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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直至过年;延良又搞了两次集体相亲会,寒冷的天气与薄幕小雪丝毫没有影响延良的喜气,延良多了不少新妇,大概是因为相亲大会是米良主持;新来的媳妇个个都和米良关系极好,每每米良走在街上,打招呼都要打半天。
新妇都是买来的媳妇,娘家自然穷得很,被卖到延良本以为是落了火坑,哪知此处有宅有地,男人壮实家底殷实;一下子从穷苦人家的女儿变成小康之家的妇人,活脱脱就是天上掉馅饼。有姑娘开始给老家的妹妹写信:此处人憨钱多;速来。
可惜延良毕竟是反贼之地,朝廷把此处说得跟蛮荒恶谷一样,若非无路可走,一般人也不愿意投奔延良。
过年前夕,家家户户忙着扎灯笼,新妇们表面上都笑呵呵,底子下在拼手艺,灯上或书或画,有人物,有山水,或悬上小铃铛,或系上各色穗子……女人们都在暗中较劲大家都是同一年成亲,谁也不能输给谁,不然不但给自己丢脸,家里男人也没面子啊!
古家媳妇手上拎了一盏七宝铃铛灯笼,笑嘻嘻地过来问:“夫人,你瞧我这盏做得如何?坠了三十六个小铃铛,声音清脆得很。”
米良点头,“很好。”
姚家媳妇不甘示弱,“夫人,来看看我这盏六菱连灯,六个小灯笼连在一起,每盏花色不同,灯光映在一起才漂亮。”
米良夸赞,“有创意,就像水晶连灯一样。”
成家媳妇道:“虽然我的只有两盏连载一起,不过寓意好,象征我和相公恩恩爱爱,百头偕老。”
米良:“好有爱。”
众人看向她,“夫人,你今年做了什么?”
“夫人,把你的手艺拿出来看看。”
“夫人做的灯笼自然不一般,不知道上面添了什么花色。”
……
米良掩面,我能说我不会吗?我能说我去年就是去买的吗?
妙龄女子个个妙手生花,米良深深地忧郁了,饶是她现在做月事用品不再需要印昊帮忙,扎灯笼这种技术活她还是沾不上边,作为泱泱大城的城主夫人,她能不忧郁吗?
印昊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米良在和竹篾做斗争,他瞅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米良想做啥,忍不住问了,“你要编笼子?”
米良暴躁,“灯笼,这是灯笼。”
“没看出来。”印昊抱着胸笑,“买几个不就行了,干嘛要自己做?”
米良撅嘴,把始末说了一遍,印昊笑着把那些竹篾拿开,“别弄这些,小心把手划伤。”
“我们出去买灯笼,会被别人笑话。”米良不肯。
印昊笑了笑,“不会有人笑话。”
他拉着她到大街上买了几个最普通的红灯笼挂在屋外,义正言辞对外宣布,“现在延良是朝廷的眼中钉,只能闭关自守,也算是到了危机时期,延良上下要同甘共苦,我作为城主,自然不能搞特殊,挂点普通灯笼和大家同乐就行。”
回屋后,米良笑嘻嘻地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我知道,你是怕我难堪。”
“我也知道,你怕我丢了面子,才想自己做灯笼。”印昊捏了捏她的手。
米良浅笑,炎荒出来那帮兄弟自然是知道米良手艺不精,但东林军来了没多久,感情也没有那么深厚,米良自然不想印昊被人笑话。
年关在即,军队的训练任务减少了一半,大多数兵士清闲下来,印昊却被平时更忙,好不容易找了一个闲天说要带米良出去逛逛采买年货,刚在街上走了几百步,谷子就差人过来找他。
印昊一走,米良就没了逛街的心情,往回走的时候遇到高颠,高颠瞅了瞅她旁边,“米良,老大没空陪你啊?”
“东面有点事。”
高颠乐呵呵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和他离啊?我早就说过,老大并非良人嘛,你和他离了嫁给我算了,我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米良颇有些佩服高颠的执着,往远处看了看,道:“可你上个月都娶媳妇了,要娶我只能娶一个。”
“你要愿意嫁给我,我就和她离了。”
米良笑得花枝乱颤,“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高颠大声道:“你嫁给我,我就把家里那个休了。”
米良抬了抬下巴,向他示意,“你转身看后面。”
高颠转身,后面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是黑着脸的印昊,女人是脸更黑的媳妇。
印昊毫不客气把他抓起来扔了出去,“我真想杀了你,我刚走一会你就跑来挖我的墙角。”
高颠屁股落地,叫得哎哟连天,他那媳妇倒也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走了,高颠爬起来忙追,“媳妇啊,我那是说着玩的,你别信啊……”
印昊还想追上去把高颠暴打一顿,被笑岔了腰的米良拦住,“你怎么又折回来了?不是说有事吗?”
“回家拿点东西。”
拿了东西印昊颇有些不放心,见她无事便带着她一起去聊山东面视察,不忘给她多裹了几件衣服。
东北面回来了一队外出捕猎的士兵,猎了不少猛兽准备杀了好过年,空地上支起锅架,喊声震天,热闹非常,印昊也拉了米良出来看热闹。杀了几头猛虎,又牵出来一头四不像的猛兽,体壮如虎,全身披了火红色的毛,毛色光亮得像是燃烧的火焰,人群呼声更高,米良扯了扯印昊的衣袖:“那叫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腾貅,罕见得很。”印昊道,“那皮子不错,比狐狸毛还暖和,扒下来给你做件外袍正合适。”
那猛兽很快被简光一刀放倒,血被放在大桶中,男人们拿着碗争先恐后一人盛了一碗,当即直接喝了,据说十分滋补。空气中浮动着浓重的血腥味,直让米良犯呕。
印昊也去端了一碗,递给米良,“来喝一点,滋阴补阳,补药中的极品……”
黏糊糊的鲜血,还要直接喝下去,米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吐了。
印昊慌了,见她额上出了虚汗,招手叫一旁的秋普给她看看,高颠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嘀咕着闹腾,“米良肯定不喜欢这些东西,老大,你干嘛非要给她喝。”
印昊瞪了一眼过去,“你还是想想今晚你媳妇会不会让你上床。”
秋普细心给米良把了脉,笑道,“恭喜老大,米良有孕了。”
印昊怔了一下,顷刻后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米良说不出是喜还是惊,面上却浮出浅浅红晕。
周围恭贺声一片,印昊大笑起来,还不忘递给高颠一个得意的目光,颇有些炫耀的意味,高颠,你就死了挖墙脚的心吧。
有人道:“你才结婚三个月,老大,你真是神勇。”
印昊笑得脸上起了褶子。
高颠毫不客气拆穿,“什么三个月?他们都不知睡了多久。”
印昊依然笑,拉着米良的手回住处,对着米良又亲又咬,米良拍他,“正经一点,行不行?”
印昊搂着她,笑得有些傻气,“你都不知道我多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新年在即,他又有了孩子,双喜临门,找来延良的表演班子在环形梅园内唱了几场戏,跳了几场舞,全城同乐。
这个年过得异常欢乐,不过年后印昊依然忙于延良的建设和军务,闭关自守,出外采购物资都要谨慎些,延良的发展自然放缓了下来。
春天的时候丁原来了延良,送来了一批新制的武器,并把造武器的图纸、制造要点全都奉献出来,他对着米良有些抱歉,“我能做的就这些,外公不会出兵打聊山,但也不会帮忙。”
“他不打聊山便是最大的帮忙。”米良笑道。
两人沿着花坛边走边聊,石头在不远处一会打打麻雀,一会又去捡石子,左右都离米良不远,偶尔还来打扰一下她和丁原的聊天,米良知道他定是受了印昊的指使。另外还有一名女子在游玩,装模作样在赏花,却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米良看了一眼,她也直直地望着米良,那目光颇有几分愤懑之意。
侯府的随从一向纪律森严,这女子却自在得很,一会折几枝花,一会又去扑蝶,米良走到哪里都觉得她的目光在跟随,莫名地脊背生凉,米良看出几分端倪,扭头问丁原,“丁原,那是你带来的随从,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没,没有。”
“我觉得她看着我的目光就像看情敌一样。”米良笑了出来,“你这样的高帅富惦记的人多得很,她分明就是喜欢你。”
丁原像被人揭了老底,慌张道:“可我不喜欢她。”
“你刚才还说没有?”米良指着他,“你明明知道,干嘛还要装不知道。”
“我不想理她……她非要跟过来,外公还让她跟……”丁原越解释越乱,“去年去大渡山救过她一回,就被她缠上,早知道她这么烦人我就不救她。”
“不救她,让她死了你现在才高兴?”米良笑得花枝乱颤。
丁原皱眉,吞吐半天道:“也不是,不过她……她……真的很烦人。”
米良乐了,和丁原一起到亭子里坐下,顺便把那女子也请了过来,丁原在米良招手的时候,直接找了个理由跑了,米良还是头一次见他跑得这么干脆。
无怪乎丁原要跑,那女人相当彪悍,见到米良笑道:“我叫青葵,是丁原的未婚妻。”
米良惊讶,“你们订婚了?”
青葵道:“差不多。”
“此话怎讲?”
“我同意了,我家里也不反对。侯爷说只要丁原同意,他就没意见。”青葵笑,“既然我们四方有三方都同意,少数服从多数,自然算是订婚了。”
米良头上冒黑线,人家丁原还没同意,八字还没一撇,这也算差不多?
青葵试探着问米良,“你已经成亲了,对他还有意思吗?”
“我从来都对他没意思。”米良道。
青葵说得笃定,“那他迟早都是我的。”
丁原回到住处时就见青葵倚在拱形大门处,她见他回来了,过来和他并排走,“我还是第一次来聊山,你对这里较熟,不如带我出去逛逛。”
“不去。”
青葵拽了拽他的袖子,“去嘛,反正你在这里也无聊,米良都嫁人了,而且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丁原使劲甩自己的袖子,无奈甩不开,“我也不喜欢你,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没事,我喜欢你就行。”青葵笑,“走嘛,我们去山里玩。”
丁原趁她手松,拽回袖子,连忙跑回屋,门闩插得十分利索。
晚上印昊回来,米良把青葵的事给说了,笑得厉害,“我瞅着她配丁原挺合适,他那么闷,不来一个彪悍的妹子怎么制得住他?”
印昊想了一会,道:“那不如帮她一把。”
没过两天,炎荒出来的兄弟都知道丁原此次来延良还带了他的未婚妻,常有人道:
“丁原,你未婚妻今天给我们买了酒,改天我请你。”
“哟,丁原,你那媳妇怎么看上你这个闷葫芦了?”
……
未婚妻长,未婚妻短,饶是丁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听烦了,大吼一声,“我没和她订婚。”
不知是谁的大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你小子现在靠上鼎平侯,就开始装。人家姑娘都承认了,你还想始乱终弃?