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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施只是默默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其实认真说起来,无论是师衍还是洛十七,都可以算是他的“继父”,这是不可争的事实,而且比起她这个养母的丈夫,师衍才是名正言顺的后爹。亲疏关系摆在这里,谢画央虽不知乐施是因为什么判断出这场战争的结果,心情也有些复杂。
“娘你怎么不和洛大哥一起去?”为了缓解气氛,乐施主动转移了话题。
“娘还有你啊,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而且,总不能带你去战场啊。”
“夫人。。。。。。”负责打扫这个宅院的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也顾不上规矩就指着门外对她说,“您快出去看看吧。”
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的谢画央心里一惊,连忙起身走出了院子。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宅院外,并无歹人也无贼匪。
“施儿,要不要跟爹去看看这河山万里。”本该早已率军出关的人就这样一身戎装重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横枪立马笑容满面,像是走过了千山万水后寻得的那缕阳光,温暖而灼目。
“。。。。。。你又回来干什么啊!”片刻的沉默后,她指着面前的人怒吼。
“男孩子,迟早都是要见识一下战场的。”说着,洛十七的魔爪就伸向了她身后的乐施。
“我家的孩子不需要。”她急急忙忙把儿子护得更严了一些,“是不是,儿子。”
“现在就走吗?”乐施坚定的向着洛十七伸出了手。
儿子都是靠不住的。。。。。。。。。
“军中生活艰苦,不想来照顾施儿吗?”他笑眯眯的再次向她做出了邀请。
※
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不知是多少万的大军面前,她在他的马上双手捂住了脸,实在不想去面对那各式各样的目光。幸好,这次军队本就不是一齐出发的,这些运筹帷幄的事情她实在是不懂,也不想去懂。直到军队重新上路后,她还在想着自己会不会给洛十七带来什么麻烦。
“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到了我这个地位,都是可以带个妃子去的,带个儿子也没事。”面对她的担忧,洛十七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而且,你当我带着施儿是为了谁啊。本想着能你我两个人最好了,现在你还要分心去看他。”
跟小孩子争风吃醋无疑是幼稚的,谢画央懒得理他这种幼稚的行为,“那我去了能做什么啊。”她可是一向抱着帮不了忙也别添乱的原则。
“暖床。”
谢画央连白眼都懒得翻给他,他这真是不遗余力的想要让她变成千夫所指的红颜祸水啊。试想一下,只要她一直呆在军营里,没有战事的时候就与他厮混在一起,不知情的人会把她和他想象成什么样子?不过她自己也明白,按照现在天下的形势来看,想对她下手的仇家仍然很多,她与乐施留在都城才是最危险的。
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的路,及至夜深,终于安营扎寨。
“施儿他。。。。。。好厉害。。。。。。。”披着厚实的披风,谢画央坐在石头上呆呆的看着不远处与这军中将士熟络起来的乐施,终于把自穿越以来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在很久之前就见识到儿子的智商后,今天她又诧异的发现对于骑射这种武将的本事,这位太子爷也是精通得很,甚至在兵法的研究上,让这本是对其很敌视的军中副将都开始与其讨论了起来,半个时辰下来,都快成辩论赛了。
“他可是一国太子。”瞥了一眼那边,洛十七也过来跟她一起坐在火堆边,对此没有丝毫惊讶,“太子可不是好当的,自他出生起,必有数不清的人每日都在谋害他,明的暗的,防都防不过来。他现在七岁,被暗杀和算计的次数却可能已经超过几千次了。再受宠又如何,皇帝庇佑不到的地方,都是他自己在保全自己,甚至反击回去。”
自古皇位之争必会流血无数,哪怕从一开始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也要踩着尸体堆砌的阶梯踏上那至高无上的皇座。
“当皇帝,真的没有那么好。”
“只有心里能容得下这天下的人,才能坐拥这万里河山。”她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他却是认真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又略带了几分怅惘,“可这天下太大了,我容不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谢画央突然想到了卫瑾苑所说的那番话。她也说过,凤箫吟的心里从来都容不下这天下。如果真的是这样,这算不算是他给她的答案?
“时辰不早了,睡吧。”看了看天色,担心她身体的洛十七将她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一些,然后亲自送她回了最大的那个营帐。
“那你呢?”她看着要出去的他,不解道。
“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一会就回来了。”这一战有很多地方都容不得他疏忽,他不忍心她陪他熬夜,只能让她一个人先睡,“别担心,还堂在外面。”
有还堂在确实是一个可以让人安心入睡的最好保障,但谢画央没有忘记自己给还堂的唯一命令就是“一旦出事保乐施。”,所以在她刚刚进入梦乡就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劫持走的时候,被调虎离山之后追过来的还堂只来得及追到了他们扎寨的这座山的悬崖边。
绑人的正是和乐施聊得很投气的那几个将士之一,在用乐施转移了还堂的注意力后,成功劫持了谢画央至此的他已是双眼泛红,那是因为仇恨的缘故。
“你是谁的人?哪个皇子的还是宣国的。。。。。”谢画央试图弄清这起劫持到底是出自什么原因。
“跟那些人有什么干系!”那人已经有些丧失理智,“你要是死了就怪南曲吧,都是他造成的,都是他。。。。。。。。”
南曲?还没等谢画央想通南曲有什么仇家能对他恨到这个地步甚至殃及了她,还堂已经找准了机会出手。曾经洛十七也亲口说过还堂是天纵奇才,但就算再天才,只要在交手过程中有所顾
忌都是禁忌。而偏偏因为她的存在,还堂正是犯了这个忌讳。
一个尽全力护她安全,一个拼尽性命也想让她陪葬。一个闪避间,谢画央被还堂用力推出老远摔在地上,而等到再次站起身时,正好看到了几乎让她彻底崩溃的一幕。
双方都身中数刀,那个挟持她的人已经在崖边毙命,失血过多的还堂却终是被那人最后一击推下悬崖。万丈悬崖,深不见底,这世上并没有奇迹。
“还堂!!!!!!!!!”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每天都更新=w= 番外不算是更新。 我说过还堂很可怜,也说过南曲真的没有半点称得上好人,这两点其实也可以联系起来的~~~~~~~~~
至于画央的结局,其实从最开始小薯片那个番外就看得出来。但是她的HE其实正是另一个人牺牲自己换来的【不是死了的牺牲】,可以猜猜看~
☆、死讯
那个仇人卧薪尝胆这么久终于得来机会,定是费了一番苦心的。洛十七把妻子带回军营的时候已经暗骂了自己几万遍竟然因为那人是南曲的“死忠”而疏忽了。
“还堂。。。。。”刚刚那一幕始终在脑中盘旋,挥之不去。谢画央撑着额头的手已经要在皮肤上留下几道血痕,旁边的洛十七只能强硬性的钳制住她的手,让她冷静下来不再伤害自己。
“如果他受伤不重,就算是从那种悬崖掉下去也尚可脱身。”多年来,洛十七已经对自己这个下属的本事了解的很是彻底,也正是因此,他在听说了还堂是以怎样的伤势坠崖的时候,心下便有了判定,“这悬崖深不见底,我已经派人取道去崖底了。。。。。。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那么多的奇迹,也不会有什么所谓的死亡征兆,自离开门青镇之后,谢画央还没有好好的跟还堂说过一次话,甚至就在这次事情发生时,两人都毫无交流。一切都是那样的突然,让人连准备都没有。
“他才十八岁啊。。。。。”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在逃出昌国的那段日子里,那还有些不谙世
事,甚至被她说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是怎样守护在她身边的。纵使有过“背叛”,不过那本就是他的职责。像是这样三番两次为了她而几近丧命,才是本不在职责中的。
“其实我早先还曾想过提醒你不要与他太过亲近。。。。。”也算是说出了积压在心中许久的话,洛十七看着她那满眼绝望,心绪同样无法平静下来,“让他去保护你,是因为他是最强的那个,有实力护你周全。但出于另一个原因,我一直担心,让他在你身边,是不是反而是对你最危险的。”
“为什么?”她从悲伤中抬眸不解的看向他。
“如果他知道了一些关于自己身世的真相,我怕他会杀了你。”这是个从未对别人讲过的秘密,只不过现在两个当事人一个已死,一个生死未卜,洛十七也没了之前的许多顾忌,“他之所以沦落到当了一个满手鲜血的杀手,都是因为南曲。”
“南曲?”
“南曲派人杀了他全家。”说起这段往事时,洛十七也对自己师父的那番举动记忆犹新,“还堂八岁的时候,那时未家也算是世代为官,是很有威望的名门望族。而南曲为了不错过这个真正的奇才,派人杀了未家上上下下,只留了还堂一条命。然后叫我收留了还堂,终把他培养成了今天的样子。”
“他怎么狠得下心?”谢画央始终无法理解这种行为。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命可以顾忌,夺取他人性命时便也不在意
“他做事一向如此。”虽是有师徒之恩,洛十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老师在一些方面做得很是极端,“昌国的很多叛徒,原本也可以是忠臣,但都是被他的一些狠辣决绝的手段逼到今天的地步。乐瀛并不适合做皇帝,南曲只有一面当百姓心中的忠臣,一面当百官眼中的奸臣。”
昌国的繁荣昌盛与国破家亡,都是拜南曲所赐。成也南曲,败也南曲,仔细想想,那明睿皇后爱上的这个人其实正是故事里最大的反派也说不定。
“王爷。”负责去崖底搜查的人尽皆赶了回来,“那崖底尽是瘴气,根本无法寻人,而且。。。。。就算活人在这崖底,也会因瘴气而。。。。。。。”
这话说了一半,谢画央却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无论如何,还堂已是凶多吉少,甚至,毫无活路可言。心狠狠的沉了下去,她只有依靠着洛十七才能勉强立住身子。
“这里地势诡异,不宜久留,传令下去,收营。”谨慎思考了一下,洛十七还是做了这个决定,而刚刚判断了一下周围环境的将领们也尽皆领命下去。
“我会派人留在这里的。”看到她的神情,他向她承诺道,“直到找到还堂为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从逃出昌国开始,在没有遇到洛十七之前的她只有儿子和还堂两人作伴,她曾下定决心,只要不再颠沛流离不再疲于奔命,她一定要让这两个人过上比所有人都要安宁幸福的生活,凡尘烟火悠然自得。可是现在呢。。。。到头来,还是要让还堂为了她这个不相干的人赔上性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真的还能抱有一丝希望吗?
长达整整一年,消息才再次传来。
※
一年后。
“王妃,您还是歇着吧,这点小事不劳烦您。”被细心医治的副将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军中大夫不足,王妃竟然自从来了西北之后就充当了医馆。本来他这种级别的人在战场上受点小伤都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