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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安研苦着脸,“那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不用等多久了。”辛武好笑地推了推她没精打采的脑袋,然而刚刚把她扶起来,又立马垂了下去。
“哦!?”安研刚耷拉下的小脑袋立个儿又抬了起来,
辛武喷笑,“你忘了,再过不久就是我跟你昭欣姐姐大喜的日子,回头我跟大哥还得专门进一趟城,把该置的东西都置置——”
“……对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二哥,你会带我去吧?”安研如一只小松鼠般攀到辛武身上,拽着他的袖子问。
辛武不置可否,认着那小家伙从他左边蹦到右边闹腾,由着她干着急,就是不给她一个爽快。
安研见这么久了都拿不下他,狠了狠眼,一步、一步,突然!掐住了她二哥的脖子。
“带我去,带我去!不带我去我就掐死你——”安研整个人都吊在辛武背上,使尽撒泼之能事。由于辛武是坐在床上的,安研的腿垂在床上,并没有给他的身上施加多少的力。所以辛武虽然脖子处有点难受,但还不至于窒息。安研那么点小力气,挠在他的脖子上顶多就是给他挠挠痒,够不成什么上得了档次的威胁。
况且,安研玩归玩,但凡事都注重一个度,不会惹出什么乱子。
可是话说是这么说,要是你脖子上老是有一个小爪子挠你,时不时再掐你一下,不消多久你也会大呼受不了。
辛武一个反手,将后面捣蛋的小鬼托起,从头顶上转了个圈顺了过来。这高难度的动作,霎时让安研傻了眼。
防止她以接近为名,行“迫害”之实,辛武毫不犹豫地将她跺到了地上,让她立定站好。
眼见实行暴力这一招行不通,安研小嘴一瘪,想要装个可怜博取一下她那心软的好二哥的同情——
谁成想她嘴还没瘪全呢,就被辛武连嘴带脸的扯了一通,“小妹,我先跟你打好招呼,大哥二哥进城要置办物什,我们顾那么多东西都嫌困难,可没心思照顾一个老爱哭鼻子的小鬼。”
哼!死二哥,不让哭就不让哭,居然拐着弯的“威胁”我!不怕不怕,大不了咱就把脸皮放厚点,来求的!
安研揉揉被辛武揪疼的脸,张着两只小胳膊朝辛武的大腿扑去,抱着辛武的大腿,道:“二哥……好二哥……天下最好最最好的二哥,你就带我去一个呗……我保证不给你和大哥添麻烦……我还可以帮你跟大哥看东西,你们要是拿不动了我还可以帮你们提一些……对了对了,我还会帮你们讲价钱嘞!”
“东西大哥二哥会看,拿东西用不着你,讲价钱向来是你二哥的专长……”看吧,没你也行,没必要带你去,你还是乖乖呆在家里抱着那只又懒又丑的老猫玩吧!
这就是他想说的吧?安研恶狠狠地磨了磨牙。但嘴上还是不得不说,“那不一样嘛,我人小,又长得这么可爱。要是你碰着不跟你讲价钱的老板,还可以让我上。人家看着我小孩子的面子,也会嘴下留情让你少掏几个钱滴!”
“二弟,我看你就答应小妹得了,别逗她了,要不然今晚不只你,就连我都睡不成了…………”辛文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后,望着里面闹得快将屋子拆了的一大一小,边笑边走进来道。
说时迟那时快,安研仿佛一团圆乎乎的小球一般,下一刻就滚到了辛文的手脚边。
“大哥大哥,二哥说啥都不带我去,你带我去吧?”
“哦?”辛文瞥了眼靠在床头档双手抱着头的辛武,不悦地给了他一眼。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一个孩子计较,亏他不久就要做新郎官呢!
安研没漏了辛文的神情,站到他身旁,与他一道瞅着辛武。只是不同的是,辛文的是不以为然,而她的则是杀气腾腾。
安研动了动辛文的小手指,眨着可爱无邪的大眼睛,“大哥,还是你最好,不像二哥,我求了他那么久,他眼毛都没动一下……哼!以为我非得求他,不是还有大哥在的麽!只要大哥点了头,他再多话也只能给我吞下去。”一说起辛武,安研立即换了副口气,连眼神都狠了几分。
“那么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要去几天,晚上会在城里歇息一晚不?……阿爹跟娘那边,就由你去跟他们说一声哦……”
“等等小妹。”
“啊?”
“你刚刚说什么出发……还有什么歇不歇的……我跟爹娘又要说什么?”
“大哥不是要带我一起进城吗?”
辛文颇为无辜地摇了摇头。
“噗——”辛武笑得打嗝,滚倒在床上半天没爬起来。
“死大哥,你敢耍我——”安研怒,脱掉脚上的鞋就朝着撒腿往外跑的辛文扔去——
辛武松了口气,暗喜那小鬼追的是大哥,而不是他……
“等等,小妹小妹,别打别打……啊……”
追着辛文出去的安研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眼瞅着跑出去的那个没了影,想起屋里还躺着一个,便把所有的闷气撒向了屋里的那个。
不多久,小屋里传来辛武惊悚的鬼叫和狼嚎声,还有安研阴阴的奸笑和开怀大笑声——
……………………
☆、第六十一章 偷柿子
第六十一章 偷柿子
进城的事一再搁置,安研起初每天还念上一念,到后来也渐渐淡忘了此事。
二哥辛武与昭欣的心事定在腊月初六,前些日子阿爹带着二哥去下了聘,当着两家人的面请村里的胡瞎子捏指掐了掐,算了算八字,最后定在了那一天。
离二哥成亲的日子还有几个月,家里便不急着进城,安研则彻底地断了那念头。不过那进城做生意的愿望,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黯淡半分。
只是她现在真的还太小了!有些事的确不适合她这样的一个孩子做,尤其还是像她这种情况!
那么,最适合孩子做的是什么呢?
安研下一刻便有了答案——
“慈儿妹妹,慈儿妹妹——”没错,那个难得让她耳根清静了几天的小乐子又过来了。
“乐子哥,你怎么来了?这几天上哪了,都没瞧着你?”
“姥姥大寿,我跟我娘去姥姥家了。慈儿妹妹,我跟娘回来的时候,姥姥给了我好多好吃的东西呢。你想吃的话,到我家去,我带你一起吃……”
“额,不用了。这两天我结肚子,不能多吃。”真要给她吃不能带一点过来?还要她跑一趟。难不成他又要带她去干“偷鸡摸狗”的事儿,故意找个借口把她拐到她家,不好意思当着她阿爹和娘的面说?
乐子见安研没有主动跟他走。像个毛猴似的用黑不溜秋沾满了泥巴的爪子挠了挠下巴,似在想着怎么不动声色地将她这个活生生的人拐走。
趁着阿爹到外面赶鸡,娘到房里去翻稻的空档,乐子麻利地伸出手将安研拽出了屋。
“乐子哥,你干嘛?”安研挣开他的手,望向自个儿白汤汤的手臂。果然,在她白白的胳膊上,赫然浮现出五个手指印。
“慈儿妹妹,我跟小亮、阿青他们商量好一会儿去摘柿子吃,你去不?”那结满树梢挂得沉甸甸的又黄又诱人的小杏儿。每回从它跟旁经过都害他流了几大碗口水。
“摘柿子?乐子哥,你家有柿子树吗?”她怎么记得他家屋前光秃秃的就几棵茶树,连超过人高的小树苗都不曾看见半株,又哪来的柿子树?难不成种在别的她不知道的地方?应该不会吧,没听他说过。
人家给的桃子、桑叶树上结的果子,山上摘回来的山楂,甚至是烧完饭后留下来的几块锅巴。他都会跟她“报备”一声。要是他家有柿子树这么稀罕的东西,应该早就跟她说了!
不对啊,算算时间,这会儿离柿子成熟还有个把月呢。那柿子别说黄了,摘不摘得下来还是个问题。
“柿子树,没有。”乐子老实的摇摇头。
“小亮、阿青家有?”
“嘿嘿!慈儿妹妹,都没——”乐子不好意思地傻笑。转而又扒到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三伯家有……”
“又偷?!”安研惊呼。
“嘘——小声点小声点。慈儿妹妹,别给叔跟婶听到了……什么叫‘偷’哇,三伯家柿子那么多,他们一家又吃不完,我们几个去帮他吃点,省得以后吃不掉坏了——”
这柿子还没老呢就开始担心它们坏了?
安研摇摇头,“我不去,娘一会儿还得帮我洗头呢——”
“慈儿妹妹。你就跟我们一道去吧,秋儿、菊儿、花针都去,就缺你。”
“乐子哥,柿子还没老呢,现在还吃不得……就这么点点大,吃起来一点味都没,还很巴人——”直直能将人的大板牙都给酸掉!
“吃得吃得,我昨儿去看过,已经不小了。摘回来放个糠袋里捂几天,等它弄了就可以吃了……慈儿妹妹,你就去吧,去吧……”
乐子鼓着嘴巴摇着安研的手臂,打算跟她软磨硬泡。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一个秘密:慈儿妹妹一开始总不跟他们出去玩,但只要他磨上一磨,她最后总是会答应。
哪怕是啥鸡鸣狗盗、偷鸡摸狗的事儿,她始终抵不住他的软言相求,跟他们一块出去。
难得乐子这么憨的娃儿居然还能发现这种超出他水平和眼力的事儿,不过还是被他给言中了。就连安研自己都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明明心里是很不喜欢和这小家伙出去乱闹的,但每次不管刚开始拒绝得有多坚决,最后还是听他的。而且每回多多少少都会出一点小状况,见识到他们各个人包括她自己的怂样,但还是给她带来许多她从未体验过的乐子。
结果可想而知,安研在跟乐子磨了一阵子后,还是跟他一块儿走了。
屋前竹林的小径上,一前一后的两个小身影行走在竹叶飞舞间,慢慢地只看得到两个模糊的小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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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子、安研、小亮、秋儿、菊儿、阿青、花针一行七人穿过几条小路,绕过三叔家后面的小岗,翻过小岭,来到三伯家的田畔。
此时,七个一并排的脑袋全都高高的仰起,望着面前这棵生长在田畔的高大柿子树。
柿子树枝杈繁密,每个枝杈都结满了弹珠般大小的小柿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然而,这种诱人的香气却因为提前迎来采摘它的时节大打了折扣。
本是金黄的柿子此时却是幽绿色,小小的、硬硬的。乐子、小亮和阿青吞了口口水,喉咙翻滚了几下,涨出一个个大包。秋儿、菊儿和花针小脸因为兴奋早已血红一片,小手扑腾扑腾拍着,恨不得这么轻轻一拍,小柿子就会自动掉到她们手上来。
安研的表情却很奇怪,不似享受、不是兴奋,而是……惊悚!一想到,大家伙儿拿这么巴人的、酸得要命的柿子当成宝,她嘴里的牙齿都开始晃动了。
很显然,这些孩子自然清楚这时候的柿子很酸,但是他们还是怀着极大的兴趣和感情。
不过在这资源匮乏、生活水平低下的古代,能有点东西填填自己的小嘴就不错了。一块小小的冰糖在他们的眼里犹如山珍,一滴普普通通的蜜浆在他们看来比海味还美味,而这巴人的小柿子对于他们,无疑就是这世上最丰盛的豪门大宴了!
其实,一样东西是好吃还是不好吃,有多好吃还是多么难以入口,取决的从来都不只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