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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男子呢,悲儿是公主,高贵无比的公主。他的眼蒙了尘,心却没有,所以他才会为她心动,不可控制地深恋上她。
他曾说,若悲儿是个女子,事情就会好处理些。
可当他发现悲儿真的是女子时,他与她越发远了。她不是依在他怀中娇柔可人的悲儿,她是高不可攀的公主殿下。
“爱卿平身。本宫微服出游,没有惊动爱卿,谈何罪过!起来吧!”莫悲轻声说。
陈炜拭下冷汗,爬起身,“臣本应早点去看望国丈大人,只是公事繁重,一直没有成行。”
“没有关系,公事为重。陈大人,事情都办好了吗?”
“好了,公主!明日就可起程。”陈炜忙不迭地说,不知公主可曾知晓他这两日的行径,要是知了,他这好不容易才受封的侍中大人又怕保不住了。
“那就好,父皇来信,让本宫与你同回洛阳。”
“臣一定好好地保护公主平安到达洛阳。”
“有劳爱卿了。”
“陈大人,别来无恙啊!”焦桐在一边看了多时,抬手和陈炜招呼。大家都在宫中当职,平时也会碰个面,算认识,只是职位不同,没有交集。
“焦侍卫也在,啊,小焦侍卫也来了。”宫中的高手侍卫与公主同行,会不会探听到什么,陈炜后怕的衣衫都湿了。
“是啊,陈大人。”焦桔一笑。
莫悲不想与这些官员多讲,看了下焦桐。
“两位大人忙去吧,公主还有点事要办。”
“臣为公主保驾。”陈炜哈着腰,说。
“不必了,陈大人,本宫去叩拜先主,你不宜同行。明早到白府接本宫,多派几位侍卫,行李不少。”
“一定一定。公主请上车。”陈炜伸出手,让到一边。
莫悲闭了下眼,扫过人群,掠过林若阳与方宛月,掀开轿幔,上了马车。
“啊,好险,幸好没有说出什么出格之话。”陈炜拍拍胸口,安慰自己。
“陈大人,听说公主从小不在皇上身边,七岁时才回了京城,所以皇上特别自责,对公主极为疼爱。”知府大人也是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具体的不清楚,皇后与皇上因误会,流落在民间,后来皇上去闽南剿匪,才遇到皇后。回到洛阳时,一下有了皇后,也有了位公主。很曲折很离奇,外人不能多问,皇上一提从前,就拉脸。”
“皇上与皇后的关系好吗?”
陈炜一挑眉,“那个那个……公主长得和皇后一模一样,这种人间绝丽,皇上能不宠着,唉,专宠呀,后宫就有一个皇后,以前的妃嫔形同虚设。这皇后很象从前与本官同科高中的一位状元,唉,天妒英才,可惜他年纪轻轻就死了。”
“哦,皇上的故事还真多呢!”
“可不是!”
知府大人与陈炜絮絮叨叨地旁若无人站在街边闲扯着,林若阳一张俊容有些扭曲,他不知自己怎么了,但他知他失去了什么。
悲儿曾经把一颗最纯净的芳心捧在他面前,他没有呵护好。那么尊贵娇柔的小身子,挡在他前面,为他接下徐大的重拳。流着血,还宽慰他一定可以保护好她的。怕彩妆坊被徐大欺负,主动地跑过来询问。
含着泪水、流着血,依在他怀中,与他缠缠绵绵的吻,表白着她的心。
他怎么就没察觉悲儿对他的爱不少于他。现在明白了,他却怯步了。
“林哥哥,那位公主好美哦!眼睛很美,还会发光。”
“扶林哥哥回店铺。”他心碎地转过身。
“不知我再大一点会不会变得像她那样?”方宛月自言自语。
不会的,即使这世上有比悲儿美的女子,但是谁也没有悲儿那清冷、神秘却又有点小小娇羞的气质。
在船头站定,怔怔地望着夜色,在街上一耽搁,祭祖回来时,天就漆黑一团。一盏草灯挂在船头,湖面无风,寒气却不减。
焦桔为莫悲披上厚厚的风褛,戴上风帽,“回白府后,公主好好的洗个热水澡。在船上几十日,不会象在府中这么方便的。”
“没有关系。”心情在谷底回荡,她完全没有一丝回家的喜悦。她自小就被别人愁重,长大后,一样不能象焦桔、那位方小姐那般活得轻松。
“公主,如果撑不动,就哭出来吧!”焦桔看她咬着唇,心疼地说。
“我没有什么伤心的事。”莫悲转过头,看到岸近了。焦桐与船家结算船资,拎起了贡篮。
她小心地跨上码头,马车静静地停在湖边一家小渔馆的树边。她无心回看湖光山色,直想早早回府。
一个修长俊逸的身影从马车后走出,“悲儿!”递过一进在怀中温着的手炉,“冷吗?”
莫悲幽幽地望着林若阳温雅的脸庞,眼眸掠过忧伤,她摇了摇头,“我不冷,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着你的马车,一直到湖边,看着你上了船,知道你还会回到这里,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固执地把手炉塞进她手中,“湖边旷野,暖暖手。”
她怅然地看着手中暖暖的手炉,若是从前,她会……不想了,想问问他的身体如何,话咽下去,不问了……
“林少爷,我们……”焦桔想上前拉过莫悲,焦桐轻轻地扯住她的衣袖,退远了几步。
“悲儿,呵,你可能不叫这个名,我……”林若阳温柔地微笑着。
“莫悲是我的真名,在闽南的七年,过得非常艰苦,母后说我们不要悲伤,要坚强。莫悲,不要悲伤。”赶在泪水夺眶而出前,她伤感的别过头。
“不要再唤悲儿了,这个名字已经不适合我们的身份。在苏州的几月,承蒙你的照顾,日后若需要帮忙的地方,请找我的外公,我会知会他的。你现在生意越来越红火,马上也要成亲了,多多保重身子。”她试图挤出笑容,伤心的泪水却滴落得比想象的快。
林若阳苦涩一笑,深深凝神着她,没有言语。
她鼓起勇气抬起眼,“若没有别的事,我回白府了。”他是别人的未婚夫,她不适宜与他单独见面了。
“你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吗?”林若阳温情淡远的神情,流露少月的浓烈情绪。
记得又如何?身心 被浓浓的离情,猛烈烧灼着,莫悲猛然压下头,紧紧咬住下唇,轻轻摇头。
“我说过我就会做到。”他淡淡地说。
他说过太多的话,做到的是哪一句话呢?她不想再去分辨,千头万绪无从说起,以后,千山迢迢,做到与不做到,都没有区别。
“告辞!”不是再会,莫悲忍住痛苦,慢慢向马车走去,手炉护在心口,紧紧的。
“悲儿,悲儿!”林若阳站在身后,允许自己喃喃地低呼。
番外:俏王子(二十五)
仿佛要应和她的心情,刚刚还平静无波的湖面忽然波翻浪涌,河水急促地拍打着河岸,寒风肆虐地狂嘶着,莫悲抓紧风褛,抬头看着夜空,雪花大如树叶,一片接着一片从漆黑的空中洒落下来。
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在风中晃了晃,心慌地想伸手抓住点什么,却不慎松开了风褛,风鼓起了风褛,她站立不住。
“公子。”焦桔转身,顶着风上前想抱住她。
林若阳已抢先揽住了莫悲的腰,不顾自己咳得气喘,不顾钻心的疼痛让他的内衫沾满了冷汗,虚弱的身子挡住风口,轻柔地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
熟悉的怀抱、温暖的气息,温柔的盈握,莫悲噤声不语,她是如此的怀念着与他有关的一切,但是理智却让她不得不推开他。她不允许自己在他成了别人的未婚夫后还留恋着他。
他爱她也许是真的,婚约也是真的。因为自己那时是个男子,他可能把心留给了自己,责任和义务留给了方宛月。他是商人,一切都计划得很清楚。而自己不是,与他有关的一切,情不自禁贪恋太多。
林若阳现在也许会为她背弃婚约,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把幸福建在别人的痛苦上,她不会快乐的。那样做的林若阳,也不值得她去爱。
“悲儿,是不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林若阳把她拉到马车后,替她拉好风褛,眼底压抑着太多的情绪。
再也装不了平静,泪水冲得太急太快,本想躲到马车里暗暗饮泣的,却还是没用的当着他的面流了下来。
“悲儿,我还是我,和那天在彩园花圃中、小屋里的林若阳是一样的,对你……”
他总是这么温柔的看着她,音量从不舍得提高,只是现在他眼中没了笑意,而是无助的心痛。莫悲抬起婆娑的泪眼,汪汪的与他相睨,他对她太好只会让她更想哭。
“如果十多天前,你和我说这些话,我会信你。也许会撇下矜持,去向父皇、母后请求让我留下苏州。但这十多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你的未婚妻来了,你开了陶然阁,你所有的生活的一成不乱,按部就班、有条不紊。这十多天,你连一句问候都没有,但在知晓我身份后过来了,我分辨不清你是出于什么缘故而来。我承认你有时让我很感动,可是你太精明,如你所讲,微笑是你的一幅面具,我不知什么样的才是真正的你,你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分不出,那就选择不听不看。林少爷,你没有利用过我,我才愿意这样把事情解释清楚。你变与不变,和我没有关系,因为我已经变了。”莫悲被风呛得几次说话停止,但她坚持着一口气说完。
林若阳眼底浮出浓烈的哀伤,“你真的……是这样看我吗?”低低柔柔似淙凉水声的噪音,掩不去源自心田的浓切哀戚。
“是!”她冷漠地背过身子,“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回洛阳,你经商,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你不要努力了,我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悲儿,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你。我是商人,但在悲儿的面前,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不要哭了,风会让泪冻在脸上,那很难受。进马车去吧,我看着你走。”他掏出手绢,为她拭着泪。
莫悲拼命地咬着唇,不去看他脸上的神情,不然她就会管不住自己,被他脸上的表情打动、心软。
“还是你先走。”她不想让他看着她的背影,孤零零地站在风中,那很伤感。
林若阳温和地点点头,“好,我马上走。悲儿,对不起让你难过了。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分离,但仍庆幸和悲儿相识。认识悲儿,我才尝到了什么叫幸福。幸福很短,却足够我回味一生。悲儿,不管你怎么变,我仍是我。”温雅的语音夹着坚决,轻轻地转过身,踉踉跄跄走进风中。
她张了张口,想喊住他。风把她的声音吹散了,雪飘飘洒洒,落在肩上,落在指间,寒冷刺肤,到骨,到心。
“林少爷,你不要紧吧!”焦桐看着林若阳被风刮得摇摇欲倒,上前扶他一把,眉头皱着,目光在公子和林少爷之间打量着。他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湖边,身边一个伙计都没有,好像应该送下林少爷吧!
“焦桐,你先送林少爷先回彩园,我到渔馆坐一会。”还是舍不得真当他是路人,那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她不要他这么凄凉地离开。他有那么可爱的未婚妻,应该快乐、幸福。她是莫悲,也不会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