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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过下次,唯一之计就是及早成婚,断了皇上的念头。我们言谈之间又发现她竟然是徐公子的妹妹,于是说起我改装从军的原由,润之就说,如果我们成婚,就当做是我嫁入了徐家门,而她等于是代兄娶亲,如此一来,我岂有不答应之理?后来,润之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皇上赐婚……”她微笑起来,抿嘴不再说下去。文佩、文秀都是知情之人,目光闪过了然的笑意。任鸿飞虽未亲历其事,但想像当时的情形,也能知道,皇上的脸色大概是很不好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笑多久,四人的笑容一一收敛。又过去好一会了,润之还没有回来。
“会不会,润之又犯了工作狂,要把今日的政务做完才会回来。”
“要是那样,大哥这辈子也休想走得了了。”
文佩看看日影,按剑而起,道:“我去看看。”
李华了然道:“你……不会是打算去劫法场吧?润之的意思,是宁可受国法制裁……一定不愿见你去冒险的。”
文佩淡淡道:“反正,我会带她回来。”她平日冷面少言,做事却是徐家最干脆果断之人,只要她下定了决心,纵是润之也难以劝转她。
其实三人谁也不愿拦阻于她,由着她提剑而出。
一开徐府的大门,只觉阳光耀眼,一个紫袍的身影正站在门前,那不是润之是谁?
微笑着,她说:“皇上准我辞官归隐。”
“那么……没事了?”
“嗯!”
“二哥!”文佩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突然抛开剑投入她怀中,润之抱住她,没想到素来冷漠的二妹会如此激动。
文佩从润之怀中抬起头来,看着她胸前的血迹,颤声问:“这是……”
“心情一时激动,吐了两口血。好了,回去详谈。”
润之看到守候在厅里的三个人也已闻声奔了出来,于是拉着文佩迎了过去。
“对了,福伯呢?”文佩问。
润之怔了怔,“福伯没走?”
“他不肯走,说反正一把年纪了,宁可与我们死在一块。”文佩低低地说。
润之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而你们派他去宫门外等我的消息?”这样的话,万一真的御林军来抄家拿人的话,福伯不在家中,或可逃得一命。
文佩点头:“不知他为何还没回来?”
润之沉吟道:“他定是守在午门口,不过,我是从内阁出来的……想必他还在午门等候消息。”
文佩点头,原来二哥是从内阁出来,那么定是与姚鉴告了别,也好,省得要再跑去他家中辞行了。
“收拾收拾,我们明早离京。”
没有人问润之要到哪里去,反正润之所到的地方,就是徐家人所到的地方。
“皇上,库合尔族长扎合求见!”
明宗皱起眉,想起库合尔也是润之为他收服的一个民族。当年库合尔先人本是居住在北方草原上,后来北丹崛起,库合尔先人被迫西迁,迁入遥远的罗刹国,但是罗刹国只以鄂罗斯人种为尊,库合尔先人沦为奴隶。数年前,这一批库合尔人不堪奴役,相约投奔故国,不远数万里东归,在罗刹国内与北丹的层层拦截之下,历时两年,好不容易回归中华大地,起初东行的数万人,最后到达中国的只有三千余人。是润之进言,收容该族全部东归人众,并代替他亲自迎到北方国境。
在回京途中,润之的魅力就已经收服了库合尔全部的族人。为此,京中特意兴建了“归民坊”,收容库合尔族人。并且,按照润之的谏言,尊重他们的风俗与宗教习惯,允许他们修建塔合寺,供奉自己的神灵。由此,万众归心,大华之盛名,远传四方。而库合尔族人,对润之更是尊敬有加,可说是五体投地。
一般来说,库合尔人有事,都会请润之代求于他,现在他们少了润之这么一个代言人,来宫中求见,会有什么事呢?
“相爷,不好了!”
守在宫门半天的福伯匆匆回来,向润之报告:“库合尔族的人不知怎么听说您罢了官,上宫中与皇上理论去了!”
“他们怎么知道的?”润之薄唇微抿,右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自己的左肩。
那里,有一个大鹏鸟的刺青。库合尔男子成年后,人人都要接受纹身刺青,润之当年为了收服他们,忍痛顺应了他们的风俗,想来也是博得他们好感的原因之一。不料如今,库合尔人对润之产生了过度的崇拜与敬重,反而对皇上仅止于尊敬罢了。
润之只能轻叹一声:“是我不好,怎么忘了在离京前处理好这件事了!”
“库合尔族人向天朝大皇帝请安!”
扎合双手交叉于胸前,恭恭敬敬地向明宗行礼。
明宗勉强压抑住心中因润之离去而泛起的不佳心情,温颜问道:“扎合族长来,有什么事吗?”
“皇帝陛下,我的族人听说徐丞相要罢官离京,心急如焚,让我来问一下,究竟是为什么?”
润之走了,连异族人都要来为她求情!明宗不知自己是该怒还是该佩服。但是他不能怪润之刻意对库合尔人示好,抢去了库合尔人本该给他的崇敬之情,因为润之也提起过好几次,不能让个人的魅力胜过国家的力量,也不该压抑过皇帝的光彩。只是一直苦无良策好解决这个无意间已造成的事实。在以后,润之代他处理民族问题时,就收敛了许多,决不让自己再次造成这种状况。
那么,自己的魅力,能够胜得过润之吗?能否在他走后,扭转这个局面?
“扎合族长误会了,润之她并非罢官,只是辞官罢了。”
“皇帝陛下啊!雄狮不能没有伴侣,山鹰也不能失去兄弟,丞相大人是库合尔人的兄弟,我们库合尔族人都舍不得离开他,皇帝陛下为什么会让他离开您呢?”
明宗因扎合的比喻一时失神,润之……润之确实是他的左膀右臂啊。
“皇帝陛下啊!……”扎合再次要出口的话被报事的小太监打断了:“皇上,徐丞相求见!”
明宗心中不由一颤,既惊且喜,她……她怎么回来了?
“皇上,微臣是来向您辞行的!”润之先是向扎合族长一笑,然后敛容向明宗行了常礼。
明宗心情骤然一落,明白她只是回来为他解围的,于是按捺住满心的失望,扯出一个形式上的笑容,向润之道:“卿来得正好,扎合族长来问朕,为什么要让卿罢官离京?卿还是亲自向族长解释一下吧!”
润之不敢看向明宗,收摄心神,回过头去,微笑着向扎合一揖道:“族长大人,好久不见了!族中上下可好?小丹珠可好?”
扎合见到润之,不由喜出望外,交叉双手,深深地行了一礼,“丞相大人,我们族中一切都安好!小丹珠已经会叫我阿爸了,但是族中没有小孩子陪她玩,整天闹呢。”
润之含笑道:“可惜我要辞官离京,不能常常去探望你们啦!”
扎合忙问:“丞相大人,您为什么要离开京城,离开库合尔族人?”
润之微微一笑,“您也知道,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皇上特别准我暂时辞官休养。我很快就要离开京城,去寻访民间的名医,好治好这一身的病。到时候,再来京城,与你们族人们一起痛饮几杯。”
“好啊!”扎合顿时笑逐颜开,他看了看润之苍白的脸色,收敛了笑容,“原来丞相大人是要去治病啊!等丞相大人治好了病,不要忘了库合尔族的兄弟在等着您来喝酒!”
“怎么会忘记呢?到时候,一定要让小丹珠叫我一声‘叔叔’!”
“好!丞相大人,说出来的话就像那射出去的箭,是不可以反悔的!”
润之微笑道:“绝不会反悔!”
扎合转身又向明宗行礼,道:“请苍鹰原谅蝼蚁的无礼,扎合打扰皇帝陛下了,请允许扎合告辞!”
“等等!”明宗解下腰间的一块蟠龙玉佩,递给扎合,“送给你的小丹珠!”
看着扎合难以置信的双眼,他爽朗地笑道:“怎么了?我也是几个孩子的父亲啊!
下回记得,带女儿到宫中来玩。宫中有太子和好几位公主,可以陪她玩个痛快!“
扎合大为感动,道:“多谢皇帝陛下的美意,扎合一定会带女儿来的!”
“收买人心,就应该用这种方法吧!”
看着扎合走出宫门,明宗微微苦笑着向润之道。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才会将朕看得如卿一般重呢!”
润之转回身来,微微低下头,“皇上威仪天生,自然比文英少了一点亲切感,但是肯定会赢得库合尔人更多的敬意!”
明宗摇头,他明白润之为什么这么说。
“朕想,朕在他们心目中怎么也不会赶上卿的重要性!”
润之不语,明宗深深地看着她:“不久之后,朕会发布诏书,公告天下,说卿是告病辞官!”
润之垂下双眸:“……谢皇上恩典!臣……文英告退了!”
清晨,曙光初露。
日出处,一片红霞似锦,天青如水。
京城东门的震安门是全城最早迎接朝阳的地方。守门的卒子开了城门,手拄着枪杆,欣赏着一大早的好天气。一队看似官眷的车马已经早早地来到城门口,等候出城。守门的小卒只盘问了那个干干瘦瘦的老家人几句,就挥手放行。
车马行至离城门半里地的一个小坡上,停了下来。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帘掀开,出来一人,剑眉星眸,一身青衣长袍,正是润之。她立于车辕上,凝目远眺京城。
朝阳与霞光已将原本灰黑色的高大城墙染得明亮起来。润之的目光,仿佛透过了城墙,看到了城内的世界。它此刻是如此的宁静,但是只要再过半个时辰,它就会苏醒,变得繁华而热闹。那道墙内,有她多少年的呕心沥血,有她多少年来的欢乐与悲伤!润之默默不语,以目光向这座雄伟的城池告别,晨风吹动她的发丝,在空中轻舞。
不知何时,李华、文佩、文秀也悄悄地来到了润之的身后,她们没有打扰润之,她们也在这里度过了一段永难忘怀的岁月。在心中默默告别逝去的时光,她们还要踏入新的旅途。
“走吧!”润之朗声说,返身回到车内,不再回眸。
京城,在身后越来越远,终于被一片密林挡住,消失在一行人的视线之中。
第二部 路漫漫——第一章 雨桥秋晓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正是深秋天气,一行人来到了昌平古城。昌平是当时全国最大的丝、布纺织品集散地,也是华王朝五京之一。
华有五京:东京开封、西京成都、南京金陵、北京昌平、中都长安,长安是全国的首都与政治、文化中心,其余四京则或因其地理位置,或因其经济地位,或因其历史原因,被列为中央直接管辖的陪都,虽然只是称为京或府,却与州、郡同级,地位甚至更为重要。
本来徐氏姊妹想东行长白山,因为听说长白山是极好的药材产地,对润之与文秀都有着不小的吸引力。但是离京次日,润之就病倒了。她生来体弱,虽然久病成医,学了一身高明的医术,到底先天的体虚,并非药物针石所能治疗,纵是她师父,武林中鼎鼎有名的一代神医,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