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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会跌倒,这样,我扶着你到外面找他们,要不要喊白老爷同回?”
“不要打扰外公,一会你告诉他一声就行了。”莫悲嗅到他身上的异味,心中更是对不住。他帮了自己,自己却打了他一掌,他没有气恼,仍照顾自己,这人真是个谦谦君子。
“王子真是很体贴人。”林若阳不禁大赞他的履带,凝目细望,温雅的面容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莫悲刚好侧身,和他那清澈的眸子一对上,不知是酒后昏然无力,心中没来由地怦然而动,随即不自然的别开脸。
“我不是王子。”他嘀咕一声。
林若阳轻笑,“那你是谁?”
“我就是莫悲。”他呢喃着闭上眼,近似于昏睡。
“嗯,莫公子。”林若阳温柔地扶着他往外走去。阁中喝得满脸通红的商贾们,谁也没注意主客不见了。
焦桐和焦桔一直守在阁外,忽然看到莫悲倚在林若阳的肩头走过来,大惊。“公子怎么了?”
“只是喝醉!”
焦桐悄吁了口气,忙接过莫悲,瞧见林若阳的惨相,“林少爷,真是对不住,一起到白府坐坐,让下人帮你清理下。”
肩头少了人倚,林若阳感觉身子都空了。“只是小意外,不碍事的。焦侍卫,回去后,定要让莫公子多多喝热茶,尽是吃点点心,然后再睡。呵,他明早醒来可能会有一点头晕。”
“多谢林少爷提醒,今天麻烦林少爷了。”
林若阳不以为意的摇摇手,欲回阁,突又回头,“这两日,山中的白菊盛开,非常美丽,如果莫公子有意观赏,就到彩园来找我。”
“要坐船到那山中,是不是?”焦桔激动地问。
林若阳笑着点头。
“那我会劝公子去的,林少爷,到时就叩扰了。”
“我的荣幸!”疼惜地看了下微微闭眼的莫悲,林若阳转身回阁。
一场微醉,让莫悲足足睡了两日,白老爸也被白夫人嘟哝了两日。莫悲是皇帝和皇后的心肝,要是有点闪失,没法交待的。白老爷心一横,以后不管谁上门宴请,一律拒绝。
晚秋了,天气应该转凉,这天却突然热了,艳阳当空高照,日光明晃晃的,亮得人都睁不开眼。莫悲懒懒地坐在绣楼中,心不在焉地翻着本书。
“公子,这么好的天,就这样耗着吗?”焦桔嘟着嘴,一把剑擦了又擦。
“不然呢?”莫悲没有抬眼。
焦桔欣喜地蹲到他面前,“我们去彩园,游湖,然后去山里看白菊。”
“救了林老爷一命,你要人家还几回啊!”他也想去对林若阳当面表示个谢意,可就是没勇气,心里烦烦的。
“什么还不还!林少爷主动邀请我们的。”
“人家也许是客气话。”莫悲有点心动。
“很真挚的,林少爷不象是一个虚伪的人。”
“那从街上买件长衫带过去吧,上次我把他的长衫弄脏了。”想起那天,至今仍羞窘无比。
“哈,公子,你想石头往山上背吗?人家家里就是做衣衫的。”
“他们家只做女衫。”莫悲淡淡地说。
“公子,你真有心,我没注意那些。”
叫上焦桐,三人坐上马车。逛了好几家店铺,莫悲才相中了一件冰蓝的男式长衫,面料也极好,很配林若阳的气质。这是他第一次为别人选礼物,有种说不出的情感,让他的心中象躲了个小兽,蠢蠢跃动。
马车慢慢地驶向郊外,一路上,看到枫树林泛起红浪,路边的草渐渐变黄。马车驶上山丘,又走了很长的路,到了彩园。焦桔今日才看到白天的彩园是什么样的景致,在这里,好象没有秋的印痕,百花挨次绽放,花香浓郁,似无边无际,芍药硕大的花朵,让人吃惊,黄杨和梧桐的叶子绿黄相交,非常特别,山间有几位带着头巾的女子正在采摘,不时还哼着唱着软软的山歌。
“天啦,这是人间吗,分明是仙境,要是我有这么个家,睡着也会笑醒。”焦桔举起双臂,仰天高喊。
“那焦姑娘就把彩园当家,也做一回神仙!”林若阳笑着步下台阶,迎接莫悲。他今日是一幅书生打扮,俊雅之外更见潇洒。
“林少爷!”莫悲脸虽是冷漠的,眸光却泛着生动的神采,他主动招呼。
“我等了莫公子好几日,生怕白菊一 了。”林若阳向山上招了招手,管家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篮走过来,“我们不要再上山了,直接上画坊,游游湖,就去赏花。”
“妨碍林少爷做生意了吧!”焦桐有点不云。
“做生意是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我现在有了焦姑娘说的神仙日子,就不要再被生意左右,知足者才会常乐。”林若阳大步向山下走着,不时转头,对身边的莫悲微笑。
他能来彩园,真让林若阳欢喜。
彩园的码头是一座木头铺就的宽宽的桥,走在上面吱吱直响,焦桐俏皮地在上面摇晃,莫悲吓得脸色苍白,不敢乱动,林若阳忙上前搀扶。
“焦桔,不要闹了!”焦桐大吼一声。
焦桔嘻嘻哈哈地一乐,对着莫悲做了个鬼脸,跳上画舫。“莫公子,你这个主人好象少了点威严。”林若阳温和地说笑。
他很有同感地点点头,却不愿责备。他喜欢看焦桔脸上的快乐,天真活泼、无忧无虑,不象他,象个小老人似的。
画舫缓缓驶离码头,焦桐、焦桔坐在船头,莫悲和林若阳坐在舱中。船舱的舷窗很宽,一样可以看景。
“一件薄衫,以表莫悲那天对林少爷的误解。”莫悲把刚买的长衫递给林若阳,眼睛望着别处,神色冷淡。
“谢谢,应该是我谢你才是,你救了我爹爹,我一直没有机会回报。”林若阳微微一笑。
“现在扯平了。”
林若阳一怔,心里有些发酸,这话讲得好象以后不愿和他有任何交集似的。缄默地接过长衫,是他喜欢的颜色,可却是高兴不起来。
湖水缓缓地碰撞着画舫,青山和农田往后倒移。
“长衫,我挑了很久。”莫悲再度开口,口气虽冷,却让林若阳一喜。这不只是一件长衫,而是他的心意。一个娇宠的王子,有这样的用心,他真的很有点感动。
林若阳珍惜地收起长衫。打开食篮,取了几片切好的瓜果递给莫悲,他维持一贯的冷漠,淡淡地道谢。
“菊田边有座山,里面有个溶洞,特别神奇,想看吗?”林若阳抬首一笑,俊雅的容颜更蕴温煦。
莫悲眼中亮了几下,瞄了眼船头的焦氏兄妹,他突然渴望和林若阳单独出游,不要被他们盯着。
“那里很安全的,你不要担心。”林若阳以为他害怕。
“你带我去!”他脸上温暖的神情让莫悲情不自禁就放了心防,莫悲把声音压低。
林若阳会意地点点头,“以前没出过洛阳。”
“幼时在闽南呆过,那里有大海,我和娘亲住在岛上。”想起天堂岛,莫悲神情轻快了些。
“你那么小就微服出游了?”林若阳诧异地问。
莫悲神情突地变冷,“你又知道什么?”
“你不是皇后所生的儿子吗?”
“我早讲过我不是。”莫悲斜愤他一眼,“我只是莫悲。”
林若阳有些不太明白,“你唤白老爷不是外公?”
“我不是王子让你很失望?”一种厌恶的感觉让莫悲有点坐不住,他突然没了游兴。
林若阳苦笑一下,温和的眸子凝视着他,说道:“我到情愿你不是王子,那样我还有信心和你做个朋友。”
莫悲听他这样说,心中生起一丝奇妙的感觉,不禁喃喃自语:“朋友是没有贵贱之分的,何况你本身就很优秀。”
“我一直也认为朋友是没有贵贱之分,那么我们做朋友可好?”林若阳问,心中有些忐忑。
莫悲愣在那里,秀眸怔怔地看着他,“我从来没有交过朋友,林少爷,你所说的朋友是指什么样?”
“一起游山玩水,一起秉烛夜谈,一起喝酒吟诗,相互依靠,有难共患,有福共享。”
莫悲侧头凝望着身旁的林若阳,轻轻摇了摇头,“你说的朋友,我大概有点明白。我想我不能和你做朋友。”
“为什么?”林若阳心中稍有点失落,眸子仍一片温柔。
“做朋友,就要在意对方,在意了,就会害怕失去,害怕不能给予他想要的,害怕不能保护他。这种情感太重,我不能承担。”
林若阳心中骇然,他不是不能与自己做朋友,而是不敢。他身份如此尊贵,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悟?
“莫公子,其实你小看了自己,你能给别人的有许多许多,而且做朋友,不是负担,是相互并肩。”
“对不住,林少爷,你不要再说了。”莫悲神情冷了下去,连话语也不肯多说了。
林若阳叹了口气,没有再提。
画舫靠近一座山角,远远地飘来一股沉重的菊香,似药香又似花香,很奇特的味。“我们到了,下船吧!”林若阳自如地把手伸给莫悲,突想起上次因碰触而招来一掌,蓦地想缩回,莫悲已经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这是一双如白玉般的纤纤十指,修长绵软,轻轻一握,心跳就失了节拍,林若阳呆住了。
“林少爷,是从这条山路走过去吗?”焦桔笑着跳下船,指着一条小径问。
“啊,对,对!”林若阳慌乱地把眼眸转开,拉着莫悲匆匆赶上。
一穿过山径,菊香更浓了,眼前是一大片菊海,白色的小花朵朵朵开得满,迎风一吹,翻起一阵白色的菊浪,这清雅的香气沁入肌肤之中,莫悲精神一振,刚才的不舒服感突地消失。
对于常年生活在洛阳的人来讲,这样的花海简直就是个传说。
焦桔象个小女孩般,疯狂地冲进了菊海之中,高声狂叫着,发泄心底的兴奋。焦桐怕妹妹跑远,抬脚跟上,一边注视着莫悲的位置。
莫悲的表情就象那天看到鹈鹕捉鱼的情景时一样,俏眸瞪得大大的,整个秀颜散发出生动的神采,“林少爷,你种这么多的花只为观赏吗?”
林若阳轻笑摇头,牵着他的手,慢慢走进菊海之中。“观赏是饱眼福,过两天,我会让人把这花朵采摘下来,好的,烘干,把香固住,做花茶,喝了可以明目宁神。差一点的,就送给药房。”
“也是彩妆坊的一种物品?”莫悲扬起小脸,日光下,林若阳觉得他比花还俏。
“不,这些是我要送给西域一位朋友的礼物,他最爱喝菊茶、泡菊澡。”
“西域?”
“离中原比较远,那里有雪山、湖泊,也有非常珍贵的香料。彩妆坊里的许多物品都是靠香料才能做成的。莫公子,你喜欢什么花?”
“我不清楚,菊就不错呀!”
林若阳侧头报以微笑,俊雅中添了温柔,“菊是药香,不能做香袋,我本想为你制个香袋的。花里面蔷薇的香最浓,把花瓣摘下入瓶,酝酿而成花露,是最好的,其他花次之。兰花的香最清雅,应该比较适合你。”
“你对花好象研究得很深。”
他看到前面有一块干净的圆石,拉着莫悲坐下,“没有一件事可以随随便便成功的,我在开彩妆坊之前,看了许多花卉书,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