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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一想也对,点点头:“明儿从账上直接支点银子吧,若是觉得不错,咱们就再那里包个园儿,让他们每天送来。”
宝儿立即道:“那怎么行?这吃进嘴里的能是乱用人的?我可是不放心你的,还是我辛苦一些。每天去给您取回来吧。”
白兰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道:“那岂不是你会很辛苦?我怎么舍得呢!”
宝儿笑道:“你生产不辛苦?那可是鬼门关走一趟呢,我听人讲生孩子尤其是头胎最重要了。可不能落下什么病根,我其他的帮不上忙,还不能伺候你么?”
白兰美滋滋的答应下来,又跟丫鬟指了指桌上的红烧肉:“今儿这个菜做的好吃,快拿给姑爷尝一尝。”
宝儿虽然自幼也喜欢吃肉,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对着自己的这个妻子就是提不起兴致吃东西。赶紧起身道:“不用总想着我,你赶紧吃吧。我现在还不饿。”
见宝儿如今很是关心白兰,身旁的丫头见宝儿走了赶紧赞叹道:“姑爷现在越来越知道关心小姐了。”
白兰冷哼:“他若是不知道好好对我,那我要这个男人有什么用?”
那丫鬟一惊:“难道小姐还想和离不成?”
“屁话!你以为我是他那个蠢材姐姐?哼。和离之后我还能找个什么人家?还不如这个来的实用呢,我管着他吃喝就行了,我要做什么,以后他也不敢管!”说归说,可是见宝儿如今体贴入微的关心自己。还要为自己每天往返买菜品,心里就很高兴。
张老太太姿态高傲的进了风家堡的宅子,张老爷子从儿媳妇儿嘴里已经知道了。心里虽然挺高兴的,可是直到以前这两个人处的实在是不咋地。也不好在董小漫面前,表现出高兴的样子。
董小漫见公公嘴角有笑,又隐忍着的样子。心里叹气:到底是一家人,若不是碍于自己的面子,他们也许早就团圆了。、
张老太太心里也明镜儿似的。早就不想在长房呆着了。她原本认为父母就应该跟着长子过,这才是正经。
可是瞧着老大整天不着家,在家的时候虽然对自己孝顺,可是整日的耷拉个脸皮,不满意这个不满意那个的。心里也难受。加上看见老伴儿在儿儿子家里,过得是有滋有润的。心里也挺痒痒的。
明知道二儿子家里过得好,儿媳妇儿董小漫有万般不是却有一点比老大媳妇儿强:那就是比较大方,舍得花钱伺候老人。
所以当看见老伴儿有了自己的佣人的时候,张老太面上虽然不屑,其实心里很是嫉妒。要不然大郎有钱了的时候,为啥张老太为啥坚持要让家里多几个下人呢?
这次因为见不惯李氏一个小猴子翻了天,不仅不听自己的话,反倒是时不时的嘴巴上刺自己几句。后来发展到了,经常买一些珍贵的补品,叫来宝儿偷偷一起吃,从来都不让着自己。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自己若是在外头有些怨言吧,家里头的饭菜又会变了样儿。想想自己心里就憋屈,正想着如何让自己去二郎那里,可巧母子连心,二郎来接自己了。
反正不是自己要来的,这次来了,也不可能再走了。张老太一件衣服都不带的就上路了。
旁人以为她自己只是想暂住几日,其实心里实在是厌弃那些衣服,而且深知李氏的德行,又想要董小漫给自己做新的。所以各种理由支撑自己,轻装上阵了。
董小漫听见下人来报,赶紧让人按照婆婆的身量,去自己的成衣铺子里拿几件过来。又要丫鬟拿了几匹布,送到了张老太太房里,让她自己挑选,再让下人给她做。
反正人来了都来了,自己高不高兴愿不愿意,几匹布而已,她董小漫还是舍得的。
二郎一见,心里越发觉得董小漫对母亲改观了许多。似乎忘记了从前的不快,幻想着家里将来是其乐融融的场景。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张老太太见董小漫对自己恭敬了许多,满心欢喜以为是自己儿子现如今能耐了,所以董小漫开始收敛了。
刚开始几日自然是夹起尾巴做人,不敢太过言语声张。而董小漫每天做低伏小的也让她受用不已,一看见董小漫的小儿子玮儿又想到了自己那无缘见到的重孙。
“本来以为自己在临死之前能看见我的重孙,谁想到夭折了。”一想到白兰那阵子作闹不休,搅得全家不得安生心里就没来由的难受。
“现在不是又怀了么?这有什么的,再生不就行了!”张老爷子嗤之以鼻,他倒是没那么多的感慨。
“你懂什么?这女人小产啊都是跟坐月子一样的,我孙媳妇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胎死腹中,硬生生将那孩子打掉了。哎呦喂,大胖小子啊,哼。我倒是觉得三叔未必看得那么准,好好地怎么就能死了呢~”一听张老太太开始絮叨了,董小漫赶紧躲了出去。
说着说着,张老太太想起了还有个孙女儿和离在家呆着呢。顿时又觉得自己有了事儿可以做,连忙召唤丫头尔娜:“那个大个丫头,你去把珠儿叫过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珠儿当然知道张老太太要说什么了,无非就是女人还得有个好归宿之类的话。话里话外都是让珠儿好好调理身子,等到再嫁人的时候可别生不出来孩子。
董小漫最见不得有人说珠儿了,本来珠儿都够玻璃心让人说不得了。这回又出了这么个事儿,外头怎么说管不着可家里人不能这么刺激她呀。
“婆婆,我请你不要当着珠儿的面说这些行不行?她本来心里就够难受的了,你还刺激她?又不是她生不出来孩子,这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儿,珠儿一个人生得出来么?”董小漫将珠儿支走。单刀直入跟张老太说起来。
“我说的有错么?要不是她生不出来,也不能让人休回家啊!我的脸啊,都让你们给丢尽了。你说说,张家什么时候有被退回来的女儿吧!”张老太太坐在正座,居高临下的一副傲慢的表情,仿佛她就是高高在上的诰命夫人一般。
“珠儿遇见了什么样子的事情,你完全不知道。她的婚姻里出现了什么样子的状况你也不知道,你到现在还如此自以为是么?”没有了外人在场,董小漫当然不想再装贤惠下去。
“女人一辈子就是这样的,丈夫给你什么。你就得接受什么。男人不想让你生孩子,你当然生不成了。那是她自己没本事,现在还要连累整个家族被人嗤笑。”说完张老太太又冷笑一声:“怎么。装不下去了?我还以为我儿子如今本事了,你能老老实实的消停一下呢。看样子你还真是没点成算,当心我儿子休了你再娶个年轻漂亮的!”
董小漫一脸同情的看着张老太太:“感情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别说我不把你当长辈看。如果你能够老老实实地像个慈爱的长辈一般也就罢了,我警告你不准再去打扰我的家庭。否则的话。。。。”
张老太太瞪大眼睛高声喊道:“否则怎么样?你还想撵我走不成?你这个毒妇!”
董小漫起身抿嘴一笑:“我可不敢这么做。不过么,我倒是不介意我多一个姨娘跟一个小叔罢了。”
说完在张老太太一脸的不可置信中,转身离开。这些年头一次有这种扬眉吐气,一解心头之恨的感觉。
珠儿懊恼的回到房间里,一想到张老太太的话心里就十分难过。也许自己的家人不在乎,可是自己还有弟弟跟妹妹啊。
董小漫进来就见到珠儿满脸抑郁的表情。无语的叹口气:“你为什么总是为了别人的话,总让自己心里不痛快呢。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难道为了别人的闲言碎语你还不活了?”
珠儿转过头:“可是祖母说的有道理啊。将来珏儿娶亲。欢欢议婚,都会打听我这个姐姐的。我给他们丢人了,我,我,哎呀。我不想这样的。”
“真是好笑,若是不是单纯看上我的孩子的人品的话。我还不喜欢皆为亲家呢。尤其是欢欢,一个女孩子嫁人最重要了。你一个人伤心一次我就够后悔了,将来你们两个人的婚事我一定要好好的斟酌一番。若是因为有一个和离的姐姐而看清我的女儿,那样的亲家也不必结识,那样的人也更不可能会嫁。”董小漫气恼的说了一番,又继续道:“你若是觉得心里压力大,可以压力变动力么。你瞧尔雅如今的做派,是不是像换了个人跟从前不一样了许多?其实啊,尔雅的遭遇不比你要难上许多?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
珠儿也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从小尔雅就比我坚强许多,现在成了你的左膀右臂我真的很羡慕。”
董小漫又道:“咱们能在这里的日子也不多了,我打算换一个地方,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好好的发展一番。”
“换一个地方,咱们要去哪?风家堡不行,荣城不行,你要去哪个县城呢?”珠儿一脸的好奇。
“什么县城啊,我想南下找个江南小城。比如苏州啊,杭州啊,这样的交通枢纽。南北往来贸易繁荣,交通发达,最关键是水路交通非常便利。”董小漫思索了半天,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珠儿。
“能比现在好么?咱们家现在也算是有钱的大户人家了,我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感觉那边很厉害的样子。咱们一个外乡人贸然去了那里,万一买卖赔了怎么办?”珠儿骨子里是典型的传统妇女,当然有着保守的想法了。
“咱们当初去荣城,难道不是外乡人?荣城也好,包括现在的风家堡也好。咱们都是地处北方,受天气环境影响太大。咱们在这个地方,最重要的生存方式其实就是土地。我本来也是有打算做一个什么贸易之城,可是你看二郎自己扑腾了几年。也没弄成什么样子,不过就是在风家堡这个地方有点小成就罢了。这里的地头蛇太多,大家都眼盯着这块肥肉。聚宝园看似繁华,其实地位岌岌可危。小虎做的也很辛苦,我也不想大家这么累!”
董小漫说了一通,珠儿还是不理解,但是至少明白了聚宝园没有她表面上看的那么风光。
“那娘的意思?”
“一呢,我觉得南方是个发展潜力很大的地方。二来呢,我实在是受不了张家上下这几个大人物了,来来回回都是他们,我早晚被他们折腾死。三呢,我心里一直有个小愿望,就是去真正的江南生活一阵。”董小漫温柔的浅笑,这第三个原因还是前世的梦想呢。
“那咱们现在的生意怎么办?”珠儿很是纠结这个问题。
“小虎之所以想跟我们一起去南边看看,最主要的也是意识到了聚宝园的问题。这个小城不大,里里外外的乡绅、地霸、贵贾太多了。本来他们开始想着分一个羹而已,更多的是看笑话而已。结果聚宝园居然让几个最赚钱的行业,成为了整个小城的商业集散地。那么他们原本在城中的生意,就大不如从前了。铺子再多也是我们挑大头而已,所以现在因为利益的问题,有了太多的事情牵扯在里头。”董小漫这么稍微一解释,珠儿明白过来了。
“所以啊,二郎跟小虎都有此意将聚宝园在最好的时候卖出去。可是又想做点什么,这个时候去江南最好了,可是你这个父亲不是舍不得爹娘亲戚么。”董小漫懊恼的说道,珠儿也跟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