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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一旁的洛十七不明意义的感叹了一声,然后朝她伸出手示意她给钱,“两百文卖给你一只大的,厨房不收钱。”
“成交。”为了以防他后悔,谢画央连忙掏钱,然后叫儿子上楼陪还堂去,沦落到这个地步就算了,她可不能让太子殿下还跟着她进厨房深入感受下人间烟火。
“你会拔鸡毛吗?”在她斗志昂然的朝着厨房走去的时候,洛十七问了这几天最有用的一句话。
租房子一千文,押金一千五百文,鸡两百文,拔鸡毛手工费50文,今日一天下来,她的一万块钱还剩下九千四百五。
“贵吗?”这是还堂看到那热腾腾的鸡汤后,跟乐施相同的第一反应。
“不贵。”想来这皇宫的杀手虽然干得是走在刀刃上的工作,但这特殊的身份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根本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但现在也要学着计较这些,为三人的生活所考虑。谢画央盛了一碗端到他面前,细心的吹了吹,本想说一句快喝,结果脱口而出的却成了,“委屈你了。”
未还堂一愣,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后,接过那瓷碗的手都有一些抖。
千言万语也不过五个字,他何德何能。
“你年纪再小我也没打算把你当儿子哦,别哭鼻子。”像是揉乐施那般也揉了揉他的脑袋,谢画央说完就体谅的转过身,让他有时间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和情绪,“今天已经找到房子了,明天我就去购置一些家里要用的东西,你好好养着,搬家的时候倒不用你帮忙,你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让伤口裂开就好。。。。。。”,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转头看见还堂还愣在那里,不禁苦笑,“看着我做什么,快喝啊,小薯片都不用我哄呢。”
正在另一边喝汤的乐施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差点呛到了。虽然他不知道薯片二字是什么意思,也明白自己现在是要隐姓埋名的,但每每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会本能的觉得别扭。
未还堂一言不发的喝了鸡汤,又看着她。
“放心吧,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抚着儿子的背,谢画央朝着两人都笑了笑。
※
一间客栈住一晚的价钱还是太贵了。第二天清晨,谢画央就早早起来出外购置家里缺少的东西。还堂还要养伤,乐施还是小孩子,为了他们都能睡得安稳些,她在被褥上花的钱是最多的,特意买了最好的棉花和棉布,直接叫布庄的工人缝了一床给她带走。又添置了些厨房里要用的东西,狠了狠心租了一个菜农的车运回了租房,把家里装饰的像是勉强能住人的样子才自己走路回来客栈。
还堂的伤愈合的很快,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谢画央还是跟乐施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好歹也相处了这么多日,洛十七这回并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好心的免费把马车借给他们。
“别忘了,你还欠着我的人情呢。”送走他们时,他照旧倚在门边提醒了她一句。
☆、普通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日更了T皿T 其实大家可以猜猜谁是男二啊~~~~~~~
“知道啦。”她的玉坠还在他那里,她自然忘不了。
这回到达新家的时间刚好是夜刚刚黑下来的时候,她刚扶着还堂走进院子里,就听到有人热情的招呼着她,“小娘子你们这么快就搬过来了?”
这是上午收拾屋子时见过的邻居之一,谢画央连忙点点头,“是啊李婶。”
李婶和李叔已经年逾四十,有个二十岁还没娶到媳妇的大儿子,还有正在上学堂的八岁的小
儿子及同岁的女儿。一家五口占了这院子里最大的那个房子,李叔沉默寡言,李婶像现代很多大妈一样很是热心,虽然话也有点多。
“哟,这就是你丈夫和儿子?”目光扫过还堂和乐施后,李婶完全不掩面上的惊讶,“小娘子还真是好福气。”
“李婶您才有福气呢,李叔那么知冷知乐的,还儿女双全。”因还堂坚持要自己走进去,谢画央也就停下脚步跟邻居搞好关系,“咱们今后住的这么近,您以后叫我可乐就行了。”
“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媳,才是真有福气呢。”李婶对她这番话很是受用,顺便还感慨了一下自家大儿子到现在都没能娶亲。
谢画央又陪她聊了好一会才回到屋子里,进门就看到还堂坐在勉强称为床的炕上打量着整个房子,而乐施跟他一起坐着,不时还交换一下复杂的眼神。他们都是在宫里长大的,想必从出生至今都没有见过这种屋子,心情复杂也是应该的。身为平民百姓还在农村生活过的谢画央并不在意,嘱咐他们好好歇着后,就去着手做晚饭。火镰的使用方法早在来到门青镇后就早早学会了,锅也换了口新的,毕竟在这个时代,饮食上还是要注意点安全的,不然哭都来不及。
还堂还有刀伤在身,伤口愈合是要靠胶原蛋白合成的结缔组织来形成的,维生素和蛋白质必不可缺。牛奶找不到,瘦肉还是有的,她今日早早就买了牛肉,贵虽贵,但伤病养好了才是正理,这种钱省不得。
“咣!”
就在她哼着歌切牛肉的时候,西面的屋子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似是桌椅柜子之类的东西和人一齐倒在了地上,着实吓了她一跳。而卧房里的乐施也因为担心她而冲进来厨房,发现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还堂是学武的,自然分辨得了声音从哪里传来,不过见乐施跑过来,便也跟在了后面。三人站在厨房里对视了一会,谢画央决定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顺便拿上了手里的菜刀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刚走出去就发现李婶直朝着她努嘴,一副想跟她八卦的样子,她把菜刀交到还堂手里,自己非常配合的跑过去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西边那屋,你的刚来的不知道。。。。。。。”小巷里几乎所有人家都知道这事,李婶可算逮到个新来的人,讲起这邻居家的事讲的那叫一个尽兴。
听了足足半小时的谢画央从她讲的内容里挑着精华总结了一下,原来自己昨日见到的那个憔悴的年轻妇人就是西屋那对年轻夫妻中的妻子。那个丈夫是个木匠,觉得男人就是天,女人必须顺从,而且还喜欢酗酒,只要喝了酒就会对妻子动手,偏偏那妻子也是个逆来顺受的,觉得丈夫说的全对,再加上两人成亲多年还没孩子,丈夫余额加不满,拳打脚踢已是家常便饭,今天又不知是什么小事在家里闹上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而且在这个时代,女人的思想已经被禁锢住了,一条错路走到黑又没能力反抗,旁人是无论如何都帮不了也没办法评论的,谢画央也只是在心里为其感慨了一番,就回了厨房准备继续切牛肉。不过一进去才发现,牛肉已经全部被切成她想要的那种小块,虽是模仿她之前切好的那种尺寸,但刀法无疑高明了一百倍。
“我。。。我学着你切的那样试的,不知道对不对。。。。。”还堂放下手里的菜刀,有些局促的像是等着老师批改作业的学生。
让这种级别的高手来切牛肉,谢画央满心只剩下了两个字,“屈才。”,说完便赶他回去屋子里养着,顺便也把想要帮忙的乐施一并哄走。
晚饭做好时,西屋那边还在叮咣作响,间或夹杂着男人的谩骂声和女人的抽泣声。谢画央关上门仍是能够听得到,为了避免小孩子也听到这些,她只有在饭桌上不停的说话来转移儿子的注意力。想尽了一切能想到的话题,也管不了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了,直到乐施吃完饭后认真的问了她一句,“娘,我们要一直这样过下去吗?”
“当然不会,你娘我还等着发家致富奔小康呢。”这样信誓旦旦的这样说着。不过虽然事实如此,她还是明白儿子的真正意思。放下碗筷后才语重心长的说了搬家后一直想说的话,“现在跟之前不同了,现在我们能做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已经足够了。普通人光是活着都要拼尽全力,我们也是。”
这大概是乐施出生以来听过的第一句与他的世界观毫不相符的言论。曾经,他学的是帝王之道,太傅们教导他为帝王者,一人为天,大权在握,审时度势,物尽其用,他需要做的只是站在王座之上睥睨天下,俯视这万里河山,俯视这芸芸众生。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要成为这芸芸众生里最普通的一员,明白什么叫做连活着都要拼尽全力。
“不甘心吗?”谢画央能想象到儿子的心情,而且也很是体谅,只是这样平静的笑着问他。
“有一点儿,不过我能改过来。”乐施的身世地位成长经历注定了他不可能对这种落差毫无芥蒂,能这样回答已是一个七岁孩子能够达到的最大程度的成熟。
不过谢画央也并非真的想让他妥协于现实,就此埋没市井之中,金鳞又岂是池中物。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下去,等他长大一点点,再去一遇风云便化龙吧。
“去给李婶家送去,就说请敏儿和采儿尝尝我的手艺。”今天这牛肉炖的不错,谢画央特意盛了一碗让乐施送去邻居那儿,在这种大院里,邻里关系是最重要的。李婶的小儿子和小女儿分别叫李敏和李采,都跟乐施年纪相仿,以后若能做个伴就更好了。
乐施听话的端着碗就去了,想来应酬的很是得体,被李婶拉着说了好半天的话,才被放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两个煮熟的鸡蛋。住在这里的又有哪个不是穷人中的穷人,这个时代鸡蛋并不便宜,李婶这也算大方的很了。谢画央把两个都剥了,一个塞给儿子,一个塞给还堂,小孩子和伤者都需要补充蛋白质才行。 乐施和还堂都想把自己的鸡蛋分给她,被她以不愿意吃拒绝。
“我刚刚出门,看到西边屋子。。。。。。”咽下最后一口之后,本着母亲教导的要与邻居处好关系这一原则,乐施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说道,“那个大娘好像受伤了。”
他说的是西屋那个被丈夫施虐的妻子,谢画央思考了一下,决定诚实的回答他,“那是那个大娘的相公打伤的她,咱们管不了这些。不过施儿你要记住,以后你要是娶了妻子,一定要爱护她珍惜她知道吗?”
“知道了,娘。”虽然年纪还小,乐施仍是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问了一句,“就像父。。。。爹那样是吗?”
“是啊,就像你爹那样。”身为一个皇帝,乐瀛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付出了那么多,就算被爱着的并不是现在的她,她也为之前的自己而感到庆幸。
只是听了她这句回答后,乐施低着头想了一会,有些犹豫的开了口,“那您还要去找别的人吗?”
谢画央一怔,她考虑了那么多,终究还是忘记考虑儿子的心情。那个所谓的男二,找到了,也许对她是好处,但对儿子呢?
“当然不找。”她语气坚定,“早就决定不找了。”
乐施这才抬起头朝她咧了咧嘴角。
吃过晚饭,任由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去手忙脚乱的收拾残局。谢画央想办法在这大炕的三分之一位置挂上了一个布帘,从房顶到席上,完美的将床隔成了两半。毕竟在没另造出一个床之前,他们三人还是要在一张床上睡得。挂完后,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她满意的点点头。
“娘娘。。。。”折腾了一天,到了睡觉时,看着乐施安稳的睡下后,未还堂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憋了好久的话,“您跟以前好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