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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着人将马车拉去府门口等着,我一会儿就走。”
“是。”
……
乔世潇坐在阙府前厅的主位上,茶盏搁在手边,却碰也没碰。脸色微沉,右手手指敲着桌面。像是在思忖什么。
下首位挺胸直腰僵坐着两人,也都一脸的肃穆。奉茶的丫鬟,将茶水搁上两人中间的茶几,并请他们用茶,也不见他们任何反应。
室内静得能听到绣花针落地的声音。奉茶的丫鬟大气也不敢出,上了茶和点心果子后,就垂眉顺眼地退下了。
“事既如此,急也急不得。”
半晌,乔世潇抿了抿唇,开口道:“有什么,等知会了老夫人,看她如何做定夺。”他更担忧的是宫里,也不知派进去打探的人,有没有获取一星半点的消息……
“定夺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
阙老夫人狐疑地跨入前厅,扫了眼下首位的两人,总觉得他俩有些面熟。刚要问乔世潇有何贵干,却见面熟的两人已从座椅上起身,齐刷刷地向她行了个单膝跪礼:“小的给老夫人请安!”
辨声音,好似有些凝重。
“你们是……”
“小的赤鹰。”
“小的黑鸷。”
两人一介绍完,阙老夫人就想起了他们的身份,不正是儿子旗下铁鹰骑十二将中为首的两个吗?可是,“你俩怎会在这里?宸儿呢?他也回来了是吗?”
赤鹰和黑鸷神色复杂地对望了一眼,欲言又止,怕出口的消息,会打击到她。
老夫人岂会瞧不出端倪,当即跨前一步,急切地问:“可是宸儿他……”
“伯母!”
乔世潇在阙老夫人进门后,就已搁下茶盏,站起了身,这会儿见她神色焦虑,遂走到了她跟前,琢磨着怎么和她说比较合适:“聿宸现下无事……”
话没说完,被阙老夫人一把抓住了双手:“现下无事?也就是说日后可能会有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俩……”
她回头指指赤鹰和黑鸷,强抑着心底翻涌的担心,问:“他俩可说是宸儿的贴身护卫,怎会同时出现在这儿?”
乔世潇咽了口唾液,深吸了一口气,扶稳阙老夫人,一字一顿地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不中听,但我相信老夫人一定能挺住……”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跟我兜什么圈子……挺不挺得住,我自己有数。”阙老夫人一急,出口的话也失了文雅。
乔世潇失笑,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无论如何都笑不出声,再咽了一口唾液,斟酌道:“聿宸他,遭六王爷威胁,拿您与嫂夫人,以及阙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为筹码,逼他投效六王爷……”
什么和什么?
阙老夫人听得一头雾水。六王爷究竟是想干嘛?他难道不是皇室的一员吗?儿子在边关,不就在为他们赵氏家族拼死拼活吗?何况,六王爷和皇上还都是太后所出,同母的亲兄弟还争个什么争……
蓦地,阙老夫人心头一震,她想到了那件事,倏地抬头,求证般地问乔世潇:“消息可是准确?”
赤鹰、黑鸷一听,立誓保证:“是将军亲口嘱托我们的,他将十二骑分出六人。以我为首前来保护阙府。还说唯恐六王爷暗中监视。让我们进城后别明目张胆地回府,先找地方落脚,再找乔大人带我们进来。”
“这下遭了……”
阙老夫人脸色一白,脚下踉跄了一步。幸而被乔世潇眼明手快地扶住了。
“老夫人?”
“伯母?”
乔世潇扶她坐到了近旁的椅子上,放柔了声音宽慰道:“既然聿宸这么安排,想必另有法子,伯母毋急……”
“怎么不急?你让我怎么不急?早上的时候,太后派人来接了歌儿母子俩入宫,一刻钟前,歌儿两个丫鬟回来了,说是太后留了她们母子在宫里小住……”
听阙老夫人这一说,乔世潇和赤鹰、黑鸷也瞬间变了脸色。
“无凭无据的。到底不能留太久。”
半晌,乔世潇吐出一句,心里却如翻江倒海。难怪皇上已经接连五日没出朝了,每日都是派身边贴身伺候的宫人来收走大臣们递上的奏折,说是皇上龙体有恙。这几日都在瑶光殿看折,让他们没事不要去打扰。
他倒是起过疑心,以往再不适,皇上也没有接连五日不上朝的记录。只是,他猜错了方向,以为皇上是在为自己同母所出的胞姐、一夕间失去孩子又被关入冷宫紧闭这事烦忧,没想到……
“无凭无据?呵……”
阙老夫人冷笑:“侍郎府庶出的女儿,怀上了龙胎,头几个月害喜严重,便召了歌儿入宫去探望并留下陪侍……这就是太后给出的理由!”
“荒谬!”乔世潇沉着脸骂道:“想我胞姐当初怀胎时,不也是害喜得厉害?母亲与小妹入宫探望,也就留了一个时辰就出来了,她区区一个没上主位的妃子,敢叫一品大将军夫人留下陪侍?没这个道理!”
“有也好,没也好,现在也没空去追究这个了。你们没来时,我就打算入宫了,如今,既是这个情况,就更要去接她们回来。母子俩没事还好,若是有事,我定和那老太婆不死不休!”
噗——
若眼下的场面没那么严肃,乔世潇真想喷笑。只是,眼下的处境,让他到嘴的笑意都发苦。
“老夫人且慢!”他拦住了阙老夫人,眉心微蹙:“如今皇上那里,情况晦暗不明,六王爷若真有那个心,朝堂上必定又要经历一番血雨腥风。老夫人若是这个时候去,接不到人不说,反过来恐怕也会被扣下,届时,岂不是更加顺了六王爷的心?再者,我想,既然太后也参与了此事,理该不会为难嫂夫人,六王爷是她儿子,皇上何尝不是?手心手背皆是肉,不至于……”
“你俩到屋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阙老夫人打断了他,转头吩咐赤鹰和黑鸷。
赤鹰、黑鸷闻言,虽不解,却没二话,依言出了厅堂,像两尊门神守在了厅堂门口。
“这件事本该永久尘封的,可眼下,我怀疑六王爷他们已经知晓了,所以才有如此大的动静,且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可宸儿人在北关,我无人可求,只能仰仗你,你与宸儿素来交好,希望我不会看错人。”
阙老夫人得到乔世潇再认真不过的眼神保证,轻言吐露了一则攸关当前局势的皇室秘辛:
“六王爷他,并非先皇的亲生子。”
133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个消息在乔世潇听来犹如晴天霹雳。
要知道,先皇将皇位传于皇上时,其他人倒没什么,唯独对这个一母所出的同胞兄弟,皇上是心有愧疚的。许是在他看来,六王爷的xing子比他更适合当一朝领袖吧。
可既是先皇的安排,皇上愧疚归愧疚,倒也没打算将皇位让出去。除了起初几年,由着六王爷东扩土、西买地,造si人宅邸、建避暑山庄,挥霍朝廷的银饷,直到近几年,皇上自己也意识到六王爷的势力发展得太壮了,不止si底下,连朝中大臣,都被他收买了个七七八八。真要比较,除了皇位,两人手中所握的实力,恐怕已分不出上下了,这才开始防备起来。
好在执掌六部的人,都还是皇上的亲信,包括自己在内,尚没有被六王爷有意无意的拉拢而长歪屁股、被一些小恩小惠一收买就倾向到他那一方去,继而与皇上对着干。
除此之外,就是将士一方,以聿宸为首的部队,怕是他要争取的最大力量了。若是聿宸率将士倒戈,那皇上就真的要大势已去了。
所以,当赤鹰几人日夜加鞭地从北关赶来向他说了这事,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要起风了,且风力还不小。但他深信以皇上一贯的谨慎作风,还不至于真的变天。
哪晓得,阙老夫人竟向他爆了这么一个……呃,平地惊雷!
六王爷居然不是皇室后裔。
这要是被皇上知道,还不呕血三升?他登基后的起初几年,对六王爷放羊吃草的纵容态度,无疑是在搬石头压自己的脚背。
这一想,乔世潇冷汗涔涔,原地兜了几圈,抬头看向阙老夫人,“这是……真的?”许是一时不可置信,连嗓音都有些沙哑。
阙老夫人沉叹了一声,郑重地点了点头:“此事,乃先夫临终前亲口说与我听的。外人都以为,皇上赐我阙家偌大府邸,又封宸儿一品大将军,是因为先夫救驾一事,实则,恐怕不然。”
“如此说来,皇上也早就知道了?聿宸他……”
“聿宸不知。皇上怕是知情的。所以,不要怪我心里yin暗,这么多年来,我时常在想,先夫当年救驾身亡的事实,究竟有几分真实xing……”
“伯母!”乔世潇听得一阵惊心。
阙老夫人朝他苦笑,摇头道:“我也说了,只是怀疑。人死如灯灭,真相究竟如何,你我都不得知。先夫临终前,似有许多话要与我说,可偏偏,只来得及说出这桩事,你说我要不要怀疑?”
“如果真是这样,皇上该是九年前就已知晓了,为何六王爷最近才有动作?”
“这我就不知道了,一介fu孺而已,担当不起朝堂之事的揣度。我不解的是,既然皇上也知道了这个秘密,为何不将真相公布于众?也好断了六王爷的贪念。”
“……许是,为了顾及皇室颜面吧。”
乔世潇略一沉吟,幽幽叹道。
他是想到了自己小叔,不也是祖母与别的男人si通生下的产物吗?可为了乔家的面子,乔家几位主事者包括他父亲在内,明明都知道这个事,却仍旧不得不将小叔当成他们的亲生弟弟对待。这也造就了小叔打小就骄傲横霸的xing子。
不知情的人,以为是乔家二老太宠这个小儿子,实则是,他知道你们奈何不了他,想怎么横就怎么来,看你们能忍多久。自己素来见不惯这样的人的,哪怕那人真是他嫡嫡亲的小叔,也看不惯。故而和小叔的来往很少,也很浅,除非遇到祭祖大拜、家族团宴,当众不好给他太难堪,这才聊上几句。可接掌兵部尚书一职后,小叔竟跑来找他,要他动用手上兵权帮他做这个做那个,被他厉声回绝了几次后,小叔竟和六王爷走到了一处……
如今想来,还真是……
乔世潇敛下了眼底的苦涩,抬眼对阙老夫人说:“既如此,侄儿得马上入宫一趟,求见皇上。”
虽然已经派人去打探皇上龙体有恙的虚实,可此前没料到六王爷会是这么个身份,如今与聿宸遭挟一事两相结合,再加上皇上五日未lu面,越来越觉得此事已经不是一般的严重了。
乔世潇神se一凛,朝阙老夫人作揖告辞。
“乔大人!乔大人!”
这时,陆管事提着袍摆匆匆跑进了前院,被赤鹰、黑鸷伸手一挡,拦在了门外。
阙老夫人和乔世潇听到动静,一起跨出了厅堂。
“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没见我和乔大人在商事吗?”
“老夫人,是乔……乔家的家丁,火急火燎地跑来,说是乔府刚刚被禁卫军给封了,还说什么只许进不许出……”
乔世潇身形一震,忙问陆管事:“来传话的人在哪里?快带我去!”
来传话的是乔家门房的儿子乔银,他昨天没活,就奉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