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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你几时看儿臣玩笑过。”慕容昊抬起头,眼神深敛,他料得父皇不会信,所以才故意留下。
“二十五年,你总找这个、那个理由推辞选妃,朕没想到居然会是丞相千金。”听说那位宝儿小姐号称“半面美人”,听这封号就知有多出众了。
“以前眼光很挑,现在年岁大了,觉得天下女子都差不离,挑一个门当户对的就行了。”慕容昊俊容冷峻,象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朕答应过你,选妃一事让你做主。你既然选定,朕无话可说。何时成婚?”
“不急的。”
“哦!”慕容裕不解地看着儿子,刚刚讲得那么情深意切,把个精明的丞相欢喜得象个孩子,现下又不急了。“昊儿,朕再提醒你,万事可以当游戏,唯独婚姻不可。”
“儿臣懂的。”牵挂另一个人还在等,慕容昊无意多留。“儿臣想回宫看看白大人,商议昱的学业。”
“昊儿!”慕容裕欲言又止,“好吧,你去吧!”
所有的人全走了,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他一人。空落落的殿堂,威严的门廊,行走在里边,不由就生出一丝肃穆。今日在这殿中上演的情节,他知昊儿没有讲真话,可他又挑不出哪里有偏差。
他是真的老了。慕容裕怅然地闭上眼,轻叹地躺回龙榻上。
殿外,轻风绵绵,薄剪绡衣,一度凄吟,一度凄楚。甚懒拂冰笺,倦拈琴谱。满地落红,独饮天边风露。
四十五章 戏点鸳鸯 (二)
病刚初愈,身子还有点虚。白少枫出了议政殿,便觉着头晕目眩,眼前金星直冒,行了几步,内衫己被虚汗浸透。她只得行行停停,好一会才行到东宫前的曲廊。李公公站在宫门前正在张望。
他抬手招呼,不曾想曲廊边站着位宫女,象是在等人。瞧见他走近,启口一笑:“是白翰林吗?”
白少枫愣了下,忙作揖施礼。“正是,请问姑娘有何事?”
宫女指指不远处的一座暖阁,“我家娘娘听闻大人琴艺超群,想见识一番。”
白少枫极力睁大快要闭上的双眼,挤出一丝笑意:“外人传言过于夸张,本官雕虫小枝,不能登大雅之堂,请姑娘回禀娘娘。”
“呵,”借了主人的势,宫女冷冷笑道:“翰林是不是想要我们娘娘亲自来请呀!”
白少枫身子微晃了下,知道遇到蛮横的下人,拒绝不了,淡淡一笑,“哪里,如不嫌弃,本官就献丑了,请姑娘前面带路。”
宫女这才开颜,欢喜地拎着裙摆,趾高气扬地走在前面。白少枫冲急得皱眉的李公公点点头,跟随宫女往暖阁方向走去。
一进暖阁,便闻到一缕浓香,都初夏了,阁中窗关得实实的,光线半明半暗,阁内的热气一点也不外泄,果真是名副其实的暖阁。本就头晕,再加上香气和热气一熏,白少枫脸一下就如酡红的晚霞,眼前已是模糊不请,呼吸也不畅了。
“白大人,本宫在这,你往哪里看呀?”俊俏的书生,谁都会怜惜。斜卧在锦榻上的潘芷桦语气不禁也温柔了几分。
白少枫忙拱身施礼。只见潘妃已不是刚才的朝服端庄,一身粉色牡丹缀边的薄纱红衣,极显妩媚,斜依锦榻,双眸如水。他心中不禁一惊,忙低下眼帘。
“宫人听太子赞过大人的琴艺,本宫仰慕已久,借这夏风浓景留客,可否请大人弹奏一曲呢?”潘妃娇柔地笑问。
宫女搬上琴架、琴榻。白少枫抑住头痛,极力保持清醒。“不知娘娘想听何种曲风?”
潘芷桦嫣然一笑,“到底是高手,一开口便知是内行。听点欢快点的吧,唉,本来今日能为白大人求下一门良缘,却有人从中作梗,害本宫心情不快。”
白少枫诧异地抬眼看了下潘妃,她是想离间他和太子吗?“多谢娘娘关心,可能下官的缘份还没有到吧!”
“放心,你的夫人包在本宫身上,不是郡主便是权臣千金。皇上还让你任昱儿的太傅,以后我们可是要常联系的。哦,我们说到哪了,弹首喜洋洋的曲子吧!”
“娘娘,古琴一般善于表达幽远的意境、宽广的情感,曲调悠扬流畅,情意深长。喜洋洋的曲子,古琴弹奏不太适宜,如换作笛子和唢呐可能更好!”白少枫婉转地说道。
“呵,你以为本宫不知吗?可今日本宫就想听点高兴的,白大人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那下官弹首《鱼樵问答》吧!”这首曲通过鱼樵在青山绿水间自得其乐的情趣,表达了对追求名利者的鄙弃。旋律飘逸潇洒、悠然自得。
“白大人,你是不是规劝本宫归隐山林呀?”
白少枫淡疏一笑,“下官不敢。”心下明白这位娘娘今日听曲是假,什么是真,他现在还不全知,“请娘娘点曲吧!”
“白大人,皇上都说了你有儒相之才,你怎么就看不懂本宫的心呢?”
“下官愚笨,娘娘明言。”
“白大人,今日之事你也看清,太子心胸狭隘,没有明君之量。对于大臣的婚事都横加干涉,这种人患难不可共度、富贵更不可共享,相处日久,只会心寒。白大人,你认为本宫讲得对吗?”
头疼得更厉害了,意识已有些不清,只看到娘娘变成了几个,几张嘴唇上下蠕动,却听不见任何话语。
“家兄对白大人赞赏有加,以后要多去潘府走走。”她不敢小瞧这状元公,虽没什么背景,但皇上中意,一直视为本朝的偶像。时日一长,必会位居高职,她要极早拉拢,以后才会为她所用。而且她还要阻止太子与他的亲近。这抢婚一事,正好让她大做文章。
“白大人?”久听不到回音,潘芷桦不禁提高了音量,只见白少枫身子一斜,突地倒在地上。
在场的宫女和太监都吓住了。潘芷桦也惊得坐直,纤手乱晃,“快看,这白大人是怎么了?”
有胆大的上前,扶起白少枫,脸颊火红,呼吸急促。“娘娘,白大人可能是着了凉,身子烫得很。”
“那你先扶他进阁歇着,传御医来瞧瞧。”潘芷桦有些泄气地卧回锦榻,了无意趣地说道。好不容易找了机会能悄悄讲几句话,他竟然还晕倒。
太监们三五成群,上前欲抬起白少枫,暖阁的门“砰”的被谁用重力推开,只见慕容昊神色紧张地冲了进来,一看见白少枫倒在地上,剑眉瞬刻就立起,指着潘芷桦,厉声发问:“娘娘,你是不是该给小王一个解释呀?”
潘妃不屑地迎视他的目光,“解释?本宫想听琴,让他弹奏一曲,他就晕倒了。”
“你把朝中大臣当街头卖艺之辈?”慕容昊的寒眸冷得让人心颤。
“本宫高兴,你想怎样?到是太子任意闯进本官的阁,似乎要好好解释一下吧!”
“娘娘半途劫走朝庭命官,好象需要一个充足的理由来说清。”慕容昊毫不退让凝视着潘妃。心中的厌恶越发深重,这女子如今变本加厉、毫不顾忌把箭头直指于他,赤裸裸的欲望张扬地摊现。他真的要认真迎视了。
“你……”潘芷桦被他堵得语塞,拧起眉,气急败坏地冷笑道,“不要以为今日你棋高一着,暗自得意。呵,只怕日后你养狗不成反被咬。”
“那些不劳娘娘操心。”慕容昊轻柔地从地上抱起白少枫,懒得看潘妃无理取闹的样,头也不回出了暖阁。
“扫兴!”潘妃气急得拿起琴摔个粉碎,这讨厌的慕容昊,真是一日不除一日不能心宁。
一路微风落花,急步奔向东宫,看着怀中人脸上不正常的红润,慕容昊心中产生一丝怜惜。一个大男人,轻得没有几份重量,这翰林府的下人全吃干饭了吗?
风轻轻吹拂,白少枫有些苏醒,偎在怀里的感觉好温暖,不禁向他偎紧了些。“不要乱动,马上就到了。”他以为怀里的人很难受,忙柔声安慰。他没察觉那种温柔从未对任何人有过。
一群宫人看着太子抱着白少枫进门,都瞪大了眼晴,呆若木鸡。
“李公公,快点拿消热的药,你没见翰林一直在抖吗?”
李公公醒过神来,迈着老腿,忙不迭地吩咐大家忙开了。
慕容昊掀开锦被,腾手宽去沾湿的外袍,轻轻把他放到床上,盖实被。没有想过把他移到别的房间,很自然就把他抱到这里。
脸滚烫,有些烧得糊涂,嘴唇干干的。慕容昊从太监手中接过布巾,沾上水,挤净轻铺在他额头,只听他嘤咛一声,象是很舒服,又喂了几勺药,他终于沉沉睡去了。
有水的声音,一下,一下象往外泼着。是下雨吗?
白少枫睁开眼,感觉到身子轻松了许多,那种昏眩感不见了,思绪很清明,他还感到饥肠辘辘。
双臂撑着床,慢侵坐起,四下张望,精致华贵的锦幔,驼灰的暖被,让白少枫一下忆起了还是在东宫。
白少枫打了个寒战,忙穿靴下床,急忙摸摸头,乌纱帽还在,衣衫也齐整。他“吁”地吐了口气,扶着床前的桌沿坐了下来。
“醒啦!”慕容昊含笑把这一切全看在眼中。
白少枫吓得身子一抖,僵僵地转过身来。
慕容昊拿着布巾,从大大的浴桶中慢慢站起。
慕容昊好俊。浓黑修长的剑眉,睫毛又黑又长。那双眼黑得那么深,黑得那么亮,仿佛温柔如水,又仿佛炽烈如火,有着摄人灵魂的魔力,让他身陷其中,无法挣扎,被深深地、深深地吸进去……
慕容昊的下巴宽而微尖,特别有个性。面容线点强硬,显得特别尊贵,双臂修长,宽大而又结实的胸膛,此时上面密布着水珠,再住下,是腿……。
“啊!啊!啊!”白少枫连声惊叫,眼珠都快露出来了,他突地捂住了眼。天,天,天,他看到慕容昊了,什么都没穿的慕容昊,还盯了那么久,眼要瞎了,怎么办……怎么办……
呼……呼……气要上不来了。
正擦拭身子的慕容昊怔住了,“怎么了?”
“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白少枫紧闭着眼,却听到心在狂跳,脸象要喷出火来。
“谁沐浴穿着衣服的?”慕容昊跨出浴桶,拉过底裤,慢慢穿上。“少枫,都是男人,叫得那样,李公公还以为你怎么回事呢?”
“那……你为何要趁我在房中时沐浴?”白少枫都急哭了。
慕容昊走近白少枫,上下打量着他,有点好笑,突地拉开他的手,“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还趁呀趁的,小王占你便宜了吗?不习惯是吧?以后你都住到东宫了,我们一起沐浴,你就适应了。”
哦哦,还一起沐浴,“不要碰我!”白少枫毛骨悚然地跳开,偷偷睁开眼,慕容昊结实的胸膛仍裸露着。他左瞟右看,举起手挡住视线,“太子,可不可以先把衣服穿上,我们再讲话?”太可怕了,为何脑中竟然一直闪现慕容昊裸露的样子?
男人和女人差别怎么那么大,太子看似斯文有礼,身子却那么健壮,和他一点都不一样。不,不能想,他怕又要晕了。
白少枫身子一晃,倚着桌子才站住。
“少枫,你是不是又发热了?”慕容昊看白少枫脸通红的,伸过手来模他的额头。
“求求你……不要……”白少枫羞窘得泪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