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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时,酒家小二端了独步摇点的热饭菜上来,推开门就见独步摇懒洋洋的靠着软榻而坐,脸色彼有些难看。
若不是天天偷偷来看那么一眼,还真的以为这位客人早早离去了,如今见她像没骨头般靠在那儿,像一只慵懒的波丝猫,幽黑的眼瞳直勾勾地看着店小二手中热食。
“这位客倌,您已经在本店入住八日之久,这雅房订金,您看是不是该……”店小二空出一只手,向独步摇示意些什么。
“呃?”独步摇一愣。
“客倌,不是本店不信您,只是您这些天实在是睡得熟,加之盛京最近喜事彼多,掌柜的一时忘了您的存在,如今突然想起。想着客倌是不是该给个准,免得掌柜的不放心……”店小二想着措词,组着句子,小心翼翼地瞅着还在软巴巴的靠在榻边的独步摇。
独步摇总算是听明白了店小二的意思,觉得自己整整数天睡下来,店家虽然看人准,但就是怕独步摇这么一睡下去醒不过来,岂不是赔钱又倒霉?
独步摇点头,觉得是有些理,“呃,是理。”
转身在身侧的包袱里翻了几翻,这一回,独步摇彻底噎住了,面有尴尬地回头看了眼狐疑盯着自己的店小二,不自在地手蜷成拳放在唇边轻轻咳了几声。
“公子?”店小二捧着饭菜杠在门边,不进也不退,总之是要等独步摇给了个准才肯退去。
独步摇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我这里有些良药,我看小哥你身形太瘦,似乎是营养不良,可以拿去补补……”
她的话还未完,店小二明显的黑脸了,大有转身下楼叫人的作势。
“这位公子,我要的是银两不是补药,而且盛京的医师给我看过了,并没有什么营养不良一说,还请公子给个准……”店小二完全不为所动。
“咳!”独步摇觉得自己做人有些失败,这一路上来她身上碎银是有不少,但不知什么时候,包袱里只有她的瓶瓶罐罐,根本就没有什么银两。
前段时间她也将身上的银票变成银子去打造了新的银瓶,如今身上的银瓶倒是增多了,住个店吃个饭想必用不着舍弃一个完好的银瓶吧?
思前想后,独步摇有些恶狠狠地挥手。
“什么银两不银两的,你们这么大的一个酒家还怕我吃霸王餐不成?”独步摇不耐地招手,“将东西放下,让我吃了个饱,明日我便一分不少的送上银两,如此保证可否?”
做生意的,就是怕亏。
独步摇一身普通的单色黑衣,又易了容,夹在人群中就成了普通人,但掌柜的眼睛跟练了火眼精睛般,看人看得准,说这位公子哥不简单。
店小二见独步摇不耐,又做了保证,男人一言既出,便不会低赖。
店小二点头,“是是是,客倌慢用,若不够,但妨摇铃。”
独步摇坐在桌前,冲着店小二挥挥手。
店小二诚然退出,还含笑替她掩了间。
独步摇提起的筷子又放下,瞟了眼紧闭的门,本想着留下这个店小二问清楚如今京中的情况,看着他满眼的钱钱钱,心有些虚,只能赶人。
细想着,自己的药何时这么不值钱了?
扭了扭脖子,独步摇提筷再一次细嚼慢咽地斜靠着身子在椅上。
次日清晨。
清明时节,小雨纷纷。
琰国金顶寺游人如织。
虽与某个时代的时节不同,但清明却依旧存在。
祭祖焚香之后,人们纷纷踏青访友,换上轻便的春衫,仕女才子相约同游,大地顿时色彩斑斓。
数月前,琰国边境还是狼烟四起,血雨腥风。
想必那时,城中依旧是如此热闹,他们被庇佑在盛京中心,想必更没有忧国忧天之心,更不会觉得他们的大将军,殿下会守不住琰国,之后就会一轰而蹋。
金顶寺位于皇城郊外的阳风山,冬过后便是青谷幽泉,鸟鸣水涧,巍巍深山掩藏了历史性的古寺。
凉风徐徐,虽雨水纷纷,不过是早晨之时沾了点雨露,如今晨夕辉耀,逆光折射在站在山顶之上的黑衣,少年每一片衣襟都干净出尘。
晶莹脸孔散着度着层层金光闪闪,远远望去,飘渺似尘。
从上往山脚下看来,但见得崎岖狭窄的山道游人如织,无数信男善女三跪九叩,一步一拜爬上。
常年被困于闺阁中的美妙少女,都趁着这样的大好时机,相邀春游,雪化过后便是大晴的天。
独步摇立于隐蔽之地,没有任何武功的人是无法察觉到她的存在。
纵然是无数男女经过她,无没法察觉到她这个大活人。
独步摇有些头疼地揉揉额头,本来想着一早出来,顺便来金顶寺掏点金回去付账后就一走了之。
不想,这些人都是疯子,天刚亮就已经成群结队的爬上来,真是作孽。
金顶寺。
独步摇褪了人皮面具,跟着大部队施施然走进大雄宝殿,独步摇一袭黑衣突然出现在如此热闹之地,刹时间引来阵阵骚动,少女偷偷观望,更甚者有成群少女驻停指点。
独步摇却似一具无情佛,一身淡薄,面无表情地跟着潮流而入。
立在寺中大雄宝殿中央,独步摇眯眼望着中央那尊金身佛像,此刻正面容慈祥的端坐于莲台之上,注视着进殿的每一个人。
古代流行求神拜佛,不管是男是女都跟着潮流走,今日又是清明节,前段日子的那场战事,想必京中也有亲人葬身残战之中。
所以,今年的清明,金顶寺便挤满了人。
想起数日前那一战,独步摇虽然只上了一次城墙,未曾多看一眼,但也就是那一眼,独步摇知道女子会与黎雅逸所领大军扫过之处,必然是血肉横飞,百姓疾苦。
为了收取小国,他们是尽可能的发挥着自己的实力。如今,各个小国人心惶惶,就怕下一个就是他们。
苏笑莲并没有与她的人对撞,得到了一定的好处后就退了下去,这么说来,苏笑莲也算是琰国的后援。
苏笑莲为何助自己?她越发的看不透。
独步摇仰目端详着佛像,神情冷淡,不似周边的那些善男信女如此挚热。
独步摇看着看着,突然就这么定住在金像之上。
移走这么大一座金像,也不知能买个什么价钱?
独步摇合计了半会,无奈只能想着随便弄掉一块,这么大一尊,她搬得走,未必会有人要得起。
一众虔诚信徒在伏拜殿前,或双手合什,或口中喃喃自语,祈祷佛赐予自己想要的一切。
唯独独步摇不跪不拜,单手负后而立于中央之中,另一手轻轻地磨擦着精致下巴,眼如深潭,静思。
本身独步摇就是一具带着魔性的身体,如今这么一站,更显佼佼独立卓然不群。
如此一来,更引得寺中女子面红耳赤地偷偷望来,甚至有人暗送秋波。我们的独步摇却深思着要不要动这金像,亦或是干脆到李倾的府上偷点来应应急。
随后又想到自己都打算走了,又为何还要踏进去?
想到此,又是皱眉,眼中幽深。
走进大殿的主持见状,忍不住上前问道:“施主为何独立于殿中,而不拜神佛?”
独步摇拉回神色,微眯眼转过头来,对上一个光秃秃的头颅。
再对上老和尚似有无尽桑然的眼,独步摇嘴角微微一挑,却是不语,仍是转身看着前方的金像。
老和尚顿觉奇怪,不由随着独步摇视线望去。
佛像面容端方,修眉慈目,高高坐于九层莲台中,怜悯众生的目光透着勘破尘世的冷淡疏离。
与平常无异,怎么眼前少年却深深观看不曾移目?
就算是佛法无边的度缘大师也尤为纳闷,金顶寺主持突然前来,自是成了众人之首,刹时都驻停动作,往这边望来。
有人纷纷猜测着那黑衣少年是何人?为何主持也跟着他的动作而动作?寺中和尚也纳闷地看着他们的方丈主持。
良久后,度缘大师再也忍不住问了句:“施主痴痴而望,却唯不拜,因何?”
就在度缘大师以为独步摇不会回答时,独步摇却是突然回过头来,眯着眼。
“我因何要拜?”
度缘方丈平和指出:“世人皆有贪念,爱恨喜怒痴嗔狂颠,或求名,或求利,或求情爱,或求平安……难道施主就无所求?”
听完这句话,独步摇面无表情的脸孔上突然露出淡淡一抹笑意,刹时艳杀四方:“求神拜佛就会成真?”
度缘诵了一声佛号,又道:“心有所求,心诚亦可成真。”
独步摇想笑却又笑不出,声冷了几分:“老和尚,你可知我今日所求?都说佛家大善,想必大师定然会成全,是吧。”
度缘大师并未因独步摇的冷言而有半丝恼意,反而奇道:“虽不知施主所求?但凡老衲有能力必会助君。”
独步摇突然一指大殿之中的金像,提声道:“老和尚,在下钱财紧缺,实在是饥不饱腹,所以,在下所求便是你的金像。”
狂言即出,一瞬间,殿中的信男善女皆转身惊愕注视于她。
度缘大师并不如任何人那般惊愕,只是神色中带着些古怪。
“金像乃寺中象征,佛损缘损……”
独步摇先一步止了老和尚的没完没了,讥笑道:“老和尚,我可不是来听你念经的,你且想想,尔等日日近观金像,就没有半丝想要掏买它的想法?毕竟你们也是要生存的。”
众人倒抽凉气,在佛前说出如此大逆之语,是会遭天谴的。
度缘再诵一句法号:“阿弥陀佛。”对上独步摇的深幽,老和尚神色依旧的平和,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施主求财,是必然,但寺中人已剔除贪念,必然不会贪恋凡尘俗物。”
“哧!”独步摇这一回真的笑出来了,哧了两下,那讥讽的表情人人都看得清楚。金丁寺主持连皇帝都尊敬的三分,但眼前的这个黑衣少年一出现就口出恶言,俗语大放,更甚至还直言取金。
“老和尚,你还真的以为你们成仙了,钱财永远是个好东西。不和道老和尚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俗话?”独步摇讽笑。
度缘似有所思,抬目,“原闻其详!”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独步摇淡声道来,目光锁住那金光灿灿的金像,毫不掩饰她的贪念。
度缘闻言,果真细细品其句,听似简单,无任何深意,但随后细想来却有更深一层意思。
度缘大师又是一声阿弥陀佛,“施主坦然,老衲便也俗了一回。”
“客气!”独步摇淡淡拱手,“如此,老和尚这金像是否供我这急需钱财之人使用一二?”
度缘大师听言,心下一叹:“施主心胸坦然,老衲佩服。”老和尚自然是说独步摇没有用偷的,反而光明正大的跑到他的面前指着佛像要财钱,此为坦然。
独步摇挑唇冷笑,“老和尚,你可曾听说过一个故事?”
度缘大师再度心平气和地道:“原闻其详!”
踱步于前,独步摇忽地转身,对上度缘大师无尽淡然的眼,声音抬了抬:“在很多年前,上天派了一位观音大士下凡尘寻一取经人,途中,观音大士从荷池中折一荷花化身为一普通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