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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乔世潇见他连赵睿臻迁去了北苑行宫都知道,可见他是一直有在关注胞姐的动向,微微一笑,道:“大姐为何会去浣纱城,我不清楚,不过,离开北苑行宫我却是知道的,我找当今圣上求了恩典,胞姐她,已经恢复自由身了。”
齐谨铭恍悟地“哦”了一声,原来她已经离开赵氏皇族了。
“这是齐大哥的儿子吗?没听说齐大哥成亲了呢。”乔世潇将话题引到齐谨铭怀里的大胖小子身上。
齐谨铭低头看了眼东张西望的儿子,笑着说:“嗯,是我儿子,名叫梓暄,暄儿,来,问‘叔叔好’。”
“叔叔好。”齐梓暄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脆声唤道。
乔世潇笑着回他:“暄儿好。”不过很快又看向齐谨铭:“怎么不见嫂子一起来?”
齐谨铭心里好笑,不就是想刺探自己的婚姻生活吗?直接问不就好了。
“说实话,我还未成家,暄儿是我收养的,虽不知他的父母为何摒弃他,不过我相信这么乖巧的孩子,父母必定是舍不得抛弃的,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未满月……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打算娶妻,有暄儿在,好歹多了个伴……”
“齐大哥还喜欢着我大姐是吗?”乔世潇一听他说至今未曾娶妻,怀里的儿子也不是他亲生的,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直奔主题地问。
齐谨铭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抬眼望向坐于众人间喝茶的乔言惜,不知该怎么回答。
乔世潇说中了他的心事。这些年来,他始终没忘记过她,不仅没有,还将她深锁心底。所以看到其他女子时没任何感觉,也不想耽误别个姑娘,终身大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家里也不是没意见,起初还会忙着替他牵线,可每次都见他兴趣缺缺、态度寡淡,久而久之,也无力了,嘴里还是会说,行动上却是放任他了。
特别是有了暄儿后,更是懒得来管他的终身大事了。
“看得出来,大姐也一样没有忘记齐大哥。”乔世潇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继续响起:“否则,不会一得自由,连家都不肯回,就来找齐大哥了。”
言外之意便是:齐大哥你若是还对她念念不忘,甚至不惜为她抱定独身,那么,现在可以采取行动了,千万不要客气!
乔言惜举着茶盏,递到嘴边小口呡着,视线却不时往齐谨铭那里瞟。不知道自己弟弟拉着齐谨铭在聊什么,不过暄儿的事,弟弟并不知情,也就不怕他在齐谨铭跟前嚼舌根了。
卫嫦早在乔言惜出现在茶楼时,就傻掉了,这会儿还有些回不过神。
乔贵妃耶!不是应该在北苑大行宫的吗?怎么会来这里?还和个斯文清俊的年轻男子走在一起,别不是逃出行宫和人家私奔了吧?
越想越兴奋,连带着伸手举起的茶盏不是自己的都没发觉。
直到一杯茶落肚,才发现阙聿宸面色略有些古怪地瞟她。
“怎么了?”
脸色好像便秘了似的……
“没什么,累不累?要是累了,先和孩子们一起去马车里歇会儿。”阙聿宸佯若无事地端起她的那杯茶,吹开上头的茶叶,喝了几口。
“不累。”乔贵妃还在耶,她怎么能走开。
阙聿宸看看她,刚进茶楼的时候还一个劲地说“累死了”,这会儿又这么好精神了?刚想问她,被乔世潇的声音打断了。
“阿宸,齐大哥他们也是去灵秀城,正好同路,不如一道走?”
卫嫦捧着杯盏的手抖了抖。
213 团聚
因为有了齐谨铭一行人的加入,大部队在出了月光城后,速度明显加快了。
途中虽然依旧会在大城镇停下来休整,可逗留的时间显然没有此前多了。
不过卫嫦也没觉得遗憾。
一来过了月光城之后的城镇,远没有北面的城镇发展得好,说是大城,繁华度还没有北方一个小镇强。
二来因为已经进入南域,各类土特产神马的,也都差不多。反正她已收了不少在魔珠,实在不过瘾的话,日后在魔珠里也是可以品尝到的。
再者,沿途多了个贵妃级人物,让她一颗八卦之心全扑在了乔贵妃和齐谨铭身上,哪里还有闲工夫管其他。
特别是看到乔贵妃抱着齐梓暄逗玩时的场景,总能让她生出“那绝壁是真爱”的感慨。再母爱泛滥,也不至于抱着人家的儿子,亲昵得如同亲生的吧?
还别说,在某种程度上,卫嫦童鞋真相了。
只可惜没人敢应和她这个八卦论点,她也就只能烂在肚子里,虽然心头的好奇痒得她直想挠爪。
幸而,不出几日,大部队就到南离城,到了这里,意味着离目的地灵秀城也不远了。
南域和北关一样,不是城而是一个囊括数座城池的边疆区域。
不过相较于北关的冷清,南域这边聚居的居民还是挺多的,特别是南离城,被誉为南域人气最旺城一点都不为过。
南离城可说是因玉石发家致富的。这个城里的居民,几乎没一家不懂玉石知识。只是玉石这一行,投入大、产出又有风险,往往一次失手,就有可能导致倾家荡产。
旁的不说,单说前几年还荣登南离城首富的玉家吧,因为一次失误,本想瞒天过海、祸水东渡,结果被人揭穿。信用全失,又倾尽家产,连南离城都待不下去了,如丧家犬一般逃去了老家。
这么一来。玉家有没有彻底歇菜不知道,但元气大伤是肯定了。
玉家这一走,南离城里原本被玉家压得死死的傅家,又开始门庭若市起来。
城里一些老一辈的,都还记得傅家当年发生过一件不大但绝对也不算小的事——傅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连同她的女儿,不知何故,被傅家扫地出门。
后来听说这位少奶奶在江北落了户,带走的女儿也在严馥城嫁了人,生的儿子还是前朝一品大将军,可谓是风光无限。重重打了傅家人一巴掌。
再后来,傅家又出了一桩事,似乎是和玉家有关,走投无路之下,居然厚脸皮地跑去都城找八竿子难打着的阙家求助。还别说,不知对方是心善,还是撕不开脸和傅家人闹崩,总之,真的派人来相帮了。
那之后,傅家又恢复了此前的荣耀,顺风顺水地一路至今。
知悉者都在背后议论纷纷。都说这是傅家祖坟冒烟了,不然哪个身无分文被休离家门的女人、孩子,肯这么劳心劳财地回头相帮?
不过无论外头如何评说,傅家人自己心里清楚:当初肯出手相帮的并非随休出家门的媳妇走的孙女,而是真的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孙媳妇……
“祖父!祖父!”
傅原冀略显肥胖的身子,此刻竟然灵便地像阵风。疾速奔入傅家老太爷的宅院,看得沿途清扫庭院的傅家下人个个瞠目结舌。
“什么事犯得着如此咋咋呼呼的?!都要当掌事的人了,还这么急惊风似的……”
傅老太爷的院落里,此刻除了傅老太爷,还有他两个儿子。说话的是他的大儿子,也就是傅原冀的父亲傅向荣。
“不是啊爹,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儿子怕来不及禀报。”傅原冀掏出袖袋里的帕子,抹了抹满额的汗,没办法,人胖就是这样,稍微跑点路,气喘吁吁不说,还一身是汗。
“什么事?”傅向荣捋着胡子,和弟弟傅朝欣对视了一眼,后者挑挑眉,也表示不解。
“爹,祖父,还记得冀儿带着吕氏北上都城,求助阙府一事吗?当时接待我俩的,除了婶婶,还有婶婶新过门的媳妇……”
“长话短说。”傅向荣略显不耐地催了他一句。
傅原冀差点翻白眼,可真的哪敢当着长辈的面这么做,只得缩短了解释,直接道:“吕氏半刻钟前上街,说是在喜迎茶楼门口看到一名酷似婶婶媳妇的女子,手里抱着孩子,周旁还有几个穿着考究的男男女女,一起登上马车,似乎是往灵秀城方向去的,问茶楼掌柜打听,说是听口吻像是从北方来的……”
“可是当真?”
傅向荣和傅朝欣这下都坐直了身子,不等傅原冀回答,转而看向上首位的老太爷:“如此说来,弟妹人在灵秀城的消息十有*是真的了。”
“咳……”听兄长对早就休离出府的女人还一口一声“弟妹”,傅朝欣面露尴色,清了清嗓子,说:“就算是,我们拿什么立场去见人家?”
致谢吗?还是致歉?
当初的事,总归是他错在先。
而人家在救出克俭后,也已说得很明白了:前尘往事、恩怨纠纷,从此两清。
“不管如何,克俭的事,还是得登门致个谢。你若觉得不方便,就我和冀儿、克俭三人去。”
“灵秀城……那不是玉家的老窝吗?”从傅原冀进门到现在,这会儿方才开口的傅老太爷,拧着眉头似有些担心:“和玉家闹得那么崩,此番去灵秀城,会不会……”
“那有什么!我们又不是招摇过市地去的,就算认出了,还能把我们赶出城咋地?灵秀城充其量也就是他们老窝,又不是全城都是他们的地盘。”
说的也是,傅老太爷点点头。
到了他这个年纪,哪里还有年轻时冲动的闯劲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只希望一大家子安安稳稳的,别再出曾孙上回惹出来的麻烦事就好了。
得到老父亲的点头,傅向荣起身,带着儿子准备去打点登门拜访之礼,在跨入门槛之际,听身后的傅朝欣说:“我同你们一道去。”
兄长他们可说是去致谢的,而他需要做的,则是致歉,为他三十几年前犯下的错正式地致歉。
……
就在卫嫦等人在玉城稍作休整时,先他们一步前往灵秀城的白煞,已将主子等人不出三个时辰就会抵达的消息送到了阙老夫人耳里。
这下,置于灵秀城偏近南郊的阙宅,是一片欢腾。
阙老夫人抹着眼角,满脸是笑得连连点头:“到了就好!到了就好!”
为了这一刻,她已足足等了一年半了。虽然在信里总是劝儿子媳妇慢慢来,不必赶,只要平安康顺,就比什么都重要。可心里的记挂是毋庸置疑的。
不止阙老夫人,底下但凡是从逐鹿城阙府带出来的丫鬟婆子都一样,无一不欣喜交加。特别是沅玉、沅珠几个,一听说主子入夜前就能到了,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喜悦之后,迎来的是一片忙碌。
虽说各房各院早就收拾干净、随时都能入住,可总得烧热水吧?这一路赶来,怕是都没怎么洗舒坦过。厨房里则是杀鸡宰鸭,加菜加饭。
阙老夫人在翡翠、珊瑚的搀扶下,就坐在进门的正厅里,等着儿子媳妇以及三个宝贝孙子的到来。可知道从玉城至灵秀需要半天工夫是一回事,等候过程中的焦虑急躁又是另一回事。
打从白煞到达到现在,阙老夫人已经兜了不下百来个圈了,眼见着天色将黑,索性决定直接去城门口相迎。
翡翠、珊瑚也没劝阻,这个时候说什么老夫人都不会听,还不如顺着她的心意来。反正是坐马车,又有赤鹰等人护随,从阙宅到城门口,顶多一刻钟工夫,出不了什么事。
于是,当卫嫦一行人车马隆隆地抵达灵秀城时,被迎候在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