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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将这一理念,融入了库房的记账方式,原本还想着沅娟他她们未必能理解,哪晓得,不仅理解了,还登记得非常准确详尽。
“奴婢曾听人讲过,说是娟儿的父亲原是个秀才,赶考途中不幸跌落山崖死了,家里穷得实在掀不开锅,就把娟儿卖给了牙婆子……不过娟儿性子内敛,鲜少与我们聊这些,也就没在意,如今想来,该是真的了。瞧她写的这些字儿,多秀气!比我和珠儿的好看不知多少倍。我俩写的那字,哪像字啊,活像毛虫乱爬似的……”
卫嫦听了沅玉这番说辞,感慨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
“小姐,物品全都规整过了,与账簿上罗列的序号一致,且无任何破损。”这时,沅娟与乔溪满头大汗地从内库房出来了。
卫嫦笑着点点头:“好。我这就进去看看。瞧你俩热的,先喝口水歇歇,可别中暑了。这几日辛苦你们了,如今账簿都已核对准确,日后只需出入库时进来看看就行了,要不然,内库房里四面无窗的,天热起来,像个火炕,很容易中暑。”
“小姐放心,奴婢两人都有数,真热得受不了了,会即刻出来的。”沅娟、乔溪相视一笑。
卫嫦就让她们俩先在外室喝茶休息,等身子凉下来了,再进内库房取她所需的模具。自己带着沅玉先进内库房参观起来。
库房内,经过沅娟、乔溪两人的规整,一应嫁妆放置得井然有序。
贴着东、北两面墙的,是一架架齐梁高的陈列柜。柜格有大有小,有高有矮,根据体积大小,里头一一放置着古董瓷器、珍贵摆件,以及秦雍从东渡国带来送嫁的新奇玩意儿。和抬来时一样,都被完好无损地收在相应的礼盒、木箱里。
贴着南墙,是一摞叠放齐整的箱笼柜屉。将外头标识的数字,与手里的账簿对照,得知里头收着的,是卷轴书画、笔墨砚台、香炉焚鼎等一应书房里的摆件物品。
沿着西墙安放的,是一箱箱的珠宝首饰。大箱子里头,还套着分门别类的小箱子,小箱子里还有套件式的首饰盒。标识数字深入到最小单位的首饰盒,与账簿上登记的物品一一对应。
卫嫦随手抽了几个最小单位的首饰盒,打开后,与账簿上登记的首饰加以对照,两相核对,毫无差错,不禁对沅娟暗赞有加。
库房居中,是一座四面均可罗列、查看的陈列架。
架旁放着一架梯子,高处的物品,可通过梯子上下取放。
沅玉爬上去,挑了最高处的某个匣子,取下来给卫嫦看。
卫嫦与账簿做了比对,确认无差,满意地点点头。
“药材一类的可是存放在地窖?”
阙老夫人将阙府的库房钥匙和账簿交予她时,与她提过,说是阙府东西两园的主院库房,各附一座小型地窖。一侧归于库房,用于存放珍贵药材;另一侧归厨房使用,平时用来存放昂贵的食材,冬季来临前,也用来屯库,免得风雪封道时,无法采办米粮菜蔬。
“是。奴婢这就领夫人下去。”
沅娟与乔溪在外头休息了片刻,这会儿也已进来了。听卫嫦这么问,忙应道。
同时,开启了通往地窖的入口。
卫嫦这才惊讶地发现:地窖的入口,原来就是居中这座陈列架的底座。
陈列架东面向的下方柜门,就是地窖的入口门。
柜门打开后,一道石砌的台阶出现在众人跟前。
“小姐小心!下方有些暗,石阶又有些不平整。”
沅娟走在前,举高了手里提着的烛灯。
沅玉紧随卫嫦走在其后,不时扶她几下,生怕她被凹凸不平的石阶表面绊倒。
乔溪走在最后,手里也高举着一盏烛灯。
可饶是如此,沿阶而下的这一路上,还是挺幽暗的。
卫嫦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走眼踏错了台阶。越是往下,越是凉快,整个人比在上头内库时舒坦多了。
“小姐,下头凉,奴婢带了披肩下来,还是罩上吧。免得受凉。”
身后的乔溪,一手提着烛灯,一手拿着件春秋薄披风。
卫嫦赞了她一句“有心”,便让沅玉给她披上了。现下不觉得冷,甚至还觉得凉快舒坦,可待久了也怕真受凉。五六月的天气本就闷燥,又怀着孩子,若真患上了感冒,也够呛。
卫嫦数了数,石阶只有十六级,可见地窖并不深。
下到地窖后,沅娟和乔溪将烛灯分别挂上相对两面墙上的烛灯架上。
卫嫦也能适应地窖里幽暗的光线了。
约莫五六十方大的地窖内,贴墙摆放着一圈共二十四只大木箱子,每只箱子盖上都贴着一张信笺,信笺上罗列着该箱里收着的药材名称和数量。
卫嫦抽看了其中两只箱子,并与账簿里的一一做了对应,核对无误。数量上也分毫不差。
“你俩做的很好!”卫嫦毫不吝啬地加以称赞。
88 被逮了个正着
“嗯,今日的参观就到这儿吧。”
算算时辰,卫嫦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将手中的账簿还给沅娟:“你去帮我将这个礼盒取来。”
沅娟顺着卫嫦手指的序号,辨出是上头陈列架上的物品,遂点点头,“奴婢先领小姐上去。”
主仆四人一前一后回到地面。
沅玉怕主子在库房待久了胸口发闷,遂扶她来到了外室,一面等沅娟取制作米糕用的模具出来,一面适应外头的光线强度。
没一会儿,沅娟就捧着一个长方体的木盒子出来了,交给卫嫦后,从账簿上翻找到了这件物品,让卫嫦在取用人一栏里签字。
卫嫦故意逗她:“主子我亲自来取也得签?”
沅娟一怔,红着脸颊嗫嚅解释:“主子教的,无论谁来取,都必须要签字画押。若有物品取走,却没签字画押的,奴婢……奴婢得负全责……”
卫嫦“噗嗤”轻笑:“没错!我方才只是逗你,你做得很好!乔溪也是!希望你俩继续保持!”
“奴婢一定不辜负小姐期望!”
“奴婢也是!”
……
卫嫦主仆二人带着模具来到大厨房时,沅珠和梁嬷嬷已经将制作米糕的材料准备齐全了,分门别类地堆放在拾掇干净的大方桌上。
看到卫嫦,沅珠雀跃地问:“小姐,那模子可找着了?”
“当然找着了。”沅玉扬了扬手里捧着的长方木盒,笑着道。
“那可太好了!我刚与梁嬷嬷说,她还不信呢!”
梁嬷嬷在一旁笑着接道:“老奴哪敢质疑主子的话,只是觉得珠儿说的米糕做法很是新奇而已。”
卫嫦笑笑:“是新奇。我也是从大舅父那里听来的,说是东渡国的特产之一,味道美不说,样子也好看。说的我都动了心,这不,在家时差人做了这套模具。想着得闲时可以试试。孰料,心是动了好久。却是未曾动手做过,今儿是第一次,若是失败了可别怨我。”
“哪能呢!珠儿说的步骤,老奴倒是有点儿谱了。等模子清洗好,咱们这就开始。这会儿要是开工,晌午前还能上锅蒸出来给夫人、老夫人当点心。”
瞧见沅玉从木箱里取出来的精巧模具,梁嬷嬷也兴奋地跃跃欲试了。
“成!大伙儿分工合作。嬷嬷手艺好,负责和面掐馅儿,珠儿、玉儿负责压模子。我嘛,就给你们打下手了。”
卫嫦承认自己就是个吃货。要是让她做,铁定会浪费不少米面。还不如就在旁边看她们操作。
听她这么说,梁嬷嬷等人是巴不得。要是主子真要挽袖子上阵,她们还担心呢。
……
阙聿宸回来时,没在主屋看到卫嫦。心觉奇怪。
回来时去过东园,听娘说今儿起免了她的请安了,那会去哪儿呢?
“哟!小嫂子这么快就让你四处找人了?”
祝辛安摇着折扇,晃晃悠悠地跟着他进了堂屋,见他这副表情。笑嘻嘻地打趣道。
阙聿宸正纳闷着妻子的行踪,闻言,没好气地回瞪祝辛安一眼:“你跟来做什么?不是说来看我娘的吗?”
“看好了!顺道来和小嫂子打个招呼嘛,免得日后相见不相识!”
“她要与你相识做什么?”
阙聿宸越发没好气了,正想警告他“兄弟妻不可欺”,却见沅玉这时匆匆跑进了屋,一看到他,先是一愣,继而赶忙福身行礼:
“呀!姑爷回来了?奴婢给姑爷请安!”
“你们主子呢?”阙聿宸见沅玉这般匆忙,还道卫嫦出了啥事儿,脸色一青,沉声问。
“主子在厨房……呃,原是想给老夫人做道新颖点心尝尝鲜的……”
“原是?那么现在呢?你不在主子旁边伺候,独自跑来这里做什么?”
阙聿宸听得直皱眉,不过听丫鬟说她在厨房,心下倒是松了口气。
“小姐她……这会儿睡着了,奴婢怕她着凉,想来取条薄毡子……”
沅玉一开口,才发现屋里除了姑爷,还有祝家的大爷,不由得越说越小声。
然而,未等她解释完,阙聿宸就已跨出了堂屋,朝还未踏入过一次的厨房重地大踏步走去。
见状,祝辛安不由得挑了挑眉,随即眉眼一弯,也跟着出了堂屋。
“姑爷……祝大爷……”
沅玉眨了好几下眼,才会过意:姑爷怕是去厨房了。
转念想到小姐此刻那副尊荣,暗道一声“不好”,无力得跺跺脚,也跟着追了出去……
厨房里,与丫鬟们玩累了的卫嫦此刻趴在大方桌上睡得正香,沅珠脱下身上的罩衫,蹑手蹑脚地覆上卫嫦的背,无意间瞅到主子那张花猫般的小脸,忙捂住嘴,忍住了笑。
梁嬷嬷手里搓着面团,不时朝门外张望:“玉儿怎的还不回来?取条毡子要这么久吗?可别让夫人受凉了才好……呀!主子爷!”
“奴婢给主子爷请安!”
“奴婢给姑爷请安!”
见左等右等等来的竟是阙聿宸,梁嬷嬷一阵惊讶,回神后忙将手里的面团一丢,和沅珠一起向他施礼。
阙聿宸轻“哼”了声,算是应答。同时几步跨到卫嫦身边,正要伸手探她的额,忽见她的脸,倏然一僵,半晌,才神色古怪地探了探她的额,见无异常,又捞起她左手腕把了把脉,确定只是熟睡,并无任何病状,这才蹲下身,将她揽到了怀里,然后起身,抱着她大步离去。
从进来到出去,不过就几个眨眼的工夫。
随后跟来的祝辛安摇着折扇看得津津有味。
梁嬷嬷与沅珠却吓得脸色发白,没想到难得一次的主仆嬉闹,竟会被主子爷逮了个正着。
“嬷嬷……”
沅珠吞了口唾液,弱弱地问:“你说姑爷他……会不会以为小姐脸上的粉……是……是我们……”
“应该不会吧……”梁嬷嬷心里也没底,不过:“夫人醒了,总能解释得清的……”
“可问题是……小姐还没醒啊……按小姐以往的睡劲,午膳前能醒来算是早的了……”
“啊?”经沅珠这一说,梁嬷嬷也傻眼了。
89 赠模具
哪有沅珠说得那么夸张。
事实上,当阙聿宸将她拦腰抱起时,她就醒了。
正想睁眼,蓦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厨房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