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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沐九儿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对了,知秋呢”,沐九儿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给自己送资料来的知秋,不由得开口问道。
“已经回冥狱总部了”,云岫随口接了一句,就算没回去也得给打发回去了,一点不会看人眼色,哪有送资料半夜送来的,每次只要一想到这里,云岫就觉得恼火。
知秋额头上顶着第N加1个冤字,如果知道云岫心中的想法,只怕是都不用云岫出口了,自己就屁颠屁颠地滚回冥狱总部去了,那样至少不用天天都感受云岫的低气压。
沐九儿可不知道云岫心中的想法,只是叹息一声,这知秋走得可真是够快的。
“娘亲,瑞爹爹今天教了宝儿新的药材,还教宝儿探脉了”,一上午没见到沐九儿的宝儿扑过来,沐九儿自然而然地张开双臂将他搂入怀中,“哦,咱们宝儿可真是了不起,来给娘说说,瑞爹爹都说了什么?”
宝儿脆生生带着童稚的声音响起,“瑞爹爹说了,济事悬壶,行医济世,识别药材和学会切脉是最基本的,正所谓内有脏外有象,脉搏也是一种象,我们要学会根据脉相来判断一个人身体的好坏。”
“哦”,沐九儿尾音微微上扬,这话倒像是褚瑞能说得出来的,她将宝儿抱到软榻上做好,“瑞爹爹说得很对,宝儿一定要跟着瑞爹爹好好学习,好不好?”
“嗯”,宝儿应声,生怕沐九儿不相信一般狠狠地点了点头。
“宝儿真乖”,沐九儿揉了揉宝儿的头发,“行了,宝儿去睡午觉吧。”
“那娘亲呢”,宝儿抬起头望着沐九儿。
“娘早上起得晚,现在可是睡不着了”,沐九儿嘴角微勾,“宝儿乖,去睡觉了,下午才有精神接着跟着瑞爹爹学习,知不知道?”
“宝儿知道了。”
云岫端着一盘竹果走进屋的时候,刚好看到宝儿一步三回头的朝着旁边的房间走去,原本宝儿一直是跟着沐九儿睡的,可现在多了个醋意十足的云岫,沐九儿也觉得宝儿已经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了,所以也没有强求。
“宝儿这是怎么了”,云岫有些不解。
“没什么”,沐九儿摇摇头,取了个竹果咬一口,惬意的半眯着眼,果然就是这个味道。
“你可是有计划了”,想到今天上午褚瑞说的事情,其实他本来是不赞同的,要知道那件事情的危险性极高,虽然知道沐九儿修为不错,可真到了那一日他们要面对的可是整个皇城的御林军啊,他之所以说半刻钟也就是想在御林军到达之前全身而退,前提还是送葬队伍中不要有可以与他们匹敌的高手存在。
虽然这个世界上,要找几个与他们能匹敌的高手的确很难,不过却并非没有。
沐九儿再咬了口竹果,抿着那清爽的口感,略微忖度了下,大手一挥,将许久没有露过面的大白和阿白放出来,“有了它们,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想”,云岫心头突然咯噔一下,对于沐九儿这手大变白虎的确有些诧异,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当时九儿给自己紫戒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吗,想来她身上应该也有一个这样可以随身携带的空间,只是不同的是直接不能装活物罢了,这样想着他突然就释然了。
沐九儿点点头,“既然有现成的打手,我干嘛不用。”
“嗷呜,嗷呜”,大白朝着沐九儿低声呜鸣着,似是对沐九儿的形容非常的不满。
“好啦好啦”,沐九儿揉了揉大白的大脑袋,“我保证等这次事情之后,一定不打扰你们的二虎世界,行了吧?”
“呜”,大白对着沐九儿翻了个白眼,成交!
沐九儿才不怕它们,要知道她还有个终极武器,那就是墨墨。
只不过墨墨一旦出现,唔,就有些麻烦了。
白虎还可以解释成天降祥瑞,到时候先皇帝后起死回生也可以解释成天地仁和,朝皇明治仁德,所以苍天开恩,嗯,沐九儿在心中腹诽着,真是没看出来,原来自己还有当神棍的潜质,罢了,就当是为了褚瑞好了。这样想着,好像也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了。
不过现在大白和阿白可不能暴漏了,沐九儿大手一挥将两只老虎收回空间。
云岫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沐九儿和大白之间的互动,他坚决不承认自己看呆了,那只老虎居然会跟九儿谈判,难不成是成精了?
“这样总行了吧”,沐九儿微微挑眉,到时候他们只需要从旁协助,并不用怎么出面,即使不可避免的要引起送葬队伍的注意,让褚瑞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梁换柱,他们也不用直面那么多危险,到时候随便往哪个人多的客栈中一钻,两只老虎往空间一收,鬼才知道是他们搞的鬼。
云岫点点头,的确这样的话,那他先前的担忧都已经不成问题了,“只是这两只白虎若是给人捉住了怎么办?”
要知道白虎人间罕见,那些贵妇小姐太太们对白虎皮可都是趋之若鹜,渐渐的白虎皮已经不仅仅是一种装饰而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如今这盛都闹市突然出现两只白虎,只怕垂涎的人不在少数。
“想要捉住它们”,沐九儿不屑地挑眉,“那也要看它们有没有个能耐。”
若是没有空间这样的宝器作为诱饵又有灵儿这样的老大耳提面命,连她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打得过这两只白虎更何况是御林军中的那些凡夫俗子。
“好了,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担心了”,云岫淡笑着,反正只要沐九儿不以身涉险,其他任何事情都好说。
“本来就是瞎担心嘛”,沐九儿嘟哝了一句,整个人又落入云岫的怀中。
——相公,我家有田——
三日时间眨眼而过。
褚瑞早已经换了身白色麻衣,披麻戴孝的走在送葬队伍两尊棺椁的前面,楚云飞和楚云承分别走在褚瑞的两侧,只因为褚瑞是正宫嫡出,朝皇正正经经的嫡子,就算楚云飞是新帝,那不也是还没登基么,宗亲可是不认这些的,当然如果他登基了肯定又是另外一幅场景。
楚云飞眼角挂着褚瑞,神色狠戾,凭什么,现在就连那两个老不死的死了,这个人还要狠狠的压自己一头,等自己继承了皇位,等自己继承了皇位他一定一个也不放过,“哼!”
毕竟是先皇帝后的送葬队伍,所有的一切都非常的隆重。
两边街道都挂满了挽联白巾,棺椁前方左右各十名身着白色麻衣的宫女提着篮子沿路撒着白色的纸钱,扎眼望去好似漫天飞舞的雪花,宫女的外侧,是二十名同样身着白色麻衣举着挽幛和花圈的太监;棺椁两侧,是两架豪华的冥车,上面用五彩的纸扎着各色小人和宫殿,棺椁之后,是被宗亲选出来没有为朝皇留下任何子嗣的陪葬宫妃们,当然其中也不乏在朝皇死后才被赐封的后妃。最后面是两百名麻衣孝服的陪葬宫人,紧接着就是送葬的侍卫队,与其他人不同的是送葬的侍卫队并非陪葬,而是驻守皇陵的侍卫。
到底是先皇帝后的送葬队伍,沐九儿站在街旁客栈的二楼靠窗处,透过细缝看着外面,叹口气。
“九儿可是准备好了?”,云岫轻声问道,再过不愿便是褚瑞安排人手埋伏的地点了。
“嗯”,沐九儿点点头,她安排的事情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送葬队伍仍在不断的前进,沐九儿脸色突然一沉,就是现在。
“啊——啊——”
突然原本整齐的送葬队伍突然乱成一团,最前面负责洒值钱的宫女们哆哆嗦嗦的乱成一团,楚云飞脸色一沉,招来他的贴身侍卫,“还不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那名侍卫立刻上前,可随即被吓得屁滚尿流,“太,太子,不,不好了,前,前面……”
“前面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废物”,楚云飞一脚踹在那名侍卫的腿上,狠狠地吼了一声。
“前面突然出现了两只白虎拦住了去路”,那名侍卫被楚云飞一吓,说话反倒是利索了。
“什么”,楚云飞面色一沉,“白虎,盛都怎么会突然出现白虎的?李猛,还不带人去看看!”
李猛是驻守皇陵禁卫军的队长,这次也是他护送先皇帝后的棺椁前往皇陵,此刻听见太子爷叫自己的名字,立刻带着几个兄弟抄着家伙上前,“二皇弟、三皇弟、皇妹们,我们也跟上去看看吧。”
“是,太子”,楚云承和褚瑞都没有推拒,倒是身后的几名公主全身哆嗦着,“皇,皇兄……”
楚云飞看着那几名公主,眼中划过一道厌恶,甩开流星大步抄着前面走去。
“吼——”,在看到楚云飞出现的瞬间,大白突然原本龇牙咧嘴,可现在却是扯开了嗓音朝着天空大吼一声,双目通红,阿白也有样学样的仰天大吼。
【第三节宝儿的吻】
“吼——吼吼——”
盛都人民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天,先皇帝后出殡,整个盛都布满了挽幛白绫,还有明明身处闹市却听见那野兽的声声嘶吼,那仿若大地都要抖上三抖的吼声震天动地。
“居然是白虎”,楚云飞嘴角微勾,脸上依旧挂着阴柔的笑意,眼中划过一道阴鸷,“来人呐,给本宫活捉了,本宫重重有赏。”
“是”,不知道应该叫做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是说皇命难违,更何况是一位马上就要登上那龙椅宝座的板上钉钉的太子之命,整个送葬队伍的护卫队队员悉数上前将白虎团团围住,褚瑞对着某个方向点点头,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那两尊棺椁的下方早已经被人偷梁换柱可那些抬着棺椁的人却不自知。
当然,褚瑞之所以能进行得这么顺利,这样要拜楚云飞,亦或者说盛都不断爆发的鼠疫有关。
因为楚云飞自己要上街亲自送葬,纵使他百般不愿,可为了不让人诟病他也不得不前来,所以为了防止自己也染上鼠疫他特地下令让整个盛都人民给房子挂上挽幛,全体回避。
“还不快给本宫上”,楚云飞看着那两只白虎眼神灼灼,倒不是如那些贵妇闺中小姐太太一般,光是看中那光洁滑腻的皮毛,恰恰于此相反,他看中的是那白虎的野性。
“是”,数名侍卫立刻拔刀上前。
“不,太子请住手”,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宗亲中一名白发苍苍,连胡子都雪白雪白的老头子被人搀扶着走出来,远远地看着那两只白虎,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是福还是祸,“今日可是先皇帝后出殡的日子,是见不得血光之灾的,吓走也就罢了。”
楚云飞狠狠地瞪了那老者一眼,沉着脸,“没听见宗老的话,还不快把这两只畜生给本宫弄走,看到就觉得晦气!”
李猛皱着眉头,却不得不认命的上前,大白非常鄙视地看了李猛还有那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侍卫一眼,“吼——”,两只白虎同时仰天长啸一声,让后飞快地朝着街边拐了个弯。
“务必给本王活捉了那两只白虎”,楚云飞对着身边的贴身侍卫小声道,然后大声地对着宗老,“宗老现在可以启程了吧?”
那名老头子点点头,看了褚瑞一眼,“行了,启程!”
随着老头子的话音落地,原本乱成一团的队伍重新恢复,如果不是那些宫女太监瑟瑟发抖的双腿和眼角挂着的泪珠,只怕所有的人都只会以为那是一场梦般;只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守在冥车旁的太监少了两名,连侍卫也少了一个。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