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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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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所食之俸禄何来?”

  “国库中来!”

  “国库的米粮何来?”

  “百姓上缴!”

  “好,那么身为督政,你的职责为何?”

  “督廉促政,体察民情!”

  “不错!”润之吐字依然轻柔,语气却凌厉起来,“你做的是朝廷委派之官,食的是百姓缴纳之米粮,职责是监督官吏、守护百姓,是哪一条让你有权私相纵放的?”

  段克明被她这几句话一问,已然汗湿重衫,抖了抖唇瓣,却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心肠较软,所以禁不起安国公的哭求,与那种为了钱财而卖放人犯的贪官不同,也不是那种毫无正气的官僚。他为官的本心,就是想为百姓做些事情,而且在他任上,也确实做了不少实事,否则不会是润之的得意门生了。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他的纵容,会给百姓带来多坏的后果?正因为良心尚在,所以才会哑口无言,说不出任何为自己辩解的话来。

  润之长叹一声,不再看他,黯然道:“我已然辞官,管不到你了,只能言尽于此,你好自为知吧!”

  “恩……恩师……”段克明为他听到的话大吃一惊,“您为何辞官?您比学生还要年轻,不到辞官之时啊!”

  润之蹙眉道:“怎么?我辞官的消息真的还没传到昌平府么?按理说,京城的快马邸报早就该到了!”

  段克明早就发现润之脸色过于苍白,言谈间也甚是无力,只是不敢问起。若是朝中许多太医都无法医治,而连医术超群的恩师自己也束手无策的话,他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能来救治恩师了!或许,恩师正是因为病况严重,这才辞官离京的吧!

  “二哥,喝药吧!”文佩从小妹手中接过刚熬好的药,旁若无人地走过去,将药碗放在润之身边。润之的身体重要,至于那些外人,无论是敌是友,都扰乱不了她的心扉。

  润之端起药,喝了一口,按住愈来愈痛的头,寻思这么久不见消息的原因。

  没道理的!京中凡有大事,一定会以快马邸报飞传各处。自己一行人走得缓慢,又绕了个弯子,按时日计算,数日前邸报已然应该抵达昌平了。除非……除非…

  …京中故意封锁了消息!但是为什么?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称病辞官离京,是他默许的啊!

  “二哥!”文佩坚持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这才注意到店内一片静寂,柔和了面上的表情,向段克明道:“子亮,时候不早,你该回衙了,别让手下人候久了,恕我身子不适,不送了。”

  “恩师……”段克明语声有些哽咽。

  润之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三分自负:“怎么?觉得我的病情不太好?男子汉大丈夫的,作出这种女儿态来了!放心好了,没事的!”

  并不是她的话语本身,而是她笑容中、言语中的自信令段克明安了心。之所以他们一干同年会对这位小他们好多岁的座师心悦诚服,并不止于她非凡的才学,更因为无论何时,她都有着足以令人信服的自信与足以令人安心的气度。段克明心中暗自感服,一揖到地,向润之道:“恩师的教诲,子亮不敢或忘!这一回去,就立刻处理所有该做之事,再不敢拖延了!”当然,也要即刻起草那份自劾的表章。

  润之看着段克明拜辞而去,取过药碗来,缓缓啜着药汁。她的心思不在药上,而是还在想京中封锁消息的原因,凭经验凭智慧也凭直觉,她隐约感觉到这意味着什么,但是,皇上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文秀伸手拉了拉文佩的衣角,将她拉到一边。

  “怎么了?”文佩淡淡地问,心神还在喝药的润之身上,二哥神思不定,在想什么呢?

  “二姊,大哥的病,也有一小半是心病,别让她想得太多。”文秀也看得出来,润之时时陷入沉思之中,但是想要劝服润之,那只有文佩能做得到。

  文佩拧起眉,果然,她的感觉没错,但是……

  “二哥不可能不想事儿的!”

  这一点,谁劝也没用。文佩能隐约感受到润之的心情,她不认为润之能抛下这一切,如小妹所希望的那样去逍遥于山水之间,安心养病。当年家门剧变,她下山半年之后才找到改扮为男装的润之与尚在稚龄的文秀。后来虽然是两人一起抚养小妹,同尝甘苦,但是到底润之扮为男装,出面在外的时候多些,所以那段艰苦的生活,铸就了文佩的冷漠面具,却也造就了一个坚强而独立的润之。

  在旁人眼中,润之未免太过独立了!不仅不需要别人为她操任何心,还自负地欲以她过人的智慧和才华为天下人操心!向来润之的所思所虑,都要超出常人百倍不止。不只润之自己,文佩、文秀与李华都很清楚劳神而伤身的道理,但是看着润之能够得偿所愿地发挥她的才智,看着她因面对挑战而明亮清湛的双眸,她们心中甚至都会泛起隐隐的嫉妒,哪里还劝得出口!润之有足够的理智,她很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旁人无法劝她更改。

  正因如此,也因为文佩与润之共患难时间最久,也最了解她,所以最终文佩也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告诉一脸失望的小妹:“二哥心中有数,这事儿,我们劝不了!”

  坐在李华膝上的拾来儿对大人们的事并不很明白,睁着一对乌溜溜的眼睛似懂非懂地听着大人们的对话,又抬头看着李华,喊道:“阿姨,你好漂亮!”李华早就听惯了人们的赞美,但是这样的称赞出于一个孩子之口到底显得真诚许多,不由嫣然而笑。

  “真的!”拾来儿用力点着头,好加强他的语气,并且还在竭力想着形容词,“嗯!就好像……好像……”他眼睛一亮,“就像妈妈一样!”

  李华听了,心中一酸,在孤儿心目中,天下最美丽的,莫过于母亲了。

  “拾来儿。”润之有些突兀地唤道。

  拾来儿跳下李华膝头,却又不敢过去。润之刚才轻易地逐走了老百姓们恨之入骨的勇世子,又深得大官的尊敬(拾来儿并不清楚段克明是什么官),让他小小的心灵里对润之充满了敬佩、崇拜与一份莫名的敬畏,即使润之以这种春风般温和的态度和语气与他说话,他还是没敢走近润之身前。

  润之也不介意,眸光闪动,问道:“如果你也不会游泳,与那个小妹妹一起掉进河里,两人中只能救起一个来,你希望谁被救起来?”

  “二哥!”文佩倒吸了一口凉气,问一个孩子这么尖锐的问题不好吧!

  润之不答,只微笑看着拾来儿。拾来儿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一点也不想死!但是,那个小妹妹有妈妈,如果她淹死了,她妈妈会难过的……反正我也没有妈妈,还是救她吧!”

  李华禁不住湿了眼眶,她没做过母亲,但是一个孤儿会如此眷恋着有母亲的感觉,让她好生心酸。

  润之掩不住倦意,点了点头,微微侧过身子,向李华道:“夫人,明日我们去拜访一下收养他的婆婆。”李华微感诧异地点头,听得润之说出了更令她吃惊的话,“如果她和这孩子都同意,我们收养他,认作螟蛉义子可好?”

  李华睁大了一双美目,领悟到了润之体谅她的一片苦心。自离京之后,润之就曾数次提起,让她留心中意的男子,休要耽误了青春,是她执意不肯。是以今日润之见她这么喜欢拾来儿,就提出螟蛉之议,一慰她不由自主泛滥的母性情怀。

  润之又含笑道:“还不知这孩子愿意不愿意呢?”她素来尊重每个人的意见,纵是一个小小孩童,也是以商议的口气,“拾来儿,你说你是孤儿,愿不愿意我们做你的爹娘?”

  拾来儿眨眨眼,不敢相信这么好的运气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自己可以有父母了?这么美丽亲切的娘亲?这么和蔼可亲的爹爹?

  李华回过神来,对润之嫣然一笑,期待地看向拾来儿,也问道:“拾来儿,愿不愿意做我们的儿子?”想想,又道,“不愿意也不必勉强。”

  “愿意!当然愿意!”拾来儿虽然有些舍不得婆婆,但……有爹娘的感觉…

  …这诱惑实在太大了!

  李华伸臂揽住拾来儿,“好孩子!”看向润之的眼中充盈了喜悦的泪,一时间几乎难以相信拥在怀中的是自己的儿子。

  乖巧的拾来儿被搂在这温暖馨香的怀中,喊了一声:“娘!”

  李华的泪水忍不住溢出了眼眶她抬起雾气模糊的双眸,感激地看向润之。润之微微一笑,心中却黯然长叹,“有子万事足”并不是她对李华的期望,其实根本就是自己一直在连累李华,否则,也许她早已嫁人生子,何必在今日为了收养一个孤儿如此欢颀!并不是每个人都如自己一样,因为清楚自己生命的短暂,而将爱情与家庭摈弃于生命之外的。

  李华慈爱地拍拍拾来儿的头:“去叫爹啊!”

  拾来儿看着润之,既是崇拜,又有些怯,小声地叫了一声:“爹!”

  润之微笑着拍拍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做的我义子,也不容易啊!”

  “还有,这是你文佩姑姑、文秀姑姑,任叔叔。”李华指着众人让拾来儿一一叫过。

  拾来儿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亲人,笑得比谁都甜。其他几个人见自己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大的侄儿,也倍觉新鲜,家庭的感觉油然而生。

  唯有文佩又多了一层忧心,她本是希望润之离京之后恢复女装,好好地过几日女子的生活的,但是她不仅没有改回女妆,反而还认了个螟蛉义子,难道她真的打算一辈子不换回女妆了?这对谁都不公平啊!拾来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认个女子为“爹”,将来难道就永远不告诉他真相了?

  “二妹,”润之注意到了文佩不豫的神色,“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转目看了拾来儿一眼,低声说,“等他稍大一点,能明白时,自会告诉他真相。”

  文佩默默点了点头。

  “既认了他,总得给孩子起个名字,我们不能老是‘拾来儿’‘拾来儿’这样的叫啊!”李华兴奋地对润之道。

  润之脸色苍白如纸,却还保持着笑容,微一沉吟,道:“叫承远吧!徐承远!”

  李华神色一黯,润之如此体贴她的心意着实让她感动。承远,承远,继承文远……虽然论理说小辈应该避长辈之讳,但是润之显然是故意的,她知道自己忘不了文远,所以才给孩子起名叫承远。

  “大哥,你脸色不好,还是上楼歇息吧!”文秀到底是研习医术的,很清楚润之的身体状况,不由的为她担心。

  润之也自觉头痛欲裂,不再硬撑,上楼去了。

  文秀叹了口气,在她十六年的生命中,叹气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这种忧心忡忡的叹息。只因她一直生活在别人的羽翼保护之下,压根儿不识忧愁为何物。

  她一直是个纯真活泼的女孩子,当年家中的惨变对她而言只是童年时模糊的记忆罢了。润之与文佩从不让她去触碰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她们为她担起了所有的重负。到现在,她才发觉,自己有多么依赖润之那宽大的羽翼,却无法替她分担任何烦恼。大哥病了,二姊一向少言,大嫂要照料大哥,又新认了侄儿,唯一可以倾诉的,只有任大哥了吧!

  文秀转头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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