊!”莫悲小脸焕发出激动的神采。这些地方,不止一次从母后口中说起过,她曾无数次想象母后在年少时,是什么样什么样。现在,他可以沿着母后的足迹,一点点的找寻了。
番外:俏王子(五)
明明是第一次进白府,莫悲穿行其间,假山、秀石、水榭、花圃,每一处,她却觉得无比亲切,好象自己变成了十六岁时的母后,小心翼翼地拂过树丛,仰望着天空,憧憬着自己的明天。
“悲儿,那里是你舅舅年少时读书的地方。”白夫人指着一处清雅的厢房,“你母后常常站在窗下,后来夫子发现了,喊她进去,故意考问她,她竟然比你舅舅学得还出色。夫子在叹,说这孩子如果是个男子该有多好。谁想到,她以后一点也没输给任何一个男子。只是我那时被鬼迷了心窍,没能好好疼你母后。”
“外祖母不要自责,母后常说,作为大娘,对于她一个二娘还不是外公亲出的孩子,已经做得最好了。”莫悲拨弄着面前的一株茶花,恬静地说。
白夫人羞惭地低下头,“冰儿最大量了,她不记前隙,现在对我们白家还这么好,她能原谅我,我却不敢原谅自己。”
“外祖母,你说错了,白府是母后的家,她对你好是应该的。你如果觉得心里难受,那疼我好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白夫人长叹了口气,露出慈祥的笑容,拉住莫悲的手,“来,悲儿,我们现在去看你母后的绣楼。”
绣楼,母后在这里弹琴、读书,偷看柳叶姨和宗田叔幽会。莫悲看着树木丛中的小楼阁,唇角轻扬,这是她开心的极限表现。
御膳房的太监正在摆膳桌,慕容昊忽听到一声压抑的笑声。他搁下书抬头一望,看见柳少枫站在窗前,手中拉着封信笺,掩着嘴,笑得肩膀都在抽动。
“冰儿?”慕容昊沉声问。
柳少枫对他扬扬眉毛,瞧着摆膳的宫人已退出,屋内只有他们二人,她撒娇地窝进他怀中,慕容昊顺势把她抱坐在膝中。人近中年,但他们二人之间的依恋却一日比一日盛。私下相处时,他们宛若初识时一样亲昵。
“是不是又背着我做什么了?”他轻咬她秀丽的耳朵,问。
她怕痒似的躲闪,“昊,我今天受到焦桐的来信。雪儿一进姑苏,就遇到了个美丽的意外。”
“哦,意外也美丽?”慕容昊真的不懂他这位皇后脑中怎么会有这么多新奇的词汇。
“嗯,搭救了一位突发心脏病的老人,认识了一位彩园的主人,雪儿居然恶作剧似的让那位主人晕了一下。”
“冰儿,这就是美丽?”慕容昊无奈地一笑,不能理解。
“昊,我们的雪儿就象小花朵一般,她现在正在悄然绽放,要给她阳光,给她雨露,她才能越来越美丽。但这个社会对女儿家束缚太多,总呆在深闺中,根本不知自己有什么样的潜力,根本不知置身蓝天下、无拘无束是多么的快乐。”她快速而清晰说着,“虽然我当初从姑苏出来,是无奈的,可是却让我遇到了昊,也做了许多惊世骇俗的事,那种快乐真是没有言语可以形容。生活应该多姿多彩,而不是如一潭死水。”
“于是你就鼓励雪儿穿上男装,走出皇宫,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
“对,命运要握在自己手中,要勇敢地去追寻,不能等着快乐主动送上门。昊,你看雪儿才到姑苏,就有改变了,是不是?”
慕容昊感到又得意又惊叹,他遇到一个性灵相近的皇后,这一生应该不会太无趣了。
“冰儿,你不饿吗?”他疼惜地看着她仍沉浸在为雪儿有一点改变的快乐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