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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虽然肃清了后院,却仍有一个林侧妃和几个侍妾,待日后六皇子登上大位,后宫佳丽三千人自是少不了,即便六皇子待她始终如一,可两人之间永远能都隔着其他人——
秦氏对六皇子还是有情的吧?否则也不会去在意六皇子有几个女人。
甄榛想起了甄容。
甄容对八皇子该是无情的,不然也不会替八皇子向宣帝求赐婚,所以她不在乎八皇子到底有几个女人,他心底是否有意中人,那个人是否是自己——她只在意这些女人是否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是否对八皇子巩固地位有好处。
六皇子尚未回京,虽然传回来的消息一直安好,可秦氏仍然放不下心,三天两头往怀王府跑,就差没在怀王府里住下,甄榛有个人陪着说话倒也不觉得烦,不过这种日子没过多久,就被生生打断——
怀王要带怀王妃去别庄静养。
秦氏说,“三婶,我真羡慕你。”
这么些日子她往怀王府跑,看到了许多别人无法看到的事情,虽然甄榛妒妇名声在外,可怀王待她却是一心一意,府里没有其他人,都由她做主——女人最实惠的还是看里子,面子上风光又有什么用?皇后和荣妃也都是荣宠无双,可日子快活么?
羡慕她?甄榛有些怔仲,随即失笑起来。
原来,她已经有了让人羡慕的资本。
她最大的资本,就是他。
他们去的别庄并非白氏所在的庄子,而是在京城远郊的一个小山镇里。甄榛也是在成亲之后才知道清名赫赫的怀王其实身家雄厚,先帝很早就给他封了东南临海数郡,都是富饶肥沃的繁华之地。除此之外,燕怀沙还有许多暗账,这些收入都没有摆在明面上,但数目都十分可观。
嗯,燕怀沙若不是一个王爷,一定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出发前几日,秀秀就开始收拾东西,院子里的人被她指使得团团转,甄榛见了她忙乎的架势,不由有些好笑,“只是去住几日,你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搬家呢。”
秀秀义正言辞的回她:“架势不大点,又该让那些人小看了你!”
看来白氏那件事仍让她耿耿于怀,曾经一个包袱行遍天下的小侠女也变得讲究繁文缛节起来。
甄榛带了秀秀和景鸾,而燕怀沙身边,除了两大铁卫之外没见到其他人,似乎打定主意过几天清静日子,不过甄榛猜想应该不止这些人,只是她看不到而已。
第十五章 薨逝
别庄距离京城颇远,虽是远离的繁华,却是依山傍水,景致十分之好,甄榛站在院子里就可以远远看到后山一片枫叶火红,倒映在山脚下的湖水里,也是一片瑰丽的艳色。
院子里栽了一片翠竹,夜里秋风吹得竹叶习习作响,仿佛淅沥细雨打在竹叶上,不是还能听到远处的飞鸟夜啼,整个庄子有种说不出的静谧和安宁。
这一晚,甄榛睡得极好。
在庄子里的日子,委实过得十分安逸。
时下正值深秋,正是蟹子肥嫩的时节,才到庄子第二天,两人就换了身装扮道河边去抓蟹,也不知是两人运气好还是功力强大,没到半天就抓了大半篓的肥蟹,带回庄子给所有人都尝了个鲜。
燕怀沙说,若是在夏季,还可以带她去山下的湖里打鱼,这里有一种鱼十分鲜美,先皇都曾经点名要求进贡这种鲜鱼,当年他为了孝顺先皇,就亲自到此处捕捉过鲜鱼。
甄榛想象了一下尊贵威严的怀王上树掏蛋下河摸鱼的情景。
……实在太诡异了。
听说山顶的日出极美,两个人计划了一下路线,决定上山顶过一夜等看日出,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甄榛睡过了头,恼得她一天没理那让她错过日出的罪魁祸首。
至于睡过头的原因,咳,不足为外人道也。
山里的秋天比外面冷一些,一场缠绵的细雨过后,天气越发阴冷起来,甄榛的屋里已经烧起了地龙,不觉间有一种冬季降临的感觉。
也不知是下雨还是秋风拂动竹叶,屋外淅淅沥沥彻夜不止,甄榛睡得不是很安稳,迷迷糊糊往身边一摸,却是一片冰冷。
心蓦地一惊,睁开眼一看,却不见那熟悉的人躺在身侧,枕上已经了无温度,显然人已经离去许久。
甄榛往窗户看了一眼,隐约可看到朦胧的天光透过窗纸,瞧着这光景大约也快天亮了,可……他去了哪里?
甄榛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燕怀沙早年时常行军打仗,早习惯独来独往,也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于是两人成亲后屋里也没有其他人。略略沉吟了一下,她起身拉起一件鹤氅披在身上,正想推门而出,紧闭的门扉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夹带着阴寒的冷风出现在门口。
“怎么起来了?”
燕怀沙一手关上门,身上还带着秋风的冷意,一手拉紧了甄榛的衣襟,怕她被风吹到受凉。
“唔,突然见你不在,我睡不着。”
自从成亲之后,他就没和她分开过,从开始不习惯有个人躺在自己身边,到现在变成依赖,一旦他不在身边,反而变得不适应起来。
习惯真是可怕,甄榛现在已经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他不在自己身边,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听到她的低声细语,燕怀沙弯唇一笑,低头在她鬓角印下一个吻,“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话音未落,身上的衣裳已经被甄榛解开,甄榛的动作急切而忙乱,神色凝重之下,恨不得瞬间撕碎他全身的衣物——
他身上的味道很淡,可甄榛还是闻了出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受伤了么?
燕怀沙握住她的手,对上她焦急担忧的目光,微微叹了口气,温柔的轻声说道:“不是我,是嗣宗。”
六皇子?他不是要到月底才回京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还受了伤?
“我们明天也得回京去……”燕怀沙淡淡的语声里有些愧意,本想让她过一段安稳的日子,可现在……“皇后怕是就这几日了。”
这是早预料到的事,可是跟六皇子遇袭有什么关系?
“灾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嗣宗接到消息,说皇后情形不好,就想提前赶回来,没想到在路上遇到刺客突袭。”
他语声沉沉,在昏暗的室内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和威严。
“那,六皇子伤势如何?”
得知不是他受伤,甄榛松了口气,却又马上提起了心,从他的字句间感受到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燕怀沙顿了顿,“只是些皮外伤。”
甄榛闻言稍安了心,随即又有些担忧,此事恐怕难以善终——六皇子既然是提前回来,想是行踪隐秘,结果却在半路遇到突袭,不消多想就能知道,六皇子身边有内奸,想除掉六皇子又会在六皇子身边安置奸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只怕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翌日,甄榛没有见到六皇子,只听燕怀沙说是已经先走一步,甄榛还想才发生了刺客事件,他也不怕再度遇袭就急着赶回去,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跟燕怀沙见了面,燕怀沙自不会坐视不管,保护的人手自然不会缺少,而且刺客一击不成,未必敢再有第二次。
虽然舍不得离开别庄,但一行人还是收拾了东西回京,幸而下了两天的雨,回京的这一日天气却是极好,远远望见巍峨雄壮的城墙时,天边正泛着一片绚丽的霞光,艳得近乎血红。
秀秀嘀咕了一句:“天象异常,不是明君贤人出世,就是灾祸将至。”
秀秀的卜卦最不准,甄榛正准备取笑她两句,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却在这时,皇宫九重门里传来一阵的钟声,钟声浑厚庄严,一声声的击打在人心,街道上的人都纷纷驻足,一起望着钟声传来的方向。
待钟声落定,甄榛听到车外混乱成一片,有人几乎梦呓的呢喃:“皇后……薨了……”
皇后的丧失办得极是隆重,宣帝悲痛于皇后薨逝不能自已,缀朝数日,着宗室族人和命妇进宫悼念,定谥号德顺皇后。
甄榛在宫里见到六皇子的时候,他穿着一身没有缝边的丧服,是五服之中最重的一种,脸色有些苍白,也消瘦了不少,想是皇后的薨逝让他忙得焦头烂额。
六皇子和秦氏都是重孝,要在灵前跪哭,甄榛与他们不同,虽然曾是长辈和晚辈,可身份上甄榛却与皇后是同辈,但还是累得她筋疲力尽,险些在灵堂前昏倒。
灵堂里哭哭啼啼一片,有人哭得声嘶力竭,几乎喘不过气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死了亲娘,反而是六皇子苍白着一张脸,安静的跪在灵前不言不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第十六章 救人
八皇子和甄容也着了丧服,不管暗地里皇后与荣妃有多大的过节,但毕竟皇后是八皇子的嫡母,八皇子不管多么不愿,在人前还是得唤皇后一声母后。
甄容跪在灵前,白色的粗布麻衣穿在身上显得她越发消瘦,清丽的眉宇间一片沉痛之色,她也不像其他人那般高声号哭,只那么安静的跪着,仍是一派端庄温婉,却叫人生出一种悲从中来的怜意。
甄榛想起了贾氏葬礼上,那时的甄容形容萧索,全然再无往昔的闺秀风范。
那时候的甄容,才是真的悲恸欲绝,最注重形象的甄大小姐连仪容也顾不上,甚至形如泼妇般要与她揪打——若不是哀痛得失去理智,以甄容的性子,又岂会做出那样冲动的事?
也是了,皇后的死对于她和八皇子而言是件好事,若是可以,想必他们早就鼓盆而歌,又岂会为之悲痛?
“王妃!”
忽然一声惊呼,灵堂里顿时混乱一片,甄榛视线随之转移,却见是甄容软绵绵的扑倒在地,已经不省人事。
秦氏因之前甄容推波助澜,让宣帝给燕怀沙赐婚一事早对她心生不满,眼见甄容被抬出去,秦氏冷笑一声,满是讥讽和恼怒,“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晕过去,恪王妃的身子可是娇弱。”
言下之意,已是肯定甄容是故意装晕,以逃脱守灵的责任。
甄榛望了一眼,虽是惊鸿一瞥,却觉得甄容并非装晕,但看着她的气色却还不错,并不是体虚之象,倒有些疑惑起来。
“三婶,你脸色不大好,还是先去歇会儿吧。”
秦氏回头看着她,不禁蹙了蹙眉,开口却是劝她下去休息。
甄榛也觉得最近精神不济,这才跪了一会儿,就有些支撑不住,看来是舒服日子享受惯了,连身体都变得娇贵起来。秀秀也心疼她遭罪受苦,二话没说就找了个理由,将她带去偏殿歇息。
秀秀给她起了一壶热茶,摆了几样她喜欢的糕点,不过甄榛却没有食欲,只是喝了酒口茶,愁得秀秀忍不住拿厨子发脾气。
殿外秋风呼啸,卷下层层落叶,纷纷扬扬,有种说不出的萧瑟。
甄榛捧着热茶,听到不远处依稀传来的哭声,想起这几日的事情。
六皇子遇袭,皇后突然薨逝,荣妃在宫中一人独大,朝堂之上暗涌不断——
这天,恐怕要变了。
这时,外头忽然一阵喧嚣,甄榛侧耳一听,只听到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伴随着呼喝声正往她所在的偏殿而来。
皇后大丧之际,谁人敢在此处大声喧哗——这可是掉脑袋的死罪。
秀秀看她一眼,“我出去看看。”
“小心点,别招惹是非。”
却不料秀秀才出了殿门,就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大叫一声“秀秀姑娘救我”,随即就扑了过来,秀秀身手敏捷,闪身一避,躲开来人的袭击。
那人被门槛绊倒,整个人扑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身后追来的人逮住,“让你逃!看你逃到哪里去!”
追来的人,是两个身着灰衣的太监,他们压着的人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白色的丧服,头发已经散落凌乱,身上的衣裳染着大片灰尘,形容十分狼狈。
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