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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说:“弄死你,我不也得死吗!”
陈文说:“你死不了。我过去在技术科呆过,我告诉你如何消灭证据!你放心吧,警察绝对不会找到你。你把我干死了,保证谁都不会知道!”
陈文最后跪在了李旭的面前,“别再拔我牙了,求求你干死我吧!”
李旭把陈文扶起来,“挺大个警察怎么能随便下跪呢?”
陈文说:“我不是警察,我是个懦夫!老弟,求求你干死我吧!”
李旭没理会陈文,又开始接着拔了。这次他准备要拔一颗门牙。拔之前,他告诉陈文:“你的牙根,我就不往下拔了,我给你留着。这样的话,将来你可以利用这个根,镶个固定牙。固定牙美观还结实……”
陈文把嘴里的血水吐在了李旭的脸上。李旭没生气,把脸擦净之后,就开始动手了。为了留下牙根,李旭首先把门牙在中间弄断了。里面的神经露出来后,他拿着钳子伸进牙根里不停地摆弄着。
陈文觉得这比刚才单纯地拔牙要疼上一百倍。他疼昏过去了。但刚昏过去,李旭就用钳子拉扯陈文牙根里的神经,让陈文在无法形容的疼痛中苏醒过来。
李旭说:“你再坚持一下,我把神经全给你拔干净了,你就不疼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李旭才停下来。这时的陈文已经变成了木偶。
李旭说:“你服不服?”
陈文说:“我服。”
李旭说:“你是心服还是口服?”
陈文说:“我口服!”
李旭说:“你口服啊,那你心还不服呗!”
陈文说:“对不起,老弟,我已经搞不清了,心服口服。我什么都服。”
李旭说:“陈文,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你是想选择死还是选择我再接着拔你牙!”
陈文说:“老弟,求求你,让我死吧!”
李旭笑了,“跟你开玩笑呢,都说不让你死了。我不能说话不算数。”
李旭摆弄着手里血糊糊的钳子,看着陈文,像是还要拔。
陈文恐惧地说:“求求你不要再拔了,太他妈疼了!”
李旭说:“陈哥,你挺奇怪,不怕死却怕疼!”
陈文说:“老弟,现在不光是疼啊,我……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李旭终于高兴起来,“陈文,你要是能有这种感受,那我就达到目的了。”
17
刘艳丽在计划生育办工作时,曾经带着女工做过人流手术。她对处理伤口多少有些经验。她找出干净的棉花用白酒浸湿后,让陈文咬在嘴里。
陈文说:“有用吗?”
刘艳丽说:“有用,这样血就不会流了。”
陈文说:“我不怕流血,我怕疼。”
刘艳丽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那怎么办哪,现在到医院还没开门哪!”
陈文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刘艳丽坐在旁边只能看着。陈文就这么一直坚持到了天亮。
刚到上班时间,陈文就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市里医院。医生给他打了麻药,马上不疼了。
医生嘱咐陈文,“二十四小时不能漱'。。'口。”
陈文说:“为什么?”
医生说:“一漱口还容易流血。”
陈文在家躺了一天,父母回来后吓得不知所措。
陈文解释说:“我不是上报纸了吗,我得感谢记者是不是!我就陪着他去喝酒。不光我,还有我师傅。我师傅都喝多了,你说,我能不喝多吗!我师傅也卡倒了,他没什么事儿。就是我倒霉,我卡的地方有个石头,也太寸了,正好卡在我的门牙上。”
18
第二天,陈文感觉不那么疼了。一早,他回到了单位。李旭放他走时,把枪还给了他,但子弹留下了。陈文回单位主要是取子弹。在他的办公桌里,还有将近半盒子弹。
往枪里压子弹时,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陈文急忙把枪别在了腰里。金伟、郭玺推门走了进来。陈文一张嘴,门牙少了一半,很醒目。
金伟说:“你牙呢?”
陈文说:“昨天碰到了两个小学同学,都是女同学。一高兴喝多了,就把牙卡掉了。”
金伟说:“别胡说了,我他妈的喝了这么多年,牙也没卡掉过!”
陈文说:“那说明你的牙结实。”
金伟走到跟前让陈文把嘴张开。
陈文说:“你别看了。我现在有事儿出去一趟。”
金伟说:“你干什么去?”
陈文说:“不干什么。”
郭玺推了金伟一下,使了一个眼色,金伟走了出去。
郭玺难受地说:“知道吗,社会上已经传开了。说你被李旭拔掉了牙,说你跪下来求他去死。”
陈文傻眼了,愣愣地看着郭玺。
郭玺说:“你准备去干死李旭是吗?”
陈文点了点头。
郭玺说:“那你可得要想好,社会上既然这样传开了,李旭死了,你必然是最大的嫌疑对象!”
陈文说:“干死他,我就回来投案。”
郭玺说:“投案有什么用啊?你要是被枪毙了,你父母怎么办,这些你考虑了吗?”
陈文低下了头。
郭玺说:“很明显,你被人算计了!老弟,千万不能冲动。这样吧,你报案,我们现在去把李旭抓起来!”
陈文说:“什么证据都没有,抓他来还得放他!大哥,我不杀他了,我听你的!”
陈文抬起头看着郭玺。
郭玺有点不知说什么好。
陈文说:“大哥,我已经想起你说的那句话了,当警察就不要把自己当人看!”
郭玺伸出手,摸着陈文的嘴,“还疼吗?”
陈文说:“已经不疼了。”
·48·
第五章
1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
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
顿失滔滔。
……
陈文大声地朗诵完毛主席的诗词,问刘艳丽:“漏风吗?”
刘艳丽说:“漏!”
陈文说:“漏得厉害吗?”
刘艳丽说:“挺厉害。”
怕漏风,陈文在单位轻易地不说话。他总是用微笑用脸部表情与对方交流。财务科的郭秋梅在公安局的门口碰到陈文,热情地问:“你怎么没去买枪呢?”
陈文在大脑中迅速地想到,如果我要说局长给我新枪了,郭秋梅一定要接着问,局长怎么会给你新枪呢?这样一来,对话就要没完没了。
郭秋梅又问:“你怎么不说话呢?我问你怎么没到我那儿去交钱呢?”
陈文说:“我没钱了。”
陈文说完礼貌地笑笑,准备转身离开。郭秋梅却惊讶地叫了一声,“妈呀,你牙怎么没了?”
郭秋梅用双手捂在脸上,露出恐怖的表情,仿佛见到了鬼一样。
陈文心里不满,不至于吧。他冲着郭秋梅故意张开嘴做鬼脸,郭秋梅吓得转身跑掉了。
陈文到商店买了个小镜子,回到单位,对着镜子反复观察着自己。他不停地说着类似见面时问候的各种话。什么你吃了吗、你开会去呀等等。他发现在说一些词汇时,嘴里没牙的形象确实很吓人。
为了不吓着别人,陈文练习说话时用手挡住嘴。这个动作要些技巧,比如很自然地揉揉眼睛,假装去抠脸上的青春痘等。
陈文这些小动作说话少时管用,一旦长了就影响美观。
郭玺批评陈文说:“你老抠鼻子干什么?不就是没牙了吗!从现在开始,你不准老捂着嘴。”
陈文说:“不捂着太难看了。”
郭玺说:“难看就难看呗!你老捂着将来习惯了怎么办?你看哪个警察审讯犯人时,还捂着嘴!”
陈文想想也是。
郭玺说:“没事儿,你到社会上去转转!社会都叫你陈哥了,你要是总不露面……”
陈文低下头说:“大哥,我不想露面!”
郭玺说:“李旭拔你牙就是想让你羞于见人,知道吗?”
陈文抬起了头。
郭玺凶狠地说:“老弟,不要忘了,你是警察。你没牙了,你还是警察!操他妈的,宁可被打死,也不能被吓死!”
2
大街上,刘铁军碰到了何涛,他想通过何涛请李旭吃饭。
何涛说:“你直接请他不就完了!”
刘铁军说:“我和他不熟。”
何涛说:“我和他也不熟。”
刘铁军说:“妈了个逼的,这么点事儿,你还这样。”
何涛说:“好好好,你安排地方吧!”
吃饭是定在晚上,除了李旭外,何涛还把老六之类的无名几个小辈找来凑成了一桌。
刘铁军说:“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何涛说:“人多热闹。”
刚开始,李旭没来,刘铁军就在走廊里等着。等李旭来了之后,刘铁军傻眼了,因为陈文也跟着来了。
陈文和李旭有说有笑,见到了刘铁军,陈文还介绍说:“这是我朋友李旭。”
李旭向刘铁军主动伸出手,“你好,铁军!”
刘铁军说:“你怎么认识我呢?”
李旭说:“我刚来林河的时候,咱们吃过饭,当时也是一帮人,你不记得了。”
刘铁军握手时,用了不少劲儿,李旭咧开嘴,“大哥,轻点儿。”
陈文笑着指着李旭对刘铁军说:“这小子装的,别看他瘦,浑身是劲儿。”
陈文说话由于少了颗牙,刘铁军感到十分别扭,“陈哥,你把牙镶上呗!”
陈文说:“还没长好呢!”他对着李旭张开嘴,“你帮我看看,还得多长时间?”
李旭看了看,很权威地说:“再有一个月吧。”
陈文说:“你过去是不是当过牙医呀?”
李旭说:“没有。我爸是牙医。”
陈文和李旭说话的时候,刘铁军冷冷地打量着李旭。
进屋的时候,李旭问他:“铁军大哥,你在琢磨什么呢?”
刘铁军说:“我在琢磨怎么样才能慢慢地把你弄死!”
李旭装没听见径直走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人开始都以为是何涛请客,见到陈文、刘铁军也来了。知道今晚这顿饭搞不好要干起来。陈文还没坐下,老六就站了起来。
陈文说:“你干什么去?”
老六说:“我上趟厕所。”
陈文说:“还没喝呢,怎么就上厕所呢,你坐下。”
老六只好坐下了。
陈文先举起了杯,“今晚借着铁军的酒,和各位喝一个。”
陈文故意把嘴张得很大,像是很怕别人不知道他已经没牙了。
李旭、何涛全都举起杯把酒干了。
老六大概紧张竟然连杯都没端。刘铁军瞪着他说:“你干鸡巴毛呢?陈哥还举着杯呢!”
老六急忙举杯说:“小……陈,我干了!”
刘铁军一把薅住了老六的头发,“你说什么?”
老六吓坏了,“怎么冲我来了?”
刘铁军说:“刚才你管陈哥叫什么?”
老六寻思过味,对着陈文,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错了,陈哥。对不起,陈哥!”
陈文对刘铁军严肃起来:“你是不是喝多了?”
刘铁军马上谦卑地说:“没……有,陈哥。”
陈文冷冷地说:“我看你是喝多了,这样吧,你先回去吧!”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看着刘铁军。
刘铁军自己找个台阶说:“那行,你们先喝,我下去把账算了。”
刘铁军走到门口,又走回了桌前,他俯下身,钻进了桌子底下。大家好奇地低下头,一支猎枪被胶布粘在了桌子下面。
刘铁军把猎枪拽下来,握在手里。
陈文说:“你怎么还带着枪呢?”
刘铁军说:“我这是猎枪,我有证!”
陈文说:“有证,你也不能吃饭带着啊!”
刘铁军看了李旭一眼,说:“本来今天我要打猎,但我不知道你→文¤人··书·¤·屋←会来!陈哥,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3
刘铁军拎着猎枪走了好半天,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