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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瞬间点燃了林碧落那根倔强的神经;嗖的抬头;大胆回嘴:“先生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骑马的吧?假如我都会了,还来上什么御艺课啊?”她这完全是被姨母坑了!
楚君钺面上渐冷;语声都带着严厉:“这位学生既然不受教,御艺课的程度比丁班的学子还差;不如我去告诉山长,将你降级到丁班去?那时候自然有人来教你怎么骑马!”说着拔脚便走。
林碧落心头一慌——她还没考试便被降级;这也太丢脸了!
她已经预感到了自己很可能会留级;插班生留级已经够丢脸了,这要是降级,她都不用进郡主府了,直接打包回家得了!
眼瞧着楚君钺牵着马转身要往教舍方向去寻山长,林碧落急了,小跑过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急的额头上都出汗了:“楚……楚先生……”他……他不是求亲被拒,跑到东林书院来报复的吧?
楚君钺停下了脚步,扭头睨她一眼,“师生之间,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甩手像赶苍蝇一样挥开了林碧落的手。
林碧落委屈无比:“……”先生我也没想侵犯你的贞操啊!
她涨红了脸立在那里,只觉挫败无比。可是此时此刻,唯有硬着头皮上前了。听虞世兰说,每门任教的先生年底都会考试,也就是说十门课程,她有两门的成绩都握在楚君钺手里,到时候被评个“差”,可以直接被降到丁班去了。
“楚先生……先生,求您指教学生骑马!”非常时刻,不弯腰不低头是别指望成绩能过关了。
楚君钺看着眼前将腰弯下去只瞧得见脑门的少女,唇角微弯,却又迅速抹平了,声音里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你先爬到马背上再说吧!”
林碧落暗悔自己以往将此人得罪的太过彻底,如今狭路相逢,这人是连个好脸色都不肯再给她了。
“先生稍等,我……我这就上马。”小跑步到了自己的马前面,一手抓缰,与高壮的马儿对视,那马儿低头打了个响鼻,浊热的鼻息喷到她脸上,吓的她丢了缰强便朝后退,两脚便踩到了个什么东西,朝后一跌,便跌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仰着去瞧,只瞧得见青年隽挺下巴上的胡疵,他迅速将她扶正了,朝后退了两步,唇角微弯露出个嘲意十足的笑:“这位学子,你不必因为御艺课成绩太差便对先生投怀送抱吧?尊师重道你总懂得的吧”
“你……你……我……我投怀送抱?”
林碧落气的都有些结巴了!她一个花季小萝莉,还是有主的,难道还会做这种没品的事?!
可是对方似乎认定了她有这种倾向,“先生我年过二十,尚未娶妻,本来婚配已经够艰难了,你若再以这种手段坏了先生的清名,休怪先生的婚配问题到时候要找你负责!”他口里说的义正言辞,却猛然出手,双臂掐住了林碧落的腰,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只觉身子一轻,视线猛然变高,反应过来之后人已经端坐在了马鞍之上。
“啊啊——啊——”
“都已经上去了,再叫小心惊了马,我可不管!”
楚君钺低头试图将她的左脚塞进马蹬,遗憾的发现这丫头个头太矮,马蹬又调的太低,压根够不着。只能认命的低头调好了一边马蹬,将她左脚塞进去,又绕到另一边将马蹬也调好,又将她右脚也塞进了马蹬,将马缰递给她,“牵好了。”
自己过去翻身上马,便催促她,“双腿轻夹马腹,小身前倾,试试看驱马。”
——这节御艺课,林碧落以从马背上摔下来四回,差点将一条腿摔瘸的代价,终于第一次认识了楚三郎严厉冷酷的一面。
以往她只当此人非常好说话,哪怕面部表情僵硬,那也是个热心热肠的。事实证明她错了,错的非常离谱。
第一堂御艺课她摔的七荤八素,每一次从马上跌下来,都恨不得就此死过去,但这位新上任执教的楚先生却从不会伸手扶她一把,只会站在一旁说风凉话:“都已经比别的同窗差太多了,还不努力难道还想着走捷径?”语声里的嘲弄暗示着她曾经对他有过“不轨的投怀送抱”的行为。
林碧落羞愤欲死,被摔下来缓一口气,就继续爬上去与马做斗争。倒不是这匹马性子躁,而是她在马背上根本坐不稳,马儿稍微跑的快一点,眼前景物飞逝,她便容易眼发晕,颠簸的厉害点,就从马背上跌下来了。
一堂御艺课一个时辰,待杨助教带着虞世兰们从南郊跑马回来,林碧落已经折腾的十分狼狈了。她最后一次从马上跌下来之后,远处马蹄声响起,很快到了近前,马头低下来,朝着她打了个响鼻,视线再往上,是虞世兰恨铁不成钢的脸。
“你摔了几次?”
林碧落朝着她无声咧嘴,笑的十分痛苦,“我也不记得摔了几跤了。只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她艰难的抬手向虞世兰求救:“阿姐拉我一把。”
虞世兰居高临下朝她瞪一眼:“该!让你喜欢上这样一个铁石心肠!我还当你们柔情蜜意呢,哪知道被人家摔成了这般傻样!”
林碧落都快哭了,“阿姐,中意他的是你不是我好吧!这种铁石心肠,你到底中意他什么啊?”
虞世兰一噎,跳下马来拉了她起来,在林碧落“哎哟哎哟”不断惨叫的声音里,连自己也觉有几分不可思议:“我怎么知道我中意他什么?简直是毫无道理嘛!按理说他既然向你求过亲,应该是有几分喜欢你的,别的同窗都不在了,就算你们柔情蜜意也没人看到啊,怎么还这么狠心?”
她本来心里难受的紧,一气跑了两个时辰,只跑出了一身汗,心中一时油煎一时火熬,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校场该怎样缠绵,哪知道纵马回来,远远瞧见二人离的比较远,林碧落又以一个非常惊险的姿势从马上跌了下来,当时心都差点从嗓子眼里掉出来。
——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待见到林碧落的惨样,头发衣服脏乱的狼狈样儿,忽然之间就想笑。
这还是楚三郎中意的女子呢,落到他手里照样这么惨。她听到的来自于他的那些被伤自尊的话,好歹只能算楚三郎不通情理不会哄女儿家开心,可是眼前这一幕算怎么回事?
虞世兰忽然之间有点幻灭。
她想要的是终有一天打动楚三郎,他待她必定如珠如宝,可不是将她当个士兵放操练。
这完全不符合她的期望好吧?!
☆、91适合
第九十一章
楚君钺教完御艺课;打马回城,进了秦钰的院子,一帮子护卫便围了上来。
楚夫人向林家提亲被拒;得知林碧落已订了邬家;便故态复萌;又想着法子的替楚君钺挑媳妇;府中又是美人如花,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母子关系又陷入泥淖;楚君钺再次离家出走。
“主子,如何了?”
先问的自然是十二郎;他被林碧落给辞退了,带着卖身契回来投奔旧主;自愧未曾替自家主子出力;抱得美人归,于是便自告奋勇干起了老本行——间谍工作。
十二郎在打探消息方面可称为一绝,前脚义成郡主将林碧落送进了东林书院,后脚这消息便到了楚君钺的案头。
楚君钺自思以他的年纪,与林碧落来个同窗师兄妹的日久生情,似乎难度太大——东林书院最大的学子也只二十岁,况且他们的教学科目楚君钺也有所耳闻,十项全能不止对林碧落来说是非常痛苦的存在,对楚君钺亦然。
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他射御二艺自然拔尖,且经过了军中厮练,书院的寻常先生也难与之相提并论。可惜其余琴棋画乐之类对他来说无异于盲人摸象——连门径也未窥得,如何上手?
楚夫人当年倒生出过要将幼子培养成个衣带风流的文人雅士,可惜事与愿违,最终儿子成了个只会打仗的武夫,还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武夫。
要楚君钺这种身上有军职的人去当个纯粹的书院学子,实在不太可能,最后楚六给出了个主意:“少将军,不若你去找书院山长,当个教骑射的先生?”
这主意甚妙!
儿子难得求上门来开一回口,长久以来父子关系处于冰点的楚老将军嘴上不说,心中却欣喜异常。可喜东林书院山长阎真与楚老将军也算旧交,跟阎真提起来也只道幼子想去书院浸染些书香味。
老将军心中却另有计较,暗中揣测幼子这是他最近婚事不成,心中失意,新想了个法子排遣?想当年他也在东林书院念过半年书,成绩就不必说了,记忆最深刻的却是在教舍间穿着春衫娉婷而过的少女明媚的脸庞。
——那实在是个极适合发展感情的地方。
楚老将军一把年纪,暗中感慨了一下自己对儿子婚事的迟钝,以及楚夫人不得当的逼婚行为,腆着老脸去与老妻赔不是,顺便将楚君钺的提议当成了自己的功劳揽了过来。
“夫人,我思虑着你这么着急也不是办法。哪怕往家里拉来几十辆马车的小娘子,太过刻意反会让三郎心生反感,不若将他送到个能偶遇少女的地方,时间久了说不定也就动了情。”
楚夫人被这父子俩给弄的心火上升,又到了绝经期,许是年轻时候太过克制,所有的脾气到了更年期便开始了大爆发,现在发展成了看不到楚老将军,便疑他是不是在书房里蓄养美妾,将他身边所有丫环全打发了,又疑心是不是蓄了娈童,于是府里的清秀小厮们也一个都不见,侍候老将军的全是他身边几十年的亲卫,老胳膊老腿替他端茶倒水铺床叠被。
眼缝里看到了楚老将军,那刻薄话儿便往外冒:“哟,将军这提议也不错。家里请了再多贵女来也是枉然,你提的这地方想来你以前常去吧?你这是嫌三郎离家出走还不够,是想将他安顿到妓…院里去吧?”
楚老将军年轻时候倒真是个火爆脾气,如今回家养老,不止在朝堂上心如止水四平八稳,便是待无理取闹的楚老夫人,那也是宽和大度,只管陪着笑脸说好话:“夫人这是说哪里话?我这辈子哪有功夫去那些地方?你这是想岔了。我想着,不若将三郎送到林东书院去,能进东林书院的,必然是家世不差的女子,时间久了说不定他也能碰上个中意的,到时候你我只等着喝喜酒抱孙子了!”
他早看透了,幼子就是个犟脾气,硬逼着他成亲恐会适得其反,唯其愿意才好成事。况他当年便是娶了自己中意的女子,也不好强拉着儿子娶个不中意的回来。
日子到底是要他与未来媳妇儿自己过起来的。
楚夫人一愣,虽觉得这主意不差,却又戳着了她另外一个心结:她好好的儿子当初若是好生培养,也不是如今这般模样。不体贴亲娘不说,还是个不懂风情的木头!
“楚大将军今儿这是怎么了?早些年倒不知道让阿钺去书院读书,如今这个年纪了,倒想起来让他去书院做学子,一把年纪难道要跟丁班的小毛孩子一起上课?”
楚夫人也是东林书院出来的,自然知道东林书院的课程有多繁重,而自家儿子肚里有几两墨水,她还是大致清楚的。
让摸惯了兵器的三郎去书院学弹琴画画,这不是让打铁的去卖豆腐吗?力道专业完全不对口!
楚老将军笑的得意:“谁说我儿只能去书院当学子?难道当个射御课的先生不成?”
这倒完全可行!
楚夫人近来一肚子燥火竟然奇异的被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