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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只有一个解释,他是有点喜欢茉莉的。
八年前,他看着茉莉的眼神,她历历在目。她承认,她在慕容昊心里一定大大盖过茉莉,但总有一个地方,让茉莉住着吧!
说不在意很假,她是真的很在意很在意。但是她能对一个应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的皇帝提什么要求呢?
她也许应欣慰他对她和别人有一点不同的。
女子可以把身和心全部交给一个男人,而男人却可以把身和心分开,不,就是心也能分成几份的。
刚见面时的狂喜悄然消逝,现实慢慢摆在面前,她不得不去正视,她即将成为慕容昊众多妃嫔的一员。
八年禁欲?她很开心他对她这样讲,真和假都没什么,他想做的只是要证明他对她的专情,那就够了。
若是没有莫悲,她会愿意跟他回洛阳吗?
她不敢去回答。
也许抱着回忆过日子,真的不错。她亲眼所见先皇当年对潘妃是如何的专宠,但最后呢,象扔一件衣衫般扔了。
谁能预见她的命运就不是那样?
小小的争执成了情爱的导火线,慕容昊用他的疯狂让夜热到了极点,蜷缩在他的怀中,临睡前,她忽然想起,慕容昊没有提,关于她的身份,他该如何向朝臣解释?
先皇的翰林是他的皇后,还为他生了个公主?
太复杂了,她太累了,不要去想,睡吧,现在天掉下来,有慕容昊顶着。
第八十九章,西风乍冷 (一)
柳少枫带上舱门,抬头看着夜空,约莫着该近三更了。可能是习惯了独眠,习惯了那种带着微妙痛楚的孤单,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有点不太适应,也牵挂隔壁的雪儿睡得好不好,她一直无法深眠。翻了很久,听慕容昊发出熟睡的鼾声,她悄然下了床。
雪儿睡得很香,小脸上挂着笑意,这让她也不禁抉乐了起来。
船仍在疾行。不知不觉,都近秋了。夜风吹着身上凉嗖嗖的,她裹了件披风,伏在船舷上看着湍急的河水。
明天晌午后,船该到洛河码头了。
高山和几个侍卫昨天在一个小镇下了船,骑快马先进京。她猜想慕容昊一定是让他安排什么去了,他没有和她讲,她也不想问。
别人都讲近乡情怯,越靠近洛阳,她也有一点忐忑,离别太久,有点兴奋吧!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浮上心头,夹着许许多多往事也一起泛了上来。
在洛阳的日子,她大半都是快乐的,过得很刺激,象冒险一般。有时不免偷想,如果没人识破她的女子身份,她会如何呢?也许真的会一辈子那样过下去,到了很老,颔下也没有一缕胡须,好吓人。
想到这,柳少枫轻笑出声。
半轮明月已落在地平线外,远处一片浊黄。东侧的一颗孤星闪着金黄的亮光。沉默的夜色中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一开,一室的烛光喷泄在她身上。
“冰儿。”她听到一声低语,穿着单衫的慕容昊长舒一口气,长臂一伸,把她拉进怀中。
“我以为你又不见了。”一阵河风吹来,他打了个冷颤。
“我睡不着。”她心疼地把披风分他一半。
“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感到他胸口的热气,娇柔一笑,依了上去。“想第一眼看到洛阳。”
星光下,他们默默对望了一会。他的手臂揽着她,两个人靠向栏轩,面对河面。他用力搂紧她,她的身子重重倚在他身上,仿佛想要完全归他所有似的。
“冰儿,下了船,你可能要暂时住到白府?”慕容昊犹豫了一下,说。
“理由呢?”她的声音颤抖了,呼吸有点沉重。
“我想风风光光地把你娶回皇宫,”他俯首吻了吻她,“你应有个可以让朝臣们接受的娘家。柳翰林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现在的你是白冰儿,姑苏城白老爷的小千金,白少楠的妹妹。我做太子时,与你有情,但因为一些误会分开了。现在误会消除,我们又重新一起。我们已有了一位七岁的小公主。”
“皇上,你可能已经忘记了,白家把我逐出了家门。”她伤心地苦笑,“我不喜欢这样的安排,象一个圆一般,从终点又回到起点。我很骄傲我有一对至情至性的双亲,他们并不是见不得人。我不一定要做皇后,你让我和雪儿住在宫外也可以。何费那么大的周章?”
一阵逼人的沉默。幕容昊叹了口气,“冰儿,你太骄傲了,我从来没有以为你双亲如何不好。我也不是死搬教条之人。如我对你,你并不是大臣家的千金,而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翰林,我没有顾世俗与常理,也要你。可是冰儿,我现在是皇上,你能不能委屈一点,接受这样的安排。我没有别的,只是想能光明正大的和你一起!”
“你嫌我无法与你匹配吗?”她挑下眉头,掠过讽意。
慕容昊一股无名火突地就冒上来了,他很少为一件事一再地向别人解释多次。身为皇上,他一个眼神、一句话都可以令群臣胆颤心惊,令天下地动山摇,但柳少枫就象是和他对着干似的,敏感得让他手足无措。他仰起脸,闭上眼睛,“白府今非昔比。赵将军早已把那位白夫人降服。对于你能够做他家的女儿,他们会诚惶诚恐地感谢上天的。你无需担忧什么。”
柳少枫心一阵剧痛,好一会说不出话来。最后她笑了笑,“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你可不可以封我为妃嫔。皇后,对于我来讲,真的有压力。朝臣对妃嫔,不会要求很高的。”
皇后出身要好,大方又尊贵,而妃嫔,妩媚一点,娇柔一些,清秀一些,丑点都没什么,只要皇上喜欢。娶皇后,是朝廷的事。娶妃嫔,就是皇上自个儿的事了。
“我再想别的法子吧!“慕容昊抿了抿唇,“天快亮了,回船再睡会吧!”
“好!”她柔顺地任他拥着回舱,伴着他躺下。谁也没有再讲话,相拥着睡去,两颗心却不知不觉远了。
第二天的黄昏,船慢慢靠近了洛河码头,沿岸的树叶正泛出焦黄,远处的高山一片嫣红姹紫。
慕容昊抱着女儿站在船头,她好奇的问题太多,但一看到码头上站满了黑压压的人,她突地探身下来,抓住柳少枫的手,一脸护卫的神情。
“小姐!”人群中一位妇人踮着脚,张望着船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后的男子一直在为她抚着背。赵芸娘也是满眶的泪水,白少楠没那么溢于言表,但一双手不自禁地在哆嗦。
船老大抛上缆绳,船靠了岸。高山率先跳上船头,向慕容昊施礼,微微一笑,慕容昊微闭下眼,“都安排好了吗?”
“嗯!宫中魏公公也安排妥当了。”
“小姐、小姐!”柳叶在船下一直叫着。
“冰儿!”“少枫!”
柳少枫有一点恍如隔世,腿微微颤抖。慕容昊转过身,一手抱起慕容雪,一手牵住她,稳稳地握住,“皇后,随朕下船吧!”
喉头一动,她欲言又止。落寞一笑,跨下船。她终于又站到了洛阳的土地上。
“小姐!”柳叶冲过侍卫的阻挡,上前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抱住,放声大哭,“柳叶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这不是回来了吗?”她哽咽着安慰道。
柳叶瘦了些,眼下生出许多皱纹,柳少枫有点不舍,柳叶才比她大几岁呀,老成这样,必定是为她生下的心病累的。
宗田站在不远处憨厚地笑着,一脸狂喜。
她扭头看到了一直关注着她的白少楠,久违的亲情让她挣开慕容昊的手,扑进白少楠的怀抱,“哥哥!”
“冰儿!”白少楠语音颤抖,“你真的回来了吗?”
“是的,哥哥,我回来了!”
“真好!”白少楠悠悠呢喃。赵芸娘站在一边,张开双臂,大叫道:“不要忽视我,少枫。”
说完,腾手就从夫君怀中捞走了柳少枫,狠狠地抱了个满怀,“少枫,你真是好会折磨人呀!玩这种把戏开心吗?”
“不开心,大嫂。见到你,最开心了。”柳少枫温婉一笑。
一句大嫂把芸娘叫红了脸,她顺势道:“既然叫了大嫂,那就跟我回府吧!”
“对呀,冰儿,为兄备好了马车,等你多时了。”白少楠也跟着说。
“小姐不回翰林府吗?”柳叶在一边急得直搓手。昨晚高山跑回翰林府,告诉她,小姐活着,而且就要回到洛阳了,她喜得一宵没睡,把小楼打扫了又打扫。
高山看了她一眼,“翰林不是葬在西山了吗?这位是白冰儿小姐。”
“呃?”柳叶瞠目结舌,嘴巴张得老大。宗田稍有点看懂了,忙拉住妻子,“我们日后可以去白府看望小姐。”
柳少枫扭过头,看了眼慕容昊。他维持着帝王深不可测的神情,冷眸如海。根本不没有别的法子,他划下的圈,她就必须走进去。从前如此,现在依然。
“哥哥,会不会太打扰?”她客气地问,手心冰凉。
“你本来就是白府的女儿,哪里谈什么打扰?”白少楠欣喜地笑着,“爹爹和娘亲早已收拾好了厢房,等你回府呢!”
“嗯!”柳少枫觉得越来越冷,“雪儿,过来!”她需要个人撑着。
“娘亲!”脆脆的声音如黄莺一般。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慕容雪身上,她无视别人,跳下慕容昊的怀抱,跑过去,抓住柳少枫。掌心相握,默契十足。“娘亲,我在的。”
“小姐,小小姐和你一个样子。”柳叶惊呼。
芸娘瞪大了眼,“少枫,你做妈妈啦!”
两个女人抚摸着慕容雪的头,一脸疼爱。
河边风大,慕容雪的裙子被风刮得翻起。“小姐,不要站在这边了,我们回去再好好讲话。”柳叶说。
“对哦,小冰儿,舅舅抱,好吗?”白少楠温和地朝慕容雪一伸手。
慕容雪疏离地摇摇头,“我自已可以走的。”
白少楠一脸难堪。
“雪儿,到父皇这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昊突然发言。
慕容雪没有动。
慕容昊走了过来,拉住柳少枫的手,“冰儿,朕要把雪儿带进宫见见太后,明天朕到白府接你回宫。”他想让母后见见可爱的雪儿,先得到太后的首肯,那样少枫进宫就不会有多大阻碍了。
他不再征询她的意见,直接通知她。柳少枫觉得很茫然。“你问下雪儿的意见吧!”
“父皇,雪儿今夜陪娘亲,明日一同回宫。”慕容雪清晰地说。
“今夜先陪父皇,可好?”
慕容雪想了想,“那我和娘亲一起进宫陪父皇吧!”
慕容昊怔住了。
“雪儿,”柳少枫蹲下身,帮女儿理理衣裙,“你今夜先过去,娘亲陪舅舅、舅妈讲讲话,明天再去看你。”
“娘亲,你真的会来吗?”
“悲儿,”她脱口喊了慕容雪原来的名字,“娘亲从来没有欺骗过你吧!”
对,在天堂岛时,娘亲说回来就一定会回的。慕容雪乖巧地点点头,把手放进慕容昊的掌心。
龙辇已停在一边,太监和侍卫们列队等候着。
“冰儿,等着朕!”慕容昊温柔地对柳少枫一笑,抱着女儿上了龙辇。
“我们也走吧!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