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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赤鹰轻笑着,举高双手作投降状,“这回也由我自己去解决,我惹的麻烦,我解决了再走,免得下回见你一次,就得听你念上一次,耳根都不得清净了。”
说完,将手里的令牌往怀里一揣,转身跃出了院墙:“我这就去解决,用不着给我留门,我自己会进来。明儿早膳给我备点干粮就成,我路上吃……”
话音未竟,人已跃离宅子数丈远。
风书易失笑地摇摇头,笑骂了一句:这家伙!脑筋倒是转得快!有了这道令牌,还怕什么?直接出示给对方看一眼,就什么麻烦都解决了。
不过也好,省得他往县衙跑一趟。
他自认武功不如铁鹰骑那十二个家伙,否则,也不会同时被主子收留,那十二个家伙能随主子征战沙场,他却只能在后头做个劳碌的管事。
不过,管事也有管事的好处,譬如现下,赤鹰为首的六骑,不得不和主子分开,他却能寸步不离地留在主子身边照顾。这是不是就是古话说的:失之东隅,得之桑榆?有所失,必然在其他处也会有所得。
瞧,眼下不就迎来了管事身份带给他的另一个好处吗?——近水楼台先得月。
“风……风大哥。”
月芽避不过风书易投来的询问目光,只得低着头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想转回后院去,可一想到夫人曾和她说的,脚步不由顿了顿。
“可是用过晚膳了?”身形高大的风书易,几个大步就追上了她。
“刚刚在厨房用过了。”月芽咬了咬牙关,决定还是不问了,“奴婢这就回去了,万一夫人有事吩咐,找不着奴婢可就不好了。”
“等等。”风书易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见她转身要走,忙扯住她的胳膊,然后绕到她正面,问:“怎么了?看你好似心情不好?”
是了,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她从来没这么见外过,在他跟前自称“奴婢”。这一想通,风书易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攥着她胳膊的力道也随之加重,下意识地不想让她就这么扭身走跑。
月芽一愣,心情不好?继而撇撇嘴,何止只是心情不好?打从下午在西厢房看到他对别的女子体贴又细心的照顾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心头酸酸涩涩,还不时抽痛几下,喉口也像堵了什么东西似的,一开口就想哽咽。
“芽儿?”他将她拉近自己的身,抬手揉揉她的额,“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妨和风大哥说。”
“欸?”月芽被他盯得有些难为情,嘴唇动了动,想问却又怕他笑话。
“来,到屋里说话,夜风吹来有些凉。”风书易确定她有心事,遂拉着她转身来到就近的西厢房。几间客房都空着的,随手推开其中一间的房门,拉着月芽跨了进去。
“不——我……我还是回去了,夫人说不定会找我……”
月芽在进门的一刹那,抓住了门框不肯进。以往住这所院子时,在夫人歇下后,她会到他的住处,跟他学认字,或是两人一块儿练字,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没有这次这么心慌意乱。
脱口而出的理由纯粹是她胡诌的,夫人绝不会在歇下之后再找她,关于这一点,她心里清楚,风书易又何尝不明白?
“月芽!”风书易的语调倏然扬高,就在她以为他要怒斥她时,忽然,她腰部一热,继而被箍紧,然后双脚离地——他他他,竟然把她抱了起来,一步跨入了门槛,勾脚合上了房门。
“呀!”月芽慌得不知所措,双手拼命捶打他的肩,“你干嘛!放我下来!”
“闭嘴!”风书易轻却隐怒地斥了她一句。同时,将她放了下来。
“你说,刚刚干嘛对我那么阴阳怪气?”扶她站稳身子后,风书易开口问。
“我哪里有!”月芽拖着长音直喊冤。
风书易双臂环胸,双眉高挑,也不接话,就这么直直盯着她,似要她说实话。
室内没有燃灯,仅凭透过窗棱的月光,虽然清淡,倒也能瞧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月芽垮下肩膀,咕哝道:“好嘛,说就说,本来就想问你了……”
风书易听她这么说,眉头挑得更高了,努努嘴,示意她快说。
“我……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风书易一听,立即放下环着胸的手,朝她的额探了过来。
“不是……没有发烧啦。”
月芽羞怯地避过他的大掌,原本还告诉自己,不要和他再发生肢体接触的,可不知为何,被他刚刚一抱,心里的憋闷、喉口的堵塞,竟然好了许多,莫非,夫人说的话是真的?风书易真能解她的这些不适之症?
“那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李大夫给你瞧瞧?”风书易说着,就想跨出门去叫李文,被月芽反手拖住袖摆。
“不要!”都这个时候了,还麻烦李大夫给她瞧病,太不好意思了,何况,夫人都说旁人没法解,只有他,风书易。
这么一想,月芽鼓起勇气如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感觉心里发闷、发堵,有时还会发酸,喉咙也一样,像是哽住了什么东西……我和夫人说了,夫人说……风大哥你……知道这是什么病,也能帮我解了这些症状……”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感觉,是何时开始的?”风书易起初还一脸担心,听她说到后头,似乎有些会过意了,不过还不确定,遂盯着她圆润光滑的小脸,低哑地问。
“是……下午,我陪夫人来这里之后……”月芽皱皱鼻子,又想到了他对赵子丹温和体贴的那一幕,心头再度浮起酸酸涩涩的滋味,难受得小脸都皱成了包子。
风书易这下是彻底明白过来了,眼底笑意浮现,嘴角不自禁上扬。
这个不谙情事的小妮子啊,怕是拈酸吃醋了呢。
“夫人说得没错,我知道这是什么病,也知道怎么解……”他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回道。
“怎么解?”月芽迅速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视线透过月光,于空中纠缠,忽觉难为情,复又低下了头。
“这么解……”风书易低笑一声,随即跨前一步,几乎和她身体相贴,她的脸,就对着他的胸。
月芽还在纳闷,这是什么疗法?却觉下巴一痛,刚回过神,他的脸已压了下来。
“唔……”
她被他吮住了唇瓣,且吮得又凶又猛。
果然,随着他的辗转吮吸,她身体里的不适明显有所好转,可另一种不适却忽的袭上心头。
他怎能!怎能老是这样!明明有心上人了,为何还抱着她做这种肌肤相亲的事?她虽然不准备嫁人了,打算一生都在夫人身边伺候了,却也不能总被他这样吧。
“不……不能……不能再这样!”借着空档,月芽用力推开他的脸,喘着粗气道。
“怎么了?”风书易满脸疑惑。经她刚刚说的,他肯定她是喜欢自己的,否则就不会吃醋了。可既然喜欢他,为何要抗拒他的亲热?反倒是以前,对情事懵懵懂懂的她,还会由着他索吻。
“怎么了!”月芽听他这么问,顿时来气了,想也不想,伸手猛戳他的胸膛,恼羞成怒地低吼:“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明明都有心上人了,还对我……对我做这种事……我……你……你若不想真心帮我治病,我……我回去了!”
说完,月芽脑门轰地发热,她竟然对他大吼大叫。老天!她只是个小小奴婢,而他是主子爷身边的大管事啊!
完蛋了!以前她做错点小事,就要挨他的训,受他的“罚”,这下还了得!她还边骂边戳他的胸膛呢,呜呜呜……她的手怎么这么贱哪!怎么办?赶紧逃呗!逃得一时是一时,大不了回头找夫人救命!
可惜,她刚跨出两步,就被风书易从身后抱住了。
“芽儿……”
他总算知道她阴阳怪气的原因了,合着是在吃她自己的醋啊。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无比愉悦。要不是时值夜深人静,对面的东厢房又住着李文,他真想大笑三声以示庆祝。
月芽挣了两下,没挣开他的怀抱,可怜兮兮地回过头,哀求:“风……风大哥,放开我吧,这样于理不合!”
“你听谁说我有心上人的?嗯?”
风书易无视她的举动,不仅没松开她,反而抱得越发紧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低低的询问声里,透着明显的笑意。
“难道你没有吗?”月芽幽怨地反问,不管是谁说的,她当时没听岔就是了。
“是有。”
瞧!他还承认了。
月芽更来气了,小脸胀得通红,腮帮子气得一鼓一鼓的,嗡着声音道:“那就对了!还不快放开我啦!”
呜!她的脾气怎么又上来了!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抱着你才是对的!”风书易忍不住逗她。
“你!”月芽怔了一下,僵在原地讷讷地问:“你……你是要娶人家的对不对?”
得到风书易轻快的应答声,月芽突然明白了自从下午开始、直到现下一直盘亘于心的那种酸涩滋味究竟是什么了。
她喜欢他啊!不是对救命恩人,也不是对兄长的那种敬爱,而是女人对男人,发乎情止乎礼的喜欢,是想有朝一日嫁给他、然后和他一起生一堆胖娃娃的喜欢。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了,那么他呢?
他亲口承认他有心上人了,所以,他日后要娶的是别人,不可能是她。
既如此,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从北关一路南下,他对她关怀备至、照顾有加,是因为她的命是他救的,所以可以予取予求吗?可她会误会的呀!误会他是因为喜欢才对她这么好的……
好难受!好难受!看来,夫人也错了,他根本没法解她的病,只会让她更难受,浑身难受。
月芽泫然欲泣地抱住自己,无力地蹲下身去。
“芽儿?”风书易诧异不已,一把捞起她,转身让两人面对面,刚想问她怎么了,发现她快哭出来了,心下不禁抽疼,连忙解释:“你误会了,就算你从哪儿听来我有心上人的消息,那么,也是你。除了你,没别人。真的,别哭,我刚刚逗你呢……”
嘎?
月芽猛然抬起头,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他。
风书易苦笑地摇摇头,承认道:“你肯定没想到对不对?早在北关,从流民群中救下你开始,我心里就有你了。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包括主子、夫人,就你,这个小脑袋瓜子怎么都不开窍,”
说着,他食指点点她的脑袋,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只好等咯,没想到你竟然还误会我……”
“那是因为……我……你……”
得到他再认真不过的表白,月芽反倒手足无措了。
怎么办?他的心上人竟然是自己,那她刚刚在难受个什么劲?还有,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两人这算是私定终身了吗?
“还不够。”混沌的耳畔,依稀传来一声似笑非笑的叹息。
嘎?她又自言自语说出口了?
“要私定终身的话,这样才算……”
他倾身覆上她的唇,将未竟的话语通过唇舌,一一传递至她的心里。
就在她以为就快飘然欲死的刹那,他放开了她,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