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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碧知道李妈妈的那些行当,当即大喊道:“快来人呐,屋里来贼啦!快来人啦,屋里进贼啦!”她这一喊非同小可,平时芭蕉苑少见的人都抄了家伙围了过来,几个家丁手里还拿着大棍子。
管事的卫家媳妇见到李婆子怔怔的站着,手里还拿着一支白玉簪子,被这一个不包裹:“李妈,你这是干嘛呢?”
苏芷气愤的走过去从李婆子怀中摸出薛夫人和苏老爷上次赏的首饰,柳叶打开包袱,居然是苏芷最名贵的百褶如意月裙。
“我就说这半月怎么衣裳和首饰都少了,还当自己粗心放错地方了,原来都在李妈妈这儿!妈妈手上那支白玉簪子还是二姐姐送的。”苏芷冷笑一声。
管事的卫家媳妇媳妇失望的说:“李妈妈,四小姐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这样下贱的勾当,看着就让人心寒。”
苏芷捏住李婆子的手,气愤的说:“你们都瞧见了,李妈妈偷我的东西,咱们就到夫人那里请她来做定夺!我相信夫人定会大公无私的处理这件事情。”
几个健壮的家丁绑了李婆子,苏芷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薛夫人的院子里去,彼时薛夫人正沉浸在二奶奶的有孕之喜中:“这头一胎要好好养着,明年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黎二奶奶抚着肚子说:“希望这一胎是个儿子。”
薛夫人说:“我瞧着一定是个孙子,昨晚还梦到了。赶明儿我再去佛光寺烧一炷香。”
黎二奶奶温婉的笑道:“多谢娘。”
“你有孕不能伺候纮耀,我身边的抚琴性子是个好的,不如就在孩子满月之前就帮你伺候他吧。”薛菀筠不允许自己老公纳妾,连个通房都不允许,倒乐意给儿子房中塞美人。
黎二奶奶面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她反映灵敏:“我正愁自己不能伺候夫君,想找个可靠的人。既然娘已经选好了,就按您说得做吧,娘挑的人定是极好的。”黎贞媛面上笑得温顺,想不到婆婆这么狠。
薛夫人拿够了婆婆的款儿,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当即叫来抚琴,黎二奶奶一瞧这就是个不安分的小蹄子,小脸长得跟风骚的狐狸精一个样,不过面上还是笑着。黎贞媛起身,拉着抚琴夸赞说:“瞧这模样生得我瞧了都喜欢。娘挑的人准没错。”
薛夫人院子里的王婆子进来说:“回夫人,四姑娘来请安,说有事禀告。”
薛夫人听到苏芷的名字登时垮下脸来:“什么事非得到这里来说?”上次对她下毒被拆穿,她脸上险些就挂不住了,后面也不敢再做什么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闹到她这里来。
黎贞媛才被薛夫人摆了一道,心里还吃味着,看着自己婆婆最不喜欢的唯一庶女,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看着苏芷就顺眼多了,于是颇为友好的说:“四妹妹是个乖巧懂事的,今天到娘的院子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才来求您,不如让她进来说一说吧。”
薛夫人喝了一口茶,“让她进来吧。”
苏芷早准备好了,一进门就哭得凄凄惨惨的跪在地上:“求夫人为我做主。”
“这是怎么了?”薛夫人的声音懒懒的,有那么几分不耐烦的味道。
苏芷只得哭得更加伤心,她涕泗横流的样子让薛夫人得到心理上的满足,“夫人,这半月来我首饰盒里的好些首饰接连不见,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放错了地方吗,哪知……哪知竟是李妈妈拿了。今天我回房拿东西逮了个正着,人赃并获。我敬她是长辈,想不到她却来偷您和老爷、小姐送我的东西,求夫人为我做主。”
☆、破罐子破摔
薛夫人听着婆子偷小姐的东西,一下子来了精神:“怎会发生这种事?”
苏芷用手绢擦干眼泪,说:“夫人,芭蕉苑的人都看见了,您若是不信的话大可让她们进来对峙。”
薛夫人说:“让她们进来吧。”
被绑了的李婆子和卫家媳妇以及一干证人都进来跪着。
“卫家的,你说。”薛夫人对卫家媳妇说,卫家媳妇是薛夫人亲自挑去伺候苏芷的,她说的话薛夫人觉得比较可靠。
卫家媳妇磕了个头,说:“今天奴婢听见四姑娘喊屋里有贼,便领人拿了家伙到姑娘房里,却看见李妈妈这个在姑娘房里翻东西,那时候她手里还拿着一支二小姐送给四姑娘的白玉簪子,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袱,打开一看,竟是姑娘的百褶如意月裙。奴婢想不到李妈竟会偷四姑娘的东西,这才绑了人到夫人院子请您发落。”
薛夫人缓缓的问李婆子:“李妈,你怎么说?”无奈李婆子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边低头不语。
黎二奶奶板起脸,对李婆子说:“夫人问话呢,你怎么不说?”
卫家媳妇是个知根知底的,替李婆子说了:“回夫人,李妈好赌,在外聚赌输了钱欠下一屁股债,被人威胁说还不了债就要剁了她的双手。想必她是瞧着四姑娘好欺负,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四姑娘那里。”
“好个李妈,我看你平常是个极稳重的人,就想着四姑娘年幼缺了规矩,让你去教教她,却想不到你竟做出这种事,着实让人失望。苏府没有你这样手脚不干净的奴才。来人呐,把李婆子赶出府去。”薛夫人气得不轻,芭蕉苑的人都是她挑过去监视苏芷的,如今自己的人出了问题,不是打她的脸吗?
闭口半天不说话的李婆子突然说:“夫人,奴婢知错了,但在奴婢走之前有话要说。”无论薛夫人许不许,李婆子直说道:“夫人,您给四姑娘的月钱已经三个月没送到四姑娘手上了。那些钱都被卫家媳妇拿了。”
苏芷见着还有这么一出,又开始抹泪,说:“我就想着怎么三个月也没月钱送来,还以为夫人已经忘记了我这个庶女不待见我了,原来是卫妈妈私吞了,是我错怪夫人了,求夫人原谅。”
“还有,平日里伺候四姑娘的丫头婆子见着四小姐不受宠,是个庶女又毁了容,就开始怠慢四姑娘,说四姑娘的坏话,不听四姑娘的吩咐,动不动就给姑娘脸色看。还有,卫家的说四姑娘的脸是二小姐弄坏的。她说那时候四姑娘本不会摔倒,是二小姐在后面推了姑娘一把,姑娘才跌倒在碎瓷片上划花了脸。”李婆子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把所有人都拉下水。她脸上一副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的大义凛然的模样。
事关最宠爱的二女儿,薛夫人的脸色更不好看,也不追究李婆子说的是真是假,厉声喝道:“卫家的跪下!你私自克扣四姑娘的月钱是为藐视本夫人。又诬陷二小姐毁了苏芷的脸,着实可恨。来人,拉下去打五十大板,再逐出府去!”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没说过那些话,那些都是李婆子说的……”卫家媳妇话没说完就被拉下去了。
薛夫人又指着那几个婆子丫环说:“你们也是个不忠心的,苏府没你们这样狼心狗肺的奴才,都拉下去卖了,卖得越远越好,别留在金陵丢了苏家的脸。”
那些丫环婆子被拉了下去,苏芷哭着跪走到薛夫人面前,求情说:“夫人,我摔倒是因为怕蛇,和二小姐无关。所有的不是都是我不小心,求您放了她们吧。如果您将她们都卖了,芭蕉苑就没人了。”
薛夫人在茶几上狠狠的拍了一下,上好的碧玉杯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那些没心没肺的奴才留着有何用!至于芭蕉苑的奴才,我自会重新挑人去伺候着。你先回去吧。”
等屋里没了人,薛夫人毫不客气的对几个近身伺候的婆子和二媳妇说:“今天的事别说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黎贞媛笑道:“苏芷不过是个庶女,谁会为她鸣不平?明眼人都知道咱们的二小姐才是最有前途的。”
王婆子紧随黎二奶奶身后,说:“奴婢不会乱说话,夫人请放心。”随后几个婆子又说了差不多的话,薛夫人这才让她们散了。
连着水碧、浮萍和柳叶她们三个都被卖了,芭蕉苑现在全是新人。苏芷看着那一堆赏赐和银子,冷笑数声,为了自己女儿的名声,薛菀筠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卫家媳妇被打死,芭蕉苑原来的丫环婆子全被买到远方,从此除了她自己,再也没人知道苏嫣然做的那件丑事。
这些赏赐和五百两银子,怕事封口费吧。想起刚才王婆子进来时说话的口气,警告、威胁,两者兼而有之:“四姑娘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如果你透露半分出去,小心效命不保。”
她那时装傻了一次:“说什么?什么说不说?”
王婆子对她傻里傻气的样子非常满意,留下东西就走了。她何尝不知道王婆子的意思,如果她敢说半句于苏嫣然名声有损的话,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而新来的那些人,只怕是来监视她的。薛夫人不允许自己白璧无瑕的女儿身上有半点瑕疵。也许以后一个不小心就翘辫子了,她只得想办法自保。
苏芷为自己鸣不平这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了,反正不会为苏嫣然那朵白莲花抹黑。
当晚,薛夫人去了苏嫣然房中,呵退了所有丫环。
“娘。”苏嫣然瞧着自己母亲脸色不太好,又一副谁惹我谁翘辫子的模样,她顿时吓得不敢大声说话。
对卫家媳妇和李婆子的话,她多多少少有些怀疑,问苏嫣然说:“我问你,苏芷的脸是不是你弄的!别撒慌,对我说实话!”
薛夫人板起脸教训人的样子着实可怕,苏嫣然不敢撒谎:“是。”
薛夫人惊诧道:“为什么?”她明白苏嫣然的性子,她这女儿平时走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会做出那等阴损的事。
“娘,苏芷就是个害人精,她长大后不止会害您、害我,还会害垮整个苏府,甚至连姐姐也难逃她的魔掌。为了以防万一,女儿只能先下手为强。”苏嫣然虽然重生过一下,但她的心还不够狠,始终是个父母庇护下经不起风浪的宝贝。在宅斗高手薛菀筠面前,她首先输掉的是定力和气场。
薛夫人奇怪说:“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因为……”她总不能告诉薛夫人自己重生了,知道未来发生的事。可现实世界中重生太不可思议,说了薛夫人一定不相信。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后,苏嫣然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苏芷毁了我们的家,毁了我们的未来。您和爹沦落为乞丐,而我和姐姐……则惨死在苏芷的手里,所以……”
“所以你就那么做了?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哪晓得早有人知道了!苏家二小姐因为一个梦而迫害自己的庶妹,这事若传出去,外边那些人会怎么看你?”薛夫人只觉得荒唐,因为一个梦境就做出这样事!
苏嫣然到太善良、太单纯、太心软、心灵太干净,过于阴狠的事她做不来,所以前世她被算计,今生也那么菜鸟。她跪在薛夫人脚下,抱着薛夫人的大腿,泣道:“娘,我说的都是真的,您一定要相信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苏家啊。”
想着女儿前后不同的做法,薛菀筠着实奇怪:“当初让我将苏芷搬出浣衣房的人是你,让我像亲女儿一样待她的人也是你,现在要她死的人也是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苏嫣然低头垂泪说:“娘,那是女儿无知才会那么做。现在我想明白了,我错了。”
薛夫人叹气,抚着女儿柔顺的长发:“也许我该告诉你,是你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