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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远,你在他身边的。我多难得听到他的声音,多难得能望他一眼。我——”哭泣耗尽了她的力气,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我听说有一种这病,人得了,会忘记一些事情。可能雷打中房子的时候云于就得病了。他可能是忘记了跟你要好的事情。他应该不是故意那样对你的。”
“可是——他——没忘记他是龙家——五少爷,他没忘记——其他——人。”
“听说这种病是只忘记一些事情和人,不是全部事情。你懂吗?他可能只是单单把你忘记了。有这种病!这是病,他也不想的。”
“那这病——怎么治?”小妹妹抬头,满面泪痕地问着。
“我只听说有这种病,没有听说怎么治。可能它会自己好吧。就是不知道他何时好。”容慧很真诚地讲述着,似乎博得了小妹妹一点信任。
小妹妹不说话了。
“我帮你吧。我真的没有恶意。我不会抢走他的。我帮你跟他说你的事。看看他能不能记起什么来。”
“你帮我?”小妹妹似乎不大相信听到的话。
“是,我帮你。我会帮你的。”
。。。 。。。
“我叫王珏贞,打小就在这里住。王家与龙家有交情,算命说我与祖父相克,所以家里把我寄养在龙家。我经常在这个小窗口跟于哥哥玩。没人知道。我们不让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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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八回]
与王珏贞谈完,容慧快步回到庭院中。却发现,龙云于不在假山上睡觉。她有一点失望——还以为他会在这里睡觉,等着她呢。
现在要去哪里找他呢?对这个地方不了解,对他也不了解。身为过客,她都不知道走出这个院子,一个人出去,方便不方便。龙家的人会怎么跟她说话。唉——
容慧一边苦恼着,一边把庭院各个角落找了个遍。她希望龙云于就在哪个看不到的角落藏着,她走过去就能看到。毕竟这个庭院布置得很有层次感,虽然小,却有很多可以躲藏的角落呢。
各个角落都找了,容慧完全失望地放弃了。
累了。没睡午觉又忙着找人,担心加一点害怕,让她感觉好累。她无奈极了,低着头,想着回屋里喝口水,再冷静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容慧失落地回到阿议院的小厅堂,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想着怎么办好呢。
她想不到办法,又拼命逼自己找办法。越是想得头痛,越是拼命灌水。她今天有点乱,越想越乱。独立真不是说成就成的。她来这个时代都多久了,可是从来没有怎么独立处理事情的时候。加上,跟殷轩相处的日子,几乎都不用脑的,没有任何突发状况。今天,超过她可以的极限了。
外面有动静,好像有人进来了。
不过容慧太头痛,没注意到。
“容慧!”龙云于一进门,见到容慧坐着,欣喜万分地惊叫出声。
容慧一下子被他吓到了。不过看到他,她也很开心。心终于安了。刚才的紧张,放下了。虽然不知道他有多大本事,但是他是这里唯一维护她的人。具体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刚才见不到他,她害怕了,也担心了。
现在好了。
“你刚才去哪儿了?叫你散步,散哪里去了,害我满世界找你。”龙云于看她没事,终于放下心头大石。深呼吸一下,开始数落着。
“我就在这里,没去哪。倒是你,我回头找你,没看到你。我满院子找你。”
“怎么可能?!我真的找了你。我在那边睡着,等你久久不来,我就去找,一路找也没看到你。出去找,也没看到你。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你从右边走的吧?”
“废话,就那一条路。”
“可我今天散步的时候,见你不理我,我到处走走,后来走到左边去了。那边有一条小路的。”
“左边?左边有路?”龙云于很惊讶听到容慧说的。他住在这里六年了,可没发现还有什么小路。
“呵,这里真的是你的基地吗?左边有条小路也要以绕到我们这里来的。也左右两边的路呀,成一个圆圈围着我们住的房子。不过,一般还不容易发现呢。我也就是无意发现的。”
“你去那干嘛啦?”龙云于相信她说的话,因为相信她的人。可是他没兴趣听下去了。不就是一条小路吗?他不让别人进后院,有没有小路也不让人进的。所以,不重要。
容慧把王珏贞的事跟龙云于一五一十地说了。她像说故事一般,其中加了一点料。她觉得王珏贞的话就那几句,不够形象,所以,她用自己的理解把事情具体化了。
龙云于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这回事?
他慢慢回想起来,自己穿越来之后,王珏贞单独见到他的时候跟别的人有点不一样,总会说一些奇怪的话。当时刚来,看到这个家的周围形势,戒心重,不敢相信任何人。也就当她是一般人一样对待。当时没少折磨她呢。
后来,她也就很少出现在他面前了。出现也不再说话,还以为只是一个陷害失败的敌人呢。谁曾想还有这种原因。傻子有也朋友?!唉——
“怎么样?你好好对她吧。”容慧讲完故事,看他不说话,就开口问他。
“我为什么要好好对她?她男朋友不是我,是真的龙云于。”
“真心的人应该被珍惜的。你也清楚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可遇不可求,太难得了。你现在就是龙云于,不是吗?”
“说是这样说,可这也太——那个了吧。你就这么想当媒婆啊?晕。”
“什么呀。你说殷轩对我太好,你说男人没有女人的际遇。可是际遇也许不一样,我不觉得累不是只因为有人为我做事,是因为有人能让我的心不累。他能填满我的心。你呢?。。。。。。再说,我个人认为,你至少应该好好对待一个对你真心的人。她也没说要做你的女朋友呀?六年前,你们都是孩子。还有,这里是古代,婚姻不自由的。谁就能说你得娶她了?”
“看你这说得乱七八糟的。你是想让我跟她好,还是不想让我跟她?”
“呵呵,是让你当她是朋友,认回这个朋友。思想复杂。毕竟朋友是难得的,也是人生必需的。何况她还是一个真心朋友。”
“好吧。”龙云于眼睛瞄了瞄容慧。真是被她打败了。这种事情这么积极?!不过,他心里,也认同容慧的意思。她说得可能不够好,可是意思是能明白的。
人生,真心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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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九回]
吃完早饭,龙云于和容慧又无所事事地散着步。
龙云于说,他现在不去捉弄人,他也找不到事干。看书的话,他屋子里的书,他早就看过了。只是看的时候相当小心,在别人看起来,除了他故意撕破的书之外,其他书,都好像没有被碰过。
容慧也找不出事做。毕竟这里,要熟人没熟人,要地方去,也没什么地方去。她一个客,而且是一个人质,在这里,什么也不能乱作主的。
“要不,我们去那小路看看,可能王珏贞在那里。看看她有什么事玩。”
“不是吧,你还真说去就去呀。”
同意要珍惜那个陌生的真心人。可是这真的行动了,龙云于心里老觉得有点不对劲。
“走吧。反正早晚也是要见面的。去吧。”
无语。龙云于不想去,似乎又找不出理由不去。他发现容慧说的话看似平淡,却说服力挺强的。除了翻脸,好像也没办法推辞了。要翻脸吗?正迟疑着——
容慧看他不说话,猜他有点动摇了。那还等什么?机不可失。她拉起他的衣袖,朝着那个小窗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拨开高高的长草,走进去,才能看到小窗。这条小路可能因为太久没有人走动,草长得又高又密。
龙云于跟在容慧后面,走着。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从来不知道这条小路了。
这草长得跟房子并不多高了。又密,在外面看起来,如同长在墙边一般。
谁曾想这里还有空间?
不过这个空间倒是很封闭,比苷蔗林还密实。
容慧一进去,看到小窗口,就放开龙云于的衣袖,单独走了过去。她把头伸过去对面,探望。
龙云于看着眼前这个大顽童那孩子气的动作,忍不住笑开了。他的衣袖被她放开,他乐得自由,随意往墙边一靠,背上有草垫着,好舒服。
“珏贞,你在呢?太好了。我还怕你今天没在这儿呢。”容慧把头探到对面张望。向左,再向右——王珏贞在呢。好高兴地打了声招呼。
王珏贞听到声音,惊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她还会来。而且这么快。昨天才吵了,今天又来了。
“珏贞,过来,过来,看看,谁来了。”容慧收回伸过去的头,换成甩手,招对面没说话的人过来。
龙云于听到容慧说的话,神情变得紧张了。眼睛不再看着窗口位置,头歪到一边,看着旁边的长草。
王珏贞仍然不相信眼前这个她的假设敌人。但是,小姑娘的好奇心战胜了猜疑。她慢慢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刺绣,将信将疑地走着过来。
当她眼线扫视到了龙云于——呆住了。
多久的思念,多久的等待?多久,六年了,六年。
今日旧地重逢,他没有当初的热情,没有当初的眼神。可是他在这里,他在这里了。
王珏贞看着眼前这个眼睛看着旁边的男人,看着他都不看她一眼,没有笑,没有哭,仅仅一动不动,平静地看着。
容慧也没有动,没有出声。
风,吹得这些长草,互相摩擦,一点点声响。刚才容慧的热情言语,现在大家的沉默,好明显的对比。
容慧看着眼前,好感动。她知道,等待是那么难过。思念又是多么磨人。她不动,不出声,不想破坏这一份默契。她猜王珏贞也可能是怕破坏眼前,所以不动,不开口。
龙云于被盯着看,有点不自在。他不好意思去看对面的人,他不知道如何让双方重新认识,重新好好相处。
可是盯着一个地方久了,头歪久了,他心里生理都想转动一下。他真的扭头,看了一眼对面穿着彩色衣服的姑娘。
衣着打扮不繁琐,却很合适。
匆匆看了一眼,他马上把视线甩开,头歪到另一边。
刚才的姿势太久,不舒服,他现在换一边,调节一下。
[正文:第四十回]
他,看她了。
王珏贞在他看她的那一瞬间,与他对视。不知道有没有一秒钟,她却信服了。她相信容慧是真的帮她,而且帮了。
六年,对面这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儿从没有正眼看过她。他看她,也只是如同看府里其他人一样的目光。可是刚才,不一样。他看她的目光,跟六年来的陌生,漠视,不一样。
那一瞬间的对视,王珏贞对容慧充满了感激,也完全相信她的话了。
龙云于换姿势,打破了平静。容慧觉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