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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不愿意听,甩着手不乐意的说道:“你别说这个。我就问你。不是你捣鬼,为啥你们家的生意一天一天的好,我的铺子就要关门了呢?”
董小漫哈哈大笑,笑的大郎更加恼火。
“我没回来之前,你们家的铺子也不见得有多少收入吧。你绝大多数的收入都是我在风家堡的所有进项连添补你的生意,看你还算识相没有赶走我绝大多数的老伙计。不然的话,就这点钱你也赚不上!”
董小漫说的没错,这些大郎也都明白。只是就是不明白,自己跟董小漫差在了哪里。
大郎求了半天。董小漫只是开口道:“你自己出现了问题,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我董小漫回来了,没影响别人家的生意。怎么就影响你的生意了呢?”
珏儿从门外进来。也不跟大郎见礼。对着母亲鞠了一躬,脱口便道:“他们家的生意向来入不敷出,据说当年想要杀他的人还算是有几分本事。可惜他死了之后,就没什么进项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又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伙计。”
董小漫指了指儿子,对着大郎道:“瞧见了没有。一个孩子看的都比你通透。你们家环儿还算不错,你不行就让你儿子做生意算了。不走旁门左道,你也发不了财的。”
珏儿继续火上浇油:“就算是给了儿子又能怎么样,环儿也不是他教的。荣城的铺子比风家堡强上了太多,起码不会坑蒙顾客。大伯的本事。也只能回家种地了。”
董小漫嗤笑:“种地?风家堡与荣城绝大部分的田都是我董小漫的,他去哪里种地?”
说完盯着一脸不自在。臊得老脸通红的大郎道:“你可以将你的铺子租出去,靠着收租也可以混的上温饱的。”
珏儿咧嘴:“娘,他把最值钱的铺子都给了大哥了。嫂子是不可能将那铺子吐出来的,再说靠着收租也养不活老来子啊。”
大郎忍无可忍这娘俩的奚落,起身嚷道:“你们别说了,老子就是饿死也不会来求你们的。”
可惜没过几天,一连串的打击让大郎不得不求着自己的老娘带着自己的媳妇儿来求董小漫放过自己。
原来有人举报长房的铺子不干净有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但凡是吃的用的铺子都查封起来。再仔细一查,果然是无良奸商。
大郎最坚实的的保障就是当年自己盗墓得来的宝贝,这些东西也是自己赌场、当铺的资本。
有那输的连裤衩都撇到了赌桌上,捂着屁股走的赌徒家的媳妇儿来了。
那恶妇来到赌场,一阵敲敲打打将里面的人都撵了出去。
一把火将里面少了个干净,等到大朗的人去救火的时候,那已经来不及了。
到了公堂之上,那恶妇坚持是大郎作恶多端。如果不开赌场,老百姓就不会去赌钱了。
大郎怎么能接了这个冤枉,风家堡还有别的地方呢,你凭啥烧了我啊?
那恶妇道:“别的赌场人家有规定,你手里有十两银子才能进来。我们家这个手里就五文钱,你们也让进。大财主跟小乞丐能一样么?再说你们家也不光赌啊,你们还借钱给我们。三分的利,利滚利,这不是逼死人么。”
那樊县令听到这里明白了,感情人家不是冲着赌场去的。
张大郎确实不地道,借给小老百姓钱,用到自己的赌场里。
私自放高利贷,这是犯法的。开赌场已经很不道德了,现在又公然放钱。
樊县令不仅没有处理赌场放火的事情,还觉得那妇人做得好。惩恶扬善。
连带着又罚了大郎五百两银子,给他小惩。而且这个钱用到了风家堡贫困区的,垃圾箱以及泔水桶的项目上了。
大郎被摆了一道,一下子进项全无。顿时犹如没了气的皮球,泄在那里没了斗志。
环儿一点就明,荣城自己的生意被套住了手脚。
供应商以及货源都受到了不小的震荡,在这个非常时期环儿再一次被董家的力量所震惊。
儿子的突然撒手不管,让大郎心里没了底气。
天有不测风云。所有的之前交好的合作伙伴们都对大郎关起了大门。
求助无门的大郎,只能将家里的暂时可以舍弃掉的田产变卖。
董小漫最想要的就是大郎的地,因为当年自己在买地的时候,大郎也跟着买了的。
在一大片土地的中间地,有一处是大郎家的。
将地契拿到手的董小漫,脸上乐开了花。
她知道,大郎是绝对不可能将东西抵押给自己的。
之后小虎收到了两份消息,大郎将两处房产抵押借了钱。
这两处竟然也是所有人不知道的,显然这是大郎留给自己的一个后手。
随着债务危机的加重。大郎将手里的保命庄子、铺子、田地都拿了出来。
白兰不用从珏儿那里打探,就是自己的人打探也能够明白几分。
如今长房大势已去,董小漫这是要痛下毒手了。
白兰对公公的要求。决口不提钱财之事。只说自己小家人多进项少。还想着让老人补贴几分。
最终张老太做主,将家里的仆人都遣散了。能卖的卖掉,不能卖的就撵走。剩下一个看院子的老头跟一个浆洗的婆子,还有一个做饭的娘子。
没了人服侍,别说李氏就是张老太太也觉得十分的不方便。
李氏跟大郎抱怨,让大郎去找柳如意想办法。
大郎嘴上不说。心里也十分的难过。
按理说柳如意可以帮助自己,可是上一次为了从她那里拿钱。已经将庶子变成了嫡子了,而且柳如意就算是有钱也没有多少了。
李氏絮絮叨叨的让大郎想想自己的孩子,听在大郎耳朵里那就是另外一番意思。
两个儿子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温饱没有问题。比自己过得都好。
只是苦了自己的老来子,刚生下来就没了亲娘。到现在身份还被人质疑。如果自己哪天死了,指不定就被李氏给卖到哪里去了呢。
也许是老了,也许是真的疼爱小儿子。
大郎做出了一个让李氏吐血的举动,他趁着李氏不注意的时候,将李氏房间里所有的首饰都拿走了。
变卖一部分兑成现银,给小儿子买了一个小宅子,就在书院附近。
又将钱给了死也不肯离开的馒头,让她细心照料小儿子。
另外一部分还没有兑成现银的首饰,大郎装进了菜罐里埋在了院子中间。
吩咐馒头,如果自己有什么变故,这些就是留给小儿子的钱财。
当然额外还给自己的儿子留了三百两银子,这点钱在大郎看不算是什么。
可寻常百姓之家,这些钱可以富富足足的活一辈子的。
馒头虽然不受大郎待见,总觉得她也不是个好东西。可是她宁可拼着被衙役打的起不了床,也要爬着去看孩子的心,大郎还是感动的。
且这个孩子交给谁都不如交给她让自己放心,想一想也就释然了。
李氏发现了自己的首饰不翼而飞,尖叫的把隔街的驴都给惊着了。
房前屋后李氏巡了一圈,敏锐的发现,她那干死的小崽子也不见了。
“他居然拿着我的命根子,送给那小崽子了。让他们都打发了,又让我来陪你吃糠咽菜。我绝你八倍祖宗!”
李氏站在老宅院子中间,对着老太太的方向开始骂街。
没有了钱又触了李氏眉头的大郎,躲在自己亲娘屋子里,不敢出去。
第四百六十章 厮杀(五)
张老太太知道了李氏骂人的原因,到了嘴边的话也只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儿子都是好儿子,只有媳妇儿的不是。
见到儿子这么多年再一次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见到这个儿媳妇儿,张老太的太阳穴就开始突突起来。
“你作什么死呢?诅咒自己的男人,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张老太还是主动迎战,受不了儿媳妇儿在家里骂街。
“你问他,你们家都是损根儿。根儿上就不正,拿着我的钱去养活小崽子。现在怎么样了,诺大的一个家就剩两个废物伺候。这是想让谁干活,这是想让谁跟着过苦日子?”李氏又不傻,她觉得自己太委屈了。
哦,吃香的喝辣的时候你让着别人管家。她们拿够了、吃够了、耍够了威风拍拍屁股走人了。
等到吃糠咽菜的时候,你想起我来了。凭什么我就得跟着你吃苦受罪啊,我是原配我就该死啊?
大郎也有些亏欠李氏,听见李氏这么一哭闹心里越发的不舒服了。
“呜呜呜,呜呜呜。你有了两个钱,你花给那不三不四的女人。心里头不舒坦,你就打我。你打过别的女人么,你动过柳如意你踢过高惠芬么?你只打我,你只打过我陪你从地垄沟那头走到这头的我。”李氏越哭越觉得委屈,拍着胸脯哭诉。
“你没钱了,家境破败了。走的走、跑的跑、骗的骗。只有我,只有我跟在你身边。你居然把我的棺材本给了那个小兔崽子。你让我以后怎么过?”李氏怒不可遏,停止了哭泣。
好似一口饿狼一样,盯着大郎。
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他,并不担心李氏会做出什么太大的波澜。
沉着脸:“那也是你的孩子,小口黄儿一个,你让他怎么活?咱们不给他留一点钱,以后他怎么过?”
李氏根本不听大郎的解释,嗷嗷的喊道:“你让我怎么过。你让我怎么活?”
大郎尴尬不已,张老太此时已经听明白,脑袋也转明白了。
“什么怎么活?你是金枝玉叶么?以前怎么过,现在就怎么过。以前家里没有丫鬟,你就不用干活了么?”张老太拍拍儿子的肩膀,老态龙钟道:“我儿大郎,娘在这里,你莫要害怕。”
大郎第一次见到母亲如此强悍,竟然也能安慰自己。
“那三个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只留下一个扫院子看门的就行了。剩下的两个都给辞了,家里的活儿也不多,咱们娘们干。”
张老太太说得轻松。李氏却是不乐意了。
“你说什么呢。这么大的家,怎么干的过来。”再说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只可能是我一个人干的。
张老太太瞪眼睛:“全院子,统共就是三个人。你跟我还有你男人,就这三个人的饭做不了?这三个人的衣服洗不了?”
俗话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李氏再回头过那种苦日子,这比杀了她都难。
傍晚时分,李氏就背着包裹敲开了儿子宝儿的门。
看着丢在地上的包裹,以及哭的一脸鼻涕的婆婆,白兰有种要抓头发的冲动。
“好儿子。娘这辈子就只能指望你了。你爹那个废物,竟是让我无路可走。我回去。只能当个老妈子伺候人了。”李氏哭哭啼啼的拉着宝儿的手不松开。
宝儿只得点头道:“那,娘,咱们可说好了啊。咱家里住下是可以的,但是你不能跟我媳妇儿干仗啊。”
李氏气的忍不住拍桌子骂人,但是人在屋檐下少不得忍气吞声。
“瞧你说的,娘又不是那讨人嫌的人。”这才想起还没跟那强势的媳妇儿打招呼。
擦了擦眼泪,李氏舔着脸笑的谄媚:“媳妇儿,你不会不让娘住在这里,不管娘的死活的吧?”
白兰心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