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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容微微皱了皱眉,却终是没说什么。
甄榛不用看就知道大公主和甄颜此刻是一副什么嘴脸,只淡淡道:“便是人死了,也需问一个动机,月儿究竟是自保还是蓄意谋害,关系着她有罪还是无罪,便是到了京兆尹那里,也需问清楚来龙去脉方可定罪,何况——”
她在几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中,缓缓走向那躺倒在地上,已经了无人气的侍卫,走到侍卫身旁,她微微敛袖,伸出一只白净纤细的手置于侍卫鼻前,片刻后,她抬起头迎上大公主几人惊诧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讥笑,“何况这人还没死。”
此话一出,大公主几人皆是脸色一变。大公主冲过去,尖声道:“这……怎么会没死?!”
甄榛黛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公主:“大公主很希望这侍卫被月儿杀死?”
“榛儿,你这是什么话?怎能如此恶意的构想大公主?”贾氏沉声训斥,冷硬的声音中带着迫人的威仪,有胆小的婢女已被吓得变了脸色,几乎忍不住瑟瑟发抖。
大公主冷哼一声,遮掩住自己的心虚。
甄榛看了大公主一眼,却并不理会她,而是从袖带里掏出一个小瓶,扭开了盖子送到那侍卫鼻前,未几,那侍卫突然抽搐了一下,咳嗽了一声,竟悠悠醒转过来。
那侍卫醒来,敏锐的觉察到身边有人,本能的想要躲避并且攻击,奈何他骤然一动,却发觉身体里的力量仿佛被榨干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下一瞬,胸口传来尖锐的疼痛,渐渐地,他清醒了许多,也终于看清楚了眼前之人。
“不想死就老实呆着,别轻举妄动。”
婉丽冷清的女声在身边响起,侍卫努力的移动视线,忍着强大的痛楚也没能看清楚说话之人的面目,只依稀看到一袭白裳,在一片昏暗之中有如浮冰碎雪,冷冷的刺痛人眼。
下一瞬,剧烈的疼痛又让他陷入了黑暗。
见到侍卫醒转,其余几人皆是大吃一惊,也都明白了这其中的蹊跷:想想也是,月儿一介弱质女流,怎可能对付得了一个武艺高强的禁宫侍卫?她此次出手一击,就算成功也不可能将侍卫置于死地,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那把匕首上淬了迷药,只需刺破肌肤,别说一个禁宫侍卫,就是一个绝顶高手也抵抗不住。
这也是甄榛对月儿的特别照顾,月儿无防身之计,府里并不安宁,所以她特意做了这么一把淬了迷药的匕首给月儿,一来方便携带,二来是考虑到月儿的力量弱小,硬拼并不可能,便只有出其不意将对方制服,迷药显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事到此时,她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到了七八分,这事恐怕又是大公主冲月儿来的——大公主对月儿怕是早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已经恨之入骨了。
甄榛将小瓶子收回袖中,回身对将将赶到的冯管家道:“劳烦冯管家让医正来医治此人。”
冯管家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手里那是什么东西?!”
甄颜瞪大了眼,尖声叫道。
甄榛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自是用来防身用的,我这人容易招魑魅魍魉,没有一两样物件防身实在无法安心。”
第一百零五章 围攻
大公主冷哼一声,“本宫不管你们用这些做什么,这贱婢伤了本宫的侍卫,本宫绝对不能姑息!”她唇边掠过一丝冷酷的笑意,“按照我大齐律例,奴婢杀人该即时杖毙!”
她这是要杀了月儿,不问是非对错。
“来人!给本宫将这贱婢拖下去杖毙了!”大公主一喝,周围的婆子和婢女便围了过来。
“你们敢——”甄榛大怒,护在月儿跟前,咬牙看着大公主,一字一句的说道:“大公主是要枉杀人命么?!”
大公主冷然一笑,一脸厌恶的瞥了月儿一眼,“不过是一个贱婢,死了也就死了,何况她当众行凶,何来枉杀之说?”她又看着犹豫不决的婆子和婢女,眸中划过一道寒光,色厉内荏的命令:“还不赶紧给本宫将人拿下!”
婆子和婢女们得到她的命令,一个个都冲了过来,将甄榛二人包围。大公主就站在一旁,看着被包围的二人,脸上渐渐绽开了笑意,却笑得有几分阴森。
甄榛将月儿护在身后,冷眼扫过四周,全都是大公主和贾氏的人,此时宾客们都在外院的宴席上,根本不会知晓这里发生的事情,现在倘若大公主和贾氏有心除掉她和月儿,只怕也是无人知道。
自然,她知道大公主的目标只是月儿,至于她,毕竟是甄府二小姐,大公主嚣张也只是拿捏着月儿身份低微,便是做得过分,最终也不会被如何惩罚。
而贾氏,也定是乐见此事的,她不需要做什么,只需冷眼旁观就能除掉她的又一臂膀,彻底的将她孤立,能坐收渔翁之利,贾氏又岂会错过?
至于后果……到时候事情已经发生,到时候就算甄仲秋知晓此事,贾氏也尽可将责任推到大公主身上,她最多也只有一个无作为之罪,不会受到实质上的损伤。
对面虎视眈眈的婢女,她右手拔出了贴身的匕首,护在胸前,冷冷盯着越来越近的婢女,秀丽的脸上透着睥睨的冷笑,“谁敢过来试试——”
幽幽灯火下,冷冽的寒光一闪,直是刺痛人眼。
她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靠近的婢女只觉得心头一凛,不禁有些畏惧。
一个胆大的婢女见她盯着前方,便趁她不注意欲从后面拉走月儿,熟料她才伸出手,一道劲风袭来,手腕上赫然一凉,接着便见一道殷红从手腕上涌出,一阵刺痛袭来。
婢女惊呼一声,连连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这一番惊变谁也没料到,她出手太快,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收手,又恢复了自卫的姿态,而那婢女血流如注,已然昏厥过去。
“榛儿!快些放下匕首!莫要再伤人!”甄容见状顿时花容失色,连忙唤住她,似乎生怕会再看到丁点血腥。
放下匕首?甄榛几乎要大笑,“放下来等她们杀了月儿么?!”
甄容一怔,还欲再说,却听身后猛然一喝,声音虽不大,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让人闻声便心颤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零六章 对峙
听到这一声喝,所有人都惊了一惊。
下一刻,便见重重树影间,一个修长的身影阔步走来,步履沉稳而矫健,摇曳的灯火映照下,那人的面貌有些模糊,却透着一种不可逼视的威严。
甄颜暗叫糟糕,期期艾艾的躲在甄容身后,再也不复先前的嚣张,甄容瞥了她一眼,眉头轻轻蹙起,待人走近了,便先迎上去,轻轻唤道:“父亲。”
来者正是丞相甄仲秋。
甄仲秋看她一眼,点点头,继而眸光一转,扫过眼前所有的人,那目光轻淡之极,但围着甄榛和月儿的婢女却都觉得心头一凛,一动也不敢再动,渐渐地,都散开了。
“大公主这般架势却是为何?”
甄仲秋的目光打了个转儿,最后又看着大公主,平静的口气听不出愠怒。
大公主看到婢女们畏缩,连甄颜也不敢吱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丞相大人来得正好。”她瞥了眼被甄榛和秀秀护着的月儿,冷傲一笑,“甄二小姐的奴婢伤了本宫侍卫的性命,本宫正要将其缉拿,但甄二小姐执意阻拦,意欲偏袒凶手,本宫没办法只好强硬行事,既然丞相大人来了,此事还望丞相大人能给本宫一个交代!”
她神色倨傲,眼中几乎射出冷箭,将包围圈中的三人刺满窟窿。
听了她颠倒是非的话,甄榛咬着牙,黑嗔嗔的眸中雪光闪现:“大公主不问缘由,不辩对错便要杖毙我这婢女——大公主便如此想要月儿死吗?!”
一句话戳破大公主心底最隐秘的心思,大公主恼羞成怒,恨得面容微微扭曲,“本宫就是要她死又怎么样?!”
“大公主此话,可是认为臣府上的人可以任意打杀?”
甄仲秋的声音不高,款款有调,带着读书人润雅的腔调,但更多了不可侵犯的威严。大公主心头一颤,这才惊觉自己的话太过嚣张,已然触犯到甄仲秋的底线——眼前这个人是当朝丞相,宣帝最为宠信的第一重臣,便是诸位皇子见到他,也得收敛了傲气,带着几分尊敬,何况她一个不干江山社稷的公主。
大公主一时语塞。
“大公主心急口快,未必就是这个意思。”甄容见状适时给大公主解围,“我想大公主也未必清楚事情真相,只是听婢女禀报说月儿杀了侍卫,先入为主才会如此激动。”
此话一出,便听到扑通一声响,却是有人跪在了地上。
“老爷明察!奴婢亲眼看见月儿那刀子扎大公主的侍卫,当时就吓懵了,便以为月儿要杀了侍卫,奴婢绝对没有半点恶意,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给不敢虚报这样的事啊……”那报信的婢女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
大公主自是明白甄容这是在给她台阶下,但这也意味着无法将月儿打杀了,她很不情愿,但她对丞相终是有些顾忌,于是便顺着甄容的话,不情不愿的说道:“阿容所言极是,本宫正是听了婢女的话,气怒之下才失了分寸。”她恶狠狠的瞪了那报信的婢女一眼,将怒气全都撒在了那婢女身上,“这等真假不分的人,留着有何用?!真该好生教训教训!”
那婢女更是面无人色,几乎晕厥过去。
事情的经过,单是看到月儿一身的凌乱便可以想清楚,无非便是月儿在路上被大公主的侍卫拦截,侍卫意欲不轨,结果被月儿刺伤,正好被婢女撞见,便引来了这一群人。
“既是一场误会,大公主可还有其他吩咐?”
甄仲秋问道。
大公主岂能说不好?如若追究起责任,是她的侍卫先图谋不轨,按照常理,对方将她的侍卫棒杀了,她也无话可说,不予追究已经是最大程度的宽容了。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月儿。
每每想起韩奕对月儿的温柔小意,她心里就仿佛长了一根毒刺,扎得她痛不欲生,连梦中都恨不能撕了那个霸占韩奕的心的人。
“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听甄仲秋的意思,是要将事情就此揭过,甄榛脸色一沉,冷冷看着甄仲秋。
谁知甄仲秋还没说话,大公主已经勃然大怒:“本宫不追究你那贱婢的责任,你还想追究本宫的责任?!”
“哈。”甄榛哈哈大笑,黑嗔嗔的眸子却透着冷光,大公主只看了一眼,竟觉得双目都被刺痛——
“既然大公主想追究责任,那我甄榛更要奉陪到底!”
甄榛嘴角冷笑,语声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敢问大公主,此处乃甄府内院,女眷所居,大公主的侍卫何以会擅自出现在内院之中——难道堂堂禁宫侍卫都不知道避嫌的吗?!”
大公主脸色一变,狠狠瞪着她,半晌,才冷然道:“本宫丢了一支金簪,是以令侍卫寻找,这有何不对?!”她冷冷一哼,“那金簪是太皇太后赐予本宫的及笄礼,若是遗落在甄府,你们赔得起吗?!”
“既然如此珍贵,大公主为何不令我府中的人寻找?”
大公主又是一哼,傲然道:“谁知会不会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得知后,将本宫的金簪昧了去?”
她的神情间,口气中,尽是轻蔑和鄙夷。
这话,是对整个甄府的一种蔑视。
甄榛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慢慢露出一丝冷笑,声音也好似沥过冰雪,森冷得沁人:“大公主此话,可是认为我甄府乃藏污纳垢之地?”
此话一出,贾氏和甄容都是心底一沉,同时看向了甄仲秋——大公主并没有看到,甄仲秋的脸色已经渐渐沉了下来。
这个男人是骄傲的,只是大多时候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