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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抑或是多么奇妙的衬托,都掩盖不了她是一个美人的事实。尤其在农村,这样秀气清雅的女子绝不多见。
她默默伫立在门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门里,眼里凝着颗颗珠泪,热切而又渴望。就好像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就好像门里有她最珍视的那个人,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希望来到“他”身边,寻求安慰——
安研嘴里的饭菜已经忘记了嚼动,怔怔地望着外面的女子。不知为什么,就在这一刻,她奇异地生了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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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花也看到了她,一愣之后,连忙站起来对着外面的女子道:“这不是昭欣嘛,孩子,一大早咋在这儿?你爹跟你娘找了你一晚上,刚刚才从这儿回去……”
“辛……婶……”这一声“婶”一喊完,那个叫昭欣的女子泪水顷刻间就流满了一脸。
“哎哟~~昭欣,你咋哭了,是不是昨晚着凉了,还是肚子饿了……快快快,进屋去。正好你婶家饭才端上桌,还没怎么吃呢——”金银花见孩子哭成这样,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当下扶着昭欣进了屋。
昭欣不断地摇头,挣脱开金银花的手,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辛真习和辛文辛武也都站了起来,来到门边,关切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一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好的姑娘,成这副模样了?
安研挤在阿爹和哥哥们中间,伸长着脑袋,好奇地注视着外面的昭欣,听听看娘跟她说什么。
“昭欣呀,你先进去吃餐热呵的饭,婶这就上趟你家。告诉你爹跟你娘一声,就说孩子回来了,让他们别着急啊?”金银花好生嘱咐,见这孩子还是站在那儿摇头,对着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喊。
“哎~~老大老二,你们两个站在那儿也别不动啊,还不赶快把昭欣拉回去坐。”大哥二哥应声而出,来到昭欣跟前,看到她脸上源源不断奔腾而出的泪水,俱是一惊。
“昭欣妹子,你这是咋的啦?有什么事就跟我和武子说一声,我俩替你出头,你别哭啊——”辛文拍拍自个儿的胸口,又指指旁边的老二,辛武连忙跟着点了一下头。
昭欣像是没有听到辛文说什么,光顾着流泪,只在辛文点头的时候,抬头看了他一眼。
“昭欣哪,你婶让你进来坐你就进来坐一会儿,这饭都端在桌子上,先进来吃点。天大的事儿,咱们吃完饭再说。就算回头天塌下来了,也不能饿着自个儿的肚子……”辛真习站在门口发话了。
“是啊是啊,昭欣妹子,要是天塌下来也有咱们这些男人顶着不是?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淌不过去的河。要是真有事,等会儿等咱吃完了饭,一起帮你合计合计——”大哥忍不住再劝。
昭欣犹豫地动动脚,怯怯地看了二哥一眼,不敢走进去。
辛武皱了皱眉,眼中若有所思。静静凝视昭欣许久,才复杂地开口:
“进去吧——”
昭欣忽的抬起头,瞧了眼面前脸色有点难看的二哥,终是慢慢进了屋——
☆、第十八章 欲语还休情难诉
第十八章欲语还休情难诉
怪!真是说不出来的怪!
安研垫后,望着默默低着头走进屋的昭欣和脸色复杂的二哥,撇了撇小嘴。
昭欣进了屋后,金银花忙又从碗柜里拿了个碗,整个给她装了满满一大碗,才端到桌子上来。
昭欣下意识地就想摇头,让婶别费力了,却转而看到辛武漆黑不见底的眼睛,到嘴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坐在昭欣对面的安研自然没有漏掉这一幕,她越看下去,就越是觉得好奇。
看昭欣姐姐,似乎很怕二哥的样子。但是那眼神,分明与看向大哥的眼神是不同的。不,不应该这么说。因为自打昭欣姐姐出现在外面后,还没认真地看过一次大哥。
没有可比性,她也很难下出结论。但她就是觉着怪!尽管她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怪——
而且根据她对二哥的了解,二哥向来是个很开朗喜欢笑的年轻人,为什么独独对昭欣姐姐,就变成了这样一副鬼样子了呢?
金银花端着饭来到昭欣旁边坐下,又帮她夹了些菜,才道:“昭欣,家里大早上的也没有炒什么菜,你就将就着吃一点……”
“不……没有,已经有好多菜了。”见婶如此客气,昭欣不敢再拂绝她的一番好意,端着碗慢慢吃起来。
她饭吃得很慢,嚼得很细,一粒饭一粒饭地挑,还时而重落回碗里。安研偷偷哽了一下喉咙,妈呀!就算是现代最斯文的淑女,吃饭也没有她这么夸张啊!不经意间,注意到神思恍惚的她,安研就能理解她了。
心里有事,自然吃不下。
二哥辛武陡然一放筷子,把安研的小碗拿起来,三两下的给她夹了满碗的菜,声音有点冲地跟她喊道:“吃饭就好好吃,望这望那的一碗饭什么时候才吃得完?!”说完,“咚”的一声将碗放在安研面前,脸色不佳地大口扒着碗里的饭。
听到辛武陡然加大的声音,昭欣吓得一抖。双手握紧手中的碗,一口接一口地吞下碗里的饭,很快碗底就见了空——
安研起初还不明白这个二哥突然发什么神经冲她吼,现如今看昭欣这个样子,似乎有点明白起来了。
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朵灿烂的笑,透过白瓷碗直辣辣地盯着神色不自在的二哥,心情大好!
没想到在这小山村还能碰着这么别扭又有趣的事儿,想必她以后不会太无聊了。安研惬意的想。
瞅着昭欣可怜的小样子,金银花不赞同地丢了儿子一眼,一边帮昭欣夹菜,一边问:“昭欣,这饭够吃不,不够的话婶再去给你盛一碗来——”
这孩子昨晚上就跑出去了,听老赵夫妻俩说孩子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这会儿怕是饿惨了。
“够了,婶,不要再为我费力了,你也吃吧——”昭欣温温说了一句,听得金银花连连点头。
昭欣这孩子,一直是那么的懂事乖巧,咋个昨儿就发了那么大的脾气,竟然还胆敢跑出去了呢?
看看日头,时候也不早了,一会还得去张家摘茶。老赵家也得去说一声,要不然他们俩还指不定急成啥样呢。
“昭欣,今着你也不急着回去,反正老大老二在家,你就在这儿跟他们说会儿话。一会婶到你家去一趟,跟你爹娘打声招呼,也好让他们不用着急啊——”
“不了,婶……”昭欣听到后急得站起来,也不知是怕麻烦金银花,还是不想她上她家,告诉两个老她回来了?
“麻烦你费力,我这吃吃就走了——”昭欣揪紧衣角,不安地看看金银花,又看看在场其他人。
“昭欣,坐会儿再回去吧,不急——”金银花跟着站起来,拉住昭欣的手。眼看这孩子神色间满是不对劲,让人怪紧张的。
“不了,婶,再呆下去我爹跟我娘该等急了……”听她这么说,金银花也不好再挽留,只得把她送出了屋。
昭欣低着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走得很慢,但没有停留,在快出大门的时候,身体忽的顿住了。
安研心中一紧。
不知怎么的,这一刻,她竟感觉到了一丝忧伤的气息在辛家老屋里环环缭绕,压抑得人快喘不过气来。
大哥几次欲起身,想留昭欣在这多坐一会儿。但看了看默不吭声的老二,还是按捺住了。
这个老二,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拗!
辛真习整不明白这丫头是怎么了,虽然看出来一点不寻常,也不知怎么着,索性就没多说。
安研像只瞅准了猎物的猫,睁大着眼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小胸口随着现场主人公的发展起起伏伏。
看来,她真的是变幼稚了,又或许是她太无聊了,竟会对前世瞧都懒得瞧一眼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有多久,她忘记了自己还是安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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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欣立在门口,心里五味杂陈,想回头又不知该不该回头。就算转过头去,她又能说些什么呢?除了一张永恒不变的冷脸,等待她的还会有什么?
算了,还是回去吧!回去了,至少不用再这样无法呼吸,压抑着自己……回去了,至少不会再在他面对丢脸,看到自己一副笨拙手足无措的蠢样!
可是……
这一脚却生生的迈不下去!
就在安研眼睛都快看僵的时候,昭欣猛地转过头,僵硬地盯着她,有点结巴的说道:“小……慈,听说叔和婶白天……都要去外面上工,只剩你一人在家是不是?”
哇!终于说到我了吗?!安研有几分欣喜。这个有点高傲的小美人儿,是过于情怯,还是天生生了一副寡然的性子,这么久了,竟然瞧都没瞧她。
但是她,并不讨厌她!反而,还有不小的好感呢!
于是,安研顺着她的话回道:“嗯!昭欣姐姐,一人在家,真的好无聊呢。”
安研拧着小鼻子,一副无聊欲死又这么配合的样子,引得昭欣轻笑起来。
安研明显地察觉到二哥辛武放在她胳膊上的手一动,压得她生疼。转而眉眼一弯,小嘴笑得愈发灿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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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屋前的枣子树
第十九章屋前的枣子树
“那小慈,要是你一个人在家玩着急人的话,可以上我家去找我玩呀。反正我家成天也都是我一个人在家……”
“额,可以吗?”不是说昭欣姐姐快嫁人了,这接下来不是有很多事要忙吗?
“当然可以啦。你忘啦,姐姐家就在私塾旁边,你要是上去那儿,会有很多哥哥姐姐陪你玩呢。”昭欣带着舒爽的笑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瞟了一眼辛武。
辛真习听到有人带自家小女玩了,而不是整天把小女一个人丢在家里,也很是高兴的对昭欣道:“这赶情好,你家那儿在路边,我跟她娘每天就是不走那儿也得走几次。正好这些日子咱家忙得紧,老是把我小女丢家里也不照,饭都吃不了一口热乎的,丢在你那儿我们也放心……”
金银花就不像辛真习,女人考虑事情总是会多一点的,把小女丢在昭欣家好是好,只是这一日三餐总不能老是在别人家解决吧。
俗话说,久住令人厌,贫来亲也疏。自个儿又不是没家,老是在别人家歪着,不管什么样的亲戚,久了也让人厌不是?
“昭欣呀,小慈这么大了,一个人在家呆着也照。况且家里也不能成天没个人的,小慈在家好歹能帮看看家……这样,要是小慈哪天想上你那了,我跟她爹就把她带过去。小慈性子皮,到时候你得帮我多看着点她,别让她乱费……”
“哪有,婶,我看小慈妹妹很乖呢。倒是我,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不懂事,老是跑这儿来麻烦你们,让你们费力——”昭欣忽然有点忧伤,但很快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对辛慈道:“那小慈,姐姐就先回去了,你要早点上那儿找姐姐玩啊……”
“嗯!”安研大大的点了个头,以一种孩童般惯有的口吻接着道:“昭欣姐姐,到时候,你可要带我到好多地方玩,还要做很多好东西给我吃哦——”
昭欣满口答应,跟小慈挥手告了别,终是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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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欣走后,饭桌上骤然安静了下来。
安研偷偷瞄瞄二哥,遭到辛武的一记狠瞪后,悻悻收回小脸,像小猪咂猪食一样嗫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