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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摇只显得微讶,然后面色平静地喝着粥,“不必见了,厚葬吧。”
“小姐……”
“见了人也不会活过来,我们不是为死人而活的,还有墨家,女子会需要我们。若因一个人倒,所有人都跟着倒,那墨家就不再是墨家,女子会就不再是女子会了。”她的心已死了,除了那个人,对谁她都是无心的。
感情最是害人,所以,她从来不表现在脸上,小心翼翼地珍藏着。
“我会的,肖纵毕竟也跟随了小姐数年,尽心尽力,却不想落得如此下场,这个仇我们会报回来。”墨竹儿眼中一寒,似下了杀心。
“所以,黑火不必再顾忌。盛世,就该是用人血,人骨堆积出来的。没有死人,就没有盛世的存在。”独步摇眼神淡淡,却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
墨竹儿一愣。
“喝粥吧,冷了就不好喝了。”独步摇低头,继续喝粥。
墨竹儿默然,不再出声,低头喝着粥。
小姐的意思是说,让她利用黑火。
吃完了早点,独步摇带着墨竹儿走进她的药房,最近她一直在研究一种毒药,那种药材齐全,可以满足供给的。
跟在独步摇身边这么些年,再加上墨竹儿人又聪明,毒药这里边的门道还是多多少少会些的,但她却是不如墨兰那般有用毒的天份。
刚开了门,踏入幽暗的药房,墨竹儿突然道:“听说小姐派了墨兰前往云国执行任务,她一人会不会——”
“墨兰是个用毒的好料子,我给你们的药谱,她都已运用成熟,加上她武功不弱,进入云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对比墨兰,去同国那位就有些困难了,你不担心同国那位,反而担忧云国那位。墨竹儿,何时也学会偏心了?”因为墨兰是墨竹儿身边的人,所以,独步摇这么一个冷淡的倜傥,让墨竹儿浑身不自然。
“原来小姐一直注意着身边的人,我以为——”
“以为我的眼睛是瞎的?”独步摇点了灯,将药房照亮,来到药台前,又接着说道:“对比于墨兰,我更看重那叫尉迟煋,不过十六岁年纪,就有此武功,胆量。我看重的并不是用什么毒,而是她的心性。”
“尉迟煋?”墨竹儿来到跟前,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诧异。
“我令慕然查过,她是个孤儿。”独步摇一边说,一边掀开锦布,药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看得墨竹儿有些傻眼。
墨竹儿皱眉,“所以?”
“她很适合明暗两边的控制,但最后,会如何做,那就看她这一次的任务完成得如何了。如果超出我的想像,或许,她很适合坐上你的位置。”独步摇语出惊人,似有要剥下墨竹儿的身份,放在那个叫做尉迟煋身上。
墨竹儿心中有震惊,嘴边上却是笑眯眯的,“评价如此之高,倒是平日里我们小看了她的能耐。”
“不是小看,而是事情发生得太多,你们没有顾及到,自是没有看到她身上的优点。只是,墨竹儿难道心中不嫉妒?不恨她就要取代你的位置。”独步摇连眼都没抬一下,声音淡漠。
“小姐自有小姐的打算,位置的摆放并不代表着小姐忽视了我。”墨竹儿一直都相信着独步摇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独步摇抬眸,看了她半响,道:“云国,往后也许会属于是墨家,一个宠大的家族,而这墨家家主是你。你代表的是墨家,并不是女子会。”
墨竹儿蓦地睁眼,女子会直属独步摇,一切调动若没有独步摇的命令完全不可调上一个人。墨竹儿之所以能令女子会听从,完全是手中的黑令。
“小姐,你是想——”墨竹儿从来没有想过,那样的云国会成为一个大家族。更不曾想,独步摇早就打了云国的主意。
独步摇看了她几眼,神色依旧冷冷,“不是我,是李倾。”
他们两人,只能存在一个。所以,就算李倾表面上不说,但实际行动上,他已经做了。
“琰皇子?难道他早已暗中调兵围攻云国?”那为何突然招他们回来?
“嗯。”独步摇漫不经心地应着,分列着瓶装的毒药。
“那小姐你不阻止?”虽然独步摇表现得对苏笑莲无情,可是在墨竹儿的眼里,她是绝对不会伤害那个男人的。
“阻止?”独步摇挑眉,“我阻止不了,他们有他们要做的事,而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我们,谁也阻止不了谁。这是解药,若遇上强敌,可牺牲某些人,换来更大的胜利。”独步摇将上头刻有花龙纹的玉瓶放到墨竹儿的手里。
墨竹儿一愣,接过她的东西。
“我不想浪费时间,东属国和末央,尚流,是大国,我们不能硬取,只能智取。一瓶毒粉,足以让他们几十万大军传染,然后彻底失去战斗能力,居时,我们几万人马,想如何杀就如何杀,他们毫无反抗的余地。”独步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出奇的平静。
眼神淡漠,墨竹儿接过毒粉,头皮有些发麻。
这毒药不会马上至命,但听着此言,猜想着这毒药是有传染性的,若没有解药,人还是会死。
他家小姐是想用毒药打天下啊,虽然有些残忍,但若是放在战场上,有这样传染性的毒药,根本就无人能抵挡,除非对方有控制这毒药的解药。
但是也无用,因为他们手上还有黑火。
黑火的厉害谁都知道,势不可挡。
(卷终)毒步天下 【128】取而代之,意往云国
大雪,出葬。
冥纸飞雪,黑衣墨发,神情淡无。
高山雪银,密密麻麻的黑影一步一步向着前跨度,绵长。
坡道上,黑衣少年漠然而望,不带任何情感色彩,气息却沉冷得有些骇人。
站在她身后,是众女子会,蒙面黑衣,只露两眼。
再往侧一些,是官兵整齐而立,前首是灰银色盔甲黎大将军,与她一道默默而望。
突然人群分开一道,一道黑龙锦袍鬼面男子冒雪而来,身后着太监服的白面人未跟上他的脚步,伞也离得他远远。
站定在她的左侧,透过面具与同望一片天地,“想送就上去。”
黑衣少年慢慢摇头,神情淡然,“我从不送死人。”
死人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过去式,既然不能让其醒来,她又何必陡增伤悲。活人就不该为死人而活,肖纵的身份不低,她曾想着,若当时她在,或许能在他缓过一口气时救下他。
他甘愿替墨竹儿挡势,证明,他死得其所,起码他救了墨竹儿,心甘情愿的。
“摇儿。”李倾从侧低叹,将其拥在怀。“别逼得自己太紧。”
以前他背负仇恨,势要夺国。但等他将这一切夺回时,才发现,他却已经错过了很多。他就是将自己逼得太紧了,一旦有些什么,真的无法承受,那滋味很不好受。
“那一月,我几度以为自己就这么死掉了。”独步摇突然幽幽道。
那一个月,倒底独步摇去了哪,为何消失,他一直忍着没问。因为,她的身份,已经让他没有资格那样做了。
可如今,听到她提及那一个月,身子还是忍不住一震。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在场除了那些武功低弱外,都听得清晰。
那一个月的事,她就连女子会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未曾诉说过,就连墨竹儿几番想问也问不出口。
“若不想说,无人逼你。摇儿,我不希望看到你痛苦。”现在独步摇的表情就告诉他,那一个月她有多么的不好受。
为了保身洁好,她竟冒险将自己逼到那种绝境,若当时,他就在她的身侧便好,也不会弄成这般田地。
独步摇却是摇摇头,脸色有些苍白,她人本就瘦,白雪映着,显得她的肌肤更为苍白无血色。
李倾望着,心中一疼,紧拥着她半侧,挡去风雪。
“我并没有离开术国,我一直在那里,想走,却走不出。”独步摇眼神放远,仿若在回忆,却又不似。
“摇儿,不必说了,那些都过去了,你活下来了。”李倾看着她平静得可怕的眼神,心颤了颤。
“一个月,我都被困在冰雪底下,全身失去知觉,偶尔醒过来时,却是窒息得想要死掉。”言语淡如水。
那个月她的身体发热,将表面的那一层厚冰给融破了,很不巧的,那正是一个小池,从溶化成水,下一半刻,她全身发冷,迅速将她冰冻在池底下。
一连下来又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雪,彻底的将她覆盖了过去。
她被冰封了一个月,当她再一次醒来时,全身正发着热量,从旁打听了时间日期,才知她竟在冰雪底下呆了整整一个月。而李倾的消息本就轰动,从旁人边就可以轻易得到了消息,她顾不得那么多,当时,她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后是何种感觉。
神经一直在驱驶着她,赶快去云国,否则,她就真的再也不见不着那个男人了。她想,当时,听到苏笑莲利用自己引诱李倾,她是生气的。
若当时她没有错过,没有被冰封,或许李倾就不会平白无故的去受那些罪。
“摇儿。”她说得轻松,可听者却纠紧了心,紧紧地拥着她不敢松手。
感受着男人身上传来的温暖,独步摇冰冷的眼神里有了些暖意,或许,他们之间的情不是那般轰轰烈烈。就在他们相见的第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虽然那不是真正的第一次见面,但对于霸占别人躯壳的独步摇来说,却是第一次。
“再也不会,再也不会让你受那种折磨了。”一眼望着那远去的黑影,喃喃道,言语里满是心疼。
其实,那一个月独步摇若真撑不过,当真永远被冰封在雪池下边。
那一月的痛,却如此轻松淡说,让人发疼。
“嗯。”独步摇顺着势,轻椅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胸膛传来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只觉一种安全感。
“梅花庄的人来了,说要求见于你,摇儿若想见——”想了想,他还是说了出来。
独步摇却是不动声色地道:“以往他们来寻我时,都被你的人打发,这几天他们天天守在宫外头等着见我,你也拦了。今日,却为何又告诉了我?”
被说破了,李倾却是无一点脸红迹象,反而有些理直气壮地道:“梅情小主这样的身份不适合我的摇儿。”而且他也不想梅花庄再与她有任何的牵扯,这么做虽然自私,但感情的事本就是自私的。
独步摇难得一笑,抿了抿唇,笑意敛去,“那天我就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是什么梅情,我只是独步摇。”
之前有些拿不定独步摇的心中想法,如今得她亲口承说,就是另一回事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步摇竟不介意过去,甚至是不想接受过去的自己。
梅情小主这样的身份太过压抑人了,梅花庄承载着过去与未来,特别是过去,甚是让李倾不想揭开。
一旦揭开,独步摇接受了过去,那就代表着他们之间就完了。
“我会去见一见他们,将话说清楚,也将此事了一了。”她不想有人介入他们之间,难得的安静,不要因为一个过去的梅花庄而扰乱。
因为她不是真正的梅情,所以,请恕她没法接受自己不想接受的过去,虽然有些对不起这个具身体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