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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三岁的孩子早已经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了,但因为这院子总共也就这么大点,再山村倒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不过早上醒来看到趴在床边的儿子,沐九儿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娘亲”,沐念清翻身趴在沐九儿怀中蹭了蹭,“瑞爹爹已经做好了早饭,你要不要吃?”
沐九儿微微一笑,“等娘亲洗漱好之后再次,好不好?”
“嗯”,沐念清虽然很想问那个长得跟他一样的叔叔是不是他爹爹,但看着沐九儿的模样却怎么都问不出口,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瑞爹爹不是他的亲爹爹的。
那个时候,小豆子和虎子他们都有爹爹,只有他没有。
沐念清听话地从床上下来坐在软榻上,看着沐九儿洗漱、穿衣然后梳头。
“娘,娘亲”,沐念清抿着唇,还是决定开口。
“嗯”,沐九儿有些不解,怎么一晚上醒来,这孩子就变得这么的,呃,说不出来的诡异,果然都是云岫那个小子的错。呃,可怜的云岫躺着也中枪。
当然其实他也不算太冤枉。
“昨天那位叔叔又来了”,沐念清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就是那位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叔叔,夏,夏阿姨说,说那位叔叔是宝儿的亲爹爹,娘亲,他真的是吗?”
像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沐念清才将一句话说完。
沐九儿梳头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开始取了一枚木簪盘发。
“瑞爹爹对宝儿不好吗,宝儿这么想要有亲爹爹”,沐九儿没有转头,连声音都带着不可捉摸的飘忽感。
沐念清歪着头,抿着唇,好久才答道,“瑞爹爹对宝儿很好,可是,宝儿想知道自己的亲爹爹是谁。”
想到昨天褚瑞对自己说的,宝儿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亲爹爹是谁的话,沐九儿心中一顿,不得不说,跟她比起来,褚瑞更了解沐念清心中在想些什么。
“那宝儿就不怕瑞爹爹听了伤心吗”,虽然这样说有些,呃,无耻,但沐九儿还是不想让沐念清知道。
【第二节探隐逸关山墓】
“会吗?”,沐念清皱着眉头,“可是瑞爹爹说,宝儿总会有自己的亲爹爹的。”
沐九儿皱着眉头,这褚瑞到底跟沐念清说了些什么东西啊,不过一个早上的时间,这孩子就多了这么多想法,关于云岫,不管怎么说,算是私心也好,她现在就是不想让沐念清跟他相认。
当初她身怀六甲,先是被那朱雀打成重伤,后有被玄武偷袭伤上加伤,若非她身体底子好,若非她修炼惊天诀,若非这孩子命大,若非追风驮着她奔命……
她早已经在三年前就一尸两命了。
所以这个孩子是她的,与别人无关。
“娘亲,是不是宝儿说错话,惹您生气了”,见沐九儿久久不说话,沐念清小心翼翼地问道。
沐九儿心中一恸,将头发用发簪固定住,又套上外衫,将沐念清抱起来,“没有,娘的宝儿这么乖,这么听话,娘怎么会生宝儿的气呢。”
只是有些事情,是她现在还没有想清楚罢了。
走出房门,果不其然,褚瑞、夏蒙、夏杏还有云岫围坐在院子大树下的石桌旁。
“九儿起了”,褚瑞对着沐九儿招了招手,“来,过来坐!”
沐九儿抿着唇,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终究是要面对的,抱着沐念清缓步走过去。
“早啊”,沐九儿抱着沐念清在褚瑞身旁的石凳上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
夏杏瘪瘪嘴,“这都日上三竿了,哪里早了。”
“杏儿”,夏蒙一声厉喝,夏杏却不服气,“本来就是,这谁家的女子会睡到这个时辰的。”
沐九儿脸上有些不太好看,“夏姑娘教训的是!”
“呸,本姑娘才不稀罕教训你”,夏杏看着沐九儿,又看了看没打算开口的云岫和褚瑞,“怎么,现在你相公找来了,你还想赖在瑞大夫这里不走吗?”
沐九儿脸色一沉,连声音都带着冷清,“夏姑娘慎言!”
“九儿,杏儿她”,夏蒙眼中带着愧疚之色,沐九儿摆摆手,“无妨的。”
“我哪里说错了”,夏杏一句话顶回去,“有了相公还出来勾三搭四的,哼!”
夏蒙看着褚瑞和云岫同时冷下去的脸色,一把抓起夏杏,“你给我回去!”
“我凭什么要回去”,夏杏昂着头看着盛怒中的夏蒙,“怎么,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妹是不是,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别忘了,爹和娘走的时候,你说的话!”
“那是你咎由自取”,夏蒙硬生生压着怒气,“你不是挺能耐的吗,再离家出走啊。”
“走就走”,夏杏死死地瞪着沐九儿,“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货,谁看得上!”
“啪!”,夏蒙一巴掌甩过去,夏杏脸上瞬间出现五道指印。
云岫硬生生地收回甩出去的手,褚瑞死死地捏着拳头却被沐九儿拉住,两人看着夏杏的眼中带着压抑的怒气;沐九儿毫不怀疑,若是那夏蒙不亲自出手,褚瑞和云岫两人便会代劳了。
夏杏捂着脸,看着夏蒙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你打我,你居然为了那个贱货打我,她有什么好,都有相公了,还出来勾三搭四,勾走了瑞大夫还不够,连你也被她勾引了?”
夏蒙举起手,却终究没有落下去。
“九儿,瑞大夫,不好意思,是我教妹无方,得罪了”,说着一把握住夏杏的手腕,“你跟我走!”
巫山村的守护家族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般仗势欺人的姑娘,夏杏是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我不走,凭什么要我走,凭什么”,夏杏挣扎着,看着沐九儿的眼光中带着浓烈的恨意和妒意。
沐九儿抿唇一笑,这些话早在秦忆前十几年的记忆听了无数遍,听得久了、多了,自然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只是看着怀中的孩子,让他听到这些话始终不该。
“你真的是我的亲爹爹吗?”,沐念清仰着头,突然开口。
沐九儿的心骤然一顿,这孩子怎么这么鲁莽呢。
云岫看着沐九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倒是一旁的褚瑞将沐念清从沐九儿怀中接过来,“宝儿觉得这位叔叔是吗?”
“呃”,沐念清抿着唇,“这位叔叔跟宝儿长得好像,听豆子哥说镇上好多父子都是这样的。”
沐九儿心中一紧,突然发觉自己其实忽略了很多的事情。
“宝儿很聪明”,褚瑞点了点沐念清的鼻头,“这位叔叔的确是宝儿的亲爹爹。”
“褚瑞”,沐九儿有些紧张地抓着褚瑞的衣袖,褚瑞却对着她摇摇头,“宝儿总会知道的,更何况这样对宝儿和云兄不公平。”
沐九儿抿着唇,心里七上八下的,听着沐念清的欢呼声,看着他开心地扑入云岫的怀中,一大一小,父慈子孝,好像她是多余的一般。
突然感觉到手上的温热,抬起头看到褚瑞的微笑着点头,沐九儿唇角勉强地向上勾起,心里却有着说不出口的失落和悲伤。
“你真的是我的亲爹爹?”,沐念清的童音脆生生的。
云岫点点头,“怎么,宝儿觉得不像吗?”
“不是”,沐念清只是疑惑地看着云岫,“那为什么瑞爹爹说当初娘亲带着我受了很多苦,是爹爹不要我们了吗?”
云岫心头陡然一顿,童言无忌,可却正因为这样才是最真实的,“没有,是爹爹弄丢了你娘。”
“是吗”,沐念清嘟着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云岫也有些无可奈何,“是爹爹不好,不该不好好看着你娘,所以才让你们走丢了。”
“哦,那爹爹以后要跟宝儿一起生活吗?”,沐念清看着一旁的褚瑞和沐九儿,歪着头想了想,低声嘟哝着,“好像不行,哎,好像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沐念清之所以会知道这个,完全是拜夏蒙所赐。
夏杏失踪之初,夏蒙总是一个月大半个月都在外面,田地也没有时间看管,当然更不用说收获什么的,这个家乱成一团,当时沐九儿就想着要不让夏蒙搬过来,结果后来才发现,这院子当初建的时候,褚瑞只想着自己一个人住,一共就只有三四间房,药堂、卧室、书房和厨房,现在连书房都给了沐九儿,哪里还有空余的房间,为此,沐念清知道后,还嘟哝了好久。
云岫心里陡然一顿,看着褚瑞和沐九儿两人之间的互动,虽然心里明白沐九儿对褚瑞没有儿女私情,可总归是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的人,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才是多余的一般。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沐九儿看着对面几人,强压下心中的酸楚,抿着唇,“褚瑞,今天的午饭就麻烦你了。”
褚瑞点点头,拉过沐九儿的手,脉搏没有什么异样心中明白了几分,“自己好生歇着,别亏了身子。”
“嗯”,强挤出一个笑容,沐九儿起身离开。
看着沐九儿离开的背影,还有她和褚瑞两人相濡以沫的那种感觉,云岫觉得自己想杀人,可是却又不能,毕竟是照顾了沐九儿和沐念清三年多的人,与他也算是有恩。
“多谢褚公子对内人和幼子的多年照料”,云岫抱着吵闹一通有些累了的沐念清,对褚瑞淡淡道。
“呵呵,那是我和九儿有缘”,褚瑞举着茶杯微微一笑,并不恼。
云岫心一沉,看着褚瑞,“褚公子说得是。”
两人对视一笑,可心中的想法却只有自己才知道。
回到房间,透过窗户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沐九儿抿着唇,以她的功力想听清楚两人之间的对话并不困难,只是为什么每次看到云岫总是有一种,呃,说不清楚的感觉。
没有再云州初见时的那种惊艳,也没有后来相处时的那种温馨,反而带着一股子精明的算计,好像一只盯着猎物匍匐已久的猎豹,只等待着一击即中的那一瞬间。
“吱——吱吱——”
沐九儿看着躲在床底的银色竹鼠,突然想起那日初见时,它引她去的那墓碑,想想三年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一探究竟,左右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云岫,索性去看看好了。
反正有褚瑞,有云岫在,沐念清也不会没有人照顾。
“走吧”,将银色竹鼠往自己肩膀上一扔,然后看了看庭院中谈笑风生的几人,从背后的窗户外外一跳,整个人就出现在小院的背后。
云岫和褚瑞的修为都不俗,为了不让两人发现,沐九儿运气灵力,飞快地朝着竹林的方向跃去。
似是知道沐九儿的打算,银色竹鼠一路上显得非常的兴奋。
“吱吱,吱吱”,它不断地在沐九儿耳边叫嚷着。
“别闹”,沐九儿点了下银色竹鼠的脑袋。
“吱吱”,银色竹鼠的声音明显暗淡了几分。
不过随着两人接近竹林,银色竹鼠的活力又恢复了,到了竹林跟前,它自己从沐九儿肩膀上跃下来,然后轻车熟路地朝着竹林深处走去。
也不知道为何,这片竹林翠绿清幽,可是却人迹罕至。
银色竹鼠还好,它本就是这竹林土生土长的,可苦了沐九儿,这一路上才在落下已经枯黄的吼吼竹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阵风吹来,窸窸窣窣……
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不多时,一人一鼠,便出现在那偌大的墓碑旁。
上次时间赶得急,沐九儿没有仔细观察,这次她才发现,这墓碑竟然是与整个石壁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