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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子为人向来慷慨,对于真心需要他帮助的,他从来没说二话。也许正因为这样,许多人家才会看在陈夫子的面子上,送孩子去学堂。
前些日子,陈夫子来到了钱叔家,劝钱叔和钱婶把乐子送去上学。钱叔先前还没这个打算,不过夫子人都亲自来了。也好,孩子大了,也是时候把他送去学堂学一点东西了。
可辛慈这小东西,甭管哪些人去,反正她是不想去的。在她看来,读书是最没有自由的,整天困在一个小地方,不能乱动、不能睡觉,动不动还得捱老师的戒尺,实在是太可怕了。再说了,她学了那么多东西,该知道的东西也都知道,实在没有必要再去凑那个“热闹”!
辛慈不停地摇着小脑袋,不管怎么样,这个学堂她是懒得去滴!
“小妹你不想去读书?”辛文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又问了一次。
“我不想去,学堂有什么好上的……”不还是都学一些老八股,再不然就是摇头晃脑吟诵一些之乎者也,当真无趣之极。还不如在家呆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事的时候到处跑跑到处转转,悠闲快乐得很哪!
“小慈你不想像其她的姐姐一样,学一点东西,回头好嫁个好婆家?”金银花边吃饭边问。
辛慈特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她娘身后趴在她的肩膀上,撒娇的道:“娘,这你说得可不对了。”
“哦,娘哪里说得不对?”
“老话常言: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学问学多了,未必就能把个好婆家啊。况且,在我看来,进学堂念一点书,不见得就能学到多少东西啊——”
“这……这……这你看!”金银花被这小丫头说得没法,一个劲地捣着筷子让家里的几个男人来说说她。
“这个……小妹,你看啊,人只有学点东西,才会变得更聪明,脑袋也转得快一些。至于女子无才便是德嘛,简直就是一句屁话。这是那些刚愎自用的男人自己无能无德不想在女人面前丢脸,才说出这么一句扼杀女人的话来罢了。”
“哎哟~~大哥,你说粗话!”辛慈伸着小指头指控。
“大哥只是每每听到这句话,就格外气氛,一时没控制住罢了。”辛文也有些不好意思,后知后觉的低下了头。
大哥说话向来斯文,一句粗话都不曾说过。别看这小小的“屁话”二字,已足够让他这个“文人”羞愧的了。不过好男儿仗义执言,只要说得有道理,始终站在一个理字上,就算偶尔说两句粗话彰显一下男儿“气概”和心里的愤怒也未尝不可。
有一点,辛慈想,她还是得帮着解释一下。
“大哥真是好气魄、好见识!”辛慈诚心赞叹。古代的男人,能有这种观点的,就能得到辛慈的这一赞。只是,有些事情,她还是需要解释一下。
“大哥,你错解了。”
“错解了什么?”
“女子无才便是德啊?”这句话自古以来有很多人都误解了,即使是那些文人才子,照样有许多人误解了它的真意。大哥会这么理解,也不能怪他。毕竟像他这么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哦?”辛文疑惑地睁大了眼,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女子无才便是德呢,一是说这女子她有才,但她不显露自己的才能,尤其是在丈夫面前。丈夫,来显露,他是阳性的;女子呢,她是阴性的,她是谦卑。”说道这,辛慈在心里吐了好大的一口槽。这些话,放在现在,肯定是不能适用了。什么男的就该显露、女的就该谦卑,照着她的想法,谁有本事都可以露上一露。不过,这露多少、怎么露又是一门极其精巧的学问了。露少了没什么作用,露多了就成了卖弄惹人嫌,还是那句老话,凡事都得讲一个度啊!
“有德能,她不轻易显露,看上去就像无才一样,那是她的德行。这叫什么?这叫妇德,谦卑之德,这是第一个意思。”辛慈刚才之所以对她娘说这句话,也意在说明并非你学问好了就能把个好婆家,就像老古人说的,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好妇德。
去它的!管它妇德还是夫德呢!她现在根本就还没想到把婆家的事情,就想好好的玩玩,不愧对这大好的岁月、悠闲的年华——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忘年交”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忘年交”
辛文听得很认真,眼睛闪烁,他受教了。
“第二,女子无才便是德,说的是这女子的天性就像大地一样,那么大地有什么特点呢?从地上我们拿起来一捧土,我就问大家,这捧土它是能吃啊?还是能喝呀?它还是能穿啊?都不能。没有任何才华,最朴实的莫过于这捧土了。”
“就像我们农村的那个老太太、老妈妈一样,朴实无华。每天就是知道刷锅洗碗,料理家务,伺候老人,教育孩子,相夫教子。看上去,她好像没什么特长,没有任何才华,女子无才呀!但是怎么样呢?恰恰正是这捧土,我们吃的粮食、菜,我们穿的衣服这是棉花啊,都是从地里面长出来的。”
“这说明什么呢?她没有才华,但是她能够让她的子孙、让她的丈夫变得非常有才华,她能养人呢。”
辛文频频点头,万万想不到这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居然还有这种解释法。奇怪的是,这小丫头说得头头是道,竟然比他这个大哥了解得还要透彻。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个无才不是说真的没有才,是她心里没有把才放在心上。这叫无才,心中无才,即使是才艺很高,她也不觉得自己有才。这叫无才,谦卑到极处。这个才就是德,她的德是什么?谦卑。”
很多人都把这个错解了,现在需要正名。这些话兴许听着有些刺耳,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也有其有道理的一面。好东西把它歪解了、错解了。把它打入死牢了,不去学习了,怪可惜的。
“如果说一个女子她很有才华、很聪明,聪明绝顶。超乎常人,那并不一定代表她有妇德。那只是才,不代表德。如果对于这个才产生了执着。所谓恃才傲物,这往往有之,一个人有了才华了,他就会傲慢。没有才,他还挺谦卑的。一有才华了,他眼睛就长到了头顶上,看不见什么了。那倒不如无才。”
“所以有句古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个无才是什么?是说心中不能执着于这些才华。你一执着了,你心中有这一物,你这个傲慢心就起来了,谦卑立刻就没有了,没有了谦。其他的女德也就很难建立……”
辛慈长篇大论滔滔说了一大通,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似是有心要在一家人面前卖弄一通。看着大家伙儿眼睛瞪得跟铜铃那么大,辛慈暗暗得意的笑了。
没错,这一次她之所以如此“显露”,自是有她的目的。这学堂她是说啥都不想去滴,先前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她真的是怕了,现在说啥都不愿意再回到那个情况下去。
也因为此。她才说出这么一大啪啦子自己都不怎么喜欢听的话来,但是对于大哥这样思想比较开明的古人,应该会很受用。
辛真习早已忘记了吃饭,望着家里的这只小鬼又惊又怔,实在无法想象这么巴掌大点的小东西居然知道这么多的大道理。
辛武似乎有些见怪不怪了,早知道这小丫头不是“凡人”。但看她这妹妹竟还如此能说,倒是令他又开了一回眼界。
昭欣早听她武哥说他家的这个小妹怎么聪明、怎么鬼精灵,今日一见,才晓得这丫头的厉害。
金银花整一个就被这小丫头给弄糊涂了,这孩子从哪里、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希奇古怪的事情的?她一个啥都不懂的孩子,怎么近来变得愈发古怪和厉害了了……
辛慈对自己造成的效果不以为意,反正大家迟早也会见到的,见怪不怪了。
“大哥,你说女孩子读书是为了增长见识、多知道一点东西、脑子也转得快,你看我现在就是不念书,不也明白很多道理吗?至于脑子转不转得快……二哥,你说说,我脑子转得快不?”
辛慈将目光投向了辛武,对于她这脑瓜,她这二哥可是比谁都清楚的哦。
“啊……这个……”辛武语塞,虽然不好说,还是点了点头。
“不是,小妹啊,这让你上学堂可不只是为了让你多学点东西、脑子转得快一点,也是为了让你多识几个字、以后也不至于被人欺负、被人骗啊。”辛文见那样说不成,就换了另一种说法。
“字?我认识好多字啊?”辛慈有些傻乎乎的问。
“你何时认得的字?”
“打娘胎里就认识了……呵呵!开玩笑啦,反正我认识就认识了,天资聪颖,有什么办法呢。”辛慈嘴里含着一把汤勺,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幸好她嘴里含了一把汤勺,要不然给人家听到了她的话可就会笑话她了。
“小妹,你……”辛文还想再说,被辛慈甩着脑袋给打断了。
“大哥,你就别说了,学堂我是不会去滴,课我也是不会上滴!大哥,你放心,我就算是不去上学,也比乐子小亮那几个小鬼聪明的!”辛慈举着小手保证,坚决以及肯定自己是不会上学堂的。
辛文本来也以为这小家伙是铁了心不去学堂的,没想到事情却起了变化。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就是乐子那小鬼听说他的慈儿妹妹不跟他一块去上学的时候,便跟钱叔和钱婶嚷着说他也不去了。钱叔跟钱婶没办法,抽了家里那不停嚷嚷的小鬼一顿,又把这件事跑过来跟辛家的人说了。
辛慈哀呼,这好不容易逃过的一劫因这小鬼完全泡汤了!
最后没办法,人家乐子都这么说了,不去还能咋滴?也不知何时,辛慈对这小鬼格外的好,虽然她一副拽拽的样子,但只要是他说的她怎么的都答应了他。
或许是因为他是她的好朋友,是她的玩伴。她到这里来之后,虽然她从没说过,但是她需得承认,他的确带给她很多快乐。因为有他的陪伴,她更快的适应了这个地方、也体验到了更多童年时的欢乐……
辛慈忽然忆起一件事,那是在她刚来这儿的那段日子。乐子他们每天都会邀自己出去玩,捉麻雀、逮鱼、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她每回去之前总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可是每每到最后,玩得总是异乎寻常的开心。
她常说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但只要他们过来邀自己一块儿玩她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俨然,在她的心中,这个小不点,已经成为了她的一个好朋友。说一句托大的话,这个小家伙就算是她的一个“忘年交”好了。
不过,想当她的“忘年交”可不简单,乐子也是恰巧做了一件让她些许感动……咳咳,好吧,很感动的事情,才让她下定决心拿这个小鬼当好朋友的。
几个月前的一天,钱婶家做糍粑。做得不多,也就够自己家吃的,钱叔跟钱婶就没送人。辛慈事先听到了风声,是乐子之前对她说的,说他家明着早上会发糍粑。
辛慈很喜欢吃糍粑,到这里来就只吃过一次,但就记住了它的味道,尤其是上面的芝麻,好吃极了。听到乐子说他家要做糍粑,辛慈一晚上都在暗暗的高兴着。心想凭他们两家的关系,又凭之前的经验来看,钱婶家做了什么好吃的一定会给他们家送些来的……
于是她就想啊想啊……盼啊盼啊……就跟个贪吃的孩子似的,等着食物送到自己嘴边……甚至没出息的晚上做梦还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