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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请慢慢地把新一收回吧!”莫悲抱歉地看了他一眼,进了船舱。
“那你喜欢谁?”
“我只喜欢我的亲人。”
月亮在云间穿梭,从镶银的云朵里射出一道道光芒,犹如半遮面的羞怯女子。拓跋伦独立在船头,直站到船掉头、靠岸。
回去的马车上,谁都没说话。也分送来一阵花的清香,莫悲掀开轿帘,看着夜色中影影绰绰的彩园。苏州真的太小了,抬头不见,低头也见!
拓跋伦一夜都没睡好,在床上翻到天明,一直思索父皇说一颗真挚的心、相互的缘到底是什么意思?
隔天,他眼下挂了两个黑圈走进饭厅,白老爷吃了一惊。“太子,你认床吗?”
“不是!”闷闷的回答。
“那晚的不尽兴?”
拓跋伦把视线转向一直默默用膳的莫悲,“我今天想逛逛苏州的市集。”
“让焦桐带你去!”
“你不是我表妹吗?为什么要一个侍卫陪我?”
“是表姐!焦桐能保护你,我不行,对苏州也不熟。”莫悲冷冷地搁下了筷子,口气不容商量。
“你真的很冷漠,我只……不过是喜欢……又不是做错了什么别的,你凭什么不理我。”拓跋伦沮丧地嘟哝着,一口点心都不愿碰。
莫悲坚持着,一言不发。
白老爷看两人在僵持,忙打圆场,“悲儿,太子从匈奴远道而来,你身子如吃得消,就替外公尽个地主之谊吧!”
莫悲抿了抿唇,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快点用膳吧!”
拓跋伦开心地一口塞下一只点心,豪迈的吃法让白老爷忍俊不禁。
苏州也悄悄冷了,走上街头,发觉行人都换上了夹衣,拐角的石桥上落满了树叶,街道边前几日还开着的花也凋谢了,一股秋的萧瑟柔柔地飘在街头,如同莫悲微感酸楚的心情。
俏丽的公子、俊伟的少年,再加上浩浩荡荡的侍卫,这在街上一出现,立刻就成了道风景。拓跋伦根本不逛店铺,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和莫悲在一起。“我们去茶楼好吗?”莫悲再也不能忍受街人目光的聚焦。
“行,都听你的!”拓跋伦温柔地看着他。
莫悲不愿多走,挑了街边最近的一座茶楼,不,其实是家酒坊。酒坊里飘着白干、点心和肉食的香味。客人以走城过镇的生意人居多。侍卫们坐了一桌,莫悲和拓跋伦坐了临街的桌子。他也没看菜单,胡乱的点了些。然后便托着下巴,看着街景。
拓跋伦阔目中满溢着爱意,想了一夜,他还是不愿被莫悲昨晚的话所吓住,“莫悲,其实我们匈奴很美的,夏天的早晨,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像金子般撒在草原上,不知……”
“不要对我提草原的早晨。”莫悲神色一凛,打断了他。“如果问我最恨匈奴什么,那就是早晨的草原,露水未干,湿湿的,地面上飘荡着青涩的草气……狼群刚刚吃饱,发出一声愉悦的嚎叫……”
“不要再说了,莫悲!”拓跋伦突地一愣痛苦而又无助地看着他,“你……那是不是在舅妈的腹中吗?”
“对,就是在,老天稍闭下眼,这个世界上就会没有莫悲。我不是指责你,而是在我心里,匈奴草原的早晨,那就犹如是冰山、恶窟。拓跋太子,我真的不会喜欢上你的,我们之间只有一种关系,你是表弟,我是表姐。”莫悲吸了口气,认真地说。
“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明白我对你的心呢?我想对你好,想让你笑。”拓跋伦脸上浮现出怜惜和不舍。
“我会笑,也很好!”莫悲淡淡地说道。
“古人都说捧心在手,我恨不得也可以这样,但这样我就会死去,反倒不能保护你、疼你了。那么,”拓跋伦激动得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突然指着窗口,“我从这里闭眼跳下去,如果无碍,你会不会就相信我对你的心呢?”
“不要胡闹。”莫悲低下眼帘,端起茶杯,不理他。
耳边突地掠过一丝凉风,他还没回神,就看到拓跋伦一跃跳上窗台,闭上眼,两手平伸,直直地往下飘落。
“老天!”莫悲吓得手一抖,茶杯坠在地中,他慌忙探出窗口。侍卫们已突突地跑下楼梯。
楼下一阵惊叫,喧嚣的人群从四面拥来。
莫悲惊恐地按住胸口,心怦怦直跳。还好,楼下是个阴沟,深两尺左右,位在人行道与车马边道之间。泥泞的污水哗啦一声溅起来。拓跋伦稳稳站在里面,一身的泥屑。
“莫悲,你现在相信我的心了吧!”他兴奋地对着窗口的莫悲扬着手。所有的视线顺着他的视线一起移向了窗边,其中有一双温和的俊眸,也凝目注视着。
番外:俏王子(十五)
林若阳刚从知府衙门出来,走到闹市口,突地看到一个人影晃晃悠悠地从二楼跳了下来,行人被吓得惊叫不已,跳楼的人却毫不紧张,一身的泥污对着楼上挥手大笑,喊着“莫悲,你现在相信我的心了吧”。
莫悲,是他吗?
林若阳心微微一颤,抬起头,酒坊的窗口,那抹纤细的身影正是已几日不见的莫悲。莫悲小脸瘦了一圈,眉头紧皱,象是心中烦躁。他的心不禁也揪了起来。
他深深吸气,贪婪地看着。那浓浓的柔情和哀伤蓦地和每夜出现在梦中的眸子重叠了。
林若阳俊逸、温雅的面容,在一群街人之中太显目了,莫悲一下也看到了他,他俊雅的容颜对着莫悲绽出微笑,那是抹会令苏盼竹痴迷的微笑,也是会令自己失神的微笑。
莫悲微酸地转过头,心中涌起一丝凄婉,以背相向街人,强忍着不让自己看他。
“公子,拓跋太子一身尽湿,我们回白府吧!”焦桔被拓跋伦的壮举惊得瞠目结舌,焦桐却极为冷静,低声提醒莫悲道。“再不回去,围观的人会更多。”
“让焦桔留下陪我,你送拓跋太子和侍卫们先回,说我马上就到。”心中发慌,腿发软,他此时不敢下楼,怕林若阳还没有离去。
几日不见,那些所谓的恨与理由,不敌刚刚一瞥。莫悲愕然惊觉林若阳对自己有太大太大的影响力。
莫悲无语地叹了一声,他也许会是自己命中的劫数吧!
“保护好公子,不准乱跑。”焦桐用唇语嘱咐着妹妹,焦桔轻轻颔首,把碗筷正准备移到莫悲的桌上,忽发现林若阳不知何时已站在桌前。她愣住了。
莫悲感到眼前一暗,缓缓抬起头,一看,惊得差点跳起来。
“悲儿!”林若阳清澈的眼眸亮得象燃烧的火焰,“我能坐下吗?”温和的恳求,令人不忍拒绝。
“嗯!”莫悲简短地应了一声,冷冷地把目光转开,放在桌下的手不由地轻颤。
“真的不愿再和我交朋友吗?”他爱怜地打量着莫悲,柔声低问。
不提朋友也罢,一提朋友,莫悲就想起了醉红院中的一切,僵直了脸,“我这样的朋友不能帮你赚进大把的银子,你要了有何用处?”
林若阳神色一黯,苦笑笑,“在你眼中,我原来是这样势利的商人呀!我做生意,开店铺,讲信用,凭货真价实,来者都是客,我不能挑剔、选择,这是商家的本份。悲儿,我赚的是自己心血换来的银子,很干净。”
莫悲听他如此说,心中一动,明白自己存心误解了他,可却不愿承认,他心里还有结,“可是你对着那样的……顿客,你也那么笑……。”他轻声嘀咕了一句。
林若阳俊眸淡然一笑,“青楼女子有许多是家穷无奈才做了这卖笑的营生,她们不是坏女子,而是可怜的女子。只是这种卖笑的营生渐渐改变了她们的性情,在灯红酒绿中,她们迷失了自己,她们变得低级、愤世嫉俗、出语粗俗,但心地不坏,对生活的向往也和我们一样。我尊重每一个坚强着活下去的人,我相信每一个人心里都有良知的一面。”
“哦,那你……去喜欢她们吧!”
林若阳苦涩一笑,“尊重不一定要喜欢。在我心里,喜欢这个词很重,意义不同的。”他深深地看着莫悲。
莫悲别扭地不看他。
“确实和你做朋友,我有点高攀,可是,悲儿,你不是那样一个以等级待人的人,你对侍卫们都象那般爱护,为何一定要把我推开呢?”
他怎么回答?不喜欢你和那些烟花女子在一起,不喜欢你对别人都象对自己这样笑,不喜欢你喜欢男子,可是也不喜欢你喜欢女子,全乱了,什么也说不出口,唯有沉默。
先前那么激烈的愤然,如今细想起来,好象只是自己任性的无理取闹。任性?他任性过吗?
他是皇宫中父皇、母后省心的乖巧小女儿,是体贴祖母的孝训孙女,是尊重宫人的公主,疼爱弟弟的姐姐,他从没有高声讲话,更别谈发脾气。为什么一到苏州,他变了呢,会使性子、赌气、妒忌,讲刻薄的话。
一切一切都缘于与林若阳的相识,是吗?
“你朋友很多,少一个不算少。”他低声说,心中有点酸酸的。
“熟人很多,有生意往来的朋友也不少,但性情相近的朋友唯有你一个。”
也只喜欢你一个。林若阳心中暗暗说道。
莫悲愕然地抬起眼,心中涌出一股暖流。“苏盼竹不是?”
“她连生意上的朋友都不是,以后,我不会再单独见她了。”林若阳见他这样问,俊眸闪动着光彩,柔声问,“现在,能让我跨进一只脚吗?”
“呃?”莫悲不解地抬起眉。
林若阳朗声大笑,“悲儿,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谁和谁的相遇都是一种缘份。不要轻易放弃我们的缘份,好吗?”他素来温雅内敛,除非心中非常愉悦,否则笑声难闻。此刻,他感觉到莫悲又一点点为他收起锋芒,开始接纳他,不禁欢喜。
“你真的珍惜我们之间的一切?”
“比你想像中还要珍惜百倍。”莫悲是他灵魂的另一半,失去莫悲,他的世界会一片灰白。
莫悲愣了半晌,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他秀眉高扬,“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我真的不是王子,不会对你的店铺有什么帮助,我在苏州只是路过。”还有,他不是男子,他真想告诉林若阳,免得林若阳用错了情。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喜欢上莫悲了。看着那双纯真如星让他陷溺的双眸,他这样说,“悲儿,你是贩夫、是走卒,在苏州只停留一天,我也不愿与你错过。你,象我等了很久很久的一位故人。”
“无关男女?”
“对,与你是男是女,是什么身份都没有关系,只要是你。”他目光紧锁住莫悲,一宇一句认真地说。
“林大哥,说真的,我……从没有遇到过象你这样的人,也不是很能明白你讲的这些话。”在林若阳炽烈的目光下,他有点结巴,“我似乎知道,你好象很真诚,对我……”事情突然峰回路转,他有点不能承受。林若阳的意思是只对他一个人好吗?
“悲儿!”他轻轻地伸出手,抓住莫悲的手,“我要求不高,让我们就象那天在彩妆坊里那样相处就行了。”
焦桔眼瞪出了眼眶,老天,公子竟然任林少爷握住手,还含惜脉脉地玩对视。
“我真的不愿你与我疏离,我这两天特别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