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高山点下头,视线无意地瞟了下柳少枫。“啊!”他失声叫了一声,本能地后退几步,脸色已是灰白。
“怎么了?”慕容昊不悦地瞪着他。大将军居然被一个小军师吓成这样。
高山拼命地眨眼,摇头,惊恐地看着柳少枫。柳少枫微微抬起头,冲他浅然一笑,映在舱板上的身影一动。“皇上,她是人。”高山欣喜地大叫起来。
慕容昊眉头直打结,“他当然是人,难不成是鬼?高将军,你到底想讲什么?”
高山激动得直摇头,泪花在眼中闪烁,“皇上,她。。。。。。”他喉咙象被什么阻住,说不出话来,只是站在那儿掉泪。
“莫名其妙!”慕容昊抬脚踱了过来,一走近,他的心蓦地一窒,人象被炮弹击中了,呆在那里,不敢上前。那肩,那额角,那背影,都和一个人好像好像。
高山的泪掉得更凶了。
慕容昊心中升起一股狂喜,可是他真的好怕那不是真的,她都死了八年,就是转世投胎也只有七岁,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但他又不死心,他颤微微地蹲下身,突地抬起她的下巴,那双如水一般清澈的双眸此刻也是满眶的泪水。他的手惊愕地缩回,然后悄悄地探过去,碰了碰。那飘洒的长须太碍手了,他试着一扯,长须应声而落。
刻在他心中、流在他血里、痛在他骨子里的那张清丽容颜俏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下一个动作就是一把把他嵌进怀中,死命地搂着,“快,快,关窗,关门,每一个缝隙都给朕堵上。”
侍卫们才被军师的真颜所惊呆,现在又被皇上的命令所吓蒙。但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一个个爬上跳下的,关上舷窗、舱门。
“都出去吧!”高山拭去泪水,心中虽有百般的疑惑,也暂且放下,他知道皇上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完全没有外人打扰的空间。开心地看了一眼惊惶不安地抱着翰林的皇上,他轻轻掩上了舱门。
翰林没有死呀!这真好,真好!
柳少枫的头被慕容昊紧紧按在怀中,根本没办法呼吸,她轻轻地挣扎。“不,不!”慕容昊更加用力的抱紧她,眼睛闭得紧紧的,泪从眼睫中悄然滚落。“少枫,冰儿,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会再放,不会的,死也不会的。”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全部的知觉只有怀中这个真实的身子,贴着他的心,暖暖的。
上一次拥抱还是八年前,缠绵的温存之后,他为她穿衣、束发,送她出宫,她笑着向他挥手,就此成为永别。
但现在她出现了。
她不管她是哪个神送来的,还是一缕幽魂飘来的,她是她的少枫,他刻骨铭心的痴恋,他就不能松手,只怕一松,又是多少年过去,也许再也不会见着了。
慕容昊激烈的举止让柳少枫的心不禁一阵颤栗,她以为他在有了新人之后,不会在记得她,没想到,他对她诉情亦和她对他一般。心瞬时如水一般柔柔地泛起浪花。
“昊,我不走,你让我呼吸一下。”她好不容易捕到一丝空气,柔声说。
慕容昊呆滞了一下,缓缓松开一点手臂,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是你吗?是你吗?少枫!”他不敢确定地一直追问。
柳少枫擒泪点头,傻傻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可爱地皱皱鼻子,眼色明亮,声音有些颤抖,“昊,是我,我是少枫,是冰儿,我没有死。”
声音刚落,眼前一黑,唇瓣乍热,慕容昊颤抖的双唇带着泪就覆上她的,他象是用他全部的热力都融进了这个吻中,他吻得粗野,吻得狂热,吻得不顾一切,疯狂地占有她柔软的嘴巴内部,探入与他温暖接触,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更不让她清醒,他像是极度惊恐,又像是末日前的留恋,更像恨不得一口能把她吞没,那样他的心才能安宁。
柳少枫已毫无招架之力,而她根本无意招架,她从来就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她无助地环抱住他的腰,接受他的侵犯,接受他的疯狂。她低喘,脸颊像在燃烧,在他亲密的吮吻下,身体恍若被抛入火堆。
慕容昊感到一股久违的激情从下腹涌起,来势如此之勇,他都有点惊住了。“少枫,这是在哪?”他有一种时光回流的错觉,好像他和少枫从来没有分开过,好像还在那个山庄的茅屋之中。
“在。。。。。。在船上。”柳少枫察觉到他的变化,她羞涩地不敢睁眼。
“船上!”慕容昊猛地惊醒,他突然松开了她,表情一震,“少枫,你是何时到闽南的?”他想起了正在发生的事和她的身份。
“。。。。。。八年前!”她伏在他的肩上轻喘,因为激动而有点站不住。
“八年!”慕容昊的脸一下冷若冰霜。“你为何不回洛阳?”激情慢慢褪下,一种叫做男子的尊严开始涌上心头。
柳少枫没有抬头,不知道他的心情已经发生变化。“很多原因,不是想走就能走得了的。”她温柔地一笑,仍伏在他的怀中,窃取她渴望的温暖。
“若我不来,你就永远不回洛阳了吗?”慕容昊的口气开始冷狞。他为这样的可能而感到难过不已,她知道他在洛阳,却不去找他。而他为她,怀抱着刻骨的相思,年年对这不知谁的坟墓,悲伤欲绝。“我以为你死在狼口,从匈奴抱回一堆枯骨,埋在西山,当成宝似的,呵着护着,常常去坐坐,甚至还立下旨意,在我百年之后,要把那堆骨埋在我的身侧。而你呢,好好的活在闽南,做了神奇的海匪,一点音信也不给我。少枫,你心里没有我吧!”
“昊,你不能这样想。”慕容昊脸上的痛楚让柳少枫有一丝罪恶感,“你在我的心中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哼,你表达情意的方式可真特别。八年前,你背着我准备和你的爹爹悄悄离开洛阳,若不是拓跋晖掳走你,我就永远成了个不知道真相的傻子。八年后,你依然如故,没有我,你活得更加潇洒。你确是有能耐的人,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你都能有一番作为,我真的是很敬佩。”慕容昊努力压制着怒气。“而我没有你,却象生命少了一半,再也没有一点快乐。哈哈!”他忽然一把推开她,“少枫,你是无心的人,很无情,很残忍。朕后悔爱上了你。”
柳少枫眼中掠过疼痛。
“为什么要相遇呢?”慕容昊痛苦地闭上眼,“在这八年里,朕虽然很想你,也很难过,但是仍为心中有一个人而感到幸福。朕常想起我们一起的八个月,每想一次,朕都会流泪,你是那么温柔而又俏丽。但现在呢,朕忽然发现你和朕是不一样的。你看朕看得分清,能知道朕的一点一滴,但是你对朕只是冷然观之,连问候一声都不肯,更不提暖一下我的心。少枫,你真的爱我吗?这就是你爱的方式?朕真的情愿你死去,而不是这样残酷地站在朕的面前,用事实如针一般狠狠刺进朕的心,让朕疼到绝望。”
柳少枫咬住下唇,漠然一笑。这就是慕容昊,骄傲的慕容昊,容不得别人对他的一点欺骗,容不得情感有一丝瑕疵。如果她能回,她早就回了,何苦呆在天堂岛,独自咽着悲伤。
只是太多的缘由说不出口,说了他也不愿相信。他体会不到别人的苦衷,所以她才深爱着他却又不敢依他太深。
“你没有话说吗?”慕容昊的语气很平淡,表情很危险,眼光已很恼火。他渴望她能为自己辩解,哪怕说个谎,他都接受。他可以不问所有,只要她道歉,主动投入他的怀中。
“你说得都对,我没有话可以为自己辩解。”她冷然地背过身去,不让他看到在极度的喜悦之后又一点点冷却的眼神。
“你一开始就没有被狼咬,而是偷偷跑到了闽南?”火气开始爆发,他如海水般,疯狂的咆哮。
“嗯!”
慕容昊心中一惊,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是不是你以前就和海匪勾搭上了,还有你和杨慕槐厮守了八年?”他开始失去理智,不加思考的话语脱口而出。
柳少枫轻笑,毫不吃惊他问话的方式。她不敢信任他,他质疑她的人格,他们真的相爱过吗?
“你说呀!说呀!”他怒气冲冲的推搡着她,她闭上眼,不愿看他。她知道他在意她,但他现在不也在刺她、伤她吗?
她好不舍他,可是她又能如何。他们就像两只刺猬,彼此刺着对方,如果一方先倒下,另一个在痛哭后悔。
她只有什么都不讲,任心痛默默地蔓延全身。
今生,她注定要死在慕容昊之手了。
“好,你不说,朕就杀光船上所有的海匪,血洗天堂岛。你敢背叛朕,朕就不会放过你。”慕容昊怒吼地说下重话。
天堂岛上有他的亲身骨肉,血洗他会被天歼的。柳少枫无语,随他去了。她人微言轻,不敢奢望她轻启樱唇,就能博得他的开恩。
“你还是不说?”慕容昊简直就是暴跳如雷了。“来人,给朕把这位海匪推到大海喂鱼去。”
柳少枫脸色刷白。
冲进来的不是侍卫,而是高山。他不解地掩上门,看着两个冷面相对的人,呆了。久别重违,不是应该痛哭流泪,他甚至还脸红地想到皇上会不顾一切在船上侵犯翰林呢!皇上多爱翰林呀,贴心贴骨的。
凭多年的经验,他知道现在皇上什么旨意都不要当真,翰林有激怒皇上的本事,皇上有为翰林发疯的潜能,他只能装傻。“皇上,船马上要靠岸了。军师让臣带走吗?”
“喂鱼,喂鱼!”慕容昊跺脚痛喊。
“好的,喂鱼。”高山应声,伸手就想来拉柳少枫。
“押回落霞山庄吧!”慕容昊无力地一挥手,说。
高山偷偷一笑,“臣领旨。”答应得声音大大的,“那其他海匪呢?”
“押到衙门等候审决,天堂岛现在只有一群妇孺,暂时不要管了。”那些和她朝夕相处的人,他若真杀了,她会恨他的。
到最后,还是他妥协。舍不得她痛、她难过,更怕她对他象陌路。
他是个没骨气的皇上,慕容昊悠然长叹。
落霞山庄,都是落霞山庄。老爹为落霞山庄,铤而走险。而也因此,让她和慕容昊不期而遇,世事冥冥之中都有注定。
行走在清幽的山林中,闻着树木的清香,眺望着红日从海中跃起,感叹新的一天又拉开了帷幕。
一夜未归,莫悲在天堂岛上定会坐卧不宁。小小年纪,为她担着多少忧。
她没有住在以前的厢房,更不可能被关押起来。她住进了别院,而这次,别院外的侍卫比八年前守护慕容昊的侍卫还要多。
纵有双翼,也是展翅难飞。
她也不想飞,她想多看看慕容昊,谁知以后还能看几眼呢?他在洛阳妃嫔如云,能在闽南呆多久呢?
她舍不得和他赌气,但也不想让心沉陷。也许这样疏离就很好。
泡了清花浴,换上了女装,说真的,她还真不习惯。这些年,她穿女装的机会实在太少。镜子中一张花容,她看着好陌生,那真的是自己吗?
午膳非常风声,他没有和她同桌。不是,自来落霞山庄,他就没和她打过照面,他仍在气她没有回洛阳找他。
她吃得也少,牵挂着莫悲,站在凉亭上眺望着天堂岛的方向。莫悲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