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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转头去看许静,竟发现许静眼角闪现晶莹的泪花。
“哦,没事,只是风大了些,沙子迷了眼睛。”许静掩饰性道。
樱花也没多想,把许静身上的披风系紧了一些,然後扶着她慢慢向承德宫走去。
作家的话:
(*^__^*) ……
许静,嗯,要经历一些事情,好吧,盯着锅盖逃走……
☆、(13鮮幣)132 黯然
许静在一群人左拥右簇之中,缓缓行到承德宫,还未进入内殿,便听到从里面传出太後温和中不失皇家威严的声音。
“听闻大师佛法高深,有大智慧,且慈悲心肠,普度众生。这次荣阳县的瘟疫得以如此迅速有效地遏制,多亏大师费尽唇舌说动那些商贾官宦之家出资出力,还不怕疫病亲自照看难民,大师可谓是功不可没。哀家在此替皇上多谢大师了。”
“阿弥陀佛,佛祖释迦牟尼曾割肉喂鹰,佛爱众生,不离众生,终成正果。贫僧与佛祖的大功德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这本就是出家人应该做的事,贫僧实在不敢当太後赞誉。”
这个声音!
许静震惊!樱唇微张,脸色有些惨白,眼神有片刻呆滞,更有股落泪的冲动。她疾走两步,却又刹住了脚步,又是犹豫又是心酸,竟有种近乡情怯的害怕感觉。
如果真的是他,如果真的是他,他曾经那样对他,她应该恨的。
就算是他,她的心不应该再起波澜了,因为,段郎把他所有的爱都赐予了她,她不能背叛他。
樱花对许静奇怪的举动有些不解,她忧心忡忡地问:“娘娘,您这是怎麽啦?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让人去传太医?”
“哦,不,不,我,我没事。”许静牵起勉强的笑意,然後沈了沈紊乱的心绪,往内殿走去,樱花不明所以,又是紧张又是小心翼翼的跟随着。
当许静踏入门内,那个让她害怕又期待的人出现在视野中时,她竟在心中无声地松了口气。
是个看上去将近而立之年的和尚,面色有些蜡黄,眼角和嘴角都有些微的往下垂,显得很是悲苦。
和他温润俊朗如清泉流水如古玉生温的容貌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个世界上,拥有声音相似的人不足为奇,是她太大惊小怪罢了。
“儿臣给母後请安!”许静跪下来行礼。
“好孩子,快快起来,哀家不是说让你给哀家请安时,不用每次都如此行大礼,瞧你这孩子!下次可得改改,快过来哀家身边坐。”太後宠溺地嗔怪道。
“儿臣谨记母後教诲。”许静羞涩地笑笑,在樱花的服侍下坐到了太後身边。
太後立刻拉住她的手,心疼地瞧着消瘦了不少的她,又关心地问了日常起居,饮食等等,当场又赏了不少名贵药材,叮嘱她不要多思多虑,要养好身子,这样孩子也才能健健康康地。
然後才面色祥和道:“听说你最近常常梦魇,正巧皇上感念净艾大师在荣阳县瘟疫一事上的功劳,宣入宫中嘉赏。哀家听闻大师佛法造诣高深,又是个行善积德的人,特意宣他觐见。给你讲一讲经论,好平心静气。明日在你宫里做一场法事,清清你宫里不干净的东西,也算是给你肚子里,哀家那个未出世的皇孙积点功德。”
关於秋水的事情,太後自然是知晓的。
“儿臣谢母後抬爱。那就有劳净艾大师了。”许静笑得温婉,谢过了太後,转头对净艾大师道,目光已经恢复温和,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净艾大师。
从许静出现的那一刻,净艾觉得魂魄已经飞离了自己的身躯。他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在柔和的晨光中轻移莲步,慢慢走近他的小女人。
是她!是她,静儿,我的静儿!他几乎冲口而出!
心跳的节奏,紊乱了。
走遍千山万水,跋涉千里,不是只为了要遇见她吗?
而她,就站在他的面前,那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身影,还有熟悉的气质,空气中仿佛都融合了她清纯又妖冶的气息!
她如此美丽,那左脸是黑疤已经消失了,一张小脸完美到无可挑剔!
可是,她又如此的憔悴,看她消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掉似的,还有那原来灵动俏皮的眼神此刻蒙上一层淡淡的忧郁的色彩。
可是,为什麽她对他视而不见,或者见了,不过看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陌生。他的心揪了起来。
可是,所有的冲动和激动,都因一个词而迅速冰冷下来,仿佛一团烧得很旺的火焰,被一盆冷水瞬间浇灭。
皇孙!
她,有孩子了?
浓浓的苦涩在心底蔓延开,净艾大师的面容显得更加凄苦。
净艾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和许静等人对答的,也不知道怎麽走出承德宫的,他一直处於浑浑噩噩的状态中。
太後以为他舟车劳顿,一入京城便被皇上召见,又被她召见,所以才会这样。而许静看到净艾的第一眼,就下意识地去否定他是轩宇清泉,之後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他。
许静也不想去深究自己为什麽不认认真真去确认净艾是不是轩宇清泉。是也好,不是也罢,他们今生即便再相遇,她也只是把他当个路人而已。
所有恩怨爱恨情仇,都在他欺骗她感情的真相显露後,烟消云散了。
许静从太後宫中出来,已是夕阳西斜,流霞满天,非常梦幻。经过御花园,只见繁花锦簇,在橘红色的日光散发着娇艳的美,丛丛树木遮天蔽日,倦鸟迟归,叽叽喳喳好一番热闹。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知道为什麽,许静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麽一句煞风景的诗来。
今日真是思虑过重了,她幽幽一叹。
她站着看了一眼晚霞美景,转过身来,轻声对樱花道:“我们回去吧。”
一抬头,只见段洲天一马当先,大步流星地朝她走过来,凤眸中落满夕阳的余晖,漫上一层暖色,让她看着,整个人也不由得一暖。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走进,走到他的面前,温柔地执起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中,看着他帅气的眉峰轻皱了起来。
“你怎麽来了?处理完公务啦?”许静问。
“见天色晚了,怕你在母後那里耽搁太久,夜路不好走,过来接你。怎麽手这样冰!”段洲天心疼道,凤眸直直望入许静的眸中,却不悦地斥责服侍许静的樱花等一干宫女,道:“你们是怎麽照顾娘娘的,娘娘身子单薄,畏寒,怎不多给娘娘多添几件衣服!”
唬的樱花心惊胆战地跪下请罪。
许静听段洲天如此关心她,心中又是感动,柔情万千,怕他责怪樱花等人,忙给她们解围:“是我觉得热,况且穿那麽多衣服身上重,才刚脱下来喘口气的。你别怪错了旁人。”
段洲天无奈地捏了捏许静的小琼鼻,宠溺道:“你呀,就宠着这些下人吧,越宠越没规矩了!”
“她们服侍的很好嘛,当然要宠着咯!”许静俏皮地皱皱鼻子,撒娇似的靠入段洲天的怀抱,段洲天立刻拥紧她,缓缓回宫去。
等段洲天和许静一干人渐渐走远,净艾从一座假山背後走出来,目光沈痛地看着他们恩爱的背影。
夕阳下,净艾的面容如此悲苦,橘红色的夕阳之光,仿佛在他眼角点缀了一颗痣。
不,那是一滴晶莹的泪水,反射着夕阳的光芒。
这颗痣,渐渐化作心底一个朱砂痣,那是杜鹃啼血凝结而成了。
静,再也不属於他了。
这半年来,他到底错过了?
噗……
净艾捂胸弯腰,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慌得净山不知所措。
“净艾大师,啊,王爷王爷,净艾大师,您怎麽啦?不要吓我啊……”净山被吓哭了。
“没事。只是觉得心口很痛而已。很痛,很痛。”净艾说完这句,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作家的话:
(*^__^*) …
本打算昨天更新的,但是,过节还要加班,伤心……
感谢 julianne 送的鲜币礼物 平安符 O(∩_∩)O~ 麽麽~~
感谢 zj89 送的礼物 春节 O(∩_∩)O~麽麽
感谢 小娘 送的礼物 新年快乐 O(∩_∩)O~ (今年肯定能完结陋颜的TT……很感谢亲们对空空的支持,爱你们~~)
这个文是以感情为主线,那些战争啊神马的,不会写的很详细的……
☆、(11鮮幣)133 死訊
第二天,净艾大师在昊天宫的正殿认认真真地做了一场法事,不仅是太後的懿旨,更是他心底最虔诚的期待。
不管她心里最终装下了谁,他都希望她能一生顺遂,平安喜悦。
昨日那张消瘦的小脸,还有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一整夜都在脑海中徘徊不去,让他又是心疼又是心酸。
他千山万水跋涉千里而来想要见到的人儿,却那麽幸福地依靠在别人的怀抱中。他当时恨不得冲上去,恨不得抓住她的手臂问她:“静儿,你怎能如此对我!”。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轻易举动,怕太过唐突,被赶了出去,他就再也没机会见她了。他宁愿忍受相思之苦,只不过是希望多看她几眼,找个机会和她说说话。
对她表达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终是他负她在先,怪不得她的!
正殿外面清脆的木鱼声悠悠传出来,净艾大师的诵经声张弛有度,清朗温润,虔诚无限,如暖风和煦,如清泉叮咚,隐藏着一股洗涤人心灵深处的污垢和烦躁的力量。
而许静则窝在内殿,和樱花秋霞两人挑选着段洲天让人送过来的众多款式的婴孩的服饰。
“娘娘,您看这件衣服,好小好可爱啊!”秋霞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件小衣裳,瞪大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
只见秋霞双掌平坦,捧着一件绣了一百个金色“福”字的滚边棉锦小衣裳,拿到许静面前,自已也是左看右看,稀罕的不得了。
“是啊是啊,你看这里,领口,袖口,都好小啊,奴婢的拳头都放不进去呢!”樱花惊奇道,一手握成小拳头,一手拿着小衣裳的袖口在比划。
两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在一边整理小衣裳,一边叽叽嚓嚓谈论着。
许静则躺在一旁铺了灰鼠毛毯的贵妃椅上,小手温柔的抚摸着腹部,一脸幸福地看着她们在那里折腾。
绵绵不绝的吟诵声让她觉得清静宁和,昨晚噩梦後刻在心头的余悸也渐渐消散。
不知道为什麽,怀了这个孩子後,总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容乐观,自己身体的变化,她是感触最深的。
在她肚子里生长的小人儿,好像是个贪婪的东西,源源不断的吸走她的营养,夺走她的健康。而刘太医却总是安慰她,有些孕妇头三个月是有这样的症状的,叫她放宽心态,不要多思多虑,对孩子不好。她现在有些半信半疑了。
这是她第一次怀孕,有些经验也只是听别人说起,却未曾真正经历过。
对於她这样的状况,到底是不是正常的呢?眼看着头三个月就要过去了,但是她的状况却越来越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