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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小王见过比你美百倍、灵秀百倍的女子,你还是少打你的算盘!”慕容昊冷冷地背过身去,“穿上衣服吧!你的父亲是罪有应得,不是小王的错。但念你是个孝女,在闽南时你对小王也不错,小王会给你一个侍妾的名份,让你在宫中不必做个侍候人的宫女,读你的书,弹你的琴,好好地过下辈子。如果你有别的打算,那就早点陪你父亲去吧!”
茉莉羞窘地拾起衣衫遮住身子,再也不敢抬头。一半为爱,一半为仇,才让她借进东宫的机会,勇敢地向慕容昊表白。只是没想到,他对她半点在意都没有。无地自容到了极点。
“穿好衣服就出去,小王还要看会书。”慕容昊自顾转到书架前,已经当房中没有她这样一个人。
她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衫,顾不得整理,就逃出了书房,一路泪水纵溜。
听到脚步声远,慕容昊转过身来,悠然地看向柳少枫从前住过的房间。少枫,怎么办呢?小王再也无法为别人动心了。
后天要选妃,小王要为慕容家延续香火,你把我害苦了,少枫!慕容昊苦笑摇头。
第八十一章,陌上春归 (三)
时序转得好快,才清明,转瞬就快端午了。东宫中,今夜异常的喧闹,太子慕容昊今日迎娶太子妃。
正殿、侧殿、内殿摆满了酒席;宫外点起了明灯,铺上红毡,乐师和歌女分坐二列,不时奏乐、跳舞。
大臣们依次起身向一身簇红新装的慕容昊举杯示意。
“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不管是谁,慕容昊都一饮而尽。一杯又一杯,但是他没有一点醉意,头脑很清晰。选太子妃那天,父皇、母后都在场,是哪位大臣的千金,很乖巧、纤柔的样,一下就让皇上和皇后中了意,他木然坐着,看着一个个女子从他面前经过。征询他意见时,他说按皇上和皇后的意向定吧,他无所谓。
娶谁不都一样,她们又不是冰儿。
然后就是下聘,迅速就准备大婚。他连太子妃长什么样,叫什么名都不知道,规规矩矩地端坐在新房内,等着他掀盖头。
他一点都不想进去,希望可以喝得滥醉。
皇上一使眼色,李公公挡住敬酒的大臣们,提醒他们今日可是太子的洞房花烛,不能误了太子的春宵。大臣们哈哈大笑,连说是。
洞房花烛!他冷笑起身,经过白少楠那桌时,两人对视了一眼。白少楠真挚地向他举了举杯,他漠然地颔首,走进了东宫的花园。
花园浴在月光下。身后的宫殿灯火通明,乐曲声一阵阵传来,他背手站在一座假山边,头微微后仰。满脑子尽是她的面孔,姿态,言语,拥抱的画面与回忆。这些影像日日夜夜折磨他,让他一刻也忘不了她。
痛并快乐着,就是折磨,他也享受这种默默的独自回忆冰儿的时刻。
不知站了多久,“太子!”他听到一声低语,有个人走过来,是李公公。
“该进去了,太子,娘娘还坐着呢!”
他“哦”了一声,才想起今日的大婚。长叹一声,大步走向新房,红烛已经燃了一半,宫女们强撑着,有些站不稳,床上端坐的太子妃也在东摇西晃的。
他没有惊动太子妃,拿过宫女手中的挑杆,轻轻地一挑,露出一张睡得嘟嘟、口水流的很长的小脸。
宫女们咬紧牙,忍笑得很厉害。慕容昊嫌恶地皱起了眉。
陪嫁的丫环急了,忙大声地叫道:“娘娘,太子回房啦!”
太子妃突地惊醒,反射性的缩成一团,“谁,谁,谁?”她一抬头,看到面前一张冷酷的俊脸,“啊!”无预期地惊叫一声,“有男人,有男人?”从床上往下一跳,没想到坐得太久,腿早已麻木,她一下直直地向前倒去,前方刚好放着陪嫁的银盆,她巧巧地磕在盆边上,太阳穴间沽沽地流出一缕血,她眼翻了翻,向陪嫁的丫环看了看,缓缓地合上了眼。
一切发生得如此的快,宫女们都吓蒙了,等回过神,新房中响起一片惊叫,一个个像疯似的逃出新房,只留下慕容昊冷峻着脸,独自面对建朝以来第一位在新婚之夜被新郎吓死的新娘。
他猜测她的父母把她保护得太好,然后女儿经一定是倒背如流,见过男子就如见猛虎,这种女子应该养在深山,不应来尘世的。
慕容昊慢慢地抬头看向空中,忽然笑了,冰儿,难道这也是你的小性子!你在吃醋,你不要我有别的女子吗?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女子。
做了鬼,你一样还是精灵古怪。慕容昊噙住笑,步出新房。
这样胆怯的女子,进了深宫,死难说不是解脱。
婚礼突变葬礼,洛阳的上空瞬时口水纷飞,各种版本都有。
太子妃之位,难道只有她有福坐吗?慕容裕叹道。
从此后,慕容昊恶名在外,没有大臣再敢攀这根高枝。皇帝和皇后只得拼命地往东宫塞各色侍妾,可惜四年过去了,东宫从没有传出一声儿啼声。
这年的冬天,洛阳特别的冷,慕容裕在无尽的遗憾中,没有熬过寒冬。除夕前的一天,他不甘心地闭上了眼,死前传旨几位爱妃陪葬。潘芷桦在听到这一消息时,一声大笑,疯了。
次年春天,谢明博思女太甚,也撒手西去。慕容昊依照他的遗愿,把他葬在姑苏,与他痴爱一生的如琴永远一起。
四月,大晋朝举行新皇登基大典,慕容昊正式成为大晋朝皇帝,国号大盛。
慕容昊抬脚上玉阶,端坐在龙案后,阶下文武百官三呼万岁。他微微抬手,让众臣起身。新朝新气象,大臣们一个个都兴奋得脸发光。
虽然先皇在世时,就已经把国事全权托付于他,但这样端坐着龙案后,一瞬成了九五之尊,稍有点不太适应,慕容昊微闭下眼。
“新皇登基,后宫不可无首,皇上应该先把选后一事作为首要大事。”礼部尚书率先出列,谄媚地说。
“朕有心选,也要有人敢做。”慕容昊淡淡地一笑。
“呵,此时非彼时,一定有母仪天下的女子出现的。”
“以后再说吧!”慕容昊挥手让他下去,又看看其他大臣。
赵勇军抬手走出武官之列,“皇上,臣刚刚接到福州知府传书,说近年海匪猖獗,官兵屡次镇压,都不能灭他,恳请朝廷发兵支援。”
“福州?”慕容昊一怔,“朕是太子时,曾在闽南被海匪刺伤过,没想到他们现在还这么猖狂,真是岂有此理。赵元帅,赵将军对那一带比较熟,让她带兵前去支援。”
“这……”赵勇军好似有点为难,直咂嘴。
白少楠从文官列中走出,“皇上,臣妻怀孕三月,害喜甚重,怕不能远行。”
慕容昊欣喜地问道:“这应是你们的第二子了吧!”
“是的,皇上!”白少楠很幸福的一笑。
“那就让赵将军好好养胎!朕……朕亲自去闽南剿匪。”他忽然觉得心像是被什么牵引着,脱口而说。
“啊!”百官呆住了,“皇上您刚登基呀!”
“朕是刚登基,但如今朝廷众臣忠心,廉洁,百姓富足,平安,朕就不信如此太平时代,竟然还有海匪存在,所以朕要亲自去看看。”也顺便去看看曾经和冰儿住过的小山谷。
“赵元帅留下镇国,高山将军随朕同行。”
“是!”
第八十二章,曾经沧海 (一)
闽南,天堂岛。胡沐泉刚用过晚饭,一边剔着牙,一边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夜空清澈。
星星晶亮,明天必然是个大好的晴天,他露出了欢欣的笑意。庭院中清一色的柳树,在闽南的冬日也是碧绿一树,空气中弥漫着树木的清香。
自从岛上多了一个人后,不,应该是两个人,就开始大不一样。漏风的石屋被遮风避雨的木屋替代了,岛上多了花和草,还种了些又可以食用,又能装点路边的蔬菜。一年四季,小岛不再光秃秃的,到处可见绿树红花。岛上的人出海打鱼,都一再的回头,舍不得离开。而且那些渔民的孩子,如今也能识几个字、背几行诗,到福州城去,斯文的样子让那些街上的人都生出尊敬。
天堂岛,现在真的像天堂一般。
他笑呵呵地跨进堂屋,几个包袱整齐地堆在堂中。里屋作了书房,书案后,灯下,一个蓄着长须的白衫男子正在奋笔疾书。他没有惊动男子,悄悄地走到墙边的椅子,轻轻坐下。无限疼爱地看着握笔的男子,唉,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俊的人。
“老爹,看够了没?”男子温婉一笑,放下笔,一双秀眸眨动着俏皮。
“不像,不像,少枫,老爹和你讲,你就是蓄了须,还是不像男子!”胡沐泉扁扁嘴,摇摇头,“我寻思着还是要多派几个人跟着你,不然我愁都要愁死了。”
“呵,又不是第一次去,老爹你担心什么呢?”
“少枫,你怎么越长越俊,明明生过孩子,经过那么大的磨难,在这海岛上海风吹,烈日晒,可是你看你一张脸,细皮嫩肉,唇红齿白,比城里那些小姐不知俏多少倍。这水灵灵的样子,带个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能不愁?”
“谁会多看一个长满胡须的男子?”
“不行,我不敢这样以为。少枫,你不记得你在床上躺了三年吗?”
三年!柳少枫打了个冷颤,“老爹,为什么要提那么远的事?”
“少枫,你到现在还害怕?”
害怕,怎么能不害怕呢?她记得草原的早晨是那么寒冷,地上的草沾满了露水,把她的头发都碰湿了。她蜷缩在那里,独自一个人,看着狼群慢慢靠近。喊不出,跑不走。恐惧太甚,灵魂像跑出了体外。狼的牙齿那么锋利,一下就咬住了她的手臂,她听到皮肉撕裂的声音,感到大腿和脚也被咬开了。
疼痛是钻心的,她默默地闭上眼睛,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抽移。
突然一声惊恐的大叫:“狼,有狼!”
狼群因为人声,受惊地退后一步,僵持着,不敢离去。她没有几丝清醒,费力地睁开眼睛。她看到一团人影在晃动,还有几个黑影站在不远处。
“哈哈,老子看你现在还敢跑到哪里去?”好熟的声音,是阎王吗?
“胡老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
“放你,你放我们了吗?弟兄们饮刀泣血几年积下来的银子,你一个人想独吞。莫谈你逃到这人迹稀少的匈奴,就是你逃到地狱,老子也要把你追到。”
“老大,不要,不要,银子我藏在那座山的山洞中,我都给你,你放我一条生路!”
“休想!”
“噗”一声,一个男子从她身上倒翻过去,温热的血沾满了她的脸。
“老爹,那边有个人。”一个声音惊叫道。
血阻住了她的眼睛,但她感到身边围了几个人,口中的布巾蓦地被拨开,她吃痛地叫出声。
“是个女子!”
“你是谁?”熟悉的声音惊愕地问。
“胡老爹……好久不见!”她想挤出一丝笑,没有成功,重重的黑暗一瞬把她淹没了。
“哦唷,齿印直抵骨头,手臂和腿都快没肉了,咬成这样还能活,连腹中的胎儿都附着地这般严密,真是意志坚强的女子,啧,啧,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