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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礼是该死没错,可他应该是被押往刑场受千刀万剐而死,而不是死在这刑部的公堂上。整件事分明透露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再联想到杨礼临死前说的那个字,官员们心头俱是一颤。
太。。。。。。指的会是太师太卜抑或是。。。。。。太子?
众人忍不住悄悄看太子一眼,神色俱都十分微妙。
康王的眼中迅速的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
太子的脸色难看之极。到了此刻,他要是再看不出其中的蹊跷可就枉为康王的兄弟了。这一幕,分明是康王之前就暗中安排好的。也不知道康王到底捏住了杨礼的什么把柄,竟能逼着他当着父皇的面自尽。在临死前,偏还说出那句令人遐思无限的话来。这也正是栽赃陷害嫁祸他人最妙的一招。
这一计实在太毒辣了!杨礼临死前说的那句话,这公堂上的所有人都听见了。现在死无对证,他就算再愤怒,还能和一个死人较劲不成?
这么一盆脏水生生的泼到了他的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子走到了大堂上,在杨礼尸体旁站定,沉声说道:“父皇,杨礼死的十分蹊跷。一定是有人暗中指使。而且,这么霸道厉害的毒药也十分少见,必然是有人暗中送到了杨礼的手中。儿臣觉得,应该先让仵作查明死因。再将这两天接触过杨礼的所有狱卒严刑拷问。绝不能放过这个阴狠毒辣的幕后主谋。”
太子这么一出列,和之前刑部尚书的请罪颇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皇上原本已经生出了一丝疑心,此时也缓和了下来,点头应允了。
康王眸光一闪,忽的也大步走到了堂上,拱手道:“父皇,杨礼死前曾经说过一句话,相信这堂上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可惜他没来得及将话说完就毒发身亡了。不然,真凶就会大白于天下无所遁形了。儿臣恳请父皇彻查此事。”
他只字不提太子的名讳,偏又句句都在影射是太子所为。
站在一旁听审的官员们神色愈发微妙了,不约而同的闭紧了嘴。眼下这局势,俨然已经成了太子和康王之争。在场的虽然有不少是太子党羽和康王党羽,可此事事关重大,谁也不敢轻易张口说话。
太子眉毛动了一动,扯出一个冷笑:“皇兄,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说。杨礼莫名其妙的服毒自尽,摆明了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既是如此,杨礼口中喊出的话又岂能当真?依我看,根本是他故意在死前攀咬,想趁机将污水泼到别人身上,为真正的元凶开罪。不过,这点鬼祟的伎俩绝不可能瞒过父皇。那个藏在暗中的阴险小人,此番是白费心机了。”
论口舌犀利,太子丝毫不弱于康王。这一番连消带打的回击,着实精彩。
康王冷笑着回击:“我刚才不过是向父皇奏请彻查真凶,你的反应这么剧烈又是为何?”
“你。。。。。。”
“你们两个都住嘴!”皇上一声怒喊,让整个公堂上都安静了下来。此时掉根针在地上,也必然是清晰可闻:“一个是太子,一个是朕的长子。遇到这样的事不想着为朕分忧,反而互相指责互逞口舌。好,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子!”
皇上一怒,太子和康王再也不敢吭声,一起跪下请罪:“父皇请息怒,儿臣知错!”
两人请罪的动作和台词倒是出乎寻常的一致。
皇上的怒火却并未因此平息。
官员们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自然也看出来了。杨礼的死大有蹊跷,死前喊出的那句话更是令人生疑。太子和康王互相指责言语攻击。。。。。。这一切的迹象只表明了一个事实。
杨礼的死,必然和他们其中一个有关。
皇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太子和康王。到底会是谁?
就在此刻,太子抬起头来说道:“父皇,杨礼虽然死了,可儿臣还有一个重要的人证。恳请父皇容儿臣把人证带到公堂上来。”
皇上心里一动,立刻想到了萧晋曾经说过的那番话。这个人证到底会是谁?
第三百零九章 人证
人证?
康王面色微微一变,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神巨震,迅速的垂下了目光。
太子言之凿凿信心十足,显然对这个人证极有信心。可除了杨礼之外,还会有什么人证能够指证自己?难道会是。。。。。。
想到这些日子一直杳无音信的宗管事和那几百个死士,康王心里陡然一沉。
没等他深想,有两个人并肩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剑眉星目俊美不凡,正是安国侯世子萧晋。另一个俊朗英武,却是英武郡王武濬。
两人向皇上行了礼之后,由萧晋张口道:“启禀皇上,臣和郡王此次领军平定民乱,捉住了杨礼,将他囚禁在军营的地牢里。之后的两个月,不停的有人试图潜入军营刺杀杨礼。臣想捉住活口,只可惜这些人下手十分阴狠毒辣。见刺杀不成,宁愿自尽身亡,也绝不肯被生擒。十几天前的晚上,有人暗中在军营将士们的饭菜中下了泻药,军营里能持刀杀敌的士兵只剩下区区五百人。当夜,有两百身手高明的死士潜入军营。。。。。。”
听到这儿,康王的面色已经彻底变了。他已经猜到了那个人证是谁,这个人只要一出现,对他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他应该做些什么来挽回劣势。可此时此刻,他头脑一片混乱,只剩下大事休矣的茫然。
“。。。。。。臣将计就计,用一个死囚冒充杨礼。来攻击军营的死士自以为完成任务,迅速的撤退。臣趁机领兵追击,终于捉到了这伙死士的首领。”萧晋没有过多的渲染当时的危急,干脆利落的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个人,姓宗名胜,是康王府的二管事,也是康王殿下最为器重的心腹。”
最后这句话。就像一滴水掉进了油锅里,顿时炸开了。
众人俱都一脸震惊的看向康王。
康王面色泛白,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可一抬头,便看到皇上震怒和不敢置信的目光。顿时心里一颤,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萧晋费尽心思将宗管事被活捉的消息隐瞒了下来,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人但凡做了亏心事,总会有几分心虚。在毫无防备的时候忽然被揭穿了阴谋,反应总会比平日迟钝些。就像此刻的康王,猝不及防之余只剩心乱如麻,甚至连辩白和推托的话都想不出来。
在场的人谁不是一肚子亮堂,看康王这等反应便能猜出事情的始末了。
皇上狠狠的盯着康王,口中却缓缓说道:“萧晋,把宗胜带上来。朕要亲口问一问他。”
萧晋朗声应了,大步走了出去,片刻之后又回了公堂。他的身后,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相貌平庸,神色萎靡。还断了一只右手。不是康王府的宗管事还能是谁?在场的官员有不少人都曾出入过康王府,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宗管事来。
宗管事这些日子一直被秘密囚禁拷问,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此时得见天颜,早已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
“你可是叫宗胜?”皇上此时倒是收敛了所有的怒意,声音平平板板的。可熟悉皇上脾气的人都知道,皇上此时是动了真怒了。
宗管事应了声是。下意识的看了康王一眼。
康王终于稍稍回过神来,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一连串的念头。如果宗管事此时改口,将所有的事情都承担到自己身上,或许他还能脱身。可众目睽睽之下,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宗管事明白自己的意思?
“朕问你,你可是康王府里的管事?”皇上继续问道。
“是。小人是康王府的二管事。”宗管事战战兢兢的应道。脑海中忽的浮现出之前的一幕。
萧晋亲自到了太子府的秘密地牢里,淡淡的说道:“宗胜,你若是想活命,现在只剩下一条路。就是老老实实的把做过的所有事都说出来。到时候,太子殿下会亲口向皇上求情留你这条性命。不然。不仅是你的性命难保,你的家眷亲人也难逃一死。”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视死如归的人。只要能活下来,让他做什么都行。而且,萧晋只是让他说实话而已。
识时务的宗管事决定戴罪立功,将所有实情都说出来,不等皇上继续追问,便张口说道:“小的奉了康王殿下的命令,领了几百人到郑州刺杀杨礼。只要杨礼死了,就再也没人知道康王殿下和他之间的关系。。。。。。”
“宗胜!”康王万万没料到宗管事交代的这么痛快,一时之间气血翻涌怒极攻心:“本王一向待你不薄,你。。。。。。你竟然敢背叛本王。”
康王余威犹在,他一张口,宗管事全身便颤抖了一下,竟不敢再说话了。
萧晋并未阻止,唇角浮起一丝冷笑。康王越是表现的愤怒,就越是证明了宗管事所言不假。。
皇上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康王,你不让宗管事交代,那朕就来亲自问你。杨礼和你到底是何关系?”
康王脸色一白,反射性的跪了下来,额上冒出了涔涔的冷汗。
他刚才一时情急张口呵斥宗管事,竟忘了这里是刑部大堂,父皇和众官员都在场。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皇上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康王,眼中闪过愤怒厌恶失望和痛心,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萧晋迅速的冲太子使了个眼神。趁他病要他命!此时是扳倒康王的最佳时机,绝不能错过!
太子立刻心领神会,诚恳的说道:“父皇请息怒,龙体要紧,接下来让儿臣代您问吧!”
皇上深呼吸口气,点点头算是应允了。他近来身子不太舒服,又有了旧疾发作的征兆。确实不宜情绪太过波动。
太子的目光掠过面色苍白难看的康王,落在了宗管事惶恐害怕的脸上:“宗胜,你知不知道,杨礼和康王到底是何关系?”
宗管事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说道:“杨礼在几年前就投靠了康王殿下,每年都会暗中送来大笔财物。这些财物,都被康王殿下用来蓄养死士之用。杨礼为了搜罗财物,在郑州不知做了多少贪赃枉法的事情。暗中卖官粮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一次的动静太大死的人太多,终于惹来民乱。殿下就是想帮着压制下来也是无能为力。为了避免惹火烧身,所以殿下命小人领着几百死士前往郑州刺杀杨礼。。。。。。”
结党营私!蓄养死士!暗中纵容官员贪赃枉法!杀人灭口!
随着宗管事的交待,康王犯下的一桩桩罪名也都摆在了众人眼前。
宗管事是康王心腹,对康王私下做的许多事情都了如指掌。此时一项项说来,毫不犹豫迟疑。任谁都能看得出他说的绝无虚假。
康王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皇上面色铁青,呼吸急促,胸口微微起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了几个字:“好了,不用再说了!”
这些话,就像一柄柄锋利的刀子割在康王的身上,也毫不留情的刺痛了皇上。素来信任倚重的长子,竟背着自己暗中做出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别的也就罢了,可暗中蓄养死士结党营私这两条,却是最令天子忌讳的事情。康王这么做,所图谋的自然是皇位。可如今大周朝已经有了太子,断然再容不得一个皇子有这么勃勃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