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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晴正发愁找谁问去,曾瑞玉来了,他说十来天差不多了。看了地里的油菜,说还能掐几批。曾瑞玉这次来是田里的油菜和麦子要下肥了,忙了六七日才完。
子晴攒的鸡粪都倒到空菜地去了,还有过年这段日子洗鸡洗鱼洗肉的血水,全倒去沤肥了。又过了七八天,子晴见油菜条再掐不出什么来,就央她三叔把油菜地翻了,那边的空地也平整了,给她三叔凑了十天的活,三叔拿了三串钱喜滋滋地走了,让子晴的心里很是有些酸楚。看来,还是要有地有头脑,自家这块荒地买的真是太值了,人家都嫌太沙了,不肥,子晴种西瓜种土豆正好。十五两银子一年就翻了十多倍。
第五十八章、夏玉出嫁
转眼就到月底了,曾瑞祥带着子福回来了,原来是给夏玉送嫁,子晴还以为是正常休假呢。老房那边这些天一直也没来人,子晴都忙忘了二姑要出嫁的事。
十来天没见子福,子晴一直跟在他后面,问东问西的,连曾瑞祥都有些吃醋了,笑道:“这孩子,怎么我回来都不见她这么粘我?跟她大哥比跟她爹还亲。”
沈氏笑着回了一句:“你一年才在家呆几天,孩子们能认识你就不错了。”
曾瑞祥听了暗自有些神伤,这些年确实苦了沈氏,拉了沈氏的手陪笑,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子晴才知道原来她爹爹不是在县城的私塾教书,是在官学,这官学是政府出资办的,是本县学子经过考核有一定的基础才可以进去的,大哥因为爹爹在那教学,可以免费上学,但是食宿自理,但是一年花费并不比乡下少。
如果子福通过了秀才,就可以到安州府办的官学就读了。不过,子福说安州府有一个白鹭书院也很有名,那里的师资不次于州府官学,有不少外地学子慕名而来。相对的,束脩也不便宜。总之,要不是曾瑞祥在县里的官学教书,子福一年还要再交四两银子的束脩,难怪穷人家的孩子都上不起学。
第二日吃过早饭,一家子都到老房那边,家里已经来了不少客人,春玉一家前一天就来了,村里请来的厨师已经开始忙碌了,说晚上是酒席正餐,大概有二十桌,原来这边的红喜事是吃两顿。
田氏这边的姐妹兄弟不少,老爷子这边的两个姐姐,那个姐姐虽然没了,可是还有个儿子,萧家一大家以及嫁出去的女儿,老爷子的姑家姨家等等,子晴好多没听说过的亲戚都来了。子晴才知道老爷子有个姨嫁入地主家了,不过姨已经没了,来的是她儿子儿媳,穿戴自是和一般的村人不同,不过也只是略强一些。
因有村里的专门负责灶房的人在忙,这样一来,周氏和沈氏就不用进灶房了,陪着田氏招待客人,子福抱着子喜,子晴去找萧秀水,后房的厅堂也摆好了八桌。
子晴找秀水问明白了,原来不是萧家要搬走,而是秀水的大哥定了三月初八成亲,已经在城里买房子了,成亲后就搬去城里,也不要家里的财产,估计是萧老头的遗产他准备独吞了。谁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秀水的二哥一看这情形,跟他娘要了点银子自己跑出去闯荡了。
“老姑公没了,不用守孝吗?”子晴一直有这疑问。
“过了两个新年了,他们说可以借一个,我也不懂,反正他也不小了,都十九了。”原来是这样。
子晴见秀水的神情蔫蔫的,陪着说了好些话,直到酒席开始。
正宴说是申时三刻开始,村里的妇人又端着自己的碗进来了,两个厅堂还是摆不下,在后房的木板房又摆了几桌,子晴见每家都随礼了,田氏在门口收礼,子福在一旁登记。
子晴偷着问沈氏,怎么自家做上梁酒村人就不随礼?原来本地风俗,娶亲上梁不随礼,白事、嫁女随礼,不过村民的礼都很薄,无非是两条毛巾,或是一个木盆,亲近一点的人家就给一块布料,多数是手巾,子晴估计得有百八十条了,够夏玉用很多年了。
沈氏一听就笑了,说:“这手巾不会全给你二姑带走,你阿婆还要用来回礼呢,谁家嫁女再给回去,很可能这手巾转一圈还是会回到自己手里。”
子晴想到现代送礼的月饼白酒饮料等转一圈又回到自己家,敢情古今一理。
子晴到夏玉房里看看嫁妆,也不知田氏什么时候给做的家具,两个红箱子,一个衣柜,衣柜上面还雕着几棵大白菜,漆成绿绿的,子晴知道这是有大财的意思。还有两个木盆、两个小马桶,一个妆奁,都是红色的,四床盖被,被面是红缎面,包被是细白棉布,四床垫被。
夏玉穿上新的大红棉袄出来见了女客,男客都在后房。秋玉拿了个蒲团跟着,见到比她年长的亲戚都要跪拜,本家的堂嫂和女长辈也如此,村民除外。春玉拿一个托盘跟着,被跪拜的人就放一个红包,上面好像都有名字,看来是早有准备。子晴发现二姑的红棉袄印的是许多铜板和卍字,而且在棉袄的正前方和正后方还各缝上了一个真铜板,箱子上摆了双绣鞋也是大红的缎面,绣的是并蒂莲花。
饭后,家里的亲戚和近支族人的女眷都留下,说要哭嫁,请了三婆婆来主哭,子晴纳闷,哭嫁不是应该上花轿前哭吗?怎么还要提前一天啊?
这时所有的未嫁女和平一辈的都在房中陪着夏玉,长辈则陪着田氏坐在田氏的房中,一会儿,就听见呜咽声传来,那是田氏的,接着立刻就听见三婆婆唱到:“女儿要出嫁,娘来嘱咐几句话:一要孝公婆;二要敬丈夫;三要妯娌多和睦;四要心细贤,茶饭要均匀,火烛要小心;五要起得早,堂前把地扫,贵客来到家,殷勤来递茶;六要学裁剪,免得求人不方便,切莫贪玩多,日后穷了靠哪个。”歌词就是母亲在女儿临行前点点滴滴的叮咛与嘱咐。
三婆婆唱一句,夏玉接一句,“知道了。”三婆婆唱完这个,又接着细数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数一句,夏玉接一句,什么“一尺五寸把儿养”,什么“劳心费力成虚恍,枉自爹娘苦一场”,子晴也不知道唱了多久,不知三婆婆喝水没?正想着,谁知这边有人代唱了,是春玉代夏玉开口了:“我的爹呀我的娘,一个柑子十二瓣,爹娘女儿要分散;一根竹子十二节,逢年过节要来接;一个鸡蛋没散黄,女儿今后日子长;一口水缸三道箍,兄弟姐妹莫生疏。”然后也是细数爹娘的养育之恩,子晴只见大姑一边哭一边鼻涕眼泪往外甩,满屋子的呜咽声传来,还真是被感染了,笑不出来。
也不知到几点了,终于结束了,一家人赶紧回家睡觉,说明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过来。这哭嫁子晴再也不想听了,太压抑了。
第五十九章、送亲
次日,一早起来,沈氏给大家都换上了过年时的新衣,还把周掌柜带来的堆花拿出来要给子晴戴上。
子晴忙说:“娘,我想把它送给二姑,新娘子戴着更漂亮。”沈氏用手指戳了子晴两下,转身走了。
子晴才知道,今天大哥要带着二哥和她去送嫁,估计今晚要住在二姑爹家,路途太远回不来。沈氏叮嘱子福一定要看好弟弟妹妹。
等子晴一家子到的时候,三婆婆正准备给夏玉开脸,先拿一个煮熟的热鸡蛋在夏玉脸上滚来滚去,然后拿一根细线在她脸上抻来抻去,三婆婆咬牙切齿的,疼得二姑嘶牙咧嘴的,开完脸,这时天已亮了,该上妆了,上妆请的人子晴不认识,后来才听说是老爷子的姨表弟妹的儿媳,是个全乎人,先拔眉,没看清是什么工具,手里握着呢,再画眉,用的是烧黑的木棍,口红是抿了好几下红纸,胭脂是用什么水先润开,再往脸上抹,细细抹匀,还好,比想象中的好太多,还是比较秀气。子晴总看到小说中描写古代的新娘妆就是红红的胭脂往脸上堆,就跟猴屁股似的。
画完妆,开始梳头,子晴就把那对堆花拿出来,秋玉一把抢过来,问这么漂亮的堆花哪买来的,子晴说:“别人从京城捎来的,二姑,你要记得,这是子晴送给你的哦。”
京城来的就是不一样,样式好看,做工精致,用料上乘,当然戴着效果就不一样了。在大家的一片欣羡声中夏玉开始更衣,穿的是昨日的红棉袄,外面还有大红的新嫁衣,绣的是龙凤呈祥,这一番折腾,迎亲的花轿已经上门了。
夏玉端坐在床上,曾瑞庆放过鞭炮,把娶亲的来客迎进门,茶水先上,迎亲的小孩子都得了个红包。这时村里来客也陆续上门了,要开始吃中饭了,中饭没有昨天晚宴的红肉,是蒸的大肉片,菜的质量要比晚宴差一些。
饭后,老爷子和田氏坐在正堂,田氏的眼睛又红了,哽咽着,夏玉也是,新郎新娘要拜别爹娘,磕了三个头,田氏给了新郎一个红包。曾瑞庆背着夏玉出门,夏玉已经盖上了红盖头,红盖头绣的是鸳鸯戏水。
曾瑞祥在门口放炮,老爷子和田氏在门口送客,酒宴算结束了,除了老爷子和田氏,其他人都跟着进村了,原来是要进祠堂,这时女客就不让进了,曾瑞祥在新人进祠堂门时放一挂鞭炮,新娘拜祭完还是由她大哥背出来上花轿,曾瑞祥又放一挂,这时,鼓乐手们才吹打起来,送亲的都是家里未嫁的晚辈。沈氏有些不放心子晴,奈何子晴强烈要求跟着去,沈氏只好叮嘱了又叮嘱。
送亲的是秋玉,子萍,子晴家三个,春玉家三个毛和大女儿桂英,出了村子,吹鼓手就停了下来,新郎周天清走在花轿旁边,另一边是秋玉,子晴感觉实在是好远,几个孩子轮着坐独轮车,一边一个,走到一个独木桥前,子晴往下一看,说什么也不敢过去,腿打颤,是真的哆嗦,独木桥离水面感觉好高,水还哗哗地流,看着就晕了,独轮车推人也不好走,最后还是找人背过去的,秋玉还笑着说,幸亏才七岁,要大了,还得嫁给人家。
太阳偏西了总算看到了桥村,因为吹鼓手开始吹打,进了村,第二栋房子就是周天清家,白色的院墙很显眼,上面刻着“福第”,院门贴着红对联,鞭炮响起,新郎背新娘进门,他家的院子占地还不少,进去还铺了鹅卵石甬路,子晴回头,院门很高,门上院墙有檐角,还长着野草呢,门楣上面还有四个字,是“积善人家”,里面东西厢房也不小,进了正屋,小孩子也得了一个红包,两个铜板。
亲家公婆在正堂坐着,这时就有司仪开始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完了就送进洞房,新娘只能傻傻地在新房坐着,秋玉偷偷地拿了点吃的,让子晴去放风,怕让人看见笑话。好像也没过了多久,外面喧闹起来,众人围着新郎进来了,子晴见姑爹用杆秤挑开了二姑的盖头,二姑那一低头的温柔晃晕了姑爹的眼。
不一会酒宴开始,男方家是新娘接过来是正餐,子晴他们也被请出去坐了一桌,新郎的两个兄弟陪着敬酒。然后新娘出来了,要给家里和亲戚家的长辈和岁数大的同辈跪拜,收跪拜礼。子晴看和昨晚一样,没什么意思,转着看看房子,跟子晴以前住的老房差不多大,也是厅堂两边各有两间,后堂有个厨房,还有屋子两间,后门出去就是别家了,中间一块平地,摆了不少桌酒席。
晚上天黑后,家里除了红蜡烛,子晴还见姑爹他弟弟端个凳子在厅堂正中间站上去,好奇他要干什么,原来厅堂正中间挂着的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