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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芳见三人打的火热,完全是旁若无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这个主子已经回来,并且正在观看。永芳都想拍手鼓掌,打的真是投入啊!永芳小声的问常嬷嬷,“这三人不是挺好的吗,一直都有来往,为何会打起来?”
常嬷嬷摇头,她也是不知道。了解到的情况,这几人应该是彼此联络,虽然也有争斗,但是也不至于会打起来吧。
永芳冷笑,又问甘嬷嬷去了哪里?为何院子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却没看到甘嬷嬷的人影。都干什么去了。一个婆子上前,说是甘嬷嬷的干女儿病了,一大早便出去了,到这会还没回来。
永芳点点头,甘嬷嬷没出现将事情控制下来,也算是情有可原。但是这几人,这几个打架的人,绝对不能轻饶。
永芳走上前,示意婆子们将人都给拉开。这个场面实在是太过不堪了,简直是无法无天。没想到被拉开的三人,还在彼此嘶叫踢打,一个个脸上都被是抓伤,头发被撕扯东一缕,西一缕,衣衫不整,白花花的肉露在外面,实在是不堪入目,和那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都给我闭嘴。”永芳终于发怒了。板着脸盯着三人,“很好,非常好。我一天不在,你们便都打起来了。那下次你们是不是要将这院子都拆了?”
“大少奶奶,奴婢……”珍珠叫屈。
永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都给我闭嘴。在院子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架,是不是觉着很有理?是不是还觉着自己还委屈了,放肆!”永芳很是不待见的怒斥道。
三个人都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话。青袖上前,小声的对永芳说道:“大少奶奶消消气,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大少奶奶先坐下,慢慢说。总能说的清楚的。”
永芳点点头,当即就在东厢房里坐下来,怒沉着脸,看着屋中的众人。她只不过出府一天,院里就发生这么恶劣的事情,竟然所有人都在看好戏,没一个人出来说一声,劝解一番。至于碧翠和绣琴这两个丫头,劝架的意思是到了,可是半点用处也没有。
“汪姨娘呢?院子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主子不在,汪姨娘怎么没出来劝解一句?”永芳怒问下人。
婆子们面面相觑,后来有个胆子稍微大的婆子说了话,说是刚开始的时候还在东厢房见到了汪姨娘和露姐儿。不过后来就没见到了,八成是回自己的小跨院去了。
永芳叫人去将汪姨娘叫来。然后让平姨娘和珍珠翡翠都跪下来。
平姨娘最是惨,两个人打她一个,双拳难敌四手,不光头发被扯乱了,掉在地上的几缕头发,多半也是她的。仔细一看,头顶都被珍珠和翡翠撕扯得露出了头皮。衣服也被扯烂了,肚兜的半边垂了下来,露出大半个白花花的胸脯。平姨娘也不在意,也没想要收拾一番,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脸上也被珍珠和翡翠两人抓伤,两边脸颊都是血痕,一个不好,怕是要留下疤痕。还有身上,也有不少的抓伤。看起来很是狼狈不堪。不过平姨娘就那么干巴巴的跪在地上,一声不吭。黑着一张脸,似乎是在酝酿什么。
反观珍珠和翡翠,毕竟是人多力量大,虽然依旧是狼狈不堪,但是比起平姨娘来说,已经好了不少。至少身上的伤势就比平姨娘少了不少。
永芳端坐着,盯着三人,也没问话,也没怒斥骂人。永芳越是这样,大家就越是紧张。东厢房很安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都在心里揣测一会大少奶奶会如何惩罚大家。
汪姨娘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见到屋里跪了一大片,自己也赶紧跪下,“婢妾见过大少奶奶。不知大少奶奶回府,未能出迎,还请大少奶奶责罚。”
永芳沉着脸,盯着汪姨娘。汪姨娘被永芳看得发虚,头越来越低,底气越来越不足,手心都冒汗了。
永芳直接问道:“汪姨娘,我问你,平日里我待你如何?”
汪姨娘脑子糊涂,不明白大少奶奶为何这样问。低着头回答道:“回大少奶奶的话,大少奶奶待婢妾很好。”
“既然如此,为何荷香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作为半个主子,不曾出面劝解一声。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走了,任由这几个人打架斗殴,将咱们荷香院的面子都丢尽了。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永芳越说越气,越气就越发的不满汪姨娘。汪姨娘是姨娘,又有生养,算得上是半个主子。荷香院正经主子不在,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是责无旁贷该站出来控制事态发展。可是汪姨娘不仅不过问,还一个人走了。即便自己没本事,大可以将甘嬷嬷叫回来。永芳就不信,甘嬷嬷难道也没本事收拾这几个人。
汪姨娘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听到永芳的对她的指控,汪姨娘无比的惊慌,“大少奶奶,婢妾不敢,婢妾不敢。婢妾实在是无能为力。婢妾人小力微,实在是不堪大用,劝不了几位妹妹。并非婢妾不想管事,实在是力有未逮,还请大少奶奶明鉴。”
“明鉴?如何明鉴?我看你分明就是和那些人一样,存着看好戏的心。简直是放肆。”永芳一想到她离开不过一天,就闹出在这么大个丑闻出来,心里就发狠。所有的脸面都被这些人给丢光了。别人知道了,不会问缘由,只会当她孙永芳不会调教下人,是个没本事的主子。要是被顾氏拿捏住,用这么一个借口收拾她,永芳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恨死这些人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没个能干的。只会制造麻烦事端,就不知道安分一点。
汪姨娘的头已经低到地面上,一边哭泣,一边委屈的说道:“大少奶奶婢妾无能,还请大少奶奶责罚。”
永芳看着汪姨娘这个样子,那火气都不好朝她发。好像自己是恶人一般,将汪姨娘欺负成这个样子。永芳烦躁,她最讨厌有人在她面前动不动就哭。好像是被她欺负了一样。不过是说了几句重话,至于如此吗?她就不信这古代的大家婢的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差。这些人什么阵仗没见过,怎么可能被说了几句,就委屈的哭了起来。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要博取同情,想要博取大家的原谅。
可是永芳无法再问下去,因为汪姨娘那样子实在是太过可怜,太过卑微。再问下去,永芳怕明儿就传出她是个恶毒主母的流言来。永芳厌烦的挥挥手,说道:“起来吧,这件事本也不该怪你。只是你的确有做错。至于如何罚你,晚点再说。”
“多谢大少奶奶,多谢大少奶奶。”汪姨娘擦着眼泪站了起来,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但是永芳见了,心里却越发的厌恶。哭哭哭,就知道哭。少齐又不在,哭来有什么用。不就是想让她落下个恶毒主母的名声嘛!她还就不让她如愿了。于是永芳对汪姨娘说道:“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下去。”
汪姨娘诧异,她以为还能看到永芳如何教训平姨娘几人,却没想到永芳直接将她打发走了。汪姨娘有点不情愿,不过永芳的态度很坚决,汪姨娘无奈,只好一步三回头,很是不舍的离开了现场。
永芳瞧见汪姨娘那不舍的样子,心里就发笑,果真就如她想的那般,那眼泪也忒不值钱了。当真是应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话。,
永芳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珍珠,翡翠,还有平姨娘,“说说吧,为何会打起来?你们当这荷香院是什么地方?是市井大街?是让你们为所欲为的地方吗?简直是放肆!”永芳怒吼,吓得三人都哆嗦了几下。
永芳见三人都没吭声,便指名道姓的说道:“珍珠,这里是你看着的,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说不明白,你们三人今日都别想好过。”永芳是真的被气狠了,这三人将荷香院,将东厢房当成什么地方了,竟然在这里打架,让所有的人看了一出好戏。
珍珠抬起头来,见永芳脸色奇臭,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小声的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此事全是由平姨娘引起,要不是她,奴婢也不会冲动到和她打起来。”
“你放屁!”平姨娘不甘示弱的骂了回去,“大少奶奶,你可不能相信这个贱婢的话,她都是骗人的。明明是这个贱婢先动了手,否则婢妾定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永芳怒视平姨娘,“放肆,我可有准你说话?没让你说话之前,你给我闭嘴。珍珠,你来说。说不清楚,今日所有人都别起来了,就这么跪着,跪倒一直说清楚为止。”永芳这话一出,跪在后面的丫头婆子都抬头盯着珍珠,要是珍珠乱说,永芳不满意,只怕不用永芳出面,那些人就想撕烂了珍珠。
珍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即便小心翼翼的说起话来,“回大少奶奶的话,今儿针线房那头给大家送新衣裳过来。奴婢几人围坐在一起说话闲聊。奴婢心急,便穿了新衣裳出来给大家看。这个时候平姨娘和汪姨娘也过来,平姨娘见到奴婢的新衣裳,心里就不痛快。然后就骂奴婢,说奴婢是是个贱婢,穿的再好看,大少爷不会正眼瞧奴婢一眼。奴婢不服气,就和平姨娘理论了几句。平姨娘就骂奴婢是,是小贱人。奴婢也回骂了一句。过后平姨娘来拉扯奴婢的衣裳,奴婢心急,担心平姨娘使坏,就打开了平姨娘的手。平姨娘却认为奴婢放肆,没将她放在眼里,就要打奴婢巴掌。奴婢不服气,心里觉着委屈,就和平姨娘撕扯了起来。一开始奴婢打不过平姨娘,吃了不少亏。后来翡翠就过来帮忙。想要将奴婢和平姨娘拉开,可是平姨娘竟然连翡翠也一起打。翡翠受了委屈,也见不得平姨娘在东厢房嚣张,因此就和奴婢一起和平姨娘撕扯了起来。后来的事情大少奶奶都见到了。”珍珠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到最后已经是一脸羞愧,没脸见人了。
永芳听罢,嘲笑起来。珍珠身上那件衣服,的确是以前没见过的。一件好好的新衣裳就成了这个样子。永芳冷笑道:“好,很好。你们都很厉害,就是我这个做主母的最没用。平日里让人教导你们规矩,你们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为了几句闲话,你们就打起来,胆子够大的。有没有将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你们将这荷香院当成了什么地方?”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和永芳对视。永芳怒火冲天,恨不得将这些人都赶出去算了,眼不见心不烦。一个个心都野了,看来是根本就没将她的话放在心里,更没见她这个大少奶奶放在眼里。永芳盯着平姨娘,“平姨娘,珍珠说的可对?是你想打的她,对不对?”
平姨娘得到允许可以说话,顿时就开始叫屈,“大少奶奶,珍珠那丫头瞎说,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明明是珍珠那丫头先动手,婢妾不过是想看看她的衣衫是什么料子,随手摸了摸,她就打了过来,将婢妾的手都打肿了。婢妾气不过,随口教训了她几句,她就和婢妾呛起来,骂婢妾是狐媚子,是不要脸的东西。婢妾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冲动愤怒之下,这才会打她巴掌,想她规矩一点。那想到珍珠这丫头脾气大,婢妾和她比起来,是万万不如的。然后婢妾不过是还手,她们两个就和婢妾撕扯起来。婢妾一个人,如何是她们两个人的对手。大少奶奶你看看,婢妾这样子,岂是像欺负人的。婢妾分明就是被她们两人打了,婢妾这脸,要是留下了疤痕,婢妾就不活了。请大少奶奶为婢妾做主,婢妾心里委屈,决不能让这两个贱婢好过。”
“放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