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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鼓起勇气告诉阙聿宸,是想赢得他的信任。却不想,前日信誓旦旦地向他预言今日必将发生的事,实际上却什么都没发生……这么一来,他会如何看待自己?胡言乱语?疯疯癫癫?
季宁岚咬着下唇,委实不甘心前世的夫妻,今生却要分道扬镳。
可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季宁歌的丑闻一日不传,自己就一日被她挡在人后。
同等的条件下,庶出的姑娘,如何争得过嫡出的小姐?既争不过,又如何为自己谋桩好姻缘?
要她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她的姻缘和男人,划归前世今生两辈子都是死对头的季宁歌所有,这口气,她季宁岚还真咽不下!
可咽不下又如何?
没有丑闻,季宁歌就不可能被驱逐出家门;不被驱逐,就会夺走属于自己的一切……
如此推论:要想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唯有拔掉这枚眼中钉、肉中刺……
想到这里,季宁岚握紧了双拳,哑声吩咐纤碧:“替我着妆,我要出府一趟。”
……
时值申时过半、酉时将近,沿街的铺子开始打烊,街市上也没几个行人了。
季宁岚抚了抚书生帽,低着头快步来到衙门口,武考初选的报名就设在府衙。
四下望了望,没见有人进出府衙,唯有两个当值的衙差,胳膊支着衙杖,哈欠连天地守着衙门。
季宁岚紧张地吞了口唾液,小心翼翼地跨上台阶,从袖袋里摸出两锭价值二两的银子,塞到两位衙差怀里:“那个……官爷!小的想问两位官爷打听个事儿……”
“噢——该不会是来武考报名的吧?小兄弟,今儿的报名已经收场了,明儿赶早……”见有外快赚,两位衙差态度极好地回应她。
“不是。”季宁岚摇摇头,“不是这个事儿……”
“不是?”两位衙差不解地对视一眼。
“咳……是这样的,小的刚刚在茶馆,听闻今日武考报名时,出了个小插曲……说是两个武考生因排队的事儿起了纠纷,并伤到了其他武考生被取消了武考资格……可是真的?”
“没这回事啊!”两位衙差想也没想,当即摇头否定了季宁岚的疑问。
“真没这回事?”季宁岚心下一急,问出口的话语也随之有些咄咄逼人。
引得两位衙差面色开始不善了,可兜里实打实地收了人家二两银子,虽是警告,语气也还算客气:“我说!这位小兄弟究竟有何事?别不是来抹黑咱府衙的吧?武考报名时,不止我们大人在场,还有好几个朝廷命官,小兄弟当心祸从口出啊!”
“是是是!”季宁岚忙不迭摆手致歉:“小的就是道听途说,忍不住好奇这才来问问二位差爷……既没这回事,小的这就告辞!告辞!”
季宁岚低头弓腰地退离衙门口,转回街角后,才倚着墙,缓缓地滑坐于墙根。
怎么会这样……
她真闹不明白了。
前世历历在目的事实,一重生就都消失了?
而今所谓的现实,又与自己浑然不搭界——要嫁入将军府的是季宁歌,拥有聿宸的也将是季宁歌,那么自己呢?有季宁歌这个嫡女在,庶出的自己,在季府不过是个陪衬。
将来的命运,即便不像生母为人妾室,落到头上的姻缘,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看出嫁的季宁芳、季宁菲就知道了,要么入高门为妾,要么入低户为妻,难道真的无法像前世那样,谋得桩姻缘、求得个好丈夫?
还是说,前世的种种,真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六哥!等等我!”
“你走太慢了!马上就酉时了,城门一关,你想害哥陪你在街上挨饿受冻吗?”
“我已经尽力了……没见都走一天了嘛!大哥怎么还没传来消息?莫不是真把青崖山的兄弟们给忘了?”
蓦地,一串对话随风送入季宁岚耳里。其中一个字眼让她眼底一亮。
青崖山……
她怎么把那件事给忘了?季宁歌啊季宁歌!既然你让我如此不好过!我也必不会宽容地成全你!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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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似曾相识的桥段
四月二十八,传说中药王菩萨的生辰。
逐鹿城香火最旺的香积寺,吸引了诸多诚心求愿的香客。
季府也不例外。
早在三日前,秦氏就已命丫鬟婆子备齐了拜香用的供品。
到了四月二十八日这一天,寅时的梆子刚敲过,外头仍黑漆一片,已经梳洗妥当的秦氏,便命蝶翠去“燕语楼”催宝贝女儿起身,随她上香积寺拜香请愿了。
卫嫦哈欠连天地跟着秦氏上了马车,一挨着马车凳上的靠垫,又酣甜满足地睡了过去。
“这丫头!”
秦氏见了,不禁好气又好笑。不过也仅止于轻笑浅骂,倒也没唤醒她。横竖得走上个把时辰,就由着她补眠吧。
于是,秦氏让蝶翠拿了条被毯,亲手替女儿盖上后,问随行的沅玉:“你家小姐这几日真的一直都在小楼,哪儿都没去?”
“是。”沅玉低头应答。生怕不小心泄露了主子天大的秘密。
好在秦氏才开口问了这一句,便听酣睡中的卫嫦发出了一记含糊不清的咕哝,还道吵着她补眠了,遂没再多问,替女儿拉了拉被毯后,也靠着马车壁闭眼小憩起来……
直至马车夫长“吁”了一声,马车的速度也缓慢下来,车里几人都晓得应是目的地到了。
这时,卫嫦才被秦氏唤醒。
“到寺庙了吗?”
卫嫦揉揉惺忪的睡眼,在沅玉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生怕颠了腹中的宝贝。
“你哟!平时好动过头,难得起个早来上香拜佛,倒是瞌睡懵懂的……等上了山,可不许再这副德行了!菩萨跟前,不许这么没诚意!”
秦氏牵着她,一路叨念着沿着蜿蜒绵长的青石小径往半山腰的香积寺走去。
两人身后,紧跟着随伺的沅玉和蝶翠。再后头是两个中年婆子,手上提着食盒、包袱,里头装着拜佛用的香烛、供品。
虽说卯时的四月天,还未天光大亮,可这一路上,与她们一样前来拜佛的香客并不少,且大部分都是女眷,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热闹。
卫嫦虽然知道香积寺的位置环境,可毕竟第一次来,难免觉得新奇。故而,从下马车开始,直到上到半山腰的寺庙,瞌睡虫早跑没了影。
进佛殿后,先是被秦氏拉着依次磕了圈响头,接着,又让她捧着竹签罐,跪在药王菩萨跟前,边祈愿边摇出一根签来。
卫嫦此前没做过这等……呃,迷信之事,虽不怎么信,却也没当场反驳秦氏的意思。照着秦氏说的,跪在蒲团上,闭着眼摇起签来。脑海里突然闪过文里的某段狗血情节:在这个药王菩萨的脚下,季宁歌曾借机谋害过季宁岚……
“呀!”
“啊——”
忽的,佛殿门口响起一阵妇人的惊呼,引得众香客纷纷转头去看。
卫嫦正欲睁眼,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强劲拽力,扯着往前跌去。同时,口鼻被覆上一块湿棉巾,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
“呼哧……呼哧……”
幽暗狭窄的地道里,除了一阵刻意放轻的急促脚步声外,唯有此起彼伏的呼吸音。
“呼哧……六……六哥,这么做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相较于方才发问的青稚嗓音,回答的显然是个成年男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真有什么事,不还有上头的哥哥们顶着嘛,你怕啥?”
“我……我不是怕……”
“那就闭嘴!等出了地道,把青崖山的口子给我封了,免得官差发现追了来……”
“是……”
卫嫦幽幽醒转的时候,恰好将这番对话听了个全。再结合昏迷前的那一幕,不由吓得心惊肉跳:她该不会被人给劫持了吧?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她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八个字,究竟是谁,恨她恨到要买通山贼来泄愤?
药王菩萨脚下有条地道直通逐鹿城外的青崖山,她是知道的。
青崖山上安着衙门百攻不破的山贼窝,她也知道。
可这些,不都是季宁歌设计谋害季宁岚时才需用到的道具吗?
而今芯子换成了自己,顾着不明朗的将来和腹中的包子都来不及,哪里还有那份闲心去谋害季宁岚?
可自己没想要害人,却反过来被人害……似曾相识的桥段,让卫嫦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究竟谁想害她……
“六……六哥,这女人……真的是侍郎府的嫡小姐?”
“嗯。”
“那……那万一,事发了……我……我们……”
“我刚不是说了吗?真闹大了,不还有大哥顶着嘛!你怕什么!哪次事出来,不是大哥罩着我们的?”
少年被喝得没敢再吭声。低着头,高举着手上的烛灯,疾走在前头带路。
卫嫦被少年口里的“六哥”背着一路疾奔,颠簸得难受极了。可又不能活动四肢、调整姿势,生怕被对方发现。倒不是怕他们会对她怎样,好歹还有个坑爹的金手指在,实在不行就避入魔珠内境,至少安全上是无虞的。但她想搞清楚,究竟是谁买通的他们,若是不把真想弄清楚,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于是她忍,忍着全身的酸麻、四肢的僵硬,以及胸口时不时翻涌的呕意,直到前方出现一道光亮,心猜必是快到洞口了。
“你先去洞外联络老八他们,等我们一出去,就把洞口封死……”就在这时,背着她的男人吩咐前头带路的少年。
“那九哥怎么办?”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少年的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道略显飘忽的笑答。
“九哥!”少年惊喜地回头,继而想到什么,不甚放心地朝来人身后望了望:“你没被人跟上吧?”
“你九哥出马,还有什么搞不掂的?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少年口里的“九哥”很快追上卫嫦一行人,笑着道:“再者,侍郎府千金失踪,外头都乱得人仰马翻了,哪还有工夫搭理我!”
“那就好!那就好!”少年面露喜意地拍拍胸脯,眼见着洞口在即,一口吹熄了手上的烛灯,闪身出了洞口。
很快,洞口出现另三名身材魁硕的虬髯大汉。
“六哥,我来替手,你歇会儿。”其中一人边说边接过卫嫦,像扛沙包似的往肩头一甩,动作幅度大的差点没让她失声尖叫。
另两人手脚利索地封起洞口。
“行!没问题了!这下,就算寺里的口子被发现了,要想破这个洞口,也得花不少工夫……”
“花工夫破了这个洞又如何?寨里兄弟可不是吃素的!保管让那些官差贼子有去无回!”
“对!青崖山可是咱们的地盘!那些小兵犊子,闯进来容易,想出去可就得问问老子同不同意了!”
“老八说得没错!那臭皇帝害得大哥义兄一家惨遭灭门,若不是大哥制止,老子真想冲入皇城,一刀砍了那赵氏老儿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