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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兮惊得一口茶就要喷出来,“不会吧,我的大小姐,你可是京城第一千金,自己家不住,搬到别人家,不怕被人说闲话?再说了,你爹娘能同意么?”
“所以,明日你来我家一趟,我娘亲患了一种奇怪的病,你这个神医去治好我娘的病,她不就相信你了?相信你之后,也便放心让我住你家里了。”玉贞原来早就打好了主意!
这时,焕青进来了。
玉贞立马就脸红了一下。
“玉贞来了呀,这么晚,我送你回去吧。”焕青边说边用力去拉扯马头上的绳子。
因为他是坐在轮椅上去拉的,马仰长了脖子就有些够不着,玉贞主动地上前帮他。焕青笑道:“多谢你了。”
玉贞正对上焕青的眸子,脸更红了。
念兮收拾好东西先坐上车,然后是玉贞,玉贞正想问,要不要扶焕青上车,谁知,焕青只在轮椅上轻轻一按,就飞身上了马车,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车座上。
“好身手!”玉贞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念兮笑道:“找夫君哪,就应该找像我哥哥这样的,人老实,文雅,俊美又武功高。我说的是不是,玉贞?”
玉贞感觉念兮话里有话,不觉拿胳臂直抠念兮的腋下,“好你个念兮,敢取笑我了!”
“不要啦,哈哈,哈哈,好痒,哥哥救我。”念兮向焕青求救。
焕青两只手分别放在两个女孩的手上,拉开了她们,温和地笑道:“别闹啦,快放开。都是大姑娘了,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还这么爱闹。”
玉贞与念兮便都放开。焕青那秀美的笑容却一直在玉贞面前晃呀晃。
念兮在心里暗想,怎么玉贞就这么听焕青的话呢?
先送了玉贞回去,到了家,墨香又来报告,说是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官人,出手挺大方的,想与念兮做生意。
念兮道:“我们做生意,不求投机速富,只求稳定。一来,我们穆家并不缺银子,只图个兴趣,二来,我做生意是假,借着做生意,行使我的计划才是真。像这类不知道底细的人物,出手纵然再大方,我也是不合作的。你将我给推拒了吧。”
墨香虽不明白为何念兮只赚小钱,不赚大钱,但见念兮态度坚决,便不敢再提杂役苦苦相求一事。
031 药浴
次日一早,拜别了穆老太太,念兮穿着芙蓉色水红百褶裙,披着银鼠灰斗篷,脚穿新做的玄云羊皮靴,坐上马车,直向谢氏宅院而去。
谢玉贞大开正门,将念兮给迎了进去,进入客厅。
“我爹爹与哥哥都外出有事了。娘亲身体欠佳,不便远迎,所以,便由我与张奶娘出来迎接。”玉贞边说边细眼瞧了恭敬立于一边的张奶娘一眼,张奶娘捧了热气腾腾的茶给她:“穆小姐请喝茶,我们夫人早就听说您了,一直想见见您呢。”
玉贞也道:“我娘可喜欢你了,成天对我哥哥说,哪天将你娶进来,作我们谢家的媳妇呢。”
念兮顿时就脸红了,对着玉贞的胳臂就捏过去:“好啊你,一个女孩子家成天将‘娶’啊‘嫁’啊挂在嘴上,害不害躁啊!”
“别,别,我不敢了!”玉贞最怕被饶痒,马上求饶。被念兮追得四下奔逃。
忽然,“光当”一声,踫落了一个什么重物,念兮不再追了,而是定睛看着眼前的东西。
那是一架红木制成的瑶琴,其上有七弦,都脆若游丝,细如毛发,琴架上绣有凤求凰,堪称精美绝伦。
念兮轻轻抚了一下琴弦,优美的音乐迸射出来。
“好琴。”忍不住,她感叹一句。
玉贞笑道:“这是我哥哥的琴。我哥哥最爱抚琴,可是京城第一大‘琴圣’呢。”
“那是否这琴,也是你哥哥制作的?”如此好手艺,需要一双多么精巧用心的手,一般的工匠哪里制作得出,须是一位对琴有着狂热之爱的琴师,才能将琴打磨得如此细致平滑。
光是琴架的打磨,只怕至少也要用上七七四十九天呢。更何况那上面的“凤求凰”图案,一笔一画都是精雕细啄。
玉贞漫不经心地道:“哦,这瑶架不是我哥哥制作的,是我哥哥的好友,林温柔花了十年功夫,做好了送给我哥哥的。”
念兮一怔,断想不到,富家子弟中,尚有如此潜心制瑶琴之人!
当然,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林温柔竟愿意制琴这种粗活。
见念兮立着直发呆,玉贞还以为她是想听她哥哥抚琴,笑道:“我哥哥傍晚就会回来,你若想听他弹琴,我让他弹给你听。要知道,我哥哥一向清高孤傲,要不是我求他,他是断不会弹给任何一个人听的。”
念兮一怔:“一个琴圣,却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弹琴,岂不是浪费了一腔才华?”
“哥哥说呀,弹琴只为修身养性,断不为哗众取宠。唉,哥哥与爹爹也不知为何,总是说不上一块儿,见了面,爹爹总要骂上哥哥几句,而哥哥只是低着头,也不反驳,但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转过身来,照样我行我素。我知道,哥哥不喜经商,只喜欢纵情于琴棋书画,如今的富家子弟中,如我哥哥这样心静如水的,已是不多了,有哪个不是醉心仕途,蹉跎半生了才顿悟的?”
玉贞竭力想让念兮对她哥哥产生好感,不免多感叹了几句,被念兮揪了衣袖笑道:“小小年纪,牢骚就这么多,小心早生华发啊!”
“我呀,只不过想让你认识一下我哥哥。好了,不多说了,来见见我母亲吧。”玉贞说着,拉着念兮的手,就往里间行去。
雕花大床上斜吊的金纱帐,一半被玉坠钩钩起,另一半垂下来,盖住了坐在床坎上的谢夫人肩膀,谢夫人身材瘦弱,脸色偏黄,一抹绢花包住了挽起的发髻,遮住了额头,显得很安静温婉的样子。
念兮一怔,这个谢夫人,怎么长得这么像母亲?不对,前世的母亲,朱玉华的母亲。
朱玉华的母亲姓纪名绾碧,也曾是高门嫡女出身,只不过,杨明曦上位之后,恨乌及乌,对纪家多有打压,以至如今,纪家已没落。纪老太爷死后,纪家几个儿子,也就是朱玉华的舅舅,害怕杨明曦打压报复,都弃官经商去了。
纪老太爷儿子很多,偏女儿只一对,还是嫡系亲姐妹。可惜,纪绾瑶的妹妹纪晓梅竟与一个商人私奔,纪老太爷一心狠,干脆断绝了父女关系。
于是,玉华从小便没见过,姨母的真容,只是在母亲的嘴里听说了,姨母的名字,叫纪晓梅。
如今,见谢夫人眉眼与纪绾瑶极像,心下便是一颤,忙试探性地问玉贞:“我每看病之前,都要问一问病人的名讳,好分别开来,可否将谢夫人的名讳告诉于我?”
玉贞还未回答,谢夫人就亲切地道:“念兮,玉贞常提起你呢,真真是个能干的孩子。想要婶婶的名讳,直接来问婶婶便是了。婶婶姓纪,名晓梅。”
真叫“纪晓梅”!
念兮压下内心的激动,盯着纪晓梅上上下下地端详着,真想不到啊,前世没见到的姨母,今生竟相逢了。
“姨——不,谢夫人。”好容易,她才唤出“谢夫人”三个字,却唤得极其生硬。
“别唤得这么生疏,既然你是玉贞的好姐妹,不如,你唤我一声梅姨母,我也当认了这么能干的侄女。”纪晓梅边说边拉念兮到身边,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念兮缓缓叫了声:“姨母。”连“梅”字都省了。
纪晓梅让奴婢拿上来一个翡翠镯子,亲自套在念兮手腕上,当作见面礼了,不停地说:“可奇了,初见念兮,却有一种熟悉之感,好像是哪里来的远房侄女一般。”
念兮苦笑了一下,在心里说,不是远房亲戚,我根本就是你的侄女。
喝了几口酸梅汤,念兮开始为纪晓梅看病。
“也不知怎的,月事来前,总会鼻子出血,寻了几个医者,喝了不少药汤,都不见好。再者,那些郎中多半是男子,不便于近查,所以,念兮,便请你过来了。”纪晓梅说话还是极清晰的,只是语气显得很疲软,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念兮为她把了把脉,道:“姨母,并无大碍,不过是有些血亏,略有一点点‘经行鼻衄’。只稍按照我的药方煎服,并配以几剂药膳改良,月余便好。”
纪晓梅满意地点点头。什么也不消说,当看念兮那水眸中闪现出来的灵气,便让人赏心悦目。
玉贞拿来纸砚,念兮开始写药方子,玉贞在一旁歪着脑袋着,一个温婉灵性,一个活泼可爱,纪晓梅越看越喜欢,对念兮的好感,没来由得加深。
如果,有一日,玉贞嫁作他人妇,有念兮这么一个高门嫡女作个照应,也是好的。
想当年她自己,为爱私奔后再没有与娘家人联系,虽然谢盘一直待她不错,也谨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这么多年来,只与她相守,并无纳小妾,但是,没有娘家的依靠,没有朋友,终归,在谢家也是没有地位的。
只因公公婆婆前几年染病死了,她的地位才陡然升高,可那些年来的苦衷,外人,是体会不了的。
长女谢玲已成为贵妃,她也算得了欣慰,可是谢玉贞却不类谢玲,个性太强,这世间只怕没有一个男子能忍得下她的性格。
她不能给玉贞一个强大的外祖母家作依靠,给玉贞谋一个家世清白的好友,也是急需的。若不然,玉贞嫁入夫家,可是会被夫家的人看不起的。
想着,想着,纪晓梅却忽然觉得胸口堵得慌,更是一阵剧痛袭来,忍不住倒在了床上,大叫一声:“好痛!”
032 毛发治病
念兮与玉贞闻声跑到床边,只见纪晓梅鼻子出血,手捂胸口,痛苦不已,脸色更是苍白如纸。玉贞连忙扶起她,毕竟还是十一岁的孩子,被突来的状况吓坏了,哽咽道:“怎么办?怎么办?”
“不要着急。”念兮沉着镇定的声音响起,玉贞含泪回头看着念兮,道:“我母亲是怎么了?快救救母亲吧。”
念兮点点头,从随行的医药箱子里取出一丛业已碾碎的药草,药草散发出独特的气味,她两个手掌心用力一搓,将它揉成草泥,然后,放在一干净的纸片上。
这个就是鲜小蓟,多年生草本植物,夏、秋季采收,功能主治是凉血止血,祛瘀消肿。
“先用热毛巾给姨母额头上放好。”她对玉贞说着。
等玉贞在纪晓梅额头上放了块热毛巾,她再将鲜小蓟塞入晓梅的鼻子里。
一阵清凉袭来,纪晓梅的血没往下流了,可是过一会儿,却又流了出来,断断续续的。
念兮从药箱里拿出洁净后的剪子,剪下自己的一小段头发,走出了房间。
玉贞急了:“你去哪儿?”
“等等便来。”
念兮走进厨房,将剪下的自己毛发放入铁锅之中,上盖瓦盆,用湿泥封严,填满压紧,勿使漏气,然后用慢火煅之。约摸一刻钟左右,停火,铁锅之内,便见一黑黑的、类似于焦炭的东西。便用夹子一一取出。
然后将它们给捣碎了,放在冰块堆里面,快速冷却下来后,用小帕子捧着,回到纪晓梅房间里。
纪晓梅的鼻血依旧还在流,只不过,在鲜小蓟的作用下,流得少了。
“念兮,你可来了,可把我急死了,等下,你捧着的这个,是什么?”玉贞一怔,那不是黑炭吗?
却见念兮就要将那些“黑炭”往母亲鼻子里吹,连忙拦住,“念兮,你干吗?”
念兮摇摇头:“这个叫血余炭。医书上有句话叫,发者血之余,用一定的方法制成的血余炭,可以治血止血。快让开吧,再不放入姨母的鼻子里,只怕血冷了,在鼻内冻成一个鼻窦,可就晚了。”
玉贞将信将疑地放开了念兮,念兮先用帕子将残余的鲜小蓟拭出来,确定鼻子顺通无堵塞了,再轻轻地将血余炭吹进鼻子里。
很快,鼻血不再流了。纪晓梅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