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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夫笑着,握着竹篙的手加了力度,小船像箭一般向前驶去。
画舫越来越近了,林若阳看见了焦桔,也看着迎风站立的莫悲,清雅观秀婉,和他梦中一模一样,笑容地冻结在脸上,有一个温厚的男人从船舱中走出来,手中拿着件披风,温柔地替慕容雪披上,她回过头,嫣然一笑。
一盆冰水自头浇到脚。
林若阳呆愕住了,他想过悲儿会对他生气、会误会、会冷漠,这些都好解决的,说清了,他们就能回到原点。他怎么也没想到,悲儿的身边会突地出现一个男人。虽然仪表不出众、气质平平,可悲儿很信任那个男人,她对着那个男人笑了。
心一下就坠到了谷底,他闭上眼,猛然晃了晃头,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小船快和画舫平行了,焦桐对着焦桔扬了扬手,“妹妹!”
焦桔皱着眉看着船头脏兮兮的一个泥人,“哥哥?”她怀疑地问。
慕容雪和宗忆苏跟着她的目光也看过来了。
那个穿着被泥脏污得看不出颜色长衫的男子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表情很痛苦,却极力想挤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这么熟悉的表情,慕容雪的身子微微颤栗着。
“悲儿!”林若阳温柔地唤道,深深地看着她,忘了此时站在船头,他抬脚向她走过去。
“啊!”焦桔看到林若阳一只脚跨出了船头,嘴半张着捂上眼。
“砰”,林若阳一个跟头,直直地坠向湖面,水花溅得高高的。
焦桐想笑又不敢,极力忍着,“船家,给他竹篙。”
“快救人啊!”慕容雪小脸惨白,她在他落水的那一刻,感到心“咯”了一下,心从没有这样慌乱过。
“太湖边上的男子,水性都不差。”焦桐闲闲地笑着,看到林若阳从水面露出了头。
“他……他是读书人,怎么会懂水性?”心都悬到嗓子眼了,慕容雪紧张地看着水面。
“公主怎么知道他是读书人?”焦桔好奇地问。“啊,是林少爷!”
湖水洗净了脸上的污泥,林若阳温雅俊逸的面容上沾满水珠。
“悲儿!”他向画舫游来,看到她脸上的担忧之情,一颗空洞的心慢慢注江了温暖。
“宗大哥,请帮他一把。”慕容雪低头,躲闪着林若阳温和的目光。
宗忆苏看着慕容雪,又看看林若阳,笑了笑,伸手把林若阳拉上船。林若阳不在意一身的湿衣,先向宗忆苏礼貌地道声谢,然后转过脸看着慕容雪。
焦桔倒了杯热茶给他。
“多谢焦侍卫!”他伸手接过。
“妹妹,你过来这边,我有事同你讲。”焦桐让渔船靠近画舫。
焦桔犹犹豫豫地跨过去,不太明白为什么哥哥会和林若阳一道?
“宗少爷,你也请过来这边。”焦桐对宗忆苏抱拳。
“宗大哥!”慕容雪像害怕似的,轻呼了一声。
“没关系的,雪儿,这位公子会照顾你的,我该回去看看他们了。”他看出来了,焦桐想给雪儿和那位落水的公子留个单独相处的地方。
“我……”慕容雪没开口说出话来,宗忆功已上了渔船,焦桐挥手,渔船驶离了画舫。
整艘画舫中,除了船尾掌舵的家丁,中间还隔着一个宽敞的船舱,这船头就只有她和他了。
气氛静默着。她绊脚对着他,听到水珠从他的衣衫上滴落的声音。
“悲儿!”林若阳温柔的眸子充满爱意盯着她,缓缓伸手,盈握住,“转过身来好吗?”要不是全身湿透,他会拥她入怀的。
“放开我的手,你是有妇之夫,不要如此无冖。”她冰着脸挣脱着。
他不放,依然微笑,“我没有成亲,怎么会是有妇之夫呢?”
她脸色一变,咬着牙蓦地回过头,怒视着他,但眼中的失意泄露了她的心情,“只是差了一道拜堂仪式,其他没差别的。”
林若阳叹了一口气,“悲儿,宛月是我的同父异母妹妹。上次你在苏州时,因为碍着娘亲不知她的存在,我不好讲明。我……怎么可能在有婚约的情况下,还向你表白呢?”
慕容雪涩然一笑,美丽的眼眸掠过一丝痛楚,“你到现在还在骗我。我亲耳听到她说要和哥哥成亲。”
“她的哥哥是她在西城养父的儿子,不是我,我是林哥哥。”
她震惊地看着他,“不……不可能的。”她不敢去相信,却又好想相信。
“宛月是父亲在西域经商时与一位青楼女子生的女儿,一直不敢向我娘亲提起,自然更不敢带回苏州。宛月长大了,养父的长子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他向父亲提亲。父亲不值得女儿嫁那么远,决定把她接回苏州。刚到苏州没多久,哥哥就追来了。我父亲只得同意他们的婚事,但要求在苏州完婚,然后才准回西域。彩园特地为他们在新建楼阁。”
“这是你编的吗?”樱唇微微地发抖,她有点无措地闭上眼。
“悲儿,记得我以前对你讲过,不管你如何变,我不会变的。你是男是女,我都不在意,只要你是悲儿,那个触动我心弦的悲儿,我……就要娶你。”他将她柔纤白的柔荑握在掌中,柔声说道。
如秋水含情的眼眸微微泛起了浪波,“我……不记得了。”她不太能适应忽然急速的情境,这是真的吗?果真如母后所言,耳听为虚,眼见未必是实。那林大哥讲的话,可以去相信吗?
看着矛盾、纪结、挣扎的小脸,林若阳心疼地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她像被什么东西触了一下,不由地轻轻颤抖着。
“悲儿,你此刻……对我的心……是不是和冬天时一样的?”他渴盼地、深情地吻着他的指尖,手环住她的纤腰。
“……我不知道……”温热的泪水顺腮而下,她无助地摇头。
“悲儿,我这二十四年,除了你,没有喜欢过别人。你离开苏州后,我痛不欲生,后悔不已,我应该相信你对我的情意,应该不对你有所隐瞒,把宛月的事细细像你说明。对不起,悲儿,害你伤心了,我……回来迟了,让你等了这么久才来到你身边。”他伸手轻柔地为她拭着泪水,深情地说道。
“求你,不要对我这样说话。”慕容雪哭泣着闭上眼,一颗心轻易地就为他臣服了,不能呀,不能呀,若再是一次假象,她还如何把破碎的心缝补起来。
“悲儿!”他突地接住她,把她的心按在胸前,“你听我的心跳,它不会说谎的。”
心,咚,咚,一声一声有力地跳动着,像是在大声地向她声明他强烈的爱意。
“我们彼此的心没有离开过对方,因为一点误会,我们有点疏离了。悲儿,现在云开雾散,你能不能……让我爱你?”
只有误会吗?她能接受她的爱吗?
慕容雪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林若阳轻叹一声,温柔地吻上她的唇,“你明明心里有我,为什么要抗拒呢?”
番外:俏王子(三十三)
夕阳西挂,画舫掉头,缓缓向码头驶去。慕容雪坐在船头,听湖水潺潺流过,山畔的风在轻轻低语,落日洒在两岸的山顶,呈现出棕黄的颜色,有几艘船往长江方向驶去,帆布闪闪映着余晖。
“悲儿,到船舱里坐着吧!”林若阳换了伙计备用的衣衫,但因为旅途疲劳,落水后又被湖风一吹,像有些着凉,感觉身子一阵阵发寒。他掐着额头,撑着对慕容雪说。
慕容雪还是一幅怅然若失的恍惚,清眸游移着,就是不敢在他身上定格。上次因为情伤,离开苏州,这次,鼓起勇气回来,又一次伤心伤骨,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
林若阳说清了所有的误会,她应该欣喜若狂,而她却好像一个胆怯的孩子,对于突然而至的幸福,迟疑着不敢接受。
“悲儿!”看她独坐在船头的身影单薄又落寞,林若阳温柔地又唤道。
“哦,我就来。”她站起身,走进船舱。落日射地林若阳的脸上,他的脸红得有点异常。
“你是不是着凉了?”她伸出手,轻覆在他额头,烫得厉害。她不由得吃了一惊,“我给你倒水。”
“没关系,船马上就要靠岸了。”林若阳下意识的伸臂将慕容雪拥入怀中,感觉到她微晾柔软的娇躯,体内的热度一下得到融解,感觉特别的舒服,他不由将她搂得更紧。
以前抱着悲儿时,他怎么会傻到以为这么娇美的身子会是一个男人呢?
紧拥着慕容雪柔软香馥的身躯,林若阳满足的轻叹。
他的体温高得惊人,小脸忧成一团,她顾不得心头的别扭,任他抱着,两人挤在一张椅中。
慕容雪几楼发丝随着湖风轻拂着林若阳的面颊。他低头,靠着慕容雪白皙的颈项,轻嗅发丝的清香,修筑的手指握着她柔荑,轻抚着。
慕容雪整个人被林若阳圈在怀中,柔嫩的肌肤感觉到林若阳身体超然的热力,面颊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急促的心跳。
“悲儿,不要再离开我,好吗?”证据中含着浓浓的柔情和不舍,使得慕容雪无措的心多了几份不舍,努力深埋的情意奔涌而出。她曾经想为他留在苏州,想和他牵手到老,可好事一再多磨,磨到她对未来已经失去了信心。他仰首望着他俊雅的容颜,他温和的眼眸中,是浓浓的柔情,她将脸埋在手心中,泪湿掌心。
“那个宗少爷是你的朋友吗?”他滚烫的手掌为她试着泪,记起了还有一事不明,虽然焦桐的态度让他知道那不是个担忧,但尴尬儿对他的熟稔,让他的心微微酸涩。
“呃?”眼泪挂在眼睫上,被他突然飞来的问题一愣。
“宗大哥是宗步和叶姨的儿子,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叶姨原来是伺候母后的丫环,宗叔是白府的花匠。”她低声回答。
哦,原来是像亲人一般的大哥,林若阳释然了,吻去她眼中最后一滴泪,“悲儿不要再哭了,码头离彩园近,跟我回彩园吧!”他再不给她乱想的机会。
“不方便的,外公也会担心。”她不容允自己心太软,过快的把全幅身心倚向他。
“方便的。”他都是皇上御封的驸马上,带未来的妻子回府,是天经地议的,“去见见宛月和她的哥哥,还有见见我爹娘。我也离开彩园很久了。”他把通红的脸颊贴住她冰凉的小手。
“你……去哪了?”
“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他高深莫测的说,暂时还不能把洛阳的事说出,他要等到她对他彻底敞开心怀的那一天再说。她现在像个张望的孩子,犹豫地看着他,不知他的怀抱安不安全。
“哦!”心儿小小地抽痛了一下,他又在对她隐瞒什么?
“让焦桔去白府知会一声,以后,你就住到彩园。”
“你为什么会和焦桐在一起?”小脸猛然抬起,吓了他一跳。
“在路上遇到的,他正好来苏州找你。”
“真是巧哦!”她以为他们是从洛阳一起过来的,心头升起的一团火光又熄灭了。
“巧的事都带有许多必然,像我和悲儿的相遇,我若是从前对别的女子有一点心动,悲儿一定不会多看我一眼的。悲儿要是没有救我爹爹,我们也不会认识。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悲儿,我初见你时,你为什么不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