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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伤怎么样了?”米良开口问,丁原的脸大部分还裹着,不知道伤口结痂了没有,“你好好调养,做事也不必急着这一时。”
“我……”丁原吞吞吐吐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垂着脑袋,“可能好不了。”
“皮相都是暂时的,以后谁都会老得像树疙瘩皮,你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在意的?再说男人长得白白净净倒像个小白脸,没了阳刚之气,一点都不像男人。”米良拍了拍他的肩头,“疤痕就是男人身上的勋章,是勇猛的象征。身板这么结实,会的东西又多,听说你名气很大嘛?现在来帮我做东西,我觉得好荣幸。”
丁原眼中露出浅浅笑意,但又很快消逝,带了低低的叹息,“可你还是喜欢老大。”
米良看着远方,缓缓道:“楚尧逃出炎荒的那天,老大也可以走,结果他为了回来接我差点连命都没了,有男人肯为我做这些,我就觉得跟着他也值了。”
丁原沉默。
米良大声地笑起来,“以前在炎荒只有我一个女人,所以你们都喜欢我,那是没选择的事。现在大家都出来了,外面的美女多得是,说不定过阵子你就给别人做东西了。”
丁原的声音很低,低得让人听不清,“不会的,我只喜欢你。”
“不说这些了,我把花拿回屋了,再去看着那帮山匪干活,他们太懒了,我就没见过这么穷还这么懒的人。
米良说的是黑风寨原来的几十个山匪,来了几天米良就知道他们为什么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不光是因为他们可以打劫的商旅少,更重要的是——他们懒。这么好的一块地方,不打劫也可以种地,结果这帮人别说种地,就是屋子都懒得收拾,看他们灰溜溜地蹲在墙角,对着别人的钱袋流口水的样子,米良就想拿根棍子将他们这帮好吃懒做的人打醒。
不过没关系,炎荒的男人都很勤快,武力值又高,只要在聊山这块地,想偷懒门都没有。
现在,聊山正在大兴土木,黑风寨更名为风华殿,在木锤等人的设计下,将风华殿建成坚固、隐秘的建筑群,山上哨岗无数,机关遍布。
有几十个男人已经出了门,包括印昊谷子在内,去了不同的城镇办理户籍的事情,中午的时候回来了一批人,带回来不少东西,当然很多男人还去妓馆释放了多年的,回来时个个红光满面。不过在炎荒困久了,现在刚出来,男人们有些习惯还没改。
比如,他们一回来,就有好几个男人捧着首饰、衣服之类跑到米良这里,“米良,我给你买了一对珍珠耳环”“我买了布料,米良,你摸摸,多滑,送给你的”……
连谷子都递给米良一对手镯,“昨天在外面逛,正好看到这对镯子,少见的珍品,干脆就买了。”
米良看了看成色,估计不便宜,推脱道:“你自己留着。”
“我留着干嘛啊?好东西不都该给你吗?”谷子笑道,“说起来,在炎荒呆了好几年,现在一出来手上又有钱,却不知道该怎么花了。看到镯子好看就给你买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在炎荒的时候,大家就都知道你是老大的女人。”
他指了指别的男人,“他们也是,不知道买什么,结果乱买了一大堆,拿回来自己也没用。不管是在炎荒还是在聊山,你都是我们的吉祥物。”
米良笑笑,收了下来。
下午印昊也回来了,看她身上首饰不少,略略有些不满,“这都谁送的东西?”
米良一件一件数,“镯子是谷子送的,珍珠耳环是东阳送的,鎏金簪子是马竿买的……”米良一面数着,又瞧他脸色不好,“盛情难却,我就收下了,还非要我戴上,反正以前在炎荒也是这个样子,我就戴上给他们看看,明天摘了就是。”
“那是以前,你是炎荒三百个男人共有的。”印昊加重后面的话,“但是现在,你是我一个人的。”
米良撇嘴,“你又没说要娶我,我也没说要嫁你。”
印昊恶狠狠地瞪着她,活像要吃人一样,瞪了半天把人拉过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米良原本以为他只是吻一下她,痛得“哎哟”叫出了声,推开他,“你是小狗,还咬人。”
“叫你成天乱说话。”印昊又把人拉过来,细细地吻了一番,舌头进去到处扫荡,半天才放开她,“最近忙,也没多少时间陪你,你离那些男人远一点。等风华殿建好,一切妥当了,我们就成亲。”
“我还没考虑好。”米良抗议。
“你不需要考虑。”印昊都懒得磨蹭这种事,似乎他说出来的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你去问问外面的人,你嫁给别人他们同意吗?嫁给谁都有人不服气,搞不好又搞出混乱,也就只有我能把你收了。”
男人们依旧喜欢米良,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吉祥物和老大配在一起才是最合适,配了其他人谁都不服气。
米良道,“要娶我就只能娶我一个人,不许多娶,不许出轨,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有你一个已经很麻烦了,我可不想惹更多的麻烦。”印昊笑着又亲了亲她。
虽然这一帮男人身强体壮又有钱,但是打家劫舍或者坐吃山空终不是正道,一众人聚在临时搭建的大堂,商量着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聊山也有千亩良田,虽然荒芜多年,但开垦出来也能种粮,印昊也有把聊山周围的土地占为己有的打算,与其占山为王,不如合法买下来。
不过要这一帮人去种地,实在太浪费人才,还得想其他法子。
“要想富,先修路。”米良吐出这句话,“聊山既然是交通要塞,不如我们把路修通。”
“修通?”路伍皱了皱眉,“聊山内部可以修通,但是外部没有必要,我们自己在里面发展就足够,有人来袭也方便抵挡。”
“闭关自守,怎么能赚钱?我们现在有了合法的户籍,就要做合法的买卖,聊山是去西面宁城、合昌城最近的道路,更远处还有西燕国的大城,如果往来商户多,我们把路修通,收点过桥过路费也比种田砍树赚钱。”米良又看向印昊,“我们可以收过桥过路费吗?”
印昊若有所思,“如果地是我们的,桥和路也都是我们修的,那这就算私人财产,收一点未尝不可。”
谷子道,“这一片贫穷,管辖的官府又远,买下来要不了多少钱。我们可以分散买下来,最重要的是把重要关口买下来变为私人财产,在外面造围墙,修两座花园,就说这是私家庭院,想穿过私家庭院当然要给钱。不过,如果钱收高了,肯定没多少人愿意给;收少了,又不够我们的成本。”
“那就别收了。”米良道,“你们说以前的望崖镇已经有发展越来越大的趋势,就说明这里过往人多。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多修饭店酒楼,商户路过这里总要吃饭。我们几百个人也要成家,总要找个事做,把房子都修到山下,再修一部分房子租出去,多找一些人来这里做生意,人越多钱就会越多。只要地是我们的,一切都好办,这辈子都不用愁;如果真是世道乱,我们还能躲回山上。”
大金土地实行私有化,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地,大部分人买地都是租给别人种,然后自己收收田租,或者留着自己修庭院。印昊倒是听明白了,“以前我想出去买半个城的店铺,我们人多,在城里就可以横着走;不过现在听起来,我们自己建一个小城镇反而更省钱。”
路伍对朝廷已经不抱希望,此时眼睛一亮,“老大,如果这里都是我们的地方,那就是我们的城,聊山地方大,山势险,占山为王那是土匪干的事,占城为王才是我们该干的事。”
58
陵江中下游接连三年洪涝;今年洪水更是百年不遇,冲毁房屋无数,饿殍遍地,整个大金都有逃难的流民。十几户从灾区逃难而来的人家境还算殷实,请求购买聊山附近的田地,准备重新安家置业。
官府大印一盖;准卖。
卖了地的官员在屋里笑,聊山这个破地方居然有人要;又多了一笔卖地收入。
路伍拿着一沓地契也在屋里笑,朝廷想钱想疯了;卖山地良田很正常;居然连各个山口关隘一起卖;果真都是一帮脑满肠肥的家伙!
在私人宅地最远的地方打上地桩,立上不高的牌坊或者石柱,上书四个大字:延良别庄。
虽然牌坊不够高,石柱不够雄奇,但是表明一件事:脚下所踩的地方已经是私人庄院。
如今灾民到处都是,没钱没地,随便给口饭吃就有人干活,印昊在外面找了几百名工人来聊山,先把主干道和桥梁修通。聊山最外面的断壁削岩像是被斧头直直劈下,成为天险,只需要在几个重要关口设置工事,要进入聊山和中间的盆地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东面和南面外围有水流湍急的乌月江,当年瘟疫爆发时,军队把江上桥梁破坏,现在印昊等人重新修桥,让贯穿东西的通道重新打开,他们修的是浮桥,用铁链把小船连接在一起,上面铺上木板;另外还修了一座几百米长的吊桥,可以随时收起,平时不准备对外人开放,专供紧急时刻自己人使用。
北面是深不见底的深谷,谷内有瘴气猛兽,以前的村民在最窄的地方修了简易木桥,现在聊山众人重新修了吊桥,把主要干道拓宽铲平。去西面的交通要道,从聊山走距离直接缩短上千里。
在大金,一两紫晶修两处大庭院还绰绰有余。整个风华殿也就两百多人,每人一套房子也就花个一百两左右,修路修桥修围墙修房子的这笔钱都是印昊用公款出,至于装修房子或者想要更大的房子,那就各自掏钱。
几百个工人来这里上工,很多人带了家眷,印昊给的工钱不低,不但修建了临时工棚,还修了一排排简单宽敞的房屋,收的租金极低,只要工人们多干点活,完全有能力给家人租套房子,过上全家人能吃饱的生活。他还把远处的田地租给别人种,等到来年丰收之后再收租金,那些身体更弱的家眷可以承担种地的活,这样一来,大多数人都将会在聊山安家。
几百户人聚集在一起安家,规模堪比大镇,道路宽敞,又可和大城相比拟。不过这里不是镇子,这里是延良别庄,属于私人财产,和大金颇有盛名的“傲月山庄”“青龙堡”等性质是一样的,里面的房屋也都有防御工事。
延,同“炎”谐音,大家都来自炎荒,不能忘了曾经的囚禁岁月和同甘共苦的情谊;良,取自米良的名字,若是米良没去炎荒,就没有火药炸碉楼,大伙还不知道要在炎荒关多少年。所以,两百个人依然视她为吉祥物。
现在,印昊直接变成庄主,路伍的希望是,有一天直接称呼印昊为城主。印昊抿着唇笑,说了四个字,低调,低调。
天朗气清,一头黑狱龙高高飞起,印昊怀中揽着米良,驾着飞龙从聊山上空经过,凑在她耳边问:“怕吗?”
耳边鬓发飞扬,风声在耳边呼呼而过,虽然她觉得飞龙不算太安全,但是背后是印昊结实的胸膛,米良的心渐渐安稳,她大声笑,“很刺激。”
“身体不怎么样,胆子还挺大。”印昊在她耳边发出轻笑,“以后我经常带你出来玩。”
“好。”米良笑得春暖花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