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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一条条九尺男儿,此刻一个一个仿佛三岁孩儿,齐齐跪在男子身旁,哇哇哭得凄惨。就在这时,离他们不远处的后方,突然砰的一声闷响,众人回头,看到飞扬的尘土中,一道颀长的身影爬起站直,在掸掸衣袂后,走了出来。那人蓬头垢面,头发上布满灰尘泥土,鼻梁上架着一副奇奇怪怪的东西,乌漆抹黑的,他的脸也黑不溜秋,没一块白皙的肌肤,他身上的衣服,更是褴褛而破陋,周身散发着一股子焦味,随着他的接近,这味道逐渐浓郁起来。那人手中拿着一只十分奇怪的瓶子,那瓶子是透明的,里面有红色的水。因为奇怪,众人不免防备,已有几个按捺不住的人拔剑相向了。“你是何人!”藏青布衣的男子声色厉俱的喝了句。
那人也不回,只是抿着唇看了会儿,突然问道:“他死了吗?”众人大惊,警戒起来。难道那个人不止要杀了主公,甚至连尸体都不放过么!这时,却又听他说道:“我可以救他,你们就告诉我这是哪,你们看怎么样?”没人相信他的话,如果能把死人救活,那这人不是魔便是神,而他们,不相信这个。见没人回答,男子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淡道:“好吧。我想我应该找别人实验。”说着他转身,打算离开。“等一下!”布衣男子突然出声,在男子回头后试探的问道:“你真的能救活他?”男子点点头。“实验成功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反正他已经死了,失败也是死,成功的话还可以活。”从男子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一条生命在他眼里是如此渺小不值一哂的。听了他的话后,众人面面相觑一番,那布衣男子才迟疑的点点头:“请你,救他!对了,敢问阁下大名!”
男子这时才露出一抹微笑,“D·文。”“狄少侠,有劳了。”布衣男子让开位置,让狄文靠近。他轻轻在那人身上扫了一遍后,问道:“有清水吗?”“有、有!”立即有人递上牛皮袋。狄文把试管交给身侧的布衣男子,吩咐一句拿好,便伸出手。“你倒慢点。”他就着水流搓了几下手,那黑乎乎的手便马上变得又白又细嫩。众人也无暇管这,只是盯着他之后的举动。狄文解开男子的衣服,露出那印有一双黑红掌印的胸膛。“刀。”他说了声,就有人奉上大刀,瞄了眼,他又道:“小点。”于是一把匕首被递了上来。
接过匕首,狄文用舌头在刀刃两面都舔了一遍,才跪到男子身侧,毫不犹豫的在他胸膛上划下,开了一个大口子。众人惊呼,有几个因为受不住开始浑身发抖。“狄少侠,冒昧问一句,你这是……”布衣男子心有余悸的不停深呼吸,却又不得不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什么闪失。狄文没理,只是挖开他的胸口暴露出森森白骨下显然已是心脉断裂的心脏和血管,以及大摊大摊的血。把手伸到脑后发丝里,他取出一根墨黑的细针就说:“水。”在用水冲刷后,他又从头发里摸出一根黑色的细线,这时不用他提醒了,随即有人淋上水冲了下。众目睽睽下,也不见他穿针引线,这一针一线不知怎的就接上了,于是狄文俯下身,开始缝那断掉的血管,细细密密的。等还剩下一个小孔时,他拿过试管,小心的倒了大半的红色液体进去,然后缝合,接着他又把男人的胸膛缝合好,最后,他把试管里余下的液体,尽数倒到男人那被他捭开来的嘴里。
所有人都惊喜地听到,一个微弱的心跳声出现,砰的一记,然后又是砰的一记,不久砰砰开始连续,最后顺畅的缓速跳动着。“狄少侠!”布衣男子激动的双手发抖,但后者没听见,只是又从头发里抽出许多针,在男人的百会,人中水沟,头维等位置上扎下。等了片刻,他伸手把上男人的脉搏,察觉到血液开始流动,于是取下针,回过头。“现在,让他呼吸。”众人一听,纷纷好奇的追问。狄文指着布衣男子说:“你用口,度气到他嘴里,让他呼吸。”布衣男子只有那么片刻犹豫,一想到能救活他的主公,也不忌讳什么,凑过去就吸了一口气,然后亲住男人的嘴,朝里面吐出。往复几次后,不见成效。狄文皱皱眉,他还不想在这关键时分功败垂成,于是又指向第二个、第三个,可都失败了。他不悦的说:“你们听不懂吗?”所有人都轮到,却没人能让男人呼吸的,听到狄文的问话,他们懵懂的摇摇头。人工呼吸,他们不懂呀。“算了。”挥挥手,狄文自己来到男子身边,弯腰矮下身体,一手捏住男人的鼻子,一手握住他的下巴抬高他的头,并打开他的嘴巴,然后吸气朝他嘴里吐气,因为不能让男人的舌头堵住空间,狄文不得不在每次吐气的时候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去,压住男人的,以此规律的重复着。大约十五六次后,男人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是一连串的轻咳。众人开始出现骚动,纷纷上前观察着,兴奋之情溢于颜表。等狄文站起身时,男人的胸口已有轻微起伏。
“好了。可以告诉我,这是哪里吗?”狄文转身问布衣男子,但显然他此刻太过高兴了,一把握住狄文的肩头:“恩公!请恩公稍待片刻,等我等处理好主公定当面叩头言谢!”说完不再理他,急吼吼凑到男人身旁开始关注起状况来。见没人理他,狄文也不恼,只是走到不远处的树下,坐了下来。他拿起那只有些微液体留下的试管,思量片刻后,一用力扔了出去,随后闭起眼,安静的假寐起来。
D·文,四十四世纪生化的究级产物,一个人造人,一个即可以毁灭世界,又可以拯救世界的,拥有双面性质的强大机器。也正因为如此,他被抛弃,在差一点被消灭的前提下,把那些制造出他却又想毁掉他的聪明人全部杀光,最后存活了下来。D·文全身上下无不珍贵。他的血,即可入药亦能害人,他的发,质地形态都能随心所欲,更因为吸收他体内养分而藏有巨毒,他的皮肤柔韧到刀枪不入,他的指甲可以变化成利刃,轻易划下敌人脑颅,他的眼,可催眠逼疯一个人,所以通常情况下他都选择戴上眼睛遮蔽掉部分能力。这还不包括以他身体为鞘的那把镰刀,那把以他全身半数血液为刀身的血焰,此刀只现世两次,一次毁了一座城,一次死了两万人。除此之外,D·文还拥有智商极高的大脑,但显然,他对人情世故有些缺乏了解。
因为爱好生物化学,D·文在过上常人生活之后便开始做起研究。这一次他做的便是让人起死回生的药物,这种东西基本上倚赖他的血液做维持,否则不会有效果。对于到这个陌生的地方,D·文倒也不在乎,反正他没什么留恋的人,只是他的实验室里有些不错的成果,就这样在爆炸中毁于一旦,有些可惜了。这时,狄文感觉到一道视线,遂睁开了眼。
男人觉得自己已经到鬼门关走了一圈了,最后却还是被拽了回来。他有意识的时候,自身仿佛处在暗无天日的空洞世界,悬浮着,看不到,听不见,也触摸不着。稍后,一只凉凉的手在他胸口动作,但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无发呼吸导致整个人十分压抑。再然后,他察觉到一张张有着不同温度不同触感的唇,在他嘴上轻点流连。这让他很愤怒,但他无法动弹。最后的那一个,让他感觉很舒服,重要的是,她让他有了顺畅呼吸所带来的快感,不过也正因为他呼吸了,那唇那舌,离开了,于是男人有点遗憾。睁开眼时,他的部属全围在旁边,一个个拿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男人想说话,却因为嘴里过于干涩苦味而发不出声音。“醒了!主公醒了!”布衣男子兴奋叫嚷道。
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当身受斩神掌的刹那,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躺了好一会儿,等身体舒畅很多了,男人才看向他的心腹。“谁,救了本王?”布衣男子挪开身体,“主公,是树下那位狄少侠救了您。”男人挑挑眉,好奇的问道:“是他?他能治斩神掌?”之所以叫斩神掌,是比喻该武功连神都能杀死,中了此掌的人,每一个都是心脉断裂,回天乏术,和另一门武学屠魔手并列两大至尊邪功。“这个……”布衣男子看起来有点难以启齿。“说!”“回主公,狄少侠他剖开了主公的胸膛,把您的心脉接了回去,然后又往里面灌了一种奇怪的东西,然后还把那种东西喂给主公喝下,然后在主公身上要穴扎针,最后……最后……据说是做了一种叫人工呼吸的医术,主公才得以完全苏醒。”男人把视线投向树下那名男子身上,沉声说道:“他已经醒了,本王要见他。”
狄文看见布衣男子朝自己走来,停下抱拳弓腰,“狄少侠,我家主公想见您。”狄文遂站起来,越过他朝那边走去。在男人面前停下后,他低下头。对方也在打量他,而他,则听着他的呼吸看着他的神情,发觉恢复状况十分良好,内心十分喜悦。“狄…少侠?多谢出手相救,苏某不甚感激。区区苏阑,不知狄少侠如何称呼。”“D·文。”“请告诉苏某,该如何报答狄少侠这份搭救之恩。”“三点,”狄文淡淡说道:“告诉我这是哪儿。让我洗个澡。另外,这儿的货币单位是以银两计算么?”他边说边转头问边上一名青年,在对方点头后又道:“你认为多少钱算多?”“呃……一百两。”青年是以自己的实际状况为基准。狄文听了,向他点下头又面向苏阑,“第三,一百两的诊金。”
“行!苏某定当竭尽所能。至于第二点,请狄少侠移驾寒舍,如若可能,苏某想请狄少侠小住几日,聊表谢意。”“……好。”于是,众人将苏阑和狄文送上马车,一路护送着出了林子。这时天开始黑下来。山下有一座颇具规模的城市,但苏阑许是不想太引人侧目,众人一路低调的在夜幕的掩护下进了城,朝着某个方向前行。而至于苏阑所谓的寒舍,却并非是他的家,是一家青楼。老鸨一见到那布衣男子,惊得脸色大变就将他们请到内院。少时就有两个姑娘带着狄蓝进了一间屋,里面放着一只人高的木桶,里面满是热水。
狄蓝解起衣袍扣子,却碰到一只手。他垂下眼,说道:“出去。”两名女子恭敬的说道:“王爷让奴婢来伺候公子沐浴。”狄文也不再说什么,对于向别人展示身体,他以前做过太多,已经麻木了。于是他放开手,索性让两女子替他脱衣。等褪光衣服,狄文摘下眼睛,递给其中一个道:“用软点的布,擦干净。”跨进木桶后,狄文舒服的轻哼了声。他闭起眼,任女子替他搓着身上的污垢,帮他洗脸洗头发。突然,前方传来一声低呼,狄文睁开眼,眨了下挂有水珠的眼皮,看着女子。那女子被他盯得脸越来越红,最后不得不低下头去。“公子,擦干净了。”另一个女子拿着狄文的眼镜走了过来。“那是什么呀,奴婢从没见过那种东西。”对于透明的眼镜,女子显然好奇得很。但是当她走入屏风后,那双眼镜早抛到九霄云外,眼里心里,只有一张脸。看着那瞠目结舌的女子,狄文问道:“好了么?”这一问,两名女子皆一个激灵,于是凑过来卖力替他搓洗起来,有意无意还会挑逗他,但狄文一径闭起眼,如老僧入定,坐怀不乱。
“公子,您可以起来了。”女子略含失望的声音这样说着,狄文便起身跨出来,任由滴滴答答的水流在地板上晕开。一个女子用毛巾替他擦身擦头发,另一个女子则去取了一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